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纹师-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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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被撞成肉饼的话，就请让开吧。”德隆哼了声。
“快点离开！”蒂茜相信了魔殿的诚意，至少眼下如此。
地龙骑士发起了冲锋，四肢的爬行速度简直是快得惊人，近三百米的距离转眼被缩短了。当地龙从圣纹师身旁经过时，蒂茜能清晰感受到他们的剽悍。
二十多头地龙就像是坚不可摧的礁石，兽人撞在了上面就像是错开的洪流，而能流过去的只有死尸。
地龙骑士瞬间冲入了敌群中心，而狼骑士、尖角猛兽还有巨象，在地龙冲击下土崩瓦解，根本无法阻挡地龙的冲撞。
敌人的队形很快被击溃，至少这一波偷袭的攻击完全失败了。
“果然没有白费心血呢。”尼黑曼点点头，对地龙骑士第一次冲锋陷阵的效果，感到满意。
罗琳娜撇了撇嘴，她示意着远方还有黑压压的军队。
礁石可以分开大海，但是亦能被淹没。
“可以战胜吗？”
“罗琳娜，你什么时候喜欢问多余的问题了？”梦魇斜睨了一眼，看得罗琳娜脸上一红，抱怨了一声。
“我刚才该感谢你吗？亲爱的姐姐！”冰宁冷笑着说。
“没有完成那个愿望，让你如此失望和憎恨吗？”妃低低的回答。
“哼。”冰宁勾起了讽刺的笑意，眼里闪过异彩，随即恢复了平静，“我来找你，是有件事。”
妃点了点头。
“你知道永恒的愿望是什么吗？”冰宁说完，直勾勾地盯着妃。
妃还是如平常那般怡然幽静，“你怎么会关心这个？”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用永恒的愿望消灭圣纹师？这倒很方便呢。”
“难道你会不知道吗？”冰宁面无表情的看着妃。
妃沉默了一阵，“这需要很强大的力量才行。比如说……”
“比如说仙级圣纹师！”冰宁代替她说下去。
妃摇了摇头：“不一定，这要看愿望到底是什么了。如果你想许下的，是消灭所有圣纹师的愿望……”妃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冰宁听得出，眼前的姐姐也不能做到。
“你真的要消灭圣纹师吗？”妃突然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味道，让冰宁的黛眉皱得更深。
“是什么让你忘记了他们犯的罪恶？是什么让你和他们沦为一丘之貉？到底是什么让曾经最英明、睿智的蒂丝娜·新月背叛了她的族人？”
面对冰宁的质问，妃沉默了。
“不想解释？那好。”冰宁使自己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正好我也不想听！”
冰宁接着道：“不管你怎么看待圣纹师，我一定要毁灭他们。想阻止的话，尽管来吧。”
走出了几步，冰宁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扔给妃一本书，“在凤凰的预言中，记载了很多有趣的事呢，关于凌辰的死纹，那真是一个用心良苦的杰作啊。”
圣冰公主露出无法琢磨的微笑，再次说道：“我的存在是为了完成族人的愿望，那么你呢，妃？我真好奇，是什么样的愿望，能让你如此不知廉耻地一直存在着……”
“我们还会是朋友吗？”察觉到冰宁离开，妃突然问道。
没有任何回答，冰宁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妃望着封面，不用去看，她的意念就已经能将书阅读一遍。淡淡的火焰燃烧过，这本书瞬间就变成灰烬，随着夜风飘散。
“我也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愿望啊。”
妃仰望着星空，喃喃的说。有那么一刹那，她彷佛回到了过去。
冰宁回到自己的房间，嘲弄的神色中，还充满了憎恨的痛苦。
她看着房间里的镜子，径直走了过去，拨弄上面的指针，镜面发出了波光，映出的是另一个倒影。
“无论如何，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冰宁轻若蚊吟的说，走进了魔镜投影里。
“啊，小姐。”看见冰宁的时候，温丝正有条不紊地整理情报。
“凌辰下了命令，让魔殿去找到伊丝琳，因为那个野兽皇帝可能已经踏入命运王座了。”
“好的。”温丝立刻就将这个命令传了下去。
“战斗进行的如何？”
“半兽人突然撤离了一批军队，恐怕暴风国度出了什么问题。而魔族大部分都奇怪的消失了，我们已经占据了优势。”温丝有些激动。
“七圣纹有人战死吗？”
冰宁的问题让温丝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公主殿下。七圣纹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战死呢？而且，这次的战场是在圣纹师的主城圣愿，这不可能的啦！现在七圣纹好像都在宫殿休息，只要力量恢复，我们就必胜无疑了。”
“这样啊。”冰宁想了想，说道：“温丝，你继续派人寻找伊丝琳的下落，我去找梦魇询问一下其它事情。”
“需要温丝陪你吗？”
“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公主，你就这样子出去吗？”
闻言，浅光绕过了冰宁的面庞，瞬间就被另一张面孔取代，温丝惊讶地合不拢嘴，这是愿力。
然而，冰宁没有如她所说的那样去找梦魇。离开温丝的她，在甲板上抬头看着那最后的天堂，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化作了月光，消失不见。
