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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

幻之盛唐-第8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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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的第一大城市巴士拉进军。

巴士拉被围困了半个多月,在来自海上的袭击和城中走私集团的内应下,终于沦陷了,然后变成这些曾经奴隶们,一次康议报复过去的大狂欢,昔日的主人及其妻女族人被成群结队的拉出家门,在广场上享受凌辱和肆虐的快逿意,然后扩大到那些富商身上,这座港口城市的每天都有成上千的居民死去,漂浮的尸体一度堵塞了港口,最后还有近三分之一的居民被当做奴隶贩买出海,幸存下来的只有不到一小半,心惊胆战,抱着衣裳不整的妻女低声哭泣着,无奈接受了奴隶们组建的联合新政权。

土地被重新分配,城市被重建,大量的豪华宅邸也换上了新的主人,新的政权没有奴隶的概念,只有雇工和佃农。

然后作为幕后支持者的外来者,轻易取得了在城市管理层中的语话权,而将剩余的暴动奴隶简单的训练武装,继续向北方进军,以解放他们同样受到奴役的各族同胞。

第六百七十四章_度让

尼谢普尔城, 兼新任东方诸省统帅的皇太子马赫迪,也在眉目紧锁的听取各色人等的汇报,对呼罗珊战役的得失进行评估和推演。

失去了大呼罗珊这片占据昔日波斯帝国小半疆域,四通八达一望无垠的战略要冲,除了拥有内布沙尔作为屏障的法里斯省区,连带王朝在剩下东方诸省的统治,也如充满裂隙的水坝一般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奔泻不可收拾了。

因此他迫切的需要从逃亡到内沙布尔的各色人等口中,获得他们所面对敌人的详情和细节,以决定下一步的战略。

关键人物卡塔赫总督自从带着少量随从逃回内沙布尔之后,就病倒卧榻不起,麦海迪也只能从身边一起回来的人口中得到一些间接的描述。作为呼罗珊方面的全权总督,显然主动性严重不足,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发动呼罗珊赖以成名的骑兵,奉行积极的进攻战略,烧掠摧毁沦陷省区的物产和人口,以挫败削弱敌人的战争潜力,仅有的几次象征性的出击,也是袭扰性质为主的战斗。

以至于让敌人以较小的代价从相对完好的新占领地区,迅速整合起当地的资源和人力。从而并没有因为战线推进而受到拖累和影响,反而变成更大的威胁,当然这也不是难以理解的。

卡塔赫毕竟不是正规的军人出身,长期活跃在外交领域和朝中,他更擅长的是政略治理和外交手段,能够在战略层面上进行布局和规划,而将战役和战斗交给那些将领们,这本来是一种相当稳妥的战略,这也是首席大臣安排他到东部来的重要原因。依靠熟悉的地理优势和沙漠天险层层防守,积蓄力量和聚集援军,在有利于自己的内线逐渐消磨敌人的力量和士气,将其拖垮拖疲,以获得停战谈判的契机乃至反攻的转机,这同样也是一种及其稳妥的策略,虽然时间更加漫长,代价更大,但是相对兵力不具有优势,并且军队成分杂乱的呼罗珊方面来讲,显然更具有操作性,风险更小得多。

但是显然大家都低估了敌人的决心和准备,所以一步错失就一直处于被动应对的消极局面。更大的败笔是总督在某些事情上优柔寡断,没能及时下定决心发动全面圣战来拖住敌人。

虽然身为哈里发亲自指定的继承人,皇太子麦海迪也有自己的压力和苦衷,上有功勋赫赫的族兄伊贺亲王,下有同样领兵在外的胞弟马赫迪。

如果以木鹿城为首的呼罗珊军队还在与敌人相持,他不介意将自己手中的力量全部投入进去,成为决定性的筹码,但是木鹿城没能守住,他就要斟酌一下自己手中这支军队所能发挥的作用了。

在平原遭遇的野战中,他们面对那些塞里斯人的车垒,很难取得太大的优势,反而平白消耗了这支深受个人色彩影响的禁卫军,他不得不为自己以及皇权的将来考虑。

因为山崩的阻隔,短时间内他的大半军队是无法投入到战场中的,为了保住内沙布尔这个最后的屏障,他甚至没法派出足够的兵力,去支援周边那些省份,而只能派出信使,在税收和自募军队上给予更宽松的权限。

