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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1章

中国历代通俗演义-第1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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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汝霖所为。曹总长借债功劳,又好从优录叙了。

无如筹饷人员,办得十分吃力,前敌军官,却不肯十分起劲。自从长沙克复以后,曹锟、张敬尧等,俱按兵不动,变成一不和不战的局面。段总理致书催促,曹锟动以饷绌为辞,未几即引兵北归,坐索饷需。段总理方思诘责,不意冯总统反下一特命,加任曹锟为四川、广东、湖南、江西四省经略使,使镇保定,相机进止,惹得段总理气愤填胸,入问冯总统。冯却振振有词,谓:“川、粤、湘、赣四省,叛党未靖,因特任曹锟为经略,俾专责成。古人说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意正要他感激思奋、扫清南方呢!”段总理也无词可驳,愤然退出。从此冯、段两人的恶感,日积日深了。

看官阅此,应记得曹锟前言,原拟收复湘省,再申和议,见九十一回中。南下攻湘,外似为段氏帮忙,内仍为冯氏效命。既将长沙收复,是已得了湖南省会,后事但付张敬尧处置,自己乐得北返,安闲过日了。冯河间喜他践约,因擢他为四省经略,看似仍为平南起见,实叫他坐镇保定,拥卫京畿。独段总理奔走指挥,还道是元首受制,三军听命,得能借款有着,饷源不绝,总可廓清南服,如愿以偿,谁知又堕入冯河间的计中,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恼?但段氏素性坚忍,终不肯为些须拂意,变易初心。暗想两广巡阅使龙济光,现在琼州,可扼粤背,福建督军李厚基,与粤毗连,可掎粤右,南军以粤省为尾闾,能将粤东占住,滇、桂等省,自无能为力。所以前此登台,已早致电龙、李,嘱令出兵,此次重复电促,允拨巨饷,托令攻粤,不再迟延。再令署浙江督军杨善德,发兵助闽,合力攻粤。

龙济光本与南军有嫌,袁氏失败,龙被撵逐,寓居琼州,段祺瑞执政,授龙为矿务督办,龙素乏矿学,如何办矿,况僻处琼崖,更难任事。至南北交讧,龙在南海特树一帜,依附段氏,断绝南军交通,段因撤去两广巡阅使陆荣廷职衔,转给济光。但济光部下,统皆疲兵羸卒,不能耐战,济光虽志在助段,终嫌力不从心,嗣因段氏一再催促,没奈何带领旧部,渡过琼州海峡,往攻阳江。阳江驻守的粤军,蓦见龙军攻入,未免慌张失措,仓卒抵敌,各无固志,更兼寡不抵众,情现势绌,没奈何弃去阳江,各自逃生。济光得入阳江城,又命司令李嘉白,分略高、雷二州境内。粤军方四处分防,一时不能召集,控御龙军,所以龙军得东冲西突,侵扰粤边。旋由粤军司令李烈钧,引众堵截,麾下都是锐卒,骁勇善战,非龙军所能与敌。龙军司令李嘉白,连战连败,逃得不知去向。或谓已被李军捕去,虚实未明。嗣经龙济光自往抵敌,至雷州境内,与李烈钧鏖战两次,毕竟李军厉害,龙军败衄。济光尚抵死不退,竟为所围。

龙军势成孤立,并没有甚么外援,眼见是受困垓心,无从脱险。济光也焦急万状,苦守数日,尚望闽、浙联军,攻入粤境,或可牵掣李烈钧,使他分兵往堵。偏偏闽督李厚基,也是个庸碌无能的人物,部下皆淮、徐人,为厚基故乡子弟,但知剽掠,不守纪律。厚基虽然附段,满口主战,但平时无甚机谋,调度又未合法,徒借主战二字为口头禅,反致南军嫉视,预先动手。虚憍者辄犯此病。闽军尚未入粤,粤军先已入闽,闽右泉、汀、漳三州属邑,多遭蹂躏,经厚基发兵出御,多败少胜,不得已致书浙江,大声呼救。幸亏浙江派兵赴援,才将粤军驱出,保全境土。厚基尚欲进攻,粤军亦未肯甘休,两下里各添将士,再行角逐,汀、潮交界,彼来此往,激战多日。潮州本是粤属,汀州乃虽闽属,粤军守潮攻汀,与闽、浙联军相持,闽、浙联军,攻潮甚烈,粤军兀自守住,那汀州一方面,却被粤军侵入,又失去了好几县。累得闽、浙两军,奔走不遑,哪里能越境西行,去救龙王。袁氏欲为帝时,曾封龙济光为郡王。老龙陷入涸辙,展不出甚么伎俩,没奈何硬着头皮,激厉亲卒数千人,冒险突围,总算天不绝命,得钻出一条生路,向南急奔。余众尚有数千,留驻雷州,叫他苦守待援,自己驰向广州湾,检点随兵,或死或逃,只剩了千余人。

