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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限制级替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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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艳阑眸光一转,一身白色燕尾服,衬得更显俊逸,几乎就像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正微笑着。

「Hi;Mr。Vise;howismylovelybride?」(嗨,凡斯先生,我可爱的新娘怎么样了?)

男人的声音彷佛黑暗中的一丝光芒从天而降,但随即,苗艳阑被众人团团围了起来。

「Oh;myGod;youshouldn'tseethebrideinherbridal!Itwillbringbadluck!」(天啊,新郎不可以在婚前看见穿礼服的新娘啊,这会倒大楣的!)

尖叫声在耳边大响,才不管那些设计师在唱什么衰,苗艳阑努力的挣脱了众人,快如脱兔飞扑进了男人的怀抱。

她迎上了喻元浩那对惊讶睁大的眸子。

什么男女礼教她才不管咧,现在只有他能帮忙了。

「元浩,快救我,我快吐了,他们绑好紧,快快……」

看着巧克力美人衣着不整的娇声呼唤,再看她的小手在背后,费力且不灵活地和绳子打架,活像只被塑胶袋缠住出不来的小猫,喻元浩明白她的处境,强忍住想发笑的情绪。

他以优雅却快速的动作抱着女人落坐,而后抬头望向一旁快要爆血管的人们。

「It'sfine;anddon'tworry。Pleasegiveusasecond;weneedsomeprivacy。」(没问题的,请让我们两个独处一下。)

眼看喻元浩话一出,那堆老外总算全退了出去,苗艳阑更加粗鲁的拔着绳子。

「我抗议,队长没说我来会被虐待!」她发出哀号。

突地,背后的绳子松开了许多,她深吸了口大气,手指同时碰到了另外灵敏动作中的长指。

她回过头,那是喻元浩漂亮而又修长,非常干净的手指,正俐落的帮她松开束缚的马甲。

「谢天谢地,好在有你,要不然我就死定了。」苗艳阑松口大气说道,终于能够顺畅的呼吸了。

喻元浩忍不住了,勾起嘴角。

「毕竟是一场盛大的婚礼,有很多该准备的,有些程序还是不能省,以免被绑架集团看出马脚。」

苗艳阑很清楚,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啊!

绑架案和一般临时起意的案件不一样,犯人不但计画周详,而且在动手前便会跟监,掌握被害人行程,伺机而动,趁防卫最松散的时机,将被害人一举成擒。

「可是,噢,刚才我差一点就要吐出来了耶!」一想起到这儿后就开始的酷刑,苗艳阑哀叫。

女人是毫不矜持,但男人为了不让她春光外泄,拿来一块白布,覆在她身上,而后安慰的拍抚着女人的肩背。

玛丽叶向来端庄,无论再怎么难受也不会有怨言,何曾像苗艳阑这么受不得一点点拘束,大呼小叫。

不过,很奇妙的,他并不讨厌她这样。

「妳早餐吃得太多了,才会想吐。」她一个女人,吃得不少于他,难怪会特别不适,喻元浩说话的同时,语气中有着连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浓浓关心。

苗艳阑微微一叹,可粗神经如她并没有发现。

她也不想,他以为她愿意啊?吃饭八分饱当然是最舒服的呀!

「之后不知要受多少苦,多囤积一点能量,才能够撑下去。」要不是大前天才知道这个消息,她肯定增重个五公斤再出任务。

女人的眸光低垂,身子悬在胸口,讲得一副云淡风清,喻元浩听了却第一次感到内心有种不明的情绪在作怪。

像细针狠扎,像被热烫蜡油滴,很类似歉疚,他确信直到昨夜他都还没有的情绪,在一瞬间澎湃。

「和妳太熟悉果然有坏处,我开始觉得亏欠了。」难怪以前将人吊死要蒙住脸,因为怕行刑人怜悯心动,喻元浩明白了那种感觉。

苗艳阑打了个呵欠。

她不喜欢冷气房,可在他怀里很舒服,很暖,很让人想睡,她昏昏然看不见未来,管他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不用亏欠,反正这是职责,国家欠我,单队长欠我,你也是受害人,不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想得太多,会让你活得很累哟!」不知道为什么解释这么多,但她并不想听到他低落的声音。

