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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三国第一强兵-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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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面战场一直输,最终却能赢得天下。这就是楚汉争雄给后人留下的最宝贵的精yàn。
    沮授相信,对手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他就不会在这么不利的局面下。还鏖战不休,苦苦寻找。拼命制造战机。
    他不退,不是因为他碍不下面子。当初在孟津面对并州铁骑,王羽就退的很果断。之所以不退,是因为他很亲gchǔ,青州的底子差,远远比不上冀州,所以不能让冀州从容发展,更不能看着公孙瓒被消灭。
    这些道理,沮授也不止一次暗示袁绍了,但后者听不进去,他纵然再有远见,又能如何?
    “其实,曹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军若能尽快解决黑山军,赶赴战场,也不失为良策。”郭图tūrán插嘴道。
    郭图话音未落,一向与他不怎么对付的许攸也附和道:“不错,与其在这里说shíme隐忍之道,还不如尽快把握良机。曹孟德之所以无礼,就是因为主公不在,等主公率十万虎贲之士,驾临东线战场,曹孟德区区小辈,又安敢不敬?若是再这么下去,主公的威望恐怕也会有所损伤啊!”
    “有道理……”这俩人一开头,众幕僚察言观色,窥得袁绍的脸色,当下都是找准了方向,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
    与黑山的战事,一直都是沮授在指挥调度,久久未能建功,责任当然在他身上。龙凑大败后,冀州形势危殆,袁绍不得不启用了冀州派系以沮授为首的众多文武,冀州兵权已大半落于冀州派之手,外来派的气势受到了重大打击。
    现在形势转好,有了群雄的会盟,郭图等人岂有不把握时机,卷土重来之理?
    “公与,你怎么想?”郭图、许攸不愧是拍马高手,一下就把袁绍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了,袁绍顾不上发火,而是把压力放到了沮授身上。
    “这……恐怕有些为难。”沮授一脸苦色。
    有kěnéng的话,他怎么会不尽快解决黑山军,问题是,想达成这个目标,可不是一般的有难度,因为对手是张燕!
    黄巾军本来就是流寇,尤其是在张角兄弟率领的第一波起义被镇压后,幸存者在和官军的对战中,积累了大量反围剿的精yàn,对流动作战极有心得。
    而张燕,则是其中翘楚,是擅长流窜的流贼中的飞燕!
    打败他很róngyì,黑山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说是十万大军,但手里有正经兵器的士兵,连一万都不到。大多数人只是拿着木棍、菜刀一类的东西,正面对战,怎么kěnéng是装备精良的冀州军的对手?
    可是在此人的率领下,十万黑山就像是一群老鼠似的,东钻西窜,让人追不上,也围不住,只能望尘兴叹,徒呼奈何。
    古往今来,从太行山里走出来的队伍不计其数,无一不是擅长游击作战的高手,张燕,正是其中的开拓者。
    面对这样的对手,沮授也只能耐心周旋,yīdiǎn点的缩小对方腾挪的空间,逼对手在撤回太行山和被包围中选择。
    本来沮授yǐ精接近成功了,他把张燕逼到了襄国以北,再努力一把,就能把对方逼回山里去了。结果也不知张燕怎么想的,tūrán掉头向东,一头钻进了巨鹿郡南部的大陆泽!
    大陆泽是古黄河改道留下的遗迹之一,是个湖泊与沼泽地形并存的dìfāng,地形复杂,地域又广,黑山军的人虽多,躲进去却也颇有余裕。
    在这么个dìfāng,围剿张燕这个流动作战的高手,却又谈何róngyì?饶是沮授智计出众,一时却也不得其法。
    “所以说,公与,你zìjǐ不能立功,就不要妨碍别人,更不能因为私心,妨碍了主公的大计。”
    许攸夹枪带棒的刺了沮授一句,然后转过身,向袁绍一拱手,道:“主公,那边……攸yǐ精联络好了,只要主公点点头,别说区区张燕,旦夕可擒,就算是王羽小贼识相而退,却也容不得他了。”
    袁绍微微颔首,显然颇为意动,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头来,眼中决然之色一闪:“既然如此……”
    沮授大惊,失声道:“主公三思!”


