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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冬衡山上的落日-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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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由任我飞


第一章 梦醒时分

 《冬,衡山上的落日》



《情归何处》

一、梦醒时分

每个人都期待着自己的人生来一段浪漫的邂逅,赴一个毕生难忘之约,有一个和自己相爱的伴侣以及一个温暖而舒适的家。

都希望自己走得平坦,不用迂回曲折;只想大道光明,不想被黑暗围绕着。

“其实不是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只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产生了厌卷,为了继续保持对这里的生活激情,而才有想到外面看看的冲动。”

这是任鄂飞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语。

一个即将踏入社会的大四学生,学的是广告设计,可平时喜欢的不是涂涂改改和天马行空的构思,而是笔走偏锋,不时往一些文学论坛写两篇自认为让人赏心的“豆腐块”。

没事的时候,就躺在床上看文学作品,书桌上摆放着的大多是文学书籍,专业用书也就是开学第一天老师发的那几本。

有同学笑他:“你这小子,要是外校的人进来看到你这行头,还以为你是中文系的才子呢,整天之乎者也;别人的电脑不是用来处理图像就是玩游戏,而你的不是打字就是打字。”

任鄂飞笑笑,没有回答,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评论。

也许是不喜欢作过多的辨解,做自己的事让别人去喷口水花吧。

有时候,当其他同学都沉浸在网游里,任鄂飞就会对着电脑来一段独白:海上的日出与日落看过了,不知道在山上的看日落与日出是什么感觉呢?应该也很美的吧,看的时候要是有美女相伴那个美呀。

说完,干笑两声。

宿舍里的人似乎也习惯了他这种近乎疯人的时刻,通常都是不加予理会的。

或许这个就是他,一个无法让人猜透的怪人,觉得复杂,可有时候却也简单,不是简单,是单纯,纯得像个孩子;往往也会出其不意的表现出极奇老成,似乎人生的心理都给他掌握得透彻了,想什么时候换一个处事性格就用什么年龄阶段的性格。

这也是逃避现实的表现吧,有人是这么说的。

这个冬天来得特别迟,农历已经是十一月末了,这个南方大都市行人的行头却还简单,有时候还到处是挥汗如雨的景象,这什么天气呀。

南方人习惯了,而来自北方的南下一族,就算不习惯,也不会反感,这可是多好的天气呢,不用冒着雪的飞洒,不用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简简单单一两件衣服,又轻便,一个字:爽!

校园里,已经开始平静起来了。

大四毕业生开始在给自己的社会之路准备着,有些人连课室也不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去,课也上完了,就剩下毕业设计,等着照毕业相罢了,而有些人则干脆去找工作了。

总也有些人不紧不慢的,似乎自己还只是大一,悠悠自得,乐乎其哉。

说白了还不是用父母的血汗钱,混日子。

最不耻的就是这些二世祖了,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读书当度假,宿舍当网吧。

当然,任鄂飞不是这一族的人。

农历十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天气明显比平时冷了很多,都穿上了外套。

刚从外面回来宿舍的任鄂飞,看到空无一人的宿舍,依了一声,又自言一句:怎么一个人都有没回来,都五点多了呢。

第一次发出这样的感叹,第一次觉得失落了,似乎一下子相处四年的同学就这样各奔东西了,也可能是相聚无期;或者是吧,过了年就真的要到校外的世界去了,说不定大部分人不会留在这个城市,能相聚的恐怕没有几个人。

四年了,就算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到了离别时刻都不免有少许惜闵。

任鄂飞拿出电话,拔通了海游的电话,一个他四年来“相依为命”的死党。

如果说任鄂飞的名字读起来像“鹅飞”,那么海游读起来就是“揩油”了。

据说海游的父母有个浪漫的邂逅,是在海边渡假的时候,在海里游水,他爸爸突然抽筋,被他妈妈救了起来,后来就以报答为借口经常约会他妈妈,慢慢的就好上了,为了纪念他们的爱情萌芽,就给他取名为:海游——在海里游水而认识的。

本来他们还有一个死党,曾经风靡全校的铁三角,名叫——毕可。

一个响彻云霄、轰动全城而又让人狂吐不止的组合——我非揩油不可。

只是毕可因身体原因,早退学了,剩下——我非揩油,这个底气不足的二人组。

海游虽是北方人,但他妈妈是地道的南方人,他是典型的南北结合产物,丰富多彩性格,且言善好动,既有强悍的体魄,又有细心体贴的心思,深得女生喜欢,是出了名的白马王子。

海游自上高中后就一直寄居在南方的外婆家,他爸妈说了,大学毕业就要回北方老家去。

他们从不谈论以后到哪里的话题,但今天的任鄂飞却因为宿舍的空无一人,心绪一紧,这就是筵席吧,终有散的时候,而且这个时刻就要到了。

席散之前,是否应来个不醉方休呢?