单双的名字又出现,喻元浩仍记得十几年前那件意外。

当年,单双被警方救出后,他几乎认不出病床上那个苍白而又瘦弱的女孩就是霸道的同伴,而玛丽叶则是马上泪流成河,可小双却始终没掉半滴泪,即便那事件已对她的身体烙下了巨大的后遗症。

「希望妳不要受太多苦。」喻元浩诚心的道,他不希望看到这只小野猫有一样的下场。

听到可笑的话,苗艳阑不由得仰望,苦笑着。

「我可是要被歹徒绑架耶,怎么可能活得舒舒服服,过着像在你家当太后的日子呀?!」她轻声道,却掷地有声。

单双向来说一不二,她的命令等于侦十队众人的命运,还有SP和替身给她二选一,已经是大发慈悲。

她老板想钓鱼,她这苦命的小公务员只好如奉纶音,乖乖的当诱饵,只期望单老大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救出来,将坏人一网打尽,那她就该抱上帝大腿了。

喻元浩被那明快的语气,弄得内心有些难受。

她好似不爱惜自己……

「妳不怕吗?」

苗艳阑冷然一笑。

她全天下只怕一件事,其余的,她相信都能克服。

「恐惧正好是我已被抹杀的本能。」

彷佛希望他能够相信,她拉开了点遮身的白布,比向肩头一个很细微,不注意就会被忽略掉的疤,接着,好像还嫌不够,她又撩起腰际的遮掩,那儿也有几点小圆痕。

喻元浩一愣,苗艳阑却呵呵笑着,很是自豪。

「刚才我左闪右闪,才没被那些老外发现我身上的枪伤,我以前是SP,护卫对象层级之高,说出来可以吓死你的,在SP训练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除去自卫的本能,当有灾难发生时,必须挺身而出,解除危险,甚至是为别人挡子弹……」

喻元浩仔细聆听着,但不期然,讲到后来,苗艳阑的笑容和话语都慢慢消散了。

半晌──

「所以不只因为我像玛丽叶,而是在发生案件时我不会想逃,这或许才是单队长挑中我的原因吧!」她再次露出笑容回到正题。

万魔之王为所欲为,亦正亦邪,她早发现对单双来说,侦十队所有人都只是工具,除了敏云外,她对他们可说是完全没有感情。

既然不重要,她自然也不会以为自己能够安然度日啰!

喻元浩看过她的档案,很清楚这个女人,过去经历相当精采。

但是真的亲眼看到她身上的伤后,内心泛出说不明白的痛,还有刚才的歉疚又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只要是为了玛丽叶,再卑鄙的事情他都不痛不痒,能够做得脸不红气不喘,这下看来,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艳阑,我希望……」妳能够逃。

但话卡在喉头,喻元浩说不出口,他选择了玛丽叶,终究无法不顾及玛丽叶的安危。

喻元浩正感受复杂的情感,苗艳阑也没有多好过,她活像只被蛇盯住的青蛙。

男人热烫的眸光直勾勾的凝视着她,他叫了她的名字,害她的心漏跳一拍,而下文却又一直不来。

不习惯的感觉,太过强烈的感情冲击,不断不加保留的传来,男人心海底针,女人内心骚乱很快就到达慌张的等级。

怪了,他在干什么,想说话就说明白啊,干什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这样让人很无所适从耶!

苗艳阑抱紧白布霍地立起。

「怎么不叫我玛丽叶?现在在外头耶,讲话还是该小心一点吧!」苗艳阑强笑的说,硬生生不想搞清楚内心的烦乱以何为名。

玛丽叶三个字让喻元浩恢复了冷静,方才充塞胸口的热潮,往心底深处退去。

是啊,她也只有在扮演玛丽叶时,才会唤他的名字,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一个案主而已。

他又能期待什么?!

期待她不会受伤或是安全,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如何,」喻元浩起身,和她的眸光相对,「妳为玛丽叶和单双做的,我都相当感谢,未来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请别客气。」

有礼但生疏,公事公办,一切都可以量化,绝不亏欠的态度,代替他人向她道谢的语意,这种种都让那一抹柔笑看在苗艳阑的眼中,变得极为刺目。

今晨,那个深深的梨涡,在心头浮现。

「我说过,你不欠我。好了,你出去吧,我舒服多了,现在可以继续试穿这个鬼新娘礼服了!」苗艳阑突然粗暴的吼道。

她多希望像大炮一样的粗言粗语,也可以一并摧毁掉内心正在萌芽,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情感。

