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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青云之上-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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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朱元盛不知听了多少遍,他一口喝了谢遥给他倒的水,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老弟啊,不是我说什么,你再怎么胡闹我都不阻止你,毕竟谁都年轻过。可是你多少为老太君想想啊,她这么大年纪,你一声不吭就跑了,还不得把人给吓死?”

“若是我说了,怎么可能跑出去找仙缘,定然是被关在家中一辈子了!”谢遥不满道。

朱元盛听他这么说,火气也上来了,正想大声斥责他不守孝道。

“你这壶是哪儿来的?”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他们两人耳边。

茶老舅拿着笤帚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了,指着谢遥手里那把小壶说道。

谢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对了,我还带回来了一件法宝呢!这乃是天地壶,可纳天地之大……”

朱元盛一口水喷出来:“放屁吧你小子!净知道胡扯!”

“这是天地壶不错,你从何得来?”茶老舅脸上皱纹很深,根本想象不出他年轻时的样子。

“一个女孩儿送我的!”谢遥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老者,觉得他身上气质很不一般。

“女孩儿身边可是跟着一个大汉,他们一盲一哑?”老者茶老舅似乎皱了下眉,那些皱纹挤在一起,恐怖得很。

“正是!老丈人,莫非你也认识云青和……哎!等等!!”

谢遥惊喜地想要和茶老舅分享一下这两人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他一声不吭地就转身离开了。

谢遥闷闷地坐回原地,和朱元盛面面相觑。

茶老舅走到城墙上,看着遥远的南方一点点皱起眉头。

南边的荒蛮之地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他又看了眼茶铺子里和朱元盛争得不可开交的谢遥,轻轻叹道:“天道不仁,有生皆苦,有生皆忧……”

“一盏天地壶换你入局看来是被你看破了。不过说到底这天道之下,皆为棋子,老夫与你交换一子也于大局无碍……”

——————————————

十万大山边缘,无数奇形异状的妖兽从林中奔出。

原本的还算平和的村落中已经横尸遍野。往日进山打猎的人如今统统沦为了猎物口下食粮。血流成河,白骨成山,别说一个活人,就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看不见了。

从天空向下看,原本绿色的树林都被这兽潮碾成平地。黑色的兽潮向着北边人烟密集的地方涌过去,就像河流漫过河岸,滔天大水即将冲垮脆弱的村落,甚至是那些孤立南蛮的小城。

兽号之声千里之内都能听见,那齐步奔跑之声回荡着,大地都发出惊惧的震颤。无数妖气汇拢,如同擎天之柱一般冲上云霄。

兽潮之中,有一片很明显的空处,这块空处中央有四只状如豹而长尾,人首而牛耳的巨兽拉着一架战车。

黄铜战车看上去繁复而诡异,车身装饰着苍龙蜂鸟卷云纹,这画作细致而精美,乍一看竟像是苍龙登天,凤鸟自舞。车身还挂着彩幡,铜铃,璎珞。车顶以青鸟羽毛覆之,嵌入朱丹纹饰。这战车在黑沉沉的兽潮中显得色彩鲜明,尤为瞩目。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撩开帘子,露出半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这人正是在镜都红鸾馆中为国师献舞的女子。

她这一动弹,几头拉车的巨兽齐齐打了个响鼻,浑身都绷紧了,铜铃大眼里流露出惊惧之色。

“这儿离我的城池还有多远?”这女子声音柔媚而苍凉。美人多半是年轻而鲜活的,但她身上却带着一种岁月积淀的感觉。就像是藏了多年的美酒一般,让人沉醉在这样醇厚的酒香中。

“回夫人的话,这儿离九鸣城仅有三千里远了。”一只巨兽口吐人言,语气中又是畏惧又是殷勤。

“呵呵……”那美人轻轻一笑,这笑声简直媚到骨头里了,直教人心欲发狂。她手一滑,帘子便重新盖上了。

巨兽突然发出一声哀嚎,一团血糊糊的东西从它口中落下,居然是半截舌头。

后面的兽群很快将这半截舌头踩了个稀巴烂。

“莫随意答我话……”美人慢慢地说道,话里虽带着些许笑意,可还是字字如冰锥般砸在那些妖兽心口。

“我说了,那是我的城,从今往后便称其为九命吧。”

