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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李逵日记-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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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舅老爷披着羊皮袄,佝偻着背,满脸横皱,很是热情,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打量,问我是干啥的?

我正要说是打劫的,槐花瞪了我一眼,接过话茬说,是开山种树的,我一想,也对,我平常说的最多的不就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三舅老爷一个劲的说好,我忙问身体可好,老爷子叹口气,摆摆手,说,老喽,快去见老伴喽,我忙说,你多吃饭,见到老伴后帮我带个好,说过段时间我抽空去看她。

槐花拿眼一个劲的剜我。

一会大舅哥来了,我忙问收成如何,大舅哥哭丧着脸说,一半缴了租子,一半被强盗借了粮,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接茬,恰好一个女人抱着小孩走进来,我忙走过去,捏着小孩的脸对大舅哥说,看这孩子长的多像你啊,你看这鼻子,你看这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舅哥板着脸说,像个屁,这是邻居家小孩……

第三章

【23。】

回山路上,槐花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我也懒的搭理她,任她独自上山,我漫无目的的四处溜达。

路过一高山,树木丛生,遮天蔽日,半山腰一巨石,五尺见方,光秃秃的,一人横躺上面,头上盖个遮阳帽,双手叠在脑后,半蜷着腿,相当拉风,连躺着都这么优雅的,没旁人,肯定是武松。

我信步走上去,坐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这时,不远处树林中传来救命声,纳了闷了,远近的山路我们都设了关卡,按路程收费,来回的乡客都交了买路钱,兄弟们都不当强盗了,都去关卡当了衙役,怎么还有人抢劫?

我和武松同时跳起,一前一后朝林中奔去,赶到面前,一个蒙面歹徒,正持刀抢劫来往客商,客商一见我们,顿时如见了救星一般,高呼好汉救命。

既然收了人买路钱,就得保护人安全,当强盗的,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武松抽出镔花刀,迎战歹徒,你来我往,你拆我挡,镔花刀舞的虎虎生风,武松一招长虹贯月,接着一招平沙落雁,只听“哎呀”一声,歹徒人头落地。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众人齐声喝彩,武松将镔花刀“嗖”的插入刀鞘,面无表情,转身走了,身影清高孤傲……

我心里不停纳闷,这厮平常挺懂礼节的啊,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忙跟上去,悄悄提醒他,二哥,你刚才是不是该跟客商们拱拱手打个招呼?

武松铁青着脸,把手一举,“招呼个屁,准头没掌握好,刀插手上了。”

【24。】

女人在一起,是非多,天天凑一块,东家长,李家短,唠叨起来没完没了:谁家小孩不学好啦,谁跟谁有一腿啦,哪个女人狐狸精啦……传来传去就得掰一架。

槐花和孙二娘为顾大嫂长的像猴子还是猩猩的破事吵了一架,槐花回到家,锅碗瓢盆摔的山响,非得让我去给出气,好说歹说都不行,还不让上炕,半夜给轰出来了。

我拎着板斧,一个人在树林里溜达,我跟张青关系不错,不能因为婆娘拌嘴的事就去人家里闹去,忒磕碜,传出去也不好听,可是这样回去也交不了差,正犹豫,听到前方树墩上有人唉声叹气,走近一瞧,是张青。

难兄难弟,两人对坐,我瞅瞅他,他瞅瞅我,两人长叹一声,低头不语,山下灯都灭了,快三更了,凉风嗖嗖的,忒冷,我浑身打哆嗦,张青冷的双手抱肩,牙齿打颤。

我猛然一想,有些开窍,想出一绝妙主意,忙跟张青一合计,张青拍手叫绝,分头行动。

我蒙面闯入张青家,趁孙二娘不备,照她脸上“啪啪”搧了两巴掌,一溜烟跑了,冲进家门,槐花正坐地上,脸肿的通红,看我回来,正要发火,我忙告诉她给报仇了,把孙二娘搧的哇哇大哭,槐花当即转怒为喜,也顾不上疼了,屁颠屁颠的给我倒洗脚水。

一夜无话,第二天,梁山贴出告示:最近有蒙面歹徒出没,专挑独居女人下手,望各位多加注意!