她要强悍的、随心所欲的、自由自在的活下去,死猪不怕滚水烫,无欲则刚,她不愿再有想要保护的人,她讨厌牵挂。

但是,她好似无法把喻元浩当成路人甲乙丙丁那样的存在了。

正文 第三章

不看不听也不问,只要能做到这个地步,她就能够不再去想,想昨天中午的心情起伏是怎么一回事。

把喻元浩当成透明人,反正日子还是照过,恶梦照作,每天早上她还是会在不明处醒来,始终正常如一。

张大眼睛,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因为坠落而起的心悸尚未停止,坐起身,苗艳阑举目四望。

很大的一间餐厅,而且还不是昨天吃早餐的那一间,真是好加在,这里不是喻元浩的房间。

不用面对他真是太好了!

但在苗艳阑放下心的同时,却又有一种失落在内心蔓延开来。

她按了按胸口,外部施压时,心脏没有痛感,但是只要一想起一个名字,她就会心跳加快。

「吼,现在是要怎样啦!」苗艳阑挫败的低吼。

她被自己彻底打败,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忽上忽下,忽喜忽悲,过去少有的情绪,像是连本带利上身一般,她感到很不安。

冷静,不为所动,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别人怎么想,眼里也没有其他人存在。

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搞不好有一天会遇上一个和她差不多冷淡的家伙,如果还看得顺眼,或许可以考虑和他一起生活。

如果没有,也不用强求,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很自在。

但是喻元浩这个存在像是转化剂,将她打算潇洒过活的想法在一夕之间,不,或许只在几小时之间改变了。

而且更糟糕的还在后头,她并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

不能掌控的人生已经很辛苦了,连自己都不能掌控,那不等于是一团混乱吗?

别人怎么活,她不知道,也像她一样会烦恼,会对未来感到不安吗?

为什么从前,两天前,昨天前,她从不会这样觉得,然后害怕得皮皮挫呢?

她喜欢跑,因为能跑多快就多快,她也喜欢游泳,因为能游多快就多快,但她却不喜欢飞。

人没有翅膀可飞行,飞上天靠的是外力,在天空中,若飞机解体,就等着摔死,无能为力。

她只相信自己,所以厌恶这种轻飘飘、没有定点的感觉啊!

念头千回百转,苗艳阑抓着自己的头发,发泄般直喊。

原因无他,除了公开行程以外,她可以躲着他,但是白天一来,就表示她必须面对他。

而且要像个热恋中的小女人,幸福的偎靠着他,目光不能离开他。

她必须呼唤着他的名字。

「元浩……元浩……×的,去死啦!」

粗声咒骂着,苗艳阑内心希望可以快点死一死以求解脱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

夏季艳阳高挂,一大早就发威。

坐在餐桌旁,端起咖啡杯,今天的行程是去确认教堂,喻元浩没有资格精神不济。

和爪哇的酸涩没有关系,因为很相似在心中发酵的浓烈感觉,并不是一种味觉。

他望向身边被温斯顿特地挪来,陈设好餐具餐点,此刻仍空无一人的座位。

他不是很好睡的人,在飞机上没睡好,前夜大腿被人当枕头也没得睡,而昨夜则是另一个原因,非外力的原因令他辗转反侧。

睡到半夜干脆起身,开了灯,放任自己盯着门看,等待它打开。

但是天亮了,那扇门文风不动。

就像昨天傍晚,那女人一回到宅子就跑得不见人影,他只能干瞪着她背影时的坏心情又如乌云盘旋了他的天空。

向来被教导得不动如山,少见的脾气一来,吐了口长气,再也捺不住性子空等下去。

「温斯顿,苗小姐呢?」喻元浩轻问,声音低沉得像是闷雷。

老管家好像没想到主人会发问,张大了眼,但只不过一瞬间失神,他很快就恢复了一号表情。

「苗小姐她好像睡在宴会厅。」许久没有答话,想着昨夜监督清洁工打扫宅第时,所观察到的贵客梦游路线图,温斯顿恭敬的回答。

喻元浩得到了答案,心情却没有转好,心头的那片乌云好似开始飘起毛毛细雨。

她真是只野猫,情愿睡宴会厅是吗?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拿什么当比较标准。

立在一旁,老管家的眼眸精光闪烁。

「需要请小姐过来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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