无数妖兽发出痛苦而疯狂地嚎叫,兽潮浩浩荡荡地涌向了平静百年之久的前朝古都——

九鸣城。

第二十六回

第二十六回深山古刹,真耶幻耶

深山藏古刹,烟云掩仙阙。

毋宣山西北面的半山腰上,白云出岫之处,有一荒山古寺。此时寺前站了几个行色匆匆,看上去颇为狼狈的人。

“敢问寺中可有人在?”一名青年书生越众而出,轻轻敲了敲寺门。

除了凛凛山风,再无回答之声。

书生有些不耐烦,再次敲了敲寺门:“敢问寺中可有人在?要是没有我可就直接进来了……”

“施主请进罢。”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书生正是宋离忧,他回头看了看云青,见她点头示意才推门而入。

这寺庙小得可以,进去之后只看见一座空荡荡的佛堂,佛堂后则是三间厢房。稀稀拉拉的树木茂密地遮蔽了寺庙的天空,加上檐角错落,整个寺庙显得十分阴暗。

“几位可是修道之人?”一个穿着红色袈裟的老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背对着门,也看不清长相。

宋离忧答道:“自然是修道之人,不然怎么爬上这断壁之上的破庙?”

“有大毅力者亦可为之。”那老和尚慢吞吞地答道。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就像是很久没有开过口似的。

宋离忧也是一点也不愿意吃口头亏的,他立马反驳道:“心意到了,可是实力未到,自然还是上不来的。说到底这世间的事情也并非都是只需要‘大毅力’就可以做到的。”

“若是心中有此寺,那即便是在山脚下也是上来了,若是心中有此佛,那即便身在红尘中也是得道了。施主着眼于外物,却是落了下乘。”老和尚也不以为忤,依然是慢吞吞地说道。

宋离忧还想和他辩下去,可是却被云青拦下了。佛修有“口舌禅”“舌绽莲花”“天花乱坠”之能,要是让宋离忧跟他讲下去,走运点他们天黑之前能停下,要是不走运,宋离忧索性就皈依佛门了怎么办?

“这位大师,我们为人所迫,希望在您这儿借宿一段时间,不知可否?”云青开口道。

“逃得过追兵,可逃得过自己的心么?”那老和尚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

“大师既然答应了,那我们就在后面厢房住下了。多谢收留。”云青点点头,让几人直接进去。

宋离忧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云青脸皮能厚到这个地步,她到底是几时听人家说同意了?居然还“多谢收留”?

那和尚听了云青这话也不再开口,看上去是默许了他们几人住进来。

“你是如何知道这里有个破庙的?”宋离忧终于憋不住问道。

“道远告诉我的。”云青这话当然是瞎掰的。她在履天坛内呆了这么久,早就利用自己和经天宫的一线因果探查到了关于神魂传承的事情。

这座寺庙乃是七大圣地之一归灵寺的某位先人传下的,虽说与归灵寺这种佛修正统有些关系,但也只能算是散修。当年履天坛南下,一路碾过十三障而来,这山里的传承差不多都进了经天宫。估计履天坛也是因为看在归灵寺这么一点关系上才放过了这座小庙。不过云青是典型的债多不痒,十万大山也好,履天坛也罢,这会儿估计都希望她死得很难看,再惹上一个归灵寺也无所谓。

如果没有弄错,这里面应该有莲心虚空藏观想法。这是归灵寺数得着的神魂秘法,其地位也仅稍逊于大日如来本尊观等几个佛门圣典。云青有些奇怪,这样的顶级传承,当年怎么会流落到这个破落的小庙里。

“云青……”

云青正想着,就听见郑真真有些迟疑地拉她袖子。

“何事?”云青一边答道,一边挑了间客房走进去。

郑真真和阿芒都跟在她后面走了进来,宋离忧则自己挑了另外一间。

“我总觉得这儿不太对……”郑真真凑到她身边,低头小声说道。

“为何这么说?”云青在门上布了禁制,门框内侧覆盖上了薄薄的黑色火焰,这火焰纯净而深幽,正是她这次借履天圣坛淬炼真气的成效。

“呃……就是,感觉不太舒服。”郑真真头越低越下,她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你饿了三天,不舒服也是应该吧?”云青无奈,“我去问问斋菜,或者让宋离忧给你找吃的。”

她推门出去,郑真真紧紧跟在她身后。

“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云青把她堵在禁制里面,安抚道,“待会儿我会带吃的来。你已经修出医道真气了吧?”

