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史诗-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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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茜又看了看那篇报道，叹了口气：“恐怕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圣战这是全盘爆发了吧，这些报社弄来这些借口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能在历史上留下点好听的话，如果没有借口就开战的话恐怕他们的王位坐的也不会安稳。除非他们真的不在乎世人看自己的眼光。”撒尼尔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可似乎还有一些惆怅。

妮丝的眉头微微皱起：“你在乎。”

撒尼尔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在苦笑着：“嗯，我在乎，而且很在乎。”

乔塞拍着手：“喂喂喂，跑题了吧！”

“你们猜其他大陆会有什么举动？”卡茜忽然说，她的眼睛里闪过某种光彩，看样子这位精明的女性一定是有什么新主意了。

“我猜最先混战起来的一定是兰贝斯卡大陆！”乔塞兴奋地举起双手，“只要有我老姐在，兰贝斯卡大陆就别想安生下来！”

妮丝叹了口气：“只希望克劳迪娅陛下能在最小范围内结束战斗，以免带来更多的伤害。”

撒尼尔忧郁地说：“事实恐怕并非如此，并且会恰恰相反吧，凭我对那位女王的了解，恐怕不把战争进行到最狂热的阶段她是不会罢手的。”

……

帝都街道。

默从大清早上就开始在这片街区上转悠了。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政变，但撒尼尔做得并不过分。因此曾经血流成河的帝都才会恢复这样热闹非凡的景象。

默就漫步在这片属于平民的区域里，只有这里才能体会到格林尼斯帝国帝都中最具有人性化的一面。这片集市上确实生机勃勃

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鸡飞狗跳的景象也并非没有，这里就是这个样子，被生活中的各种繁琐小事缠身，但却又乐此不疲。

默并不是什么爱吃早餐的人，一般来说这项任务是被他直接跳过的。可是现在呢，走在这片街区里，各种小吃的香味在无情地勾引着他的味蕾。

在种种香味的诱惑之下，默最终选择了妥协，他随便选择了一家街边小摊。

那只是个卖最普通的羊肉饼的小摊而已。虽然羊肉是经过提前处理的，不过令人欣慰的是那些馅饼是现炸的，这确实是有些浪费时间，但现在默可一点也不在意这个，他出来游荡的目的就是消磨无聊的时光。

卖馅饼的人是个看上去老实地道的中年妇女，或者说是老年妇女？总之从她红润的面庞上无法分辨出她的真实年龄。

那个女人的手脚很麻利，默往这里一站她就在熟练的做自己的工作了。

应该是先拿东西后付钱吧？——默这样想着。似乎在此之前他从未在这种地方吃过东西。

或许是因为默的身上穿着最普通的衣服的缘故，那个女人很热情并且熟络的和他闲聊起来，应该说是那个女人在自己说，默只是听着。

用谈话来渡过客人等待食物的时光确实是个很好地经营方法——默继续暗暗想着。

“我看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不是闷着头在家里不出来，就是成天往外跑也不见着家的。”女人把饼扔进油里。

“你的脸色不怎么好啊，年轻人，”女人抬头，用她那充满对生活的热情的双眼看了一眼显得有些单薄的默，“这么苍白的脸色可不是什么好症状，还是多出来晒晒太阳吧。”

停了一下，女人似乎又想起什么：“不过也别天天在外面，我儿子和你比你大几岁吧，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女人的语气里没有母亲期盼儿子归来的惆怅，只有欢快的语调，“不过有关我什么事呢，反正那小子已经大了，该有自己的家了。”

说这女人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和脖子：“唉啊，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太拼着干了，觉得自己能拼出个多好的未来似的，”女人感叹着，自嘲着，“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年轻的时候就得保证身体啊，不然到老了的话就有的是罪受喽。”

第四百八十四章发黄枯萎的记忆

“总之呢，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无非就是一生为生计奔波着。”女人发出了一声感叹。

默看着她的样子，小声的说：“圣战就要来了。”默的声音听上去也很单调无力，甚至有一丝沙哑。

那个女人听到了默的话，她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看着默，旋即就大笑起来：“那关我们什么事？反正我又不去打仗。”“可能会攻进来的。”默说着。

