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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3章

可爱-第16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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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中的火力,杯上都被他捏出了痕,要不是他还有压抑,怕早破了。

陡地,纪素青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向着静意师太微微一揖:「司徒姑娘已经说完了吧?在下纪素青,有几句话想代叶大哥说明白。」

「有屁快放,」南宫玄胤怒吼着:「你和叶凌紫一路,蛇鼠一窝,同是一丘之貉!」

「不知在下是做了什么大事,要被南宫老先生如此侮骂?」

「你、你……」南宫玄胤被纪素青冷冷的口气一激,差点说不出话来:「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纪某人再堕落,也绝不会和南宫老先生走在一路!」骂得南宫玄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纪素青随即转向静意师太:「纪某有一事要请师太帮忙。」

「纪少侠请说,」静意师太颜色平和,这纪素青除了入座时好好地讥刺了他们一番外,连叶凌紫被那样斥骂都没有说话,面上神色丝毫不变,彷彿一切成竹在胸,一点也没有大奸大恶的样子:「只要合情合理,静意无不应允。」

「司徒姑娘口口声声说这婴孩是我叶大哥的子嗣,」纪素青微微含笑:「那岂有不让亲父抱抱孩子的道理?至少我这做叔叔的,也想看看侄子的样儿。」

这请求听来完全合情合理,在这情况下却又是匪夷所思,静意师太一怔,还没来得及答话,纪素青那柔和微沉的语音又响起:「如果各位怕我等利用这婴孩为人质,想趁机逃离,那就请师太抱着孩儿,让我两人看看,总行了吧?」

「也对。」普迪大师淡淡一笑,怀风道人也点了点头,静意师太随即把婴孩抱了过来。这小孩像是哭够,瞪着大大的眼睛,浑然不知自己正是现下争议的主题。

纪素青陡地伸手,将两个茶杯装了半满的清水,左手一挪,抓过了婴孩的小手,右手银针已在婴孩指上轻轻扎了一下,几滴血水落入了杯中。静意师太见机极快,左手拂尘轻挥,阻止了纪素青的动作,右手轻挥,已将婴孩抱了回来,纪素青也没阻止,彷彿他所要的就是这几滴血而已,但感到痛的婴儿当场又大哭了起来,静意师太忙哄着它。

「纪公子为何如此?」普迪大师青了脸,连怀风道人也是满脸愤怒和不解的表情:「难道以为伤了这小孩儿,就可以让叶凌紫逃出去了么?竟视我等有如无物!」

「请大师和道长恕罪,」纪素青微微一笑,彷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倒是司徒丝莹的惊叫声只有一半就堵住了,她脸色惨白,依靠着南宫玄胤的身子微微发颤,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

纪素青拉过了叶凌紫的手来,放在静意面前,那盛着血水的杯上。叶凌紫虽是不解,却任着纪素青动手,倒是静意师太微泛笑容,样子像是已经看出了纪素青想要做什么:「古时有滴血认亲之术,今日请各位做个见证人,这婴儿到底是谁的孩儿,谁都不能抵赖。」

普迪大师盘坐如仪,怀风道人则淡淡一笑,把方才那一时发怒全都抛到了脑后,倒是孔常日和凌霄急急地凑了过来,看着纪素青右手银针轻探,扎上了叶凌紫的指头,滴下来的血液和原先的血好似水滴入了油般,毫不相容。

「这……不可能有这种事!」叫出来的是南宫玄胤,司徒丝莹则摇摇欲坠,失了神般:「一定是银针上有问题!」

话犹未止,纪素青已把针交给了静意师太,让她好好检查,这针上什么问题也没有。南宫玄胤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难怪你们如此胸有成竹,一定是利用什么时候,把孩子给掉换了,现在这孩子根本只是冒牌货,真的早被你们杀人灭口了!」这话本是冲口而出,但南宫玄胤话一出口,便想到或许这才是真话,以叶凌紫的武功,要偷入司徒世家掉换婴孩,绝不是件难事,南宫玄胤几乎是立刻就坚信了自己的假设。

「或许有可能哟!」说出话来的人是纪素青,只气得叶凌紫怒气勃发,普迪等人大感惊愕,连南宫玄胤也想不到纪素青竟会附和他,一时怔怔地瞪着两人,却是呆若木鸡,像是失了魂般。

