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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太平广记 500卷-第345章

小说: 太平广记 500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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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睾芷髦厮苇Z和卢从愿,看到他们俩来了,心里非常高兴,留他们呆了很长时间,并叫家里人准备饭菜,端上来的只有两瓦盆蒸豆和几根青菜,此外什么也没有。卢怀慎握着宋璟和卢从愿两个人的手说:〃你们两个人一定会当官治理国家,皇帝寻求人才和治理国家的策略很急迫。但是统治的时间长了,皇帝身边的大臣就会稍稍有所懈怠,这时就会有小人乘机接近讨好皇帝,你们两个人一定要记住。〃过了没几天,卢怀慎就死了,他在病危的时候,曾经写了一个报告,向皇帝推荐宋璟、卢从愿、李杰和李朝隐。皇帝看了报告,对他更加惋惜。安葬卢怀慎的时候,因为他平时没有积蓄,所以只好叫一个老仆人做了一锅粥给帮助办理丧事的人吃。皇帝到城南打猎,来到一片破旧的房舍之间,有一户人家简陋的院子里,似乎正在举行什么仪式,便派人骑马去询问,那人回来报告说:〃那里在举行卢怀慎死亡两周年的祭礼,正在吃斋饭。〃皇帝对卢怀慎家里的贫穷非常怜悯,停止了打猎,派人送去一些布匹。
另一种说法是:卢怀慎没病突然死了,他的夫人崔氏不让女儿哭喊,对他说:〃你们的父亲没死,我知道。你父亲清正廉洁,不争名利,谦虚退让,各地赠送的东西,他一点也不肯接受。他与张说同时当宰相,如今张说收受的钱物堆积如山,人还活着,而奢侈和勤俭的报应怎么会是虚假的呢?〃到了夜间,卢怀慎又活了,左右的人将夫人的话告诉了他,卢怀慎说:〃道理不一样,阴间冥司有三十座火炉,日夜用烧烤的酷刑来惩罚不义的横财的人,而没有一座是为我准备的,我在阴间的罪过已经免除了。〃说完又死了。


李勉
天宝中,有书生旅次宋州。时李勉少年贫苦,与一书生同店。而不旬日,书生疾作,遂至不救(〃不救〃二字原无,据明抄本补)。临绝语勉曰:〃某家住洪州,将于北都求官。于此得疾且死,其命也。〃因出囊金百两遗勉。曰:〃某之仆使,无知有此者,足下为我毕死事,余金奉之。〃勉许为办事,余金乃密置于墓中而同葬焉。后数年,勉尉开封,书生兄弟赍洪牒来,而累金寻生行止。至宋州,知李为主丧事,专诣开封,诘金之所。勉请假至墓所,出金付焉。(出《尚书谭录》)
天宝年间,有个书生住在宋州旅店,当时李勉很贫穷,与这个书生住在同一个旅店,然而不到十天,书生得了重病,无法医治,临死前书生对李勉说:〃我家住在洪州,准备到北都去谋求官职,没想到在这里得病就要死了,这就是命啊!〃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百两黄金交给李勉说:〃我的奴仆们不知道我带了这些金子,请你拿它为我办理丧事,剩下的金子送给你。〃李勉安葬了他,但剩下的金子却秘密地放在墓中,一起掩埋了。过了许多年以后,李勉当上了开封县尉。书生的哥哥写信打听书生和金子的下落,到了宋州,知道是李勉为书生办理的丧事,便专程赶到开封,询问金子的下落。李勉请假来到埋葬书生的坟墓前,取出金子交给了书生的哥哥。


杜黄裳    李师古跋扈,惮杜黄裳为相,未敢失礼。乃命一干吏,寄钱数千绳,并毡车子一乘,亦近直千缗。使者未敢遽送。乃于宅门伺候累日。有绿舆自宅出,从婢二人,皆青衣褴褛。问何人,曰:〃相公夫人。〃使者遽归,以白师古。师古乃折其谋,终身不敢失节。(出《幽闲鼓吹》)
【译文】
李师古专横暴戾,欺上压下,但是对杜黄裳却有所顾忌,不敢无礼,他命令一个能干的差人,准备了几千贯钱和一辆价值上千贯的车子,送给杜黄裳。这个差人没敢立即送去,而是先到杜黄裳家的门外观察了几天,一次他看到从宅院里抬出一顶绿色的轿子,后面跟了两个穿着破旧的黑色衣服的婢女。他问旁边的人轿子里是什么人?旁边的人告诉他是宰相夫人,差人急忙回去,将情况告诉了李师古。于是李师古放弃了贿赂杜黄裳的计划,终生不敢对杜黄裳失礼。


