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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荣华富贵-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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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经房之外,看着换上缁衣的梁玳雯跪在佛前,在“咚咚”的木鱼声中,一缕缕青丝从锋利的刀下滑落,无声坠地。温玉忽然觉得这一幕是这般的悲伤,鼻间涌起一股酸意,眼睛涩涩地,便欲落下泪来。宋懿行见状,伸手扶上她的腰际,将她搂到身侧,无声安慰。

等到礼罢,世上不再有梁玳雯这一个人,佛门则多了一名法号静尘的小师太。静尘将温玉一行人送出山门,临别之时,将一封信交与温如韬,请他代为交与建平侯,信中她自已说明一切。上得马车,挥手作别,静尘脸上带着平静而满足的笑容,倒是温玉的心情,却一直轻松不起来。总觉得梁玳雯身上有着她的影子,但是明明她们二人的经历全然不明,但平白无故的,她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

温家的马车刚进城,琼姬公主就得到消息了,赶来盛阳侯府将宋懿行一行人逮了个正着,兴师问罪。说当初他们两队人马在半途上相遇,分明是说好一起前往清凉镇的,他们就丢下她先走,实在是太没道理了。宋懿行便说是想在启程前去邻城见一位老友,不想那位老友正有急事要赶去法华寺,然后因为天热雇不到车,所以他干脆就陪他跑这一趟了。

对于他为什么要“偷跑”离开,琼姬公主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既然她非要明知故问,那他也配合一下,编个幌子给她一个解释。琼姬公主倒也没有多在宋懿行这个错漏百出的理由上深究,只说宋懿行放她鸽子,她可不依,非得请她出去游玩一次,抑若是设宴款待她一回才行。宋懿行便说明日在五福楼设宴,向她赔礼道歉。琼姬公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之时,转而与温玉说道:“夫人务必也要一起来啊”

温玉浅笑着说道:“明天我若身子便利,一定过去。”

琼姬公主没再说什么,笑笑地走了。她当然也是知道,温玉这么说,明天八成是不会过来的。

阔别月余,一家团圆,温如韬也留下来吃了晚饭才回去。温玉洗去一日的风尘,换上干净的睡袍,想着梁玳雯剃度时青丝寸寸落地的情景,心中便阵阵地发沉。

“在想什么?”宋懿行也上得床来,拥过她,柔声问道。

偎进他温暖的怀里,温玉便觉安心了许多,轻声说道:“没什么,睡吧。”

睡到半夜,温玉忽然腹痛如绞,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把紧紧抓住身旁宋懿行的手,颤声说道:“孩子孩子”

宋懿行也醒了过来,一摸温玉,惊觉她出了一身冷汗,不由有些慌了神,连忙起身,问道:“怎么了,玉儿?”

温玉痛得白了脸,紧声说道:“肚子好痛……快叫大夫,孩子,孩子不要有事……”

宋懿行一瞬间有些犹豫,在温玉拽着他的手,再次叫他快找大夫之时,他方才出声唤了银屏,让她去请大夫,却嘱咐了暂且不要惊动宋夫人那边。

“玉儿,你怎么样?”宋懿行将温玉抱起来,紧紧地搂着。一边将手掌置在她的小腹之上,试图以掌心的暖意来缓解她的痛苦。

“很痛……宝宝,宝宝不会有事吧?”比起疼痛,温玉更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感觉到双腿之间,隐约有一股暖暖的液体流出,就像是往常来例假时的感觉一样。血,该不会是流血了吧……温玉挣禁不住心中的恐慌,挣扎着坐起身来,低头一看,床铺上赫然已经沾上了点点殷红。看着那红梅般绽开的血迹,温玉的脑海中顿时“嗡”地一声炸开了。怀孕初期出血,她再怎么没常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拉着宋懿行的手,哽咽地说道:“孩子、孩子保不住了,是不是?”

