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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官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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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也太自负了,太狂妄了,太不把山尾村的人放在眼里了!这些人惹得起吗?

镇委书记连连点头,连连道歉,连连希望李主任给他改过的机会。

李主任丢下一句,说:“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打电话向县委书记汇报,先说镇委书记做得太过,又说山尾村的人也的确蛮横,老虎屁股摸不得,再说自己在处理这事的时候,有点头脑发热。这是不能隐瞒的,你拉了那么一支队伍上去,还会不传到县里,即使镇委书记向县委书记汇报,也会有意无意提起,甚至多少把激化群众的矛盾往你身上推。

这会儿,他心里还是有点庆幸张建中的大胆。如果,他不站出来说出事情真相,一则让自己清醒,二则制止了山尾村的人,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他向县委书记提议,是不是撤销边陲镇在县农村工作会议上的发言?县委书记考虑了片刻,说:“会议议程既然定了,就别改了。”

李主任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还在会上发言,还要全县各镇都学习他的经验,这不是有点太那个?”

县委书记说:“我们学习的是可取的方面,不是他的缺点他的不足。”

“如果,让山尾村的人知道,不知又会怎么样?”

“你就别找理由了,山尾村的人怎么会知道县里在开什么会?会上谁发言?”县委书记说,“会议议程是县委决定的,不是我说改就能改的。”

李主任心里想,狗屁县委决定,还不是你县委书记的决定?欺骗张建中那样的新人可以,在我面前玩组织原则?我都有大把累积可以批量销售。

这念头一闪,他立马意识到,这两个书记的关系并不简单,想边陲镇委书记那么胆大包天,多少也有与县委书记关系不简单有关吧?

他向老好人和张建中转达了县委书记的指示精神,要他们继续留在边陲镇,认真总结边陲镇的经验,张建中却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要总结他的经验?总结他怎么欺负山尾村人?”

“我是这么说的吗?我要你总结他们的农村工作经验。”

“偏袒老婆娘家人,就是他农村工作的一部分。”

“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李主任拍桌子了。

你以为他就愿意啊?但这是命令,你张建中敢不执行命令?

“我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总结假经验。”张建中梗着脖子说。

“没人叫你昧着良心,没人要你总结假经验!”李主任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上了车,对赶过来的老好人说,好好教导教导那小子,他还太不懂事!老好人连连点头说:“会的,我会的!”

张建中慢吞吞过来时,李主任乘坐的车已经开出镇府大院。他便冲着离去的车喃喃,这材料没法写,我不会写!我不会说假话!”

老好人想了一会,说:“如果,你只说山尾村的事,镇委书记是不妥,甚至非常错误,但是,撇开这些不说,或者说,就当不知道这件事,而去说他在边陲镇的农村工作中做出的成绩,这也是真话吧!”

他说,真话有两种,一种是讲成绩说好话,一种是讲缺点说不足。谁没有优点和缺点呢?每一个地方政府都有某些方面做得好,某些方面还存在不足,我们总结经验,说的是好的方面。

他说,现在,要你说成绩说好的真话,不是要你说缺点说不足的真话。做为一名干部特别是县委机关的干部,一定要与县委保持一致,要多宣传成绩,多说好的方面,不能还停留在普遍老百姓的水平觉悟上,总看到不好的一面,总说缺点不足的真话!

第29章 伙夫也能走后门

这些天,阿花也遇到了烦心事。服装街开得好好的,突然就说有碍市容,要迁去城郊一个冷冷清清的地方。也有人说,主要是他们这些个体户抢了国营百货公司的生意,政府不得不出面干预。

那时,个体户只是解决就业的一种形式。

这种形式,一旦对国营百货公司形成冲击,政府就要想办法削弱这种冲击。政府不能看着国营企业在个体户的冲击下,利润一天天减少,甚至亏本。

有人说:“当初,在这里摆摊档,搞服装街,也是政府安排的。现在成气候了,开始赚钱了,他们一句话,又要我们搬迁。那有这样的道理。”

有人当场把搬迁通知撕了,说:“我们不听他们的。我们就是不搬迁,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好多人说:“不走!我们坚决不走!”

