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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争霸天下-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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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胤笑了笑道:“你是大隋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才,九门优异的成绩史官也早就记录了下来。到时候别丢了陛下的人……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多谢王爷”
    方解抱拳施礼,知道今儿这谈话到了尽头:“学生那边还有几位朋友等候,学生请王爷恕罪先告辞回去。”
    “去吧”
    杨胤微笑道:“我瞧着就和你有缘,说不得以后有更多机会共处。”
    “王爷若是召见,学生怎么敢不相见?”
    方解微笑告辞,转身走向回廊对面的雅间。他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好生的不自在。”
    罗蔚然笑了笑道:“估摸着明儿一早,演武院头名方解和怡亲王在红袖招单独相见这事就会传遍朝野。虽然一个是还没入仕的学子,一个是远离朝堂的亲王。但你们两个人聚在一起,难免不会生出什么话题来。”
    方解道:“随便说什么去,反正我是无妨的。”
    “为何?”
    罗蔚然问。
    “您和卓先生都在这里,眼睁睁看着我是被怡亲王叫去的,难不成我还能不去?那些大人们说什么都没关系,百姓们怎么议论也没关系,陛下知道实情就好。能看一曲流花水袖,就算被人在背后骂什么攀附权贵也值得。”
    卓布衣摇头笑了笑道:“没有那么复杂,这种事人们也只是当个小曲听。”
    方解嗯了一声,忽然压低声音问道:“指挥使大人,陛下对西北一战的军情,可是愤怒了?”
    “你为什么问这个?”
    罗蔚然反问。
    方解道:“不是您刚才说的么?您说明儿一早陛下若是见我,说不得会问及西北的战事,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知道陛下什么反应,我也好准备一套顺着陛下心思的说辞啊。”
    “原来是准备拍马屁的。”
    罗蔚然笑道:“陛下倒是没生气,只是心情必然也不会好,五千大隋的好儿郎就那么战死关外,陛下肯定会心疼。陛下为了准备西北之战筹谋了这么久,事先又安排准备了这么久,第一战还是打的不尽如人意,就算不愤怒,也会烦闷。”
    方解点了点头又问:“哪个……旭郡王杨开,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方解问这个,罗蔚然的脸sè一变:“难道你忘了之前我跟你说的?”
    方解连忙摆手道:“自然不会忘了,该糊涂的时候糊涂,该闭嘴的时候闭嘴……”
    “那就是了。”
    罗蔚然道:“无论明天陛下问你什么,你可以无知甚至可以白痴些,但不能触及的地方绝不能碰。你还没到能随意说话的身份,别以为自己现在已经能改变什么事!”
    “我记住了。”
    方解点了点头,脸sè肃然。
    ……
    ……
    离开红袖招的时候,月亮已经几乎挂在正南了。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方解他们之前是坐了散金候府的马车,麒麟还是充当车夫的角sè,方解扶着微醉的沉倾扇上车的时候,还不忘偷偷在她的翘臀上摸了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沉倾扇今rì这么想喝酒,平rì里几乎滴酒不沾的她足足喝了有一斤下去。月sè下脸sè酡红的佳人白了方解一眼,风情无限。
    大犬撇了撇嘴道:“我和麒麟坐前面赶车。”
    方解诚挚的说了声谢谢。
    大犬愤恨的瞥了他一眼,随即挤在麒麟身边。也就是他身材枯瘦,若是换做别人想在麒麟身边找座位真的很难。一个高大魁梧,一个瘦小干枯,看着他们两个倒是别有一番和谐之美。
    方解钻进马车,挨着沉倾扇坐下。
    “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他问。
    沉倾扇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妩媚一笑,然后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说道:“你们谈你们的事情,我喝我的酒,还会有什么理由?”
    “有”
    方解扶着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是不是他们说了什么话引起你的伤心?”