三二五章 草莽英雄
    大陆泽的地理环境,跟兖州境内的巨野泽差不多,外有漳水、洺水相连,内有广阔的湖泊环绕,里面没有大路,小路也是时隐时现,下一场大雨,原来的道路也许就变成沼泽了。
    若非久居在内之人,贸然闯入,肯定晕头转向。
    正如后世的水泊梁山,泽内潮湿地瘠,不适合普通百姓居住,倒是很适合好汉们啸聚一堂。实际上,在张燕到来之前,泽内本就盘踞着一股盗匪,而且同样也打着黄巾的旗号。
    在水泽深处,也有些平地,在这些平地中央,搭建了一个简陋的聚义厅。说是厅,其实就是个大棚,上面铺了些稻草,四面用布幔围了一圈,既挡不住外面的视线,也挡不住风,顶多以此表明,这里是泽内的军机重地。
    此刻,厅内正举行着一场宴会,一个黑面虬髯的大汉居中而立,大笑着敬酒。
    “哈哈哈哈,什么四世三公,天下名士,俺早就看那袁家不爽了,名门世家?我呸!看着倒挺光鲜,扒开的话,那都是血!咱们草民的血!燕子兄弟,你在太行山闯下偌大的名声,俺不佩服你,但这次你捅袁绍的刀子,还捅得这么重,俺服你!来,干了这一碗!”
    “周兄过奖了,某这也是逼于无奈啊。”黑汉面对着的,是个言辞谦和,长相儒雅的青年人。单看外表的话,没几个人能想得到百万黑山的大统领,名震天下的张飞燕会是这么个模样。不像是悍匪,倒像是哪个世家出身的贵公子。
    “太行山里面都是山地。咱们老老少少的几十万人,种出的粮食。还不够一冬天嚼裹的,不出来找点食吃。只能等着挨饿。先前冀州兵强马壮,袁绍也是气势汹汹,某不敢惹他,现在他被公孙将军和王君侯联手,打得自顾不暇,某自然要下山来拣点便宜。”
    相比那周姓黑汉,张燕说话有条理得多,丝毫不居功,反过来倒是对黑汉连声称谢:“那沮授果然名不虚传。临阵指挥,部署调度的手段都远在某之上,若非周兄出泽接应,燕也只能尽早回山,以免被他一网打尽了。说起来,还是周兄更有胆色啊!小弟也敬周兄一杯,胜饮。”
    “好!”黑汉不擅长言辞,听了张燕的称赞,满面都是红光。显是非常高兴,他也不客套,叫了声好,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很有一股子话都在酒里了的意思。
    “天下黄巾是一家,兄弟们,来。同饮此杯。”张燕从前跟在张角身边,也读过些书。但骨子里终究还是个草莽之人,说话虽然文绉绉的像个书生。但做派却与那黑汉并无二致。
    “对,咱们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水匪、山贼们一齐起身,轰然应诺,一时间气氛热烈之极。
    正酒酣耳热之际,湖面上忽然飘来一叶扁舟,顺流而下,速度甚快,前一刻还在水天交际处,片刻后就到了近前。
    黑汉抬眼一看,却见撑船的是泽外的哨探,不由眉头一皱,扬声喝道:“怎么搞的?这么慌慌张张的,难不成官军杀进泽了?去个人问问。”
    “是,大当家。”坐在外围的头目应诺一声,迎了上去。被那黑汉这么一吼,其他人也都紧张起来,纷纷放下酒碗,向外张望。
    以水泽的地理条件,按说官军不会轻易攻打,但这次不yīyàng,袁绍是真的急红眼了,很难说他会不会发疯。再有,沮授的名头实在很响亮,别人奈何不了水泽的地利,这人却不一定,若官军真的来了,说不定大伙还真就抵挡不住。
    在众人的观望下,那头目快步走到岸边,艄公移船近岸,与头目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向船舱指指。那头目面露震惊之色,怔了怔,才点点头,转身回来,快步走到黑汉身边,凑到对方耳边低语。
    “大当家……”
    黑汉一摆手,大咧咧道:“嗨,搞这么神秘干嘛?燕子兄弟他们又不是外人,有事儿就大声说,让大伙儿一起听听。燕子兄弟脑子灵光,比俺们这些粗人可强多了,真有麻烦事,正好让他帮忙参详参详。”
    “是……”那头目挠挠头,看起来颇为尴尬:“冀州派了使者来,说是沮授的公子,叫沮鹄的。”
    “沮授的儿子?”
    “又是使者?”
    黑汉和张燕同声追问,问的却不是一句话。
    转头看看,黑汉嘿嘿一笑道:“燕子兄弟,你先问,俺不急。”
    “那小弟就僭越了。”张燕向黑汉点点头,转过头,低声问道:“这使者为何而来?”