趁着众人一片呆愕,纪素青陡地出手,左手托杯,右手针探,一长身就在司徒丝莹的纤纤玉掌上扎了两下,将血水纳入杯中。司徒丝莹从纪素青针扎婴孩时起,就呆住了,什么反应也无,旁人被纪素青刚刚那句话一吓,根本没人来得及反应,倒是南宫玄胤一惊之下出手,全力一击重重地拍在纪素青肩上,但为了不让杯子倾覆,纪素青选择了硬挨,旋身而退,稳稳当当地把杯子放在桌上,血色全无的脸上显出了强压着痛苦的神情。

静意师太幽幽一叹,从他手上取过针来,在婴孩的手指上轻轻再扎了一针,这回血倒是一下去就融合在一起,血亲关系极为明显,毫无可疑之处。

「杯中事实俱在,诸位……请……看……唔!」纪素青吐了一口血,若不是给叶凌紫扶着,只怕当场就要栽倒下去。

南宫玄胤年事虽高,功力却只有随着年纪更加深厚,这一掌又是全力出手,纪素青年纪轻轻,全无花巧卸力的硬挨一掌,内力又怎较得过他?这一下看来内腑受伤不浅。

叶凌紫扶他坐在椅上,这一下实在让叶凌紫内咎不已,明明是他的事,偏累得纪素青内伤呕血,连旁观的普迪、怀风和静意三人都是好生过意不去,凌霄更急的猛掏怀里,想找些灵药出来,偏偏叫化子身上就是没能带出什么好药,只急的他在那儿乾跳脚,倒是孔常日稳如泰山,不为所动,好像眼前之事毫不重要似的。

「青弟、青弟,你怎么样?」叶凌紫抓着他的手,将内力源源渡了过去,让纪素青引领着,打通因伤而受创的血脉。纪素青的手是那么柔软无力而且冰凉,让紧握的叶凌紫心痛不已,这一掌着实伤的不轻。好一会儿纪素青才睁开眼来,挥挥手表示不碍事了,举手轻轻擦去嘴角血痕。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几乎没人看到司徒丝莹接过孩儿,噙着眼泪,垂着头走回轿里去。

「司徒姑娘这样就想走了么?」叶凌紫看着纪素青复元过来,紧绷的心思缓了下来,登时回复了平常的耳目灵敏,发觉了司徒丝莹的异动。「叶凌紫和姑娘初次见面,自认从未有任何得罪姑娘或司徒世家之处,姑娘为何要将如此重大、毫无天良的罪名,硬是盖在叶凌紫的头上?望请姑娘解释。」

叶凌紫面色狐疑,椅上的纪素青扯扯他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眉目微皱,示意他别再问下去,但叶凌紫年轻气盛,怎容得事情如此不明不白?无论如何也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叶凌紫完全不了解纪素青阻止他询问的原因。

摇了摇头,两行眼泪在司徒丝莹白玉般的脸颊上缓缓流下,倒是那婴孩恍似已在母亲怀中睡熟了,什么声音都没有。突然之间,已走到轿旁的司徒丝莹变了方向,一头猛地向墙上撞去,站得最近的南宫玄胤立时出手,抓住了她,但他惊怒下出手,忘了分寸,用力至重,捏得司徒丝莹香肩一麻,抱着婴孩的两手登时松了,那余劲带得婴孩向前直直地飞去,小婴儿连动都来不及动,小小的头在墙上一撞,血肉染了一大片,当场气绝。

事出突然,旁观的武林人众虽多,却根本无人能来得及出手救人。看到了墙上血肉,司徒丝莹身子一软,跪了下来,南宫玄胤也怔住了,好一会才说得出话来。

「我……我……」南宫玄胤想要解释,口舌却像是被胶住了一般,结结巴巴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在他还未回过神来之前,最应悲嚎的司徒丝莹反而一言不发,旁人只见她弱不禁风的身子摇了几摇,便倒了下来,嘴边渗出了一丝鲜血,等到发觉不对的怀风道人扑了上来时,她早已香销玉殒。

彷彿没有看见脸前的惨剧,孔常日缓缓发言,声音一样的平常沉稳:「纵使这孽种非叶凌紫所生,也不能就此摆脱了数月来这些案件的嫌疑。孔常日认为应暂将叶凌紫押下,再寻求直接的证据,以免又有人受害,如此方为万全之策。」

「这也没错,」南宫玄胤憋了好一会儿,这才敢再次说话:「为了武林和平和正道的和谐,先押下叶凌紫,由正道加以刑讯,以求证供,才是正理。」

「所以我说,」纪素青坐稳椅上,方才母子俱亡时,一闪而过的不忍表情已按住了,代之而起的是入楼时那毫不在乎的脸孔:「再堕落纪某人也不会落到和南宫玄胤一路去。眼前明明就是一个大毗漏,事中大有蹊跷,偏只有你老眼昏花看不到,只会随着另一个眼睛不知长在哪里的笨人起簦娌恢隳昙投蓟畹搅四睦锶ィ俊