    “我会有什么伤心”
    沉倾扇像小猫一样钻进方解怀里,拉过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不过是有些无聊罢了。”
    “有些事,总得找个人说说。”
    方解轻声道。
    沉倾扇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凄婉一笑道:“来的路上我和你说过,我和小腰都是南燕人……所谓的南燕,不过是苟延残喘的大商罢了。听娘亲说,我爹爹是大商的一位将军,战死在与大隋的战争中。他是少数几个宁死不屈的商国将领,所以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躺在方解怀里,眼睛看着马车的顶子喃喃道:“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见过他……娘亲说,国破之后,大隋的军队好像狼群一样在大商的领土上肆虐。我家被抄家,若不是娘亲有不俗的修为只怕也逃不开被乱兵侮辱的命运。娘亲带着我逃离,找了个地方隐居,她很少和我提及爹爹,但家中那尊灵位却总是一尘不染。”
    方解心里一酸,忍不住叹道:“每有战争,必然少不了家破人亡。”
    沉倾扇微微摇头:“年幼时候我便被娘亲送进宗门修炼,才进山门没多久就遇到那个杀星。宗门几乎被他一人摧毁……那一年我多大?”
    她皱眉,却似乎真的想不起来了。
    “方解……我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咱们的孩子,不要让他修炼,最好如你一样是个无法修行的废物才好,但一定要生的漂亮。若是女儿,你就想出许多奇怪但美丽的衣服款式来,我亲手来做,然后把她打扮的比花儿还美。若是男孩,就要从小教他读书写字,还要教他怎么勾引别人家的女孩儿……好不好?”
    她认真的问。
    方解一怔,随即苦笑道:“这个……”
    “你不想要?”
    她语气略微不悦的说道。
    方解嘿嘿笑了笑道:“我就是觉得有些怪异,我才这个年纪若是就有了孩子……想想就可怕啊。”
    “不想要?”
    沉倾扇语气有些发寒,杏眼圆睁。
    还没等他回答,沉倾扇猛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sè变得凝重。方解以为她生气,刚要解释,却听见外面大犬低声提醒:“有杀气!”
    ……
    ……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麒麟站在马车前面,手里拿着一条铜棍,这是横棍的棍子。自从横棍死了之后,它就成了麒麟的兵器。大犬蹲在马车的车厢顶上,两只手已经戴好了那双钢刺手套。
    沉倾扇和方解走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沉倾扇缓步往前走了几米,往四周看了看,眼神里有些疑惑。方解走到马车的另一边站好,四个人所在的方位很微妙,麒麟,沉倾扇,方解他们三个组成了一个三角形,大犬居中。
    “杀气还在。”
    大犬低低的说了四个字,jǐng惕的看着四周。
    方解嗯了一声,习惯xìng的摸了摸腰畔却发现没带那柄残刀。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大街对面一阵嘈杂之声传来,紧跟着就是一片火把撕裂了黑夜,大群的人从另一条街道转过来,朝着马车这边跑。就在这些人出现的时候,大犬在马车上站起来使劲抽了抽鼻子:“走了。”
    方解一怔,走到马车前面看着那由远及近的人。
    “对面什么人?!”
    有人在远处大声喝问,方解听到了弓弦拉满的声音和行走的时候甲胄碰撞的声音,所以在第一时间内,他就举起双手大声回答道:“我是演武院的学生方解,刚刚在红袖招与怡亲王殿下吃过酒。”
    “小方大人?”
    人群中有人疑惑的问了一句。
    “正是!”
    方解大声回答。
    不多时,对面人群中分出来几个人快步而来。到了近处才看清,这些人身上穿的正是右祤卫的盔甲。为首的那人三十几岁年纪,离近了仔细打量了方解几眼随即回头大声喊道:“确实是小方大人!”
    他抱拳对方解说道:“冒昧了,我是右祤卫旅率雷志斌,在演武院考试的时候见过您。今夜是我当值巡城,正在追拿刺客。”
    “刺客?”
    方解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刺客?行刺了谁?”
    “袁公子死了。”
    雷志斌叹息一声道:“就在新月楼里。”
    新月楼是一家青楼,在长安城里名气不小。长安城里的青楼名气最大的无疑是散金候名下的那两家,醉红楼和清怡楼。其次便要说这新月楼,据说楼子里的姑娘多来自江南水乡,婀娜可人。
    “哪个袁公子?”