“醉生梦”涮羊肉火窝店,校南门旁边的火窝店,老板是东北人,姓胡,都叫他生哥,40岁左右,老板娘有个很诗意的名字叫梦,醉生梦火窝店也许就是这样来的。

以前他哥三常来,和这里的老板都成了老熟人,都管老板叫生哥,老板娘为梦嫂,有事没事都爱来喝两口,生哥有时候也跟他们一块喝,AA制,鄂飞不能喝,总是海游和毕可顶着。

老板娘梦嫂也是个厉害人物,天生一张利嘴,只要在她店走过她都能拉进去光顾。

天刚暗下,鄂飞轻着脚步走了过来,梦嫂一见,就嚷开了:“哟,任大帅哥来了,咋这么迟,快里边去,老位子老相好在等你。”

说完裂嘴一笑,又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鄂飞觉察到梦嫂说到老相好的时候,诡疑的笑了下,但这种开场白早就习惯了,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可也不细想了。

店面就一层,一百平米左右,本来没有包间的,去年装修的时候,隔了三间房改做包间,两间大一间小,那间小的包间,生哥说是为鄂飞他们特设的。

鄂飞推门进去,海游和生哥早在里面等着了,桌上的窝正冒着汤滚的热气,羊肉的香气飘得满房弥漫,生哥旁边还放着两个空瓶子,看来他们喝了不少。

在海游旁边还坐着两个女生,两个女生他都认识,挨着海游坐的是他女朋友高飞月,坐在飞月旁边的是鄂飞前女友申影。

但也不能说是前女友,因为没说分手,只是出现矛盾还没解决,或者说是双方在堵气。

鄂飞呆了一下,想起梦嫂说的老相好,原来是指申影也在,笑了一下,也冲她们笑一下当打招呼了。

生哥说:“你小子傻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呀,快坐下来,先罚三杯。”

鄂飞抢着说:“三杯雪碧是吗?”

“对,是雪碧,不过是加了白兰地的雪碧三杯。”

生哥说完从台底拿一支白兰地出来,倒在调酒皿里,加上雪碧,用勺子摇混,然后给鄂飞勺上满满的一玻璃杯。

说:“飞哥,请。”

鄂飞见船已到桥头了,也还想狡辨:“表决一下,如果全票通过我就只喝三杯好了。”

海游看着这行头笑了,笑着说:“你这小子,又来这招,今天没人会可怜你的了,也不会放过你,今非惜比了。”

鄂飞还是心不甘的看了看申影,他和申影虽然闹矛盾,以为她也了解自己不能喝,寄望她会帮自己一把,但她只见申影嘴角动了动,微微一笑。

也附和道:“对,有朋自远方来,那能不喝的,没让你喝整瓶都算便宜你了,还在找借口。”

先是吃惊的不是鄂飞,而是飞月,飞月一直没说话,只在一旁看着热闹,她也以为申影会站在鄂飞这边,听申影说完,她也叫道:“飞哥,喝吧,妹子在旁帮你加油打气。”

众人一齐起哄:“喝、喝、喝……声不绝耳,如一片开心的海洋。”

鄂飞见顿时成了孤家老人孤独作战,一片秃势,已到了无可挽救的境地,悲壮的端起斟满酒的杯一饮而尽,甩甩头,高呼:“爽!”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鄂飞先端起酒,对各人说:“来来,这杯大家一块干了,独乐不如众乐。”

鄂飞每喝一杯,海游都在细看着,嘴角总带着微笑,一听鄂飞这样说,又笑着骂开了:“臭小子,总爱找借口。”

海游说完,申影站拿着酒站了起来,招呼其他人:“来,依了他吧,咱一块喝,干了。”