开始,阿花也加入不搬迁的队伍,也大声嚷嚷,坚决不走。但见有的人去那边看环境,有的人还去工商所抽签选摊位,她就心急了,想这么硬不搬迁行不行?你能跟政府作对吗?你斗得过政府吗?如果人家把好摊位都抽走了,最后,你还是要搬迁,留给你的就只有没人不要剩下的摊位了。

要知道,做生意很讲究位置,都是卖服装的,人家的摊位好,就多人光顾,如果,摊位偏角,一天经过的人也没几个。于是,阿花偷偷跑了一趟工商所,在那个放了摊位号的木箱子里抽了一个摊位号。

不抽还好,一抽竟抽了一个差得不能再差的摊位,气得她真骂自己手气不好,说什么要再抽一次,工作人员却不准她再抽,早把她抽的号记在本子上了。

她说:“我不搬了。坚决不搬了!”

似乎一夜之间,那些搬迁的人都搬走了,服装街一下子显得空荡了许多,原以为,只要买服装的人不空荡就好,但又发现,来逛服装街的人也少了,似乎也转移地方了。

搬,还是不搬?

坚守的人开始犹豫起来。阿花还苦苦地坚守,因为她抽了下下签,搬也好不到哪去!

本来,隔壁摊档的档主比阿花还坚定不搬,却也改变了主意,劝阿花还是搬吧!再不搬,政府就要采取行动强硬清理拆迁了。阿花不敢说自己已经偷偷去抽了签,且签的是下下签,就说:“反正现在也没好摊位了,不如能拖几天就拖几天。”

那人却很是得意地说,“也不一定的,只要你有熟人,还是可以拿到好摊位的。”

他神秘地告诉阿花,工商所并没有把所有的好摊位都放进那个木箱子里,工商所长的手里还有好多好摊位号。他说,他的摊位号就是直接从所长手里拿的。他说,他的一个姑夫在县府大院的食堂做饭,跟他一起去工商所,那所长见了他姑夫,又是倒茶又是递烟,最后就从抽屉里拿了一叠摊位号任他选。

阿花看了他的摊位号,羡慕了一回,又很是不屑,想你姑夫不就一个做做饭的火夫吗?有什么了不起?张建中还是国家干部呢!如果,叫张建中帮自己去要一个摊位号,绝对比你的好!

这么想,阿花就盼着张建中早点从边陲镇回来。一天几次经过他家,总在门口大声叫:“张建中,你躲在家里干什么?”

他老妈从屋里出来,笑吟吟地说:“还没回来呢!”

“他怎么去那么久?”

“快回来了,快回来了。”

如果,他老妈在厨房里忙活,他老爸就没好气地说,你睁大眼看清楚再叫!阿花说,我只是叫惯了,经过不叫心里不舒服,叫完心里就舒服了,他在不在都没关系。他老爸说,女孩子家,这么叫,也不知羞。阿花说,不叫了,以后不叫了!很了不起啊!他老妈忙从厨房出来,说,没事,没事。你觉得叫得舒服就好,叫得舒服就好。她说,他回来,我第一时间叫她去找你。

阿花说:“不用了,我不想见他了。”

他老妈就埋怨他老爸:“死老头,你多什么嘴?以后,不关你的事别多嘴!”

他老爸说:“怎么不关我事,吵着我了。”

“嫌吵把耳朵堵上!”他老妈又对阿花说,“别听他乱说话,嘴巴永远没有把门的。”

阿花早走远了。

老爸就说:“你那么讨好她,还想她做你儿媳妇啊!”

“不好吗?不好吗?人家肯做你儿媳妇,是你张家积的德。”

“你就没看出来?她哪一次叫我们儿子,不是叫他帮她做事的?她那是耍弄我们儿子。”

“女孩子家,出得这个嘴,你以为就单单叫他去做事啊!她是想他了,几天没见,心里没着没落了。”老妈说,“再说了,你儿子不愿意啊!你儿子哪一次听到她叫,脸上不乐开花的?”

“这都是让你给害的!”

“以后,你少管这事!”

老妈心里也惦念着儿子,毕竟,这是儿子离家时间最长的一次。张建中从边陲镇回来,老妈上上下下看着儿子,生怕他少了什么?最后发现,儿子离开这些天,似乎长高了许多。

张建中说:“怎么可能呢?”