女人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太会想了，就算是攻进来了又能怎么样？甭管是谁攻进来，他肯定不会动我们这些小人物的。看看之前的贝恩公爵就知道了，人家可是连我们老百姓的东西都没碰一下。”

“屠城。”默的回应总是这么简单。或许是因为他现在还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吧，总之他看上去和平时很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女人这次的笑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母亲在冲自己无知的孩子笑一样：

“年轻人果然热衷于幻想！屠城这种事情可是好几百年都没有发生了。况且就是真的要屠城也不可能选择帝都啊！这可是格林尼斯帝国的经济命脉，除非那帮人不想要格林尼斯帝国了，不然是不可能屠了帝都的。”

“或许是呢。”默借过女人递过来的馅饼。

女人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双手叉在系着围裙的有些臃肿的腰上。她的身材并不好，容貌也非常普通，但这个时候他给人的感觉确实如此奇怪的完美：“安心生活吧，孩子。”

接下来，默听到了他从没有想到过能在这样一个世俗女人口中听到的话，那个女人说：

“为什么要抗拒生活呢？学着热爱生活吧孩子，抗拒是没有用的，该临到你头上的一定会临到的，而不该降临的也绝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安心的生活吧，战争带不来什么的。”

默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那双暗绿色的眼睛中闪现过了某种特别的色彩。默转身离开那个小摊子，女人重新系了系自己的围裙，脸上带着饱满的笑容继续忙碌着。

默在走出去不远后就把手里的饼随意的放在了一张属于街边餐馆的桌子上。

那个女人让默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但默的母亲和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像。母亲已经是默脑海中那发黄枯萎的记忆了，她去世的很早。

大约是在自己十岁左右吧，默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具体的日子他不大记得了，大致的时间也很模糊，只是大概在那几年而已。对于默来说，母亲一向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从默记事以来，他的母亲就从来没有冲他笑过，她永远抱着药罐子，并且在不停地咳嗽着。

默对于母亲最深的印象大约就是母亲喝的药的味道吧。那种药很苦很苦，闻起来简直让人反胃，默最讨厌的气味就是那个了。

母亲看上去很忧郁，她一直皱着眉毛，从未舒展过眉心，仿佛有什么事情让她困扰至极。母亲从没有对默有过亲密的举动，她只是这么用忧郁的眼神远远的看着默。

她也很少和默交谈，仿佛默不是她的儿子一样。因此默从小就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而他的母亲似乎也乐得如此，完全没有要修正母子关系的意愿。

父亲似乎很爱母亲，并且母亲的病应该和父亲有些关系，不过默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大人从来都是避忌着这个话题的。而长大后默也从未调查过这些事情——他对这些毫无兴趣。

父亲看向母亲的眼神总是很复杂，那种眼神里包含着深情和歉疚。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情感，在母亲死后父亲就非常溺爱默，他会答应默的一切要求。相反的是，父亲从来都不关心默的哥哥：莱恩德。

默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因为莱恩德和自己是同父异母，而他的母亲则是一个出身非常低微的小侍女。

莱恩德能存在在这个家族中并继承父亲的姓氏也仅仅是因为他身上流着父亲的血罢了。如果没了这层原因，父亲早就会杀了莱恩德的。

虽然父亲很讨厌莱恩德，但在那个时候，莱恩的体现出的天赋要比默高出很多，因此家族里的长辈们更加倾向于让莱恩德成为族长继承人。

澳古斯汀家族从来就不是注重血统纯净度的家族，他们只在意这个人身上是否流着澳古斯汀家族的血，以及这个人是否有足够的天赋与实力。

空间魔法师，仅这一点莱恩德就足以被誉为天才，再加上他的精神力天生就比其他魔法师要高出一大截，那个时候他几乎就是内定的族长继承人了。

父亲在不喜欢这个儿子也没有用，更何况莱恩德是长子，除了天才这个名头以外，他也是族长位子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可是，当这个消息即将被宣布的时候，莱恩德放弃了。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莱恩德就一直非常让着默，什么事情他都在迁就着默。他从没有违背过默的意愿，小时候默甚至以为他其实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一个仆人。