【25。】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无非是喝酒、赌博、吹牛逼;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无非是睡觉、吵架、睡觉……

凡事总有例外,也有不吵架的,比如花荣和花夫人,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平日里和和气气,夫唱妇随,从没拌过一次嘴,从没红过一次脸,简直是人人羡慕的神仙伴侣。

今天,顾大嫂跟扈三娘扯闲话,昨晚听到吵架声了,不知谁家,花荣两口子也听见了;

扈三娘路上遇到孙二娘,压低声音说,告诉你个秘密,可千万别跟人说,孙二娘点头如捣蒜,再三发誓绝对不说,说出去全家死光光,扈三娘悄悄说,昨晚花荣两口子吵架了,吵的忒凶;

孙二娘碰到阮二嫂,看看四处无人,咬着阮二嫂耳朵说,告诉你个秘密,可千万别跟人说,阮二嫂对天发誓,说出去她出门遭雷劈,孙二娘一脸莫测的说,花荣昨天把花夫人打了,满头血,两人估计得离……

阮二嫂遇到时迁,偷偷说,告诉你个秘密,可千万别告诉人,时迁拍着胸脯说,二嫂,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我一句都不会多说!阮二嫂满意的点点头,神秘兮兮的说,听说了吗,花荣两口子要离婚。

时迁告诉了宋青,宋青告诉了吴用,吴用告诉了柴进……

半天功夫,全山兄弟都知道了,都跑去劝花荣,两口子好好的,怎么要离婚哪?

花荣不停解释,没这回事……我们感情好的很……绝对没有……真没有……

从中午解释到黄昏,送走了一拨,又来一拨,等把最后一拨送走,天都黑了。

花荣累的口干舌燥,恨恨的说,靠他妈的,谁造谣呢!

花夫人平日里涵养很好,从不吐脏字,就埋怨到,好好说话,别骂人。

花荣正在气头上,也不听劝,气冲冲道,我又没骂你,你急什么?

花夫人一听也急了,把茶杯往桌上“哐”的一放,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了……

花荣气得把桌子一掀,嚷嚷道,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花夫人气呼呼的说:离就离!

【26。】

今天下山巡逻,遇到儿时好友王小二,当年我们关系铁的很,穿开裆裤的交情,他偷我家葡萄时我给放的哨,我偷他家地瓜时他给望的风,忽悠小姑娘时,我扮流氓,他充好汉,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厮小时候特有意思,每年都跟他老爹去祖坟上跪着,额头触地,屁股撅的老高,背诵劳什子“家规”:勤俭持家、诚实守信,不欺不诈,持正守心……

每次我们小伙伴都远远跟在后面,笑的前仰后合……

他乡相遇,格外亲热,找家酒店,点两个菜,要两壶酒,从日中喝到日落,一边喝,一边侃,得知他要去朝廷投军,我劝他朝廷昏暗,不如上山入伙,大碗喝酒、大碗吃肉、论称分金银……

没等我说完,这厮把脸一板,碗往桌上“哐当”一放说,他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他投军是为了“忠君报国”,正是为了剿灭尔等强盗,怎可把清白之躯玷污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厮举起一碗酒,满脸伤悲的说,铁牛,咱们虽是兄弟,但自古官匪不两立,异日战场上相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必留情,今日喝完这杯酒,恩断义绝……

这厮端起碗一饮而尽,用袖子抹抹嘴,把碗往地下一摔,转身就走,没成想,碗碎了,一片碎片飞起来,直直扎入他大腿,顿时血流如注……

这厮也不好意思包扎,板着脸,拖着腿,一瘸一拐的走了……

【27。】

我抱着坛酒,独自蹲山顶上,山风徐徐,万叶萧萧,不远处,老黄趴在那里,嘴一张一合;半山腰,晁天王的墓碑在月影中乍隐乍现;山下灯火通明,宋大哥门前,不断有人影进出……

我想起了很多人,我曾有个小伙伴,外号“神童”,天禀异常,过目成诵,十三岁中秀才,十八岁中举人,一路高升,他老爹逢人就夸,我等小伙伴天天回家挨揍,后来,神童当了知府,再后来,被强盗砍了……

邻村曾有一姑娘,长的貌若天仙,外号小貂蝉,当年前去提亲的媒婆踏破门槛,我也曾厚着脸皮想去帮她挑水,结果被骂成癞蛤蟆,她眼比天高,自夸此生不当贵妃也得当娘娘,对我等穷小子从不搭理,后来嫁给王公,后来,没生出孩子,再后来,被休,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翠红楼,她倚在门前,对我招手,客官,包夜二两,进来耍耍嘛……

