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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情芥末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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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能请教你几岁吗?”鲍伯劈头就问。 
  “没关系,我三十二岁。你呢?” 
  “四十六。” 
  “你四十六岁?” 
  “是的。”他说。 
  “噢。” 
  “什么?” 
  “没什么。只是邦妮忘记提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让我有点惊讶。” 
  “我并不觉得这是年龄差距。”鲍伯说。 
  “你不觉得十四岁是年龄差距?” 
  “不算吧。” 
  “你上次跟六十岁的人约会是什么时候?”我说。 
  鲍伯往后靠,垂下眼睑,用他自以为很有诱惑能量的眼神看着我。“赖瑞告诉我,你不好惹。” 
  “他说什么?” 
  “正确的形容词我忘了,只得到你不好惹的印象。你觉得我的年龄是个问题?”他说。 
  “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 
  “因为,当我四十岁的时候,我也许想跟四十六岁的单身医生约会,但是你们却只肯跟三十一二岁的新鲜货出去。” 
  “就生理学上来说,三十二岁也不怎么新鲜了。”他摆出医生的派头,“说三十五岁是转折点,其实是 
  神话。女性生殖能力的确会在三十五岁以后急转直下,可是统计数字显示,你们的黄体素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已经出现不规则的情况。” 
  “多早?”我问。 
  “二十八、二十九岁的时候。如果我是女人,我会在三十岁以前生完孩子。这种理论现在并不受欢迎,但在科学上是站得住脚的。” 
  长时间的沉默出现。 
  “我觉得,你不应该在约会的时候跟女性说这种话。”我终于说。 
  “为什么?”鲍伯说。 
  “因为,”我说,“因为我禁止。” 
  他哈哈一笑。“你禁止?” 
  “是的。”我说。“身为被迫跟你生存在同一个星球的人类,我禁止你再跟任何约会的女性谈论这种话题。” 
  “如果你的年纪大一些,我不会谈这种事。真的。我认识的人常介绍三十五岁左右的女性给我,我从来没提起这种事。”鲍伯说,“我的意思是,三十五岁的单身女性一看到我,就认为这是她们能及时怀孕、降低得乳癌几率的大好机会。” 
  我真想拿个东西丢他,例如桌上的面包卷。 
  “前不久我看到一篇文章,它说四十岁还没有怀孕的女性其实不必担忧,科学的进步已经使女性如果想生孩子,六十岁都还可以生。”鲍伯说。 
  这实在太过分了,我拿起面包卷丢过去。香脆的面包擦过他的右边太阳穴掉到地上,跳了几跳,滚到几尺外的邻桌之下。鲍伯闭上嘴巴,几秒钟后哈哈大笑。看来,他比我预料的更有风度。他一直笑,好像被面包打到头是天下最滑稽的事。 
  “我的天,真有你的。很少女孩会这么做,拿食物丢掷刚认识的约会对象。” 
  “我也是第一次。” 
  “其实,你完全不必担心。你不会到四十岁还在外头约会。”鲍伯说。 
  “你怎么知道?”我说。 
  “我就是知道,因为我很了解那些还没主的女性。”鲍伯说。 
  这个约会让我懊恼的地方很多,可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仔细聆听鲍伯所说的,所谓还没主的女性主要的错误在哪里。我终于找出让我懊恼的重点了:鲍伯认为自己是个大奖。他大我十四岁一点也没有关系,他再无趣、头发再少,或者他的上唇碰到下唇时鼻尖会怪异地扭动一下,鲍伯都还是婚姻市场上的大奖。我看我也不必撇清,甚至连我都认为他是个大奖!而我甚至不喜欢他。 
  你或许会认为,因为他是医生,中产阶级对医生有特殊的偏好,但我奇迹式地,没有这种思想。所以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严重许多的问题,因为他是“一张椅子”。生命像在玩“抢椅子”,我和鲍伯不知怎的都很清楚,当音乐停止,有人会坐在鲍伯这张椅子上,而我还是站着。 
  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我都在想这件事,从每个角度翻来覆去地想,就在这些思考的过程中,事实逐渐呈现出来,而且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所得到的结论是,如果在这次约会里面,我们两人之中的一个人是椅子,那应该是我。我才是那张椅子。当椅子的感觉很好,可以决定要不要给这个人坐。 
  如今想来,这或许就是许多男人跟并非美如名模的女性约会时的感觉吧。当然,跟美如名模的女性约会时,适用的应该是另一套不一样的规则。但是,我对超级美女的问题完全没有兴趣,对某些男人何以拼了老命要跟超级美女约会,更没有兴趣。反正,晚餐就在我琢磨“椅子理论”中过去,到最后我的自尊已经回复健康的边缘。虽然,后来我发现那仍然只是我的妄想。但当时的感觉很好,我不必骗人。 
  我一语不发、全神贯注地想着心事,直到吃甜点才发现,我在这次约会的表现非常低调。低到我几乎不认识自己,而且也没有每次盲目约会都有的那种感觉。我并不是经常跟人盲目约会,事实上只有两次,但是两次都有某种特别的感觉,那就是:你拼命想要约会的对象喜欢你,目的只是要让介绍人认为你还有人要。 
  滚你的鸟蛋吧,我记得我抬起头望向坐在对面的鲍伯,他正口沫横飞地叙述茂伊岛与朋友共有的分时度假 
  别墅,每次说到有B、 M或P的字时,鼻尖就会扭一下。我是有人要的,我是那把椅子! 