因为要支援这些省份,适合大规模行军的路线,就必须穿过沦陷的呼罗珊地区,那就有被塞里斯人半路拦截,被迫进行决战的可能性。

如果派出的援军少了,本身就有在无险可守的平原地区被敌人袭击,乃至集中力量围攻击破的风险;如果派出的军队多了,那势必又造成内沙布尔本地防务的空虚。

短时间内,这是一个看起来无解的死局了。

他更关心的是对那些塞里斯人所拥有火器的描述,燃烧火器对阿巴斯王朝来说并不算陌生:依靠美索不达米亚当地出产的石脑油,从伍麦叶王朝开始,阿拉比亚人就拥有一只规模不小的石油精投掷部队,并且将他们配属在王国各级军队的序列中;同样作为西方宿敌的拜占庭人也拥有名为希腊火的特殊燃烧物部队。

但是这些塞里斯人在这方面显然更加精益求精而且独具匠心,他们的火器种类更加繁多,而且配属得相当全面,从石炮火弩发射的大型火器,到弹射器使用的中型火器,从职业兵使用的重火瓶,到专供骑兵小火弹,都有专门的序列。

而且除了精油燃烧火器之外,他们甚至还有威力更加巨大,具有更大响声和可怕冲击力的火器,这也让那些从未见过的弓骑兵和骆驼骑兵,很容易受惊而被打散队形,而难以发挥自己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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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净如水的春光下,摇篮里摇摇晃晃的新生嫡长子,皱巴巴的粉红小脸,被太阳晒的直哼哼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由于小家伙除了吃奶拉撒就是不停地睡觉,而且胃口极好,甚至可以占用比他早生两个月的小姐姐的份额,让每一个见到的人,总是不吝赞誉和修辞。

在这种寂静和喧嚣的交替反差中,我也正是丢下内枢密使的职责,一边在加紧耕耘抚慰那些没能随行的女人们,顺带等着最后一个孩子的出生后再踏上旅途。

这段时间各地送来的洗儿礼的馈赠,也陆续到达,比前两位女儿的出生,更加的隆重也更加的丰厚,足足堆了一整座院子。

就像是赶上应景一般,岭西行台送来一份特殊礼物也刚刚送到,正好赶上梁氏嗣子的诞生。这是些形制各异的钱币样范,代表的是征服地区的战利品,排在阳光下亮晶晶的,足足有近千种式样:大到阿巴斯王朝的制式第纳尔、迪尔汗,伍麦叶时代的库法币、穆下默德钱、赫特利夫钱;古安息流传下来的历代帝国金币、行省银币。

撒珊王朝的德拉克马、拜占庭的古罗马第纳尔、金索里都斯、金诺米斯马、赫克格拉姆银币、努谬姆银币;埃及的德本金和凯特银;希腊东传的巴克特里亚钱;索格底亚的河中诸小王币;吐火罗的贵霜钱;天竺的米南陀和阿波罗多图斯钱;小到昙花一现诸如康国、安国、石国之流的地方政权、诸侯发行的拂鲁、路加等发行量有限的零散杂钱。当然现在又加上了五色十七样的大唐宝钱。

我早年在图书馆打工时,曾经从爱好钱币收藏的老学长那里,学到过一个所谓钱币学的小技巧。

从这些古代到现代发行的钱币本身质量,大小乃至工艺上,也可以大致看出一个王朝的兴衰成败,像是分量和成色越好,工艺越精致的货币,往往就是来自国家处于强盛时期的王朝,只有有足够的社会生产力和社会物资积累作为基础才有可能在钱币的铸造工艺上投入更多的成本和工艺。再加上发行量的规模,就可以基本推定出这个王朝拥有的版图和人口。

像我名下专营的有东西两条线,由军队把持的南平府和我个人经营的倭国金银产业,每年分别可以提供数十万到百万枚大小各色的私铸金银钱,近千万枚铜钱的产量虽然大部分都用在海外市场中,但是流入国内的部分,除掉生产运输和内部分润的成本每年大概还可以创造数百万缗钱的价值。

此外在安南、南海列岛,新开拓的青唐都护府,安东道境内,以及极北的流鬼国(勘察加半岛上),也有相应的贵金属产出,由于规模较小,都是冶炼成粗链,再送到海南本岛,或是就近的军城中来进行精加工,做成附加值较高的金银器物,再分销各地。不过这些路子并不是我或者龙武军独自把持,而是与当地乃至朝中的利益集团分享的。