“是、是的!”郑真真有些自豪地抬头挺胸。

“那就好好温养,巩固境界。”云青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在郑真真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郑真真的感觉和她相似,不过她比郑真真要有根据些。云青心目已开,虽然离“光照世界,化生万物”的天目还远,但也能够稍稍洞悉些祸福之事。

整座寺庙都被一种不祥之气笼罩着。那和尚身上的气息也怪异得很,明明是佛修,但一点金光加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显得阴森森的。

她仔细考虑过后还是决定去试探一下。

她走进那个狭小的佛堂,心目不经意间看见那佛像前还摆着个琉璃净瓶,净瓶里插着根翠绿欲滴的柳枝。

云青没有多想,在那个闭目诵经的和尚边上站定,轻声道:“此番打扰贵寺清净,还望大师恕罪。”

“阿弥陀佛,心不静则寺不净,贫僧若是觉得寺里不清净那定是自己修为不够,如何能怪到施主头上?”老和尚歉然说道。

云青觉得他虽然看上去不像是佛修,但这嘴皮子却像得很。

“大师不怪罪那是最好。”云青也不想跟他纠缠,“我还有一事相问……”

“施主,我观你体虚眼盲,但形瘦神灼,内蕴明光,有大局在心,有天机在握。你想问之事,若是天机所不能窥者,那老衲也是无能为力的。”

云青自然是想要旁敲侧击,问一问这莲心虚空藏观想法的下落,但是老和尚却打着机锋绕了过去。他说云青“体虚眼盲”,暗示他已经知道了云青的身体状况,多半也看出她需要恢复神魂的秘法。但是后一句“形瘦神灼,内蕴明光”却是点明了她最近修为精进,神魂方面的损伤已经对她不再致命。而“有大局在心,有天机在握”却是昭明了云青的野心之大,不仅要掌控局势,还能借某种手段窥得天机。

这前半段话,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个意思:“我知道你身上有伤,但是这伤势不是最紧急的,你所处形势危机,不如先解了当前的困局再说。”

而后半段就直接是表明了,你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别来找我了。

云青觉得和这字字带着机锋的老和尚说话实在是费心劳力,她点头谢过这老和尚,反身回去原本的厢房中。

她没看见,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那琉璃净瓶里的鲜绿柳条突然化为了枯枝,佛像的眼睛也飞快地开合了一下。

整座佛堂阴森寂静。

“郑真真?”

云青一走到房内就发觉不对。禁制是完好的,但是阿芒和郑真真都不知所踪了。

房间简陋的很,只有一张小床,一套桌椅,没有窗户,但墙上有一个佛龛。门口一看就是一目了然的样子,根本藏不了人。

云青仔细检查了一遍她布下的禁制,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郑真真自己跑了还能说得通,但阿芒凭空消失那就太不正常了。她和阿芒怎么说也是一命双生。

一命双生的意思很好理解,也就是说世界上本来应该只有这么一个生命,但是却因为种种机缘巧合而产生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从命格上讲,她和阿芒甚至可是算作一个人。

阿芒的一切都是和她息息相关的,如果他有什么危险,那么云青没理由感觉不到。

那么现在呢?没有危险,但是凭空消失,他们两个人在哪里呢?在一起,还是被分开了?

云青将房内每一件东西都布下禁制,然后去宋离忧房间看了一眼。几乎是不出所料的,宋离忧也不见了。

云青感觉有些棘手了,她现在要么自己挖地三尺地找,要么就去问问那个诡异的老和尚。可是她还没做好和对方争斗的准备。从刚刚的谈话中看,对方实力不好说,但测算天机的本事是肯定有的,这么一来她最大的优势天书所能起的作用就小了很多。毕竟天书通晓万物,这么两个互相知根知底的人打起来,肯定难分胜负。

“施主,你在找什么?”老和尚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身后响起。

这声音离得很近,云青几乎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凉意。她迅速催动方寸盏,凭空消失,又在几米外出现了。

云青回头,那和尚一手捧着一个琉璃净瓶,另一只手不停拨弄着念珠,慈和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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