    他心里确实有点急,这水泽虽有地利,但黑山军都是山贼,没法把地利完全利用起来,能躲在里面,全靠黑汉一伙接应。沮授多谋,若是想设计反间,那就麻烦了,不用黑汉背盟,只消有几个头目、喽啰动摇,给冀州军带个路,麻烦就大了。
    毕竟这里不是他熟悉的环境,搞不好,连跑都跑不掉了。
    那头目看了黑汉一眼,有些迟疑。他其实也有和张燕类似的顾虑,天下黄巾是一家,这口号喊起来倒是很响亮,但人心隔肚皮,这些年,黄巾内部还不是并来并去的?现在是兄弟,等人家看上你的地盘,看上你的家底,转头刀子就捅过来了。
    张燕要是和官军握手言和,把自家给撇在一边,那……
    也不知是不是没看出自家弟兄的提示,黑汉环眼一瞪,喝道:“燕子兄弟问你,你就说,看我干嘛?”
    “……说是要见张帅您,是来讲和的。”
    “讲和?”张燕松了口气,哈哈大笑道:“哈哈,想的倒美!”黑山众将闻言也都是大笑。搞得黑汉一伙水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周兄。各位兄弟,你们是不知道。袁绍屯兵河内的时候。就一直和眭白兔他们缠战不休,当时他就派人来见某,说要指点某一条明路,脱了贼身云云。他知道眭白兔他们与某不睦倒不qíguài,可尤为可笑的是,明明他是求某帮忙的,却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要恩赐于某的架势……”
    张燕晒然一笑道:“别说白兔他们只是对某不服气,要另起炉灶。就算真有什么龌龊,某这个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也不至于跪到袁绍面前,在自家兄弟背后捅刀子啊!”
    “说得好!”黑汉抚掌大笑,无视手下暗示的眼神,道:“这个沮授的儿子既然是来找燕子兄弟的,兄弟你就自行发落吧,咱们继续喝酒。”
    张燕摇头道:“这不太好吧,这泽子。毕竟是周兄做主的。”
    “嗨!”黑汉一拍大腿,嘿嘿笑道:“屁大点一个水洼子,几千老弱,千多号人。这要真把自己当盘菜,还不让人笑死啊?也就是袁绍忙着争天下,没空搭理俺。否则啊,随便派几千兵马来。俺就只好跑路了。”
    说着,他重重叹了口气:“说起来。也就是世道不好,不然谁乐意在这水洼子里窝着啊?你当这里的人都是哪儿来的?不是俺带进来的,是俺进来的时候,就在这里躲着的,这地方偏僻,外面收粮抓丁都进不来,就是谋个活路罢。”
    这话倒是说到张燕的心里去了。他窝在大山里,拥众数十万,看似威风八面,其实也是苦不堪言。几十万人要吃饱穿暖,凭大山里那点资源怎么够?别说称雄天下的雄心壮志了,真有人能接手的话,张燕甘愿退位让贤,只可惜,能让他这么做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叹口气,理了理思绪,张燕说道:“按说,袁绍的使者,见不见都没什么意思,送个脑袋回去才是正理。但广平沮家却是良善人家,灾年时,还曾送米施粥,沮授在冀州也很有名望,是个有德君子,却不好杀人,周兄,你说呢?”
    “是这个理儿,”黑汉从谏如流,笑道:“左右无事,见一面却也无妨。”
    沮授是个儒士,沮鹄也是一表人才,不同的是,他身上颇有英武之气,看上去倒像是名武将。他解开眼睛上的黑布,昂然下船时,连张燕都暗自叫了声好。
    “平难将军,周仓统领,鹄久仰二位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幸甚,幸甚。”大陆泽的险要,全在外人不识路径上,外人入泽须蒙眼倒也不足为奇,至少沮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与张、周二人见礼时,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桀骜或是怨恨之意。
    “沮公子有礼。”张燕、周仓心里都是啧啧赞叹,面上倒是不露声色,周仓自忖不善言辞,直接将位置让出来,由张燕做主。
    张燕并不推辞,开门见山的问道:“沮公子不在家中读书练武,来此所为何事?”
    沮鹄拱拱手,朗声道:“鹄此来,专为解生民倒悬,生灵涂炭之苦,同时也给二位指一条明路。”
    张燕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和周仓这种纯粹的草根不同,他以前随张角游历天下的时候,跟形形色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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