宋懿行搂紧了她,柔声安慰道:“别急,等大夫来。”

“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温玉喃喃地念叨着,一边将这几日去过哪些地方、做过哪些事情,悉数想了一遍。忽然心头一颤,脸色一下子刷白:“檀香……我在经房里闻了檀香怀孕时,是不能闻檀香的,我在书上看到过……为什么,为什么我给忘记了……”

“玉儿”见她陷入了喃喃自语之中,宋懿行连忙晃了晃她,试图将她唤回神来。

温玉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痛苦不已地说道:“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我,是我害死他的……”

“玉儿”宋懿行无奈,只能扶正她的身子,正声说道:“玉儿,你冷静一点,听我说。”等到她的眼神略微清明了过来,宋懿行方才解释说道。“你没有害死我们的孩子,因为,他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你肚子里并没有孩子”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骗局

温玉一下子瞪大眼睛,伸出手紧紧抓住宋懿行的手,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见温玉露出这样的神情,宋懿行心中暗道不好,之前瞒着她,这会儿事迹败露,她怕是要恼怒了。拉过薄衾盖在温玉身上,柔声说道:“之前为势所迫,才假称玉儿有孕,实在是权宜之举。玉儿这会儿应该是来月事了,只是推迟了一月,所以比往常要痛上几分。呆会等大夫过来,为娘子开些镇痛暖宫的药,服过就好了。”

听他说得冷静,温玉心底不由地一阵一阵发寒,抓紧他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了他的肉里,颤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玉儿,你别激动、别生气,我也是出于我的考虑,不得已才……”

但是,听到这样的消息,温玉又如何能够不激动。她颤抖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冷声责问道:“你说怀孕是假的,你说我肚子里没有孩子……你说阿福、你一直跟我说的阿福,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福星,是不存在的?”

“……是,但是,玉儿,我们会有孩子的,阿福他一定会存在的”

听到他的肯定回答,温玉顿时眼前一黑,她被骗了,她真的被骗了,那一瞬之间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她的“阿福”、她一定认为正在她腹中孕育的孩子,是在她满心的期待中来临的。她是那么地珍视他,爱着他,将满腔的希望都投注在了他的身上。她将平时看的书籍全部换成了养胎和育婴的,还为他做了许多小衣服和小玩具,只盼着他能够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才知道,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个笑话更让她心寒的是,宋懿行、这个她最亲密的人,也曾那么期待而热衷地与她一起为他起名叫作阿福,笑着说他是他们是福星到头来却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们每天都挂在嘴上的阿福,是不存在的温玉推开宋懿行的手,卷过被子躺去了床里面,一别于刚才的激动表现,这一刻静谧得仿若没了一点声息。

“玉儿……玉儿……”

任凭宋懿行怎么唤她,都不出声,只是任凭着泪水无声地滑下。腹中依然刀绞一般一阵一阵地痛,却抵不过胸中那剐心一般的疼痛,痛得已经麻木了。

“玉儿……”宋懿行想再劝,银屏在外面唤了一声,说是大夫过来了。大夫是常来侯府出诊的项大夫,年过花甲,发须已然全白,是京城闻名的神医。“玉儿,大夫来了,让大夫看看。”宋懿行软声劝了几句,见温玉还是无动于衷,伸手试着牵过她的一只手,见温玉并没反抗,便将她的手平置于自己膝上,引大夫到床前坐了,为温玉枕脉。

项大夫活了这么大岁数,又一直为富贵人家看病,早成了一个人精,他一搭温玉的脉就知道了。温玉是服了一味叫作“红香丸”的药,可以造一个月的假喜脉,同时也会将月事延后,但是下一次来潮的时候,会很痛,而且会大出血。不过也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就是在红香丸药性快消失的时候服用绿凝露。这绿凝露,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绿豆磨成粉,加上几味常见的中药调成露状,所以服了红香丸之后,是切忌服用绿豆的。看温玉的这个情况,应该是一个月前服用了红香丸,然后在一个月快到期之前,又服了一粒,但是没想到出了意外,似乎是意外地服用了搀杂有绿豆的东西,解了红香丸的药性,所以就来了月事。这种情况,项大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不知温玉是自己服的红香丸,还是别人给她服的,万一说错了什么,就不太妥当了?

项大夫抬头看了宋懿行一眼,宋懿行会意地说道:“项大夫,我夫人现在痛得很,能不能先开点药镇痛?”