    方解问。
    “与您同窗,河北道总督袁崇武大人的次子袁成师,袁公子。大约半个时辰之前被人刺死在新月楼里,我们恰好巡视到那里,那青楼女子说刺杀袁公子的人往这边逃了,我们就一路追了过来。”
    “袁成师……”
    方解仔细回想了一下,对这个人确实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颇为跋扈,身边不少跟屁虫。
    他抱拳道:“我一直在红袖招里,怡亲王和大内侍卫处的卓先生都可作证。若是需要我到衙门或是右祤卫军中做笔录供词,我自会去。”
    雷志斌回礼道:“虽然确定您没有干系,但我还是会记下遇到过您。若是长安府的人来询问,还请小方大人配合,多谢!”
    “无妨”
    方解让开道路,心里想着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长安城,行刺一位堂堂二品封疆大吏的儿子?

第一百九十章 破宅野狗野猫 宫里太监木三
    第一百九十章破宅野狗野猫宫里太监木三
    长安城太大,所以即便再繁华在最隐秘的角落还是有看起来破旧的地方。东城十六街尽头有一片废弃的宅子,据说曾经是一户显贵的居所。后来那家败落在长安城里再也混不下去,低价将宅子转给了一户富商。没多久那富商家里出了命案,一家被人毒死,虽然后来查到了真凶是他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但这宅子也就再没人居住,也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
    长安城因为太大,如果要将所有的街道都取一个文雅的名字显然太辛苦,所以简单区分来说,东西走向的街道叫条,南北走向的街道叫街。方解租下来的铺子在东二十三条,距离这片宅子所在的东十八街还有一段距离,走路最少也得一个时辰以上。
    一片云朵遮挡祝了半边月亮,残碎的月光从破烂不堪的窗子里照进屋子就更显得残碎。这地方白天的时候或许还有胆子大的孩童翻过残垣断壁进来玩耍,到了晚上yīn森森的哪里会有人进来自己吓自己。
    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尤其是残墙下几乎还保持着大雪当天的样子。
    一只无主的野猫蹲在墙头上缩成一团,长安城隆冬的夜晚冷的它找不到温暖。也不知道是因为饿的没了jīng神,还是实在冷得不想动弹,当那道大鸟一般的黑影凌空飞落在院子里的时候,野猫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当那黑影缓缓飘进屋子里的时候碰到了一根木头,那野猫才被惊着凄厉的叫了一声后远遁而去。
    黑影没有去理会那野猫,抖了抖身上的袍子从半掩的房门钻了进去。这个地方足够隐秘,所以他看起来好像很满意似的。
    这屋子里黑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除了从残破窗子里渗透进来的月光还带着些人间气,其他的地方,怎么都感觉像是yīn曹地府。
    黑影却似乎一点儿也不厌恶这种深邃的黑暗,他缓缓转头扫了几眼,选了一个铺着些稻草的角落走了过去,快走到那里的时候他忽然顿住,看着角落里突然冒出来的那幽幽的两点寒芒。那是一只野狗,稻草铺的狗窝里还躺着几只还没睁开眼的狗崽,那两点寒芒,正是母狗狠辣jǐng惕的目光。
    就在那母狗张开嘴露出锋利獠牙要发出咆哮的一瞬间,这个人忽然睁大了眼睛。那护崽的母狗竟然吓得呜呜低鸣了几声,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黑影缓步走到那母狗前蹲下来,伸出手抚摸着母狗脏兮兮的长毛。
    那母狗趴伏在地上,竟似吓得瘫软了一般。
    这人的眼神逐渐柔和下来,伸出手攥着母狗的嘴巴,母狗想要张嘴却不能,挤出几声哀求一般的低鸣。他攥着狗嘴的手猛然一抖,那狗的头颅忽然就断了。从脖颈出齐刷刷的断开,诡异的是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一缕月光照shè下,隐隐能看到母狗脖子的断处有晶莹的冰碴。
    他将狗头随手丢在一边,再一脚将那狗的尸体踢开。蹲在狗窝边的人有月sè照在他脸上,隐隐能看到他的年纪似乎并不大。他的脸很脏,嘴边全都是黑sè的污渍,看起来就好像是刚刚啃完了一直油腻的猪腿,还有不少残渣留在脸上似的。
    但是,他并没有吃任何东西,他只是很久没有洗脸了而已。
    留在他嘴角上的也不是油渍,而是血迹。
    在稻草狗窝里坐下来,他随手拎起来一只尚且只能发出微弱叫声的小狗,就这样拎在眼前看着,足足注视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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