阳城
阳道州城,未尝有蓄积,唯所服用不可阙者。客称某物可佳可爱,阳辄喜,举而授之。有陈苌者,候其出始请月俸(明抄本无〃始〃字,韩愈《顺宗实录》四无〃出〃字),常往称其钱帛之美,月有获焉。(出《传载》)
城之为朝士也,家苦贪,常以木枕布衾,质钱数万,人争取之。(出《传载》)
【译文】
    道州有个叫阳城的人,家里没有积攒钱财,但是也不缺少吃穿和用的东西。他家的门客如果说喜欢什么东西,他总是愉快地送给门客钱,让门客去买。有个叫陈苌的人,经常等他出来的时候同他要每月的生活费,常常可以从他那里拿到钱物,几乎每个月都有收获。
阳城身为朝廷官员,家里却很清贫,他经常拿木枕和棉被换钱达几万文,人们都争着购买。


郑余庆
郑余庆,清俭有重德。一日,忽召亲朋官数人会食,众皆惊。朝僚以故相望重,皆凌晨诣之。至日高,余庆方出。闲话移时,诸人皆嚣然。余庆呼左右曰:〃处分厨家,烂蒸去毛,莫拗折项。〃诸人相顾,以为必蒸鹅鸭之类。逡巡,舁台盘出,酱醋亦极香新。良久就餐,每人前下粟米饭一碗,蒸胡芦一枚。相国餐美,诸人强进而罢。(出《卢氏杂说》)
【译文】
郑余庆清廉俭朴品德高尚。有一次。他忽然请一些与他关系比较好的官员吃饭,大家都感到很奇怪。他的威望很高,大家都很尊敬他,所以凌晨就赶来了。等到太阳很高了,郑余庆才出来,说了很长时间闲话,大家都急躁起来。郑余庆对仆人说:〃去告诉厨师,要蒸烂去毛,别折断了脖子。〃大家相互交换眼色,以为一定是清蒸鹅、鸭一类的菜。一会儿,摆上桌子,放上餐具,酱和醋也都很新鲜很香。等到吃饭,每人面前只有一碗米饭和一枚蒸葫芦。宰相吃得很香,大家勉强吃了下去。


郑浣
郑浣以俭素自居。尹河南日,有从父昆弟之孙自覃怀来谒者,力农自赡,未尝干谒。拜揖甚野,束带亦古。浣子之弟仆御,皆笑其疏质,而浣独怜之。问其所欲。则曰:〃某为本邑,以民侍之久矣,思得承乏一尉,乃锦游乡里也。〃浣然之。而浣之清誉重德,为时所归。或书于郡守,犹臂之使指也。郑孙将去前一日,召甥侄与之会食。有蒸饼,郑孙去其皮而后食之,浣大嗟怒。谓曰:〃皮之与中,何以异也?仆尝病浇态讹俗,骄侈自奉,思得以还淳反朴,敦厚风俗。是犹怜子力田弊衣,必能知艰于稼穑,奈何嚣浮甚于五侯家绮纨乳臭儿耶?〃因引手请所弃者。郑孙错愕失据,器而奉之。浣尽食之,遂揖归宾闼,赠五缣而遣之。(出《阙史》)
郑浣以勤俭朴素要求自己,他出任河南尹的这一天,他叔父家里的兄弟的孙子从覃怀来找他。他这个孙子在家乡务农,没有见过世面,不懂礼节,衣服的式样很落后,郑浣的儿子和仆人都嘲笑他粗俗。只有郑浣可怜他,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说:〃我长期在家乡作老百姓,想要当一名县尉,那样便可以衣锦还乡了。〃郑浣答应了他的要求。郑浣为官很重视清廉的名声,为了办成这件事,便给郡守写信,这对于他就像胳膊带动手指一样运用自如,不费什么劲。就在他的孙子要去任职的前一天,郑浣将这个孙子找来和外甥以及侄子等家里人一起吃饭。吃的饭有蒸饼,这个孙子将饼皮扒掉,只吃里面的瓤。郑浣见了又叹息又生气,对他说;〃饼皮和里面有什么区别,你竟然有这样轻浮狡诈的毛病,如此奢侈浪费,你应该保持淳朴的风俗习惯,我可怜你在家乡穿着破衣服出力务农,以为你一定会懂得种庄稼的辛苦,没想到你却轻浮得超过诸侯贵族家的绔绔子弟。〃说完让他将扔掉的饼皮捡起来。这个孙子惊慌失措。将饼皮捡起来递给郑浣,郑浣接过来全都吃了。然后郑浣将这个孙子送回客房,送给他一些布匹,让他回家乡去了。


文宗
文宗命中使宣两军中尉及诸司使内官等,不许着纱穀绫罗巾。其后驸马韦处仁见,巾夹罗巾以进。上曰:〃本慕卿门户清素,故俯从选尚。如此巾服,从他诸戚为之,卿不须为也。〃(出《卢氏杂说》)
【译文】
文宗皇帝命令中使通知两军中尉以及诸司使内的官员,一律不准戴值钱的纱穀绫罗头巾。命令发下去以后,驸马韦处仁来朝见皇帝,戴着昂贵的头巾走了进来。皇帝对他说:〃本来因为你的家庭正直朴素,所以才挑选你作驸马。这样昂贵的头巾和衣服,允许别的亲戚穿戴,你不许穿用。〃