“哦,这个容易。”项大夫点点头,宋懿行将温玉的手放回原位,便起身随项大夫去了外间。等项大夫开好药方子,宋懿行接过来,看了看说道:“我夫人有孕在身,最近身子又不好,气血两虚,还望项大夫这几日能够暂时住在侯府,为夫人调养身子。待夫人情况好转之后,必有厚报。”

听了这话,项大夫也将事情知道了个八九分了。不过这豪门大户的隐秘,他聪明得从来不会多问,让他多住几日,便多住几日。只要他闭紧嘴巴,不用他说的话一句也不多说,到时候自有他的好处。

今天不是紫菱当值,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她自然也醒了过来。见来了大夫,唯恐是温玉出事了,赶紧拉着银屏问。银屏可是宋懿行一手教出来的,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说温玉身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大夫来看过之后,已经没事了。紫菱有些不放心,进去看了一眼,见温玉面朝里躺在床上,宋懿行则侧卧在旁边,拥着她的身子正软声细语地在说些什么。紫菱这才放心地出去。

宋懿行好不容易哄了温玉起来换衣裳,银屏陪温玉下去之后,锦心快速地卷了弄脏的床单去洗。等到温玉回来之后,迎接她的就已经是干净清爽、带着淡淡花香的新床单了。

“玉儿。”温玉一上床,宋懿行便搂了过来,软声问道。“还疼么?”

温玉不理他,自打知道孩子是假,一切只是一场骗局之后,温玉便觉心中被掏空了一块。宋懿行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入怀中,她也由着他抱。就像一具木偶娃娃一般,任凭如何摆弄,她都无知无觉。

“玉儿,我知道你难过、生气,但这也是没办法,不这样,我们就没法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在怪我瞒着你,我们周旁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是怕会露出什么破绽,也是想你身上的压力小一点……很快就好了,等到文武大会之后,等到优胜者娶了琼姬公主,我们就没有阻碍了,我们一定会很快有孩子……阿福很快就回来了……”

“玉儿,你别这样,你应我一声……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玉儿也稍微体谅下我,好吗?”

“我累了……想睡了。”温玉的声音涩涩的。

宋懿行闻言,当即也不再说什么,连忙松了紧抱她的手,柔声说道:“不痛了的话,就睡吧。要是还疼,就跟我说,不要忍着。”

温玉不再说什么,闭着眼睛,似乎果真沉沉睡去。宋懿行却睡得十分不安稳,时不时地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睡在身旁的温玉,似乎生怕半夜她会消失或者出事一般。

第二天一早,宋懿行醒来,倏地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心中抖然一惊,慌忙坐起身,却看到温玉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宋懿行定了定神,下床快步过去,看见倒影在妆镜台里的面容,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出几分苍白来,不由地有些心疼。俯下身,搂过她的肩,说道:“玉儿,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苦了。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就去南方散心,什么事都不管,只游山玩水……一直等到我们的孩子出世才回来,好不好?”

温玉不置可否,但是宋懿行一直缠着她,大有非要等到她的回答不可之势,便冷冷淡淡地开口说道:“你今天不是要设宴招待琼姬公主么?”

“嗯,我过会就去……那我刚才所说的,娘子,算是答应了吧?”

温玉抬眸看向半掩的窗外,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嗯”。宋懿行见状,以为温玉经过一夜的冷静,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只是还没有从“没有宝宝”这件事情里缓过心情来。他也不强求,欣喜地温玉脸侧亲了亲,说道:“我速去速回,回来给娘子带最喜欢的五福楼的琉璃肘花。”

宋懿行换了衣裳,准备出门的时候,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有些为难地说道:“娘子……那件事情,除了你我之外,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母亲在内……一切等瞒过文武大会再说……”

温玉淡淡地应了声:“嗯。”

宋懿行这才放心地出门,等到了五福楼,琼姬公主早已将整个二楼包了下来,将客人赶得一个不剩,真像是摆了个空城计,等着宋懿行自投罗网。

琼姬公主一看到宋懿行,便似笑非笑地关怀说道:“唉呀,侯爷的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我听说,盛阳侯府昨晚连夜请了项大夫进去,到现在都不见出来,是不是尊夫人的身子,出了什么差池啊?”

宋懿行早猜到是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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