惟广州湾在雷州南面,地濒南海,前清光绪二十四年间,被法人据作租借地,地方政治,全归法人主持。龙军如欲过境,必须先向法领事假道,待他允准,方可通过。当下备了文书,咨商法领事。法领事还算有情,允他假道,惟应照国际公法通例,外人入境,不能携带武装,须将军械先行缴出,然后放行。龙济光进退两难,只得俯首依令,嘱咐部下,悉数缴械,由法领事查明属实,乃许通过。蛟龙失水遭虾戏。龙军虽得生路,奔还琼州,但欲卷土重来,再出攻粤,实已乏此能力。济光无法可施,因欲亲自入京,向段总理面议军情,请他拨兵给械;为恢复计,乃将所有残军,交弟裕光管领,守着琼崖,自乘海道轮船,径往北京去了。

济光一走,雷州所留的孤军,镇日待援,杳无影响。粤军极力围攻,叫他如何支持?终落得援尽力竭,出降粤军。粤军遂逾海进攻琼州。龙裕光方安排守备,鼓众效力,哪知琼州警卫军第三十七营营长杨锦堂,忽然反变,竟对龙裕光宣告独立,且与粤军联络,引敌入境,先据琼东乐会县城,继占万宁、陵水各县,并分攻文昌、定安,直逼琼山。龙裕光虽尽力抵拒,怎奈粤军势大,实难招架,琼州只一孤岛,守兵又属寥寥,五日失一县,十日失两县,能经得几多失陷?乃兄济光,北去无音,地角天涯,望援不至,老龙的巢穴,要从此覆没了。虾兵蟹将已皆离散,龙王如何得安?

究竟龙济光赴京乞援,难道段总理坐视不救,竟听他巢穴仳离,欲归无路么?说来亦有许多难处。段总理只有一身,既要做国务总理,又要做参战督办,对内对外,日无暇晷,济光入京相见,非不当面许援,但琼崖是在极南,距北京路逾万里,鞭长莫及,一时如何达到?并且曹锟回京以后,前敌将士,统已观望不前。湘省扼长江中坚,比琼州加倍紧要,省会虽然收复,湘南一带,尚多南军踪迹,无人肯出去扫除,何况区区琼崖。所以济光一再催逼,段总理只好逐日敷衍,等到延宕日久,难以为情,乃檄令山东督军张怀芝,为援粤总司令,克日出发。怀芝自长沙已下,曹锟返京,也引兵退还山东,仍守督军本任,待至援粤总司令的任命,自京发表,免不得要部署将士,运集兵械,方好起程,临行时已是阳历六月下旬了。

当时参战督办事务处,又有一种军事协定条件,为中日两国双方密订,内有密约十二条,中国政府并不宣示,就是日本政府,亦守秘密。约文上载有中日两国,均不公布,按照军事上秘密事项办理等语,偏日本新闻纸上,漏泄内容,公然将此项条件,揭载出来。于是北京大学校学生,与高等师范学校,工业专门学校,法政专门学校诸学生,全体至总统府中,请愿废约,并求宣布条文,俾众共知。冯总统无可推诿,乃令学生举出代表,始准传见,当面与他解释,谓此系对外条约,并非对内事件。众学生方才无言,散归各校。旋由天津、上海、福州各处学生,亦各联结团体,谒见地方长官,请求代向政府,力争废约。正是:

屡向东邻求臂助,应教内部起疑猜。

究竟密约中有何关系,俟至下回发表。

外债有可借者,有不可借者。所借之债,用于实业上之经营,则将来可收巨效,足以偿人而有余,此则固尚可借也。若无后来之收入,但顾目前之急需,是与饮鸩止渴,漏脯救饥,亦何以异?一利百害,如何可借?况段合肥之借外债,全为平南起见,南方未必可平,而债台百级,何物清偿?徒受债权之压迫,增国民之担负,是岂真不可已乎?可已不已,而亲日派之曹汝霖,适承其乏,谓为虎伥,谁曰不宜?龙济光本非段系,乃以仇视民党之故,迫而赴段,高雷败绩,琼崖孤危,数年巢穴,覆于一旦,龙王龙王,其亦事后知悔否耶?