  鲍伯完全没有注意我很少说话。他付了钱,我们沿着胡桃木街往我的公寓走。来到里特屋广场时,我们朝中间那点着灯的喷泉走去,那里真的很美。 
  “你相信爱情吗?”我们靠近喷泉时,鲍伯问我。 
  “对不起,你说什么?” 
  “你相信爱情吗?”鲍伯问道。 
  “我当然相信。” 
  “不,你真正地想一下。” 
  “每个人都相信爱情。”我说。 
  “那只是每个人认为自己相信,如果大家真的相信,事情应该很不一样。”鲍伯说。 
  我开始担心这个话题的走向。我有过很可怕的第一次约会,我告诉那家伙我想回家时,他抓住我的一只手说:“不管我们会有什么问题,现在都说出来吧。”或许我刚刚发现的那份吸引力,大过我的想像。 
  “我觉得我有义务告诉你,我不会再打电话给你。”抵达公寓的前门时,鲍伯这样说。 
  或许并没有大过我的想像。 
  “在我生命的这个阶段,我对跟我约会的女性,都保持最诚实的态度。这是很重要的。” 
  “谢谢你的体贴。” 
  “谢谢你,这也是我实话实说的原因,我是一个体贴的人。” 
  我打开大门走进去,转身看着他。 
  “我觉得我也有义务告诉你,如果你打电话来,我会等两个星期再回电话,而且会趁你上班不在家的时候留话在答录机上,模棱两可地说有空再联络,而我永远不会有空。”我说。 
  我甜甜地对他一笑,对着他的脸把门关上。 
  十分钟之后,我的电话响了。 
  “你的约会怎样?” 
  那是亨利。 
  “非言语所能形容。”我说。 
  “说说最好的和最坏的。” 
  “这个嘛,我必须把面包卷丢到他的头上,他才知道应该闭嘴。” 
  他大笑。“那最好的呢?” 
  “没有最好的。” 
  “别这样,一定有的。” 
  此刻是最好的。 
  “鲑鱼很好吃。”我说。 
  “至少你吃了一些好鱼。”亨利说,“我能过来吗?” 
  “现在?”我看看厨房的钟,十一点多了。 
  “我在你家附近,这是公用电话,旁边是一个上了锁的垃圾桶,用来避免垃圾逃走。”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说。 
  “这样吧,我要假装电话突然断线,然后就出现在你家门口,到时随便你要怎样。” 
  电话切断,我乐得跳起舞来。 
  那晚上床过后,我感觉跟亨利是那样的亲近,我们开始那种真心话大公开的谈话。可以把自己完全呈现在另一个人面前的感觉真好,好像你想跑遍全公寓,拉开每个抽屉、每个柜子和橱子,掏出各种见不得人的秘密摊在床上,并大叫:“你看这多可怕!你看那多可怕!但你还是要爱我!” 