老妈笑眯眯地说:“是长大了,像大人了。”

她问儿子这些天都在忙什么?老爸在一旁说,这可以告诉你吗?儿子在外面干的事可以回来乱说吗?你以为,他还在厂里开车床,可以告诉你今天生产了什么工件,生产了多少产品啊!老妈却喜孜孜地说,就你懂,就你懂!不问,不问,我不问。后来,她便告诉儿子,说阿花每天都过来问你回来没有?

她贴着儿子的耳朵说:“我看那傻丫头是想你了。”

张建中心里跳了一下,很快又觉得不可能。她那一脚踢得那么狠,好些天都隐隐地痛,她怎么有可能想他呢?然而,他却很想见她,不知这些天,她怎么样了?

见到阿花,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张建中命根子却痛起来,还不是隐隐地痛,而是一揪一揪地痛,痛得他冷汗都出来了,不得不扶住街灯杆子。

第30章 狗屁同一起跑线

张建中不敢用手摸,只能强忍着。那一刻,他想,是不是真踢坏了,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一看?但是,你敢去医院吗?医生问你怎么弄的?你能说实话吗?就算你说自己不小心碰的,也很难启齿。再说了,有碰那地方的吗?怎么碰?他还真想不到自圆其的理由。

阿花眼尖,站在摊档里也看见他了,大声叫:“张建中,张建中。”

他想应她,一提气,又痛了,就只好冲她笑。

“你过来,你快过来啊!”

他试着移了一步,似乎没那么痛了,再移一步,又痛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不过来?”阿花却跑了过来,冲着他笑,她跑得急,一边还在喘气,很挺拔的胸便一起一伏。张建中又痛得不行了,且是随着她胸脯的起伏,一下一下,痛得眉头都皱了。

阿花“咯咯”笑起来,问:“不会还记我的仇吧?”

张建中说:“没有,没有。”

心里却在想,应不应该告诉她,应不应该像她说的那样,要她负责任?不想还好,这一想,痛得他腰了直不起来了。

“你不会是哪不舒服吧?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张建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没事。没事!”

他挤出了一个笑,这一笑,感觉轻松许多。

“这里怎么都空了?好像很多人都不来摆摊了。”张建中发现了新大陆。

阿花说:“你还好说,一走去那个边陲镇就那么多天。这么些天这里大变样了,这里的人都搬迁走了。”

“你也搬吗?”

“不搬怎么行?”

“什么时候搬?我要不要我帮你?”

“要。当然要。”阿花那么大老远地狂奔过来,阿花一天几次盼他回来,还不是要他帮自己吗?

她说,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她说,以后,我的生意好不好?就看你帮不帮我了。你帮我,生意就好,你不帮我,我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她说,你不会让我喝西北风吧?

张建中没想到自己会那么重要,心里一跳,想她不会是后悔了吧?想这些天没见,她不会是回心转意了吧?*又隐隐地痛起来。真要命,貌似还不能对她有什么邪念了。

“你什么时候搬?通知我一声。”

“我怎么好意思还要你干那些粗重活呢?你现在是国家干部了,是县府大院的干部了,真要搬的时候,抬这扛那的活也不好意思再要你干。”阿花说,“我要你帮我,是要你帮我弄个好摊位。”

“我帮你弄个好摊位?”

“是啊,是啊!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吗?一说你是县委办上班,那两个联防保安就吓得不敢再吱声了。你陪我去工商所,去找那个所长,他一定会弄个好摊位给你。”

阿花话还没说完,就拉住张建中的手,像是即时就要拖他去工商所。

张建中再次失望,想阿花见了他那么欢天喜地,敢情只是希望他帮她走后门,弄个好摊位,脸色不由一变,问:“你不是吧?不是真要拖我去工商所吧?”

阿花这才知道是晚上,工商所的人早下班了。

“这不是心里急吗?都盼你回来好几天了,你现在才回来。”

“就算是白天,他们在上班,我也不会去。”

阿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建中很坚定,说:“我不会去!别说我没那能力,不认识那工商所长,就是认识,也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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