第九十五回 闻俄乱筹备国防 集日员会商军约

却说中日互订约章,为了军事协定,各守秘密,嗣经日报揭露,方俾国人知晓,内容底细,却是为对外问题,说将起来,实受外界刺激,因发生这种条约。自从欧战开始,连年不休,俄皇尼古拉二世,本与英、法诸国,订就协约,反抗德、奥,起初兵锋颇锐,突入普鲁士境内,略地甚广,后来屡战屡败,不但将占有普地,悉数失去,甚至属部波兰,亦为德所夺,就是对奥战争,胜败不一,也没有甚么得手。就中更有一位俄国皇后,乃是德国非都西邦的王女,德系联邦组成,故非都西邦为德国之一部分。名叫亚尼都古司,颇有雌威,干预政治,德人侨寓俄都,往往恃为后援,愿入俄籍,得辗转充列贵官。俄、德两国,素来专制,合两派人士,掌握政柄,百姓还有何幸?众怒难犯,酝酿已深。会欧战事起,俄皇主战,俄后怀念祖国,未表同情,所以一切军机,暗遭牵掣;再加士心不一,民志益离,所以转战数年,迭遭败挫。俄后又屡次怂恿俄皇,停战言和。俄皇受英、法诸国的束缚,不能独宣和议,因此踌躇未决;惟议会人员,完全主战,免不得訾议俄皇,俄皇怎肯受责,勒令停会,舆论大哗。议员乘势号召,奋起革命。

时俄皇身兼总司令,方出次京南的朴次可地方,筹划军事,突闻京内暴变,急召前敌将士,返戈勤王。偏革命党气焰嚣张,云集影从,差不多有二十万众,一夕发难,全局推翻,凡俄京里面的各部院,各机关,所有重要人员,一古脑儿被他拘禁。他如邮局、电局,及铁路要塞等处,悉被占领。就是俄后亚尼都古司,立后后,曾改名亚历山大扶约多罗妩娜。亦坐致幽囚,禁居兹亚鲁司古鸦西罗离宫。都城统为革命党蟠踞,遂蜂拥至俄皇行次,把他围住,迫令逊位。从古到今,最难做的就是皇帝,做得好时,人人尊敬,做得不好时,个个叛离,所以皇帝二字的反面,叫作独夫。想做皇帝者其听之。俄皇到了此时,已与独夫相似,没人听他号令,不得已宣布诏旨,让位于皇弟米哈尔大公。米氏尝恋一女优,私下结婚,同奔奥都维也纳,嗣复徙往伦敦,甘作田舍生涯。及闻俄、德宣战,却激起一腔忠愤,归国请缨,自陈悔过。俄皇也不念旧恶,擢任陆军最高等官,即令赴敌。果然骁勇无前,屡得战绩,威名大振,遐迩倾心,故一经俄皇诏下,全国兵民,欢声雷动。独米氏自知皇位难居,不愿就任,愿将国体问题,听从民意解决。于是下议院议决,下议院即中国之众议院。组织临时政府,建设新内阁,力反旧制。凡从前政治宗教各人犯,一概赦免,人民集会结社,均准自由办理。普及选举,削除一切阶级。旧有宪兵,统改为通常陆军,调赴战地。警察改为民团,团长由国民选举,隶属自治会。不到旬日,居然造成了一个共和政府,厘定秩序;不但前敌将士,连电赞成,即如英、法、美、意、日等国,亦皆投与公文,正式承认。惟俄皇尼古拉二世,与俄后俱被驱出,徙至西伯利亚,幽锢穷荒,不得自由行动。余若亲德派大臣,或杀或逐,扫尽无遗,比诸中国革命时,难易相去,几判天渊。新政府且发表政见,声言作战方针,举国一致,决不与德奥单独讲和,似乎俄国人士,一德一心,可以从此大定了。

哪知国家革命,断没有这种容易的事情,试看我国辛亥革命,各省人民,哪一个不欢欣舞蹈,极力鼓吹,统说是革命告成,大家可享共和幸福,就是内外官吏,无论文武,亦皆翊赞共和,推倒君主。为甚么清室逊位,民国成立,扰扰多年,反害得七乱八糟,不可究诘。难道俄国人民,果皆高尚,绝无争权夺利、党同伐异的思想么?向来俄国分二党派,除旧政府外,一为下层阶级的急进派,系劳兵团、农民团所组成;一为中等阶级的保守派,乃立宪党系,及武人军官所组就。此次俄国革命,全是急进派倡起,保守派不过随势附和,略表同情。首任内阁总理尔伏夫,视事不过数旬,即受各界刺激,辞职自去。继任为克伦斯基,是急进派翘楚,当革命时,被举为司法总长,曾决议废止死刑,嗣改任陆军总长,进掌首揆,所有设施,纯主急进。陆军总长萨微柯甫,及将军柯尼洛甫,与彼不合,萨氏辞去,柯尼洛甫独与克氏竞争,致用武力解决,俄京复起战事。后虽柯氏失败,党争终未消灭,就中又有一派过激党,比克氏还要维新,竟将克氏推翻,另组新政府、新国会。所以俄京大乱,迭起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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