  “我要你先保证不会笑。”我说。 
  “我保证。”亨利说。 
  “三。” 
  他开始大笑。 
  “对不起,但这实在太好笑了。三?”他斜撑着头,用几乎是研究科学的表情看着我。“你几岁?” 
  “三十二。” 
  “那等于十年才一个。”亨利说。 
  “我不可能十岁就有性生活。” 
  “也对。” 
  “这对你会有问题吗?”我问。 
  “应该不会,反而有点甜甜的滋味,使得我突然想亲吻你的额头。”他当真倾前亲吻我的额头。 
  “说说他们的事。”他说。 
  “谁?” 
  “伟大的第三号。” 
  我张大了眼睛看着他。 
  “等一下,‘我’是第三号?” 
  “我不是说了吗?” 
  “我以为我是第四号,我以为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 
  “你是第三号。” 
  “哇,老天,这、这……有点不幸。非常不幸,你是人类的灾难。” 
  “真不该告诉你。” 
  “不,告诉我是对的。我只是觉得我刚才应该更努力,给你A级品质的好东西。” 
  “那不是你的A级品?” 
  “我不知道那属于哪一级,半醉的、从公用电话打来的那一级。你值得得到更好的。” 
  “下一次。”我说。 
  亨利翻身坐起来。“事情很清楚,你不能再跟我上床。你这种从一而终的态度,对你没有好处。我一出门你就应该拿起电话,立刻把数目增加到合理的程度。” 
  “多少是合理的?”我问,“在这个时代,以我这个年纪。” 
  “九。”亨利说。 
  “九?” 
  “据我所知,我好像都是她们的第九号。”亨利说。 
  “真的?” 
  “现在认真一想,我不可能每次都第九号。那些女人欺骗我。” 
  亨利下床朝浴室走去。 
  “不要问我跟多少人上过床,我会被迫编个谎话骗你。”他在浴室里大声说,“我们正努力彼此诚实,我希望能尽量维持这个感觉。” 
  “好吧。”我说。 
  “很好。” 
  “才三个,我的天。”我听见亨利说。 
  第二天一大早,电话铃声响起。 
  那是邦妮。 
  “你的心情好像不错。”邦妮说。 
  “的确不错。” 
  “看来一切顺利?” 
  “顺利得难以相信。” 
  “亲爱的,”邦妮对着赖瑞大叫,“艾莉森喜欢鲍伯。” 
  “我没有喜欢他,其实我非常讨厌他。” 
  “什么?” 
  “我不喜欢鲍伯,或者该说他不喜欢我。跟他的事情并不顺利。” 
  “那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通常不会跟邦妮谈起跟亨利上床的事,至少不会在这个阶段说,理由从以下的谈话可以预知。可是我掉进了陷阱,不得不说。 
  “他就那样来按你的门铃,你就跟他上了床?”邦妮说到最后那三个字时,声音提高了八度。 
  “当然不是,”我说,“他在附近打公用电话过来,本来只想跟我说说话。只是,上床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艾莉森,你不能让你的上司半夜打公用电话给你,然后过来坐坐,然后跟你上床。” 
  “事情不是这样。”虽然事情就是这样。 
  “这是很不聪明的。” 
  “也许我不想做聪明人了。” 
  邦妮什么话也没说。 
  “也许我的问题就在这里,每件事都预先想好接下来的五步棋要怎样走。”我说。 
  “我没要你想好接下来的五步,但起码想好下一步。想想当他不再跟你上床以后,他还是你的上司,你们要怎样相处?” 
  “也许我根本不想知道,也许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我要走一步算一步,事到临头再来应付。” 
  “艾莉森,我知道你生汤姆的气,你有权利生气。但其他这些事,实在太不像你所做的了,也许你应该先保持单身一段时间。” 
  “我本来就是单身啊,邦妮。” 
  “我的意思是学着自己过日子,不跟任何人上床。” 
  我听见赖瑞问邦妮:“艾莉森跟鲍伯上床?做得好,艾莉森。” 
  “快告诉他,我没有!”我对邦妮说。 
  “她没跟鲍伯上床,是跟她的顶头上司。” 
  “还是很好啊,加油、加油,艾莉森。” 
  “你为什么不能像赖瑞这样为我高兴就好?”我对邦妮说,“我觉得这是好事啊。” 
  “我忍不住要为你担心。”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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