「公子言中颇有深意,不知可否见告?也好为叶公子排除犯案嫌疑。」静意师太淡淡一笑,普迪大师和怀风道人也微微点头。纪素青言语之中虽颇为无礼,但所做所为大有深意,听他这么说,或许真有什么证据也说不定。孔常日则气的说不出话来,华山门下的人两眼瞪的大大的,一副择人而噬的凶狠样子。

「也还算不上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只是此事或有内幕。」纪素青侃侃而谈:「第一,依诸位所言,犯案者在事后都在现场留下了名字,扬威之意至为明显。

若真是我大哥所为,那他现在又何以不认?若我大哥真的想要隐瞒,那又何必留名?」

「说的也是。」

「第二,关於我大哥的行踪,不知道诸位以白道的力量明察暗访,依得到的资料凑合,才能和各案的时间对上呢?还是因我大哥说明,这才得知呢?」

「叶公子行踪神秘,」凌霄微微颔首:「丐帮夸说是弟子遍佈天下,其实也没能掌握,全都是今日听叶公子所言,方才得知。但依叶公子所言,凑合上各案的发生时间,叶公子实在是颇有嫌疑。倒不知此中破绽又在何处?」

「问题就在这儿了,」纪素青啜了口茶,继续说明。叶凌紫微微皱眉,眼尖的他,看到纪素青放下的杯中,余茶之中有一丝丝微不可见的血渍,纪素青显然是强忍不再呕血出来,将血水强自压抑在喉间。「如果说我大哥真是犯案之人,他又何必要将对自己不利的行程和盘托出,好对自己更加不利?如果他承认是自己犯行也就罢了,配上现场的留言,可见得是想要留名江湖。但是一直否认的人却自己说出明显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好入自己於罪,各位难道真不觉奇怪?此事大有可能是有人栽赃嫁祸,是以将事情编造的毫无破绽,其中或有层层内幕,望请诸位明察。」

「没错!」普迪大师恍然大悟,连一直在语气中对叶凌紫甚不客气的凌霄也微微正容,倒是孔常日反驳出口:「姓纪的,你和叶凌紫是一丘之貉,方才所言之中必有阴谋,诸公不可上当。若是相信了这两人,只会让他们更有机会犯案而已,丧尽天良、大奸大恶之徒,其言岂可听信?还是先抓了再说,严刑之下保他们招出来。」

「多谢孔公对我大哥如此相信,纪某在此先行谢过了。」

「你说什么?」孔常日一愕,眼睛眨了好几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倒是纪素青不急答话,慢慢地啜尽一杯茶之后,才说了出来:「如果不以我大哥所言为据,孔公为何以为我大哥於这几件案子颇有嫌疑,想将我大哥押禁以求证供?如此这般信任,纪某和大哥实不敢当。」

「你、你……」孔常日气得呐呐连声,却连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旁观众人中有好些人已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可能会得罪华山也管不得了。听到这些笑声,孔常日更是怒不可抑,气得当场就走,倒是纪素青又出言留人:「孔掌门请稍等一步,纪某还有一句话未说,此事关乎华山及正道门面,至为重要。」

「什么事?」

「湘水楼依江傍道,一向生意兴隆,给诸位正道人士这一上门寻我大哥的晦气,门庭大受影响,至少今日的生意是做不太下了。华山向称名门正派,总不能不赔偿赔偿人家吧?」

眼光扫过满面愁苦,听了纪素青话后才现出了一丝微微笑意的掌柜和小二,孔常日冷哼一声,手扬处,一锭金子已经钉上了掌柜面前的柜台上,看来沉甸甸的,份量着实不轻呢!

「此事确是疑窦丛生,待衲子寻到其他有力证据,再找叶公子言明事实。」

普迪大师双掌合什,深深一拜,领着诸人转身就走。待大家大半都已步出门时,怀风道人回过头来:「纪小兄若不弃,老道还有一事相询。」

「道长请说。」

「不知纪兄和当年杨鸣楚杨大侠可有关系?」

「杨大侠?」纪素青一脸茫然和疑惑:「杨大侠一代人杰,威震江湖,在下心仪久矣,却是从来不曾谋面。不知道长何有此问?」

「当年掌门师兄和杨大侠同赴战役,老道亦适逢其会。纪小兄遇事之冷静沉着,从毫无破绽中寻出破绽的手法,加上武功出手和杨大侠的手段都好生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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