西征之后,这些钱币也被大量有目的的使用在被征服地区,各色投入折算下来,前后林林总总国内外用在西征的就多达上千万缗,这也可以说是一场不对称的货币战争,旨在通过官方指定流通和交易模式逐渐潜移默化的淘汰当地杂色的其他货币。

配合李酒鬼在西域推行的汉学兴办和文化推介计划完成后续的统治渗透。

正在漫无目的的天马行空中,突然一个软软的身体,带着一股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香风环抱在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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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什来族之鹰,红发的哈里发拉赫曼。

此刻站在一片漆黑夜色笼罩下的大马士革城头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围城的营地在黑暗中点起了连绵的营火,就像是倒泄在大地上的星河一般无边无际的让人绝望。

曾经离胜利是那么的近,哈希米叶城的祈祷塔似乎已经触手可得了,就像他鼓励将士们一般,只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看到覆灭了旧王朝的罪魁祸首之一惊慌的嘴脸,将敌人击败的伟大荣誉和功业,献给至高无上。

但是随着曼苏尔的新月大符,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涌现在战场的军队,才让他意识到,他这是在远离故土的万里之外和敌人所拥有庞大幅员和人口的整个国家在作战。

他也发现自己的军队,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么坚韧和,长期的作战和掳掠,让他们变得有些骄胜和疲惫,懈怠得甚至没法在突然涌现的生力军中支撑太久就被迫的步步后退了。

伴随着突进战场的新月大符,数以千计的人马具甲的呼罗珊近卫骑兵大规模的出现在战场中,他们像是犀利的尖枪一样,突入匆忙变向的列阵中,翻卷起大片的血雨腥风。

而大多数步兵列阵的武器,对他们厚重的锁链甲,只能造成有限的伤害,就被践踏劈砍出一条血肉铺就的缺口来,而且从不做过多的停留和深入,就弹性十足的奔转而出,而把人仰马翻追赶不及而露出侧翼的对手,留给己方汹涌而来的步兵。

为了阻止这些肆虐的骑兵,拉赫曼不得不早早派出随他渡海而来,数量少而宝贵的安达卢西亚骑兵进行牵制和纠缠。

这些长期与法兰克王国及其附庸作战,也吸收了对手重装骑士的优点与风格,骑乘当地的伊比利亚大马,用密鳞甲和长枪大斧武装起来的重骑兵,为了扭转战场的颓势,而英勇的损耗在并不具有优势的冲刺缠战中。

他们的牺牲并不是没有效果的,一旦那些呼罗珊骑兵被绊住,来自非洲努比亚的投矛轻步兵和来自埃及的科尔普特弓箭手,就开始发威。那些伴随的轻甲弯刀的骑兵,宽肩圆盾的标准阿巴斯步兵,像是被割倒的麦穗一般,溅起大片血色的浪潮。

而呼啸的短距投矛,虽然无法完全射穿呼罗珊近卫骑兵的铁甲,但是巨大的贯穿力量也足以将他们从马上撞下来,而陷入基督徒雇佣剑士和巴斯克轻步兵的围攻中。

但更致命的危机还是出现了,那些马格里卜部族勇士组成的大军,随着呼罗珊禁卫军的出现,像是一个信号一般,位于列阵后方菲海里的旧部突然成批的放到绿色的新月旗,然后对联军中的同胞倒戈相向,顿时将这支规模最大的骑兵部队冲杀的大乱。

而他们的敌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样机会的。内外交攻之下,这些部族勇士,几乎分不清楚敌人和战友,到处是失败的喊声和惨叫,而纷纷逃离战场,最终只有很少部分人在拉赫曼派出的接应下逃回了后阵。

然后是本地招募的贝贾人兵团也纷纷脱离战场,那些阿巴斯军队甚至没有拦阻他们的意思,就放开一条通道,显然很有默契。

然后那些在叙利亚、巴勒斯坦、约旦、黎巴嫩地区组建的兵团所在战线,也开始出现动摇,让最后的战阵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最后被击垮的,是二线缓冲的那些来自埃及和北非沿岸势力的北非盟军,他们的溃散让拉赫曼的本阵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敌人缓步推进的步弓手、弓骑兵,以及弩炮的威胁中。

在一片绝望和悲愤中,拉赫曼只能在昏天黑地的攻势中血沾染袍的拼杀前,希望能够获得战死疆场的荣誉,但是至高在这里再次眷顾了他,为了挡住射向他的箭矢,身边的侍卫可谓是死伤累累,这才为残余的军队争取到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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