还有一朋友,天生蠢材,读了八年书,三字经只会问候人老母,做了两年生意,把家底赔了个底朝天,后来心灰意冷,索性入伙当强盗,没两天没被人痛打一顿赶着滚了,强盗窝里也不养闲人啊!这样的人,本该一头撞死,他赖着不死,他老爹气得跑马路上寻死,真的被马踩死了,赔了一大笔银子,足够花好几辈子,这厮天天喝小酒,吹小风,逛妓院,活的忒自在……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生气,天天骑在你头上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掉下来摔个四脚朝天,那些优秀的人,不要羡慕,因为他们往往死在你前头,那些无能的人,也不要看不起,因为他们总是会死在你后头。

人生很难说,高兴一天是一天……

【28。】

最近很烦,有些事想不明白。

前几天和王矮虎赌博,一时兴起,忘了时辰,回家时已半夜,槐花铁青着脸,一连几天都不搭理我,我想尽办法,又是争着做饭,又是忙着挑水,仍无济于事。

去王矮虎家,这厮正站在院子里,举着大水缸,脸憋的通红,见我去,忙放下水缸,我问他在干啥,这厮讪讪的笑,一边擦汗,一边说响应宋大哥号召,没事多练习武艺……

我问他怎么讨女人欢心,这厮低头想了半天,凑在我耳边说,女人天生抵不住两种诱惑:一是钻戒,二是鲜花,只要能弄到任意一种,饶是她铁石心肠,也会开心。

我心下大喜,钻戒虽然弄不到,鲜花还可以,跑到济州府花市,花了几贯铜钱,买了几束最便宜的花,卖花的王婆说那花叫啥子玫瑰,送给女人最合适。

我一溜烟跑回家,满脸堆笑,双手捧到槐花面前,槐花眼前一亮,故作嗔怒的问,为啥给我买玫瑰?

我天生不爱撒谎,照实说道,花市上就这种花最便宜。

槐花似乎有些不高兴,数了数问,为啥是九朵?

我嗫喏着说:买二送一,我买了六朵,送了三朵,正好九朵。

槐花把脸一板,把花劈头盖脸摔过来,指着门外喊“滚”。

我抱着花一溜烟跑出来,在门口跟王矮虎撞了个满怀,这厮问我借花,我想反正没用了,转手送给了他,这厮笑眯眯的去了。

半夜时分,我坐树墩上,无处可去,王矮虎家传来扈三娘愉快的歌声,家里传来碗碎的声音,我想,若是槐花也像扈三娘那么通情达理就好了……

【29。】

晁天王死了好久了,估计骨头都化成泥了,按梁山的规矩,似乎早就该替他报仇,但山上却没人提起,仿佛都忘了这档子事。

我心里存不住事,今天碰到时迁,拿话问他,这厮眼一横,晁天王?谁是晁天王?我不认识!语气冰冷的让我目瞪口呆。

他妈的,晁天王没死时,这王八蛋跑的最勤,后山死头猪他都屁颠屁颠跑去汇报,这会竟然说不认识!

又去问王矮虎,这厮正在下象棋,蹲在地上,抬头看了我足足两分钟,仿佛我是个怪物,我以为他没听懂,忙解释说,晁天王啊,就是中毒箭死了的那个,这厮站起身,骂了句“棒槌”,转身离去。

我又跑阮小七家,没等我把话说完,这厮连推带搡把我赶了出来。

我纳闷了,莫非我脑袋真的被门板挤过?真的出现了幻觉?难道晁天王真的不曾存在过?

我特地跑半山腰,幸好,墓碑还在,我搧了自己两巴掌,眼冒金星,火辣辣的疼,不是幻觉,莫非兄弟们都忘了?

我心中一阵狂喜,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终于可以证明我比别人聪明啦!我扛起墓碑朝聚义厅奔去,一路摔了七八跤,胳膊都磕破几层皮,墓碑也摔碎了一个角,也顾不上了那么多了。

众兄弟正在开会,我把墓碑往门口一墩,大声说:看!我没忘,是大家忘了,这不就是晁天王吗?

我哈哈大笑,笑了两声发现,众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都拿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我看,我只好生生止住,抬头看看众人,低头看看墓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良久,宋大哥一拍脑壳,说这段时间瞎忙,忘了这档子事了,该给晁天王报仇了,宋大哥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拍着脑壳说该死该死,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30。】

宋大哥有三卷天书,从还道村带回来的,他自己说是玄女娘娘送的,当初送了六卷,不小心给弄丢三卷,每当说到这茬,他总是摆出一副苦瓜脸,痛心疾首的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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