说完,一饮而尽。

鄂飞也跟着一饮而尽,饮完,瞟了一眼申影,只见她还是微笑着的样子,但没有正眼看着鄂飞,但似乎总想说些什么。

生哥他们也跟着一饮而尽。

生哥喝完,自言了一句:“看来真的是有人不知福呀。”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尤其是鄂飞。

申影不希望因这句话冷场,说:“肚子都饿了,我先吃了,好久没尝过生哥亲手泡制的火窝了,刚看就知道好吃,我看你们也甭看了,赶快行动吧。”

虽然都表现出很坦然的样子,可各人又都似怀着各的心事,但都没有人直言出来,喝酒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的喝,连平少喝酒的鄂飞这晚也喝了不少,两个女生也都不示弱。

房间内一片开心时刻,外面的大厅也是热闹一片,“醉生梦”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梦嫂也偶尔偷闲着进来一起喝两杯,每次都带些东西进来给他们窝里添上。

生哥喝得最多,说话也开始有些语无论次了,每到关健时刻,又止住了,只是叹着气说:“老了,开这间火窝店也开了十年了,也送走不少毕业生了,可就跟你们最聊得来,你们也快要离开了,舍不得呀。”

生哥这句说话说到鄂飞心里去了,可没有发话,海游接过去说了:“难得这么高兴,就不要说这种话了,我们会常回来的。”

鄂飞则低着头在沉思,一言不发,也似在叹气,申影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使了个眼色。

他明白申影的意思,但他这时也怀着相同的心情,虽然喝了酒,可还清醒着,当他双眸对着申影的双眸那一刻,说:“人一生,醉一生,梦也一生,朋友也是一生。”

众人释然。

最后生哥说:“今天就不要AA制了,这顿是我和梦请你们的,以后你们有没有时间来,能不能凑齐人也说不准,只不过可惜呀,今天小可不在。”

鄂飞说:“生哥你就不要争了,这顿我埋单。”

生哥:“你一个学生呀,我说了我请就我请了。”

海游:“生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过几天我要回北方了,就让我来吧。”

鄂飞海游说到过几天要回北方,吃了一惊,带着怨恨的目光投向了海游。

海游说:“是的,飞,我准备今晚再和你说的,对于没有事先和你说,只好说对不起了。”

鄂飞:“要是这样,生哥,这顿更加要我请了,我今天拿了做兼职的钱,就当是我帮海游送饯吧,到毕业那天你再请我们,到时把小可也找来,大伙聚聚。”

海游:“飞,还是让我来吧,一场兄弟,就不用说其它了。”

……

最后还是生哥请了,谁叫他是老板,我不收钱你能怎样?

第二章 他们,她们

 二

海游和高飞月是高中同学,在大一的时候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飞月在本市的某师范大学就读,专业中文系,喜欢诗歌,架着一副蓝色边镜框的眼镜,喜欢穿着蓝色的衣服,看上去不但不会有乏味的书卷气息,却更具魅力。

申影是飞月的师妹,是个活泼的女孩,性格和飞月形成反比,微微笑起来的时候特迷人。

说起鄂飞和申影的认识,鄂飞觉得是巧合,而申影就常说是天意,上天的安排。

大二开学那天,那天的阳光很柔美,鄂飞和海游送飞月到她的学校去,海游和飞月拿着行理上宿舍,鄂飞一个人在校园的长椅上坐着晒太阳,正沉醉在这暖暖的秋意里。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札着马尾辫的女孩走了过来,问鄂飞某某女生宿舍在哪?

鄂飞先是一惊,以为在做梦,笑容甜美又多么脱俗的一个小女孩呀,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一看到女孩身边的大袋小包的行理,就知道这个女孩一定是迷路的新生。

鄂飞深深的回了个笑脸,表示问好,他不是本校生,但看到这么脱俗的女孩求助,却表现出热衷的帮助决心,说:“你能再说一偏你要找的宿舍吗?”

鄂飞一听,这不是飞月的宿舍吗?世间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

……

从醉生梦出来,朦胧的夜色下,鄂飞吸了口凉气,酒意顿时清醒了许多,飞月挽着海游走在前面,小声的说着话。

两个月前鄂飞和申影也会是这样的走着,可如今两人只是默默的走着,都在沉思着,谁也没有先说话。

海游他俩只顾自己的路,并没有回头看一眼,他们也不知道两个月前鄂飞和申影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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