到了长大后。那天，莱恩德第一次主动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告诉他，自己没有任何想要追逐权利的意思，他只想安心的研究魔法，别无他求。

莱恩德是一个聪明的孩子，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只有十二岁，而默也只是刚满十一岁。莱恩德知道，有些东西根本不属于他，就算他得到了也是没有用的。

因此他放弃了，他放弃了地位和权利，却换来了安然的生活。从那时起，亚力克西斯也就是默和莱恩德共同的父亲才终于稍稍改变了自己对长子的偏见。

再后来，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莱恩德之前一向和默没什么交集，直到默十四五岁左右那次来自阿方索的进攻。

当时默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地下集团，而阿方索却早已非常成熟，同样拥有了非常广大的势力。阿方索一向是个热衷于挑衅的人，于是，两位还处于热血阶段的少年开始了对抗。

这是一场被埋葬在黑暗里的斗争。双方的领导者并没有直接见面，所有的战斗都是在情报和势力范围之间展开的。死伤的只是些手下而已。

两方几乎势均力敌，但阿方索在最后采取了一些阴谋，让默彻底失败。也正是因为那次的斗争，彻底改变了默的性格。从傲慢不羁到伪装隐忍。

而艾米丽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诞生。

第四百八十五章混乱的世界

恰巧的是，一行人在这个时候刚好和默擦肩而过。心里装满事情的默没有注意到这些人，但是，这几个人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拉格威尔·默·奥古斯汀。”福尔杰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

“喂喂喂！别再看啦！反正都是撒尼尔那边的人啊！”贝尔龙德大喊大叫着，“倒是我们，我们已经在帝都里瞎转悠三四天了好吗？！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撒尼尔啊！”

福尔杰笑着冲自己的老朋友摇摇头：“不急。”“不急什么啊不急！都急死人了！”贝尔龙德非常不满地大吼着。福尔杰只是惬意的微笑着，完全不搭理他。

……

国历1147年2月20日。

加尔利登那海域上的战斗愈演愈烈。路德维希帝国空军倾巢而出，特拉维斯帝国为支援西格帝国派出第九、第十三军。

与此同时，兰贝斯卡大陆上的战争也已经爆发，克鲁斯帝国、艾肯帝国、加德纳帝国三大帝国正式宣布结盟，签署《克艾加合约》，并在在合约签订结束后当天向科布登帝国宣战。

而他们那令人可笑的理由竟然是因为科布登帝国不是隶属于光明圣殿的国家。

出人意料的是，沙漠帝国派尔帝国竟在21日宣布向克鲁斯帝国、艾肯帝国、加德纳帝国宣战，科布登帝国立刻开始和派尔帝国的外交协商，两国最终达成一致，签署《二一协定》。

以克鲁斯帝国为首的三国已经明确表示完全站在光明圣殿一方，科布登帝国和派尔帝国尚未明确宗教立场。

其余公国仅有数个保持中立，其余大部分帝国均表明自己的站在光明圣殿一方，但却并没有表示自己在帝国之间的立场。

他们很默契的都既没有投向克鲁斯帝国一方，同样也没有加入科布登帝国方面，仅仅表明了自己的宗教立场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未来加入克鲁斯帝国方面的可能性较大。

国历1147年2月22日。

兰贝斯卡大陆正式开始战争的第二天，一向比较沉寂的莫兰多奇大陆陷入混乱状态。

早已达成联盟的阿普里尔帝国与伊齐基尔斯帝国向戴博拉帝国宣战，理由为伊齐基尔斯帝国与戴博拉帝国相邻的领土争端问题。且两国表示国家属于光明教廷。

同日，本瑟姆帝国向阿普里尔帝国宣战，理由为经济纠纷。奇怪的是本瑟姆帝国是一个虔诚的光明神国家，同样是光明圣殿掌管下的国家会开战确实有些奇怪。

次日，杰里迈亚帝国公开正式声明自己将保持中立，但它的声明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戴博拉帝国已经在和其展开外交工作，两国有可能结盟。

而莫兰多奇大陆的公国则一片沉寂，毫无动向可言。但从表面上看部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