夏侯孜
夏侯孜为左拾遗,尝着绿桂管布衫朝谒。开成中,文宗无忌讳,好文。问孜衫何太粗涩,具以桂布为对。此布厚,可以欺寒。他日,上问宰臣:〃朕察拾遗夏侯孜,必贞介之士。〃宰臣具以密行,今之颜冉。上嗟叹久之,亦效著桂管布。满朝皆仿效之,此布为之贵也。(出《芝田录》)
【译文】
夏侯孜当左拾遗,他曾经有一次穿着桂郡产的绿色的粗布衣服去见皇帝。开成年间,文宗皇帝没有什么规矩和忌讳,只是爱好文学。他问夏侯孜所穿的衣服为什么那么低劣粗俗,夏侯孜告诉皇帝,这是桂郡产的粗布。并且说这种布厚,可以御寒。过了几天以后,皇帝对宰相说:〃我观察左拾遗夏侯孜一定是个正直可靠的人。〃宰相秘密调查夏侯孜的言行,称赞夏侯孜是今天的〃颜冉〃。皇帝赞叹很久,也学着穿起了桂郡产的粗布做的衣服,满朝官员全都仿效起来,这种粗布因此而抬高了价钱。



裴坦
杨收、段文昌皆以孤进贵为宰相,率爱奢侈。杨收女适裴坦长子,资装丰厚,什器多用金银。而坦尚俭,闻之不乐。一日,与其妻及儿女宴饮,台上用碟盛果实,坦欣然,既视其器内,有以犀为饰者,坦盛怒,遽推倒茶台,拂袖而出。乃曰:〃破我家也。〃他日,收果以纳赂,竟至不令。宜哉!(出《北梦琐言》)
【译文】
杨收和段文昌都是宰相,他们两人都喜欢豪华舒适的奢侈生活。杨收的女儿嫁给了裴坦的大儿子,陪嫁的财物非常丰厚,日常用具大多是金银做成的。而裴坦提倡节俭,知道了很不高兴。一天,裴坦和妻子儿女一起吃饭,桌子上有用碟子装着水果,裴坦很高兴。但是当他看到碟子里面有犀角做的装饰时,非常生气,立即将桌子推倒了,然后拂袖而去。一边走一边说:〃这是在败坏我的家风啊?〃后来,杨收果然因为收受贿赂,竟至不得善终。太应该了!


温琏
幽州从事温琏,燕人也,以儒学著称,与瀛王冯道幼相善。曾经兵乱,有卖漆灯椸于市者,琏以为铁也,遂数钱买之。累日,家人用然膏烛,因拂试,乃知银也。大小观之,靡不欣喜。唯琏悯然曰:〃非义之物,安可宝之。〃遂访其卖主而还之。彼曰:〃某自不识珍奇,鬻于街肆。郎中厚加酬直,非强买也,不敢复收。〃琏固还之,乃拜受而去。别卖四五万,将其半以谢之。琏终不纳,遂施于僧寺,用饰佛像,冀祝琏之寿也。当时远近罔不推腹,以其有仁人之行。后官至尚书侍郎卒。(出《刘氏耳目记》)
【译文】
幽州从事温琏是燕国那个地方的人,是个著名的学者,他与瀛王冯道幼的关系很好。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有个人在市场上卖涂了漆的灯架。温琏以为是铁制的,花了很少一点钱便买了回去。过了几天以后,家里人准备用这个灯架点蜡烛,擦拭的时候发现这个灯架原来是银制的。家里的人都来观看,没有不高兴的。只有温琏不以为然地说:〃不义之财,怎么能当做宝贝?〃于是他找到当初卖灯架的人,将灯架还了回去。卖主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它是银的,拿到市场出售,你给足了钱,并不是强买去的,我不敢收回来。〃温琏坚持还给他,卖主表示感谢以后将灯架拿到别处卖了四五万文钱。然后拿出其中的一半准备酬谢温琏。温琏坚决不收,卖主便将钱施舍给佛寺,用以装饰佛像,以祝愿增加温琏的寿命。远近的人们没有不佩服温琏的,认为他讲仁义,后来温琏当官到尚书侍郎而死。


仲庭预
旧蜀嘉王召一经业孝廉仲庭预,令教授诸子。庭预虽通坟典,常厄饥寒。至门下,亦未甚礼。时方凝寒,正以旧火炉送学院。庭预方独坐太息,以箸拨灰。俄灰中得一双金火箸,遽求谒见王。王曰:〃贫穷之士见吾,必有所求。〃命告庭预曰:〃见为制衣。〃庭预白曰:〃非斯意。〃嘉王素乐神仙,多采方术,恐其别有所长,勉强而见。庭预遽出金火箸,陈其本末。王曰:〃吾家失此物已十年,吾子得之,还以相示,真有古人之风。〃赠钱十万,衣一袭,米麦三十石。竟以宾介相遇,礼待甚厚,荐授荣州录事参军。(出《玉溪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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