等到她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圣愿城的顶层宫殿。
此刻，艾弗亚和光索斯正在俯瞰下面的战场。
魔殿的援军和地龙骑士，都让他们意外不已。就在他们还在讨论，拂晓到底是何方神圣时，黑夜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黎明的假象。
虽然从黑云里照耀下的光芒只是一瞬间，以至于让人以为是错觉，可艾弗亚和光索斯到底是七圣纹之一，很快就发现被光照过的敌人有些精神不振、虚弱。
而圣纹师这一方，则趁此大举反扑。
光索斯和艾弗亚各自怀疑地对望一眼。
“你觉得，有可能是那个人吗？”
“别忘了，还有一个可以让我的愿力毫无作用的女人，她尚未露面。”艾弗亚提醒道：“现在魔殿出现了，拂晓和她还在保持神秘呢……”
“嗯。”光索斯又将目光望到了魔殿那边，虽然相距千米，可是主神圣纹师的目光依旧可以穿透距离的阻碍。
地龙劈荆斩棘地冲锋，和那个神态自若的梦魇，都清晰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在这场战争后，这些不听话的魔纹师，必须找个机会消灭掉。”光索斯的唇瓣发出了冷酷的话语，“命运王座不能有这样危险的因素。”
“是啊。”艾弗亚也略有同感，“如果不是路法的话，魔纹师早就灭亡了吧。”自从有了魔纹师之后，圣纹师就将他们视为最大的敌人，各大帝国都进行了一系列的围剿追杀，除了神圣帝国，其它三个帝国的魔纹师势力几乎销声匿迹了。
并不是说神圣帝国包容了魔纹师，相反地，在保罗昆的儿子弒父叛变后，身为长子的杰迪克，差点将神圣帝国的魔纹师组织连根拔起。
可是谁也没能想到，不久之后，当时的神圣帝国皇帝路法解除了消灭魔纹师的命令，以至于魔纹师还能有喘息之地。
“也许路法在顾忌你上次遇到的女人。”光索斯若有所思。
“嗯，有可能。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是无法对付魔纹师。”
“等到我们力量恢复之后，再去找她。哼，召集命运王座所有的圣纹师，就算她是嘉丝丽女神，也别想活命。”光索斯的霸气显露无疑。
“你真是亵神呢。”艾弗亚摇摇头。
光索斯不以为然，“艾弗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圣纹师的过去。什么打开心中的愿望，什么被恩赐，统统是胡说八道。
“我们全靠自己的手，掌握着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将这个功劳归于神灵？哼，等到结束这场战争，魔纹师还有圣殿，我都要一并消除，我已经无法忍受他们凌驾在王冠之上。”
艾弗亚知道，光索斯因为自己的女儿从小就被召进圣殿，并且成为圣女，而积了很多怨气，席拉宁是他唯一的血脉，却还要为圣殿服务，任谁都会厌恶。
因此，艾弗亚不打算去安慰他。
人类用自己的手改变了命运，可这样的历史谈不上光荣。圣殿的存在能掩埋那个污点，但要消除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圣纹师还真的需要圣女给圣纹加持活力呢。
激动了一阵，光索斯渐渐平静，似乎也知道自己所说的不太现实，不无感伤的叹了一声，“想不到叱咤大陆的七圣纹，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还有叶妮菲陛下。”艾弗亚冰冷的提醒。
光索斯无奈的道：“但是叶妮菲藏起来了。”
“我相信陛下会出现的，她一定在等待某个时刻到来。”艾弗亚的忠诚，让光索斯有些意外。
这时，一个士兵来找艾弗亚。
“艾弗亚大人，有人找你。她让我给大人带来一个秘密消息。”士兵将一封信递了过去。
艾弗亚打开来看了之后，脸色顿时凝重，“带我去。”
艾弗亚离开后，晨曦皇帝露出有些恶毒的冷笑。
“某个时刻？艾弗亚啊，你难道还没看清楚眼前的局势吗？叶妮菲在等待我杀死你的那一个最佳时刻啊！统帅命运王座的王冠，可不仅仅鬼王想要拥有呢。”
光索斯想着，视线再次望向了圣愿城的王陵方向。
“你是否也这么想过呢，光之领袖！”
· 第十四集 女神的愿望－·
～第二章 戴上此冠者君临天下～
帝王陵是圣愿城的埋葬之所，座落在垂泪山中，那里安息着最伟大的圣纹师。
此刻，因为战争的缘故，王陵没有人守卫。或许远离了战场，这里显得非常安静，安静的就像是与世隔绝。
在王陵入口的空地前，一名银发飘飘的少女正沐浴在月光下。犹如流水般的发丝和窈窕纤丽的身段，一度让“王的沉思”艾弗亚为之动容。
这个少女是如此之美！
“真的很难想象呢。你是如此忠诚，叶妮菲失踪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吗？至少德安烈斯家族可以掌握月落帝国了。”少女轻柔的说着，旋即转身。
一片散落的银光，让艾弗亚由衷沉醉，他认出这名美丽的女孩是谁了，“冰宁·华菲特，神圣帝国的圣冰公主。你找我只是想说这些吗？”
冰宁带着淡淡的笑容，可眼神有一丝冷漠，“这是个秘密，应该不会有其它人来了吧？”
“当然。”艾弗亚整理一下情绪，恢复了往常的态度，“圣冰公主，你真的知道叶妮菲陛下去哪了吗？”
王的沉思有些怀疑，这名传言中极少露面的少女是否真的看过陛下？
冰宁回答的非常肯定，“当然了，还是我亲自送她离开的呢！”
王的沉思非常明白叶妮菲对华菲特的怨恨，不由愣了片刻。在他想要提出疑问的时候，美丽的圣冰公主就率先给出了回答。
“嗯，送她去死亡国度。”
“什么？”艾弗亚骤然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乱窜，强烈的脉动顺着血管直至内脏。他抬起头来，目光里的冰宁依旧风采动人，只是神色间增添了一抹冷漠。
“这个感觉！”艾弗亚惊恐发现，他的愿力正在流失，而且，流失的愿力竟以肉眼所能见的形态，窜进了冰宁肌肤上的图纹。
艾弗亚猛地感觉到，眼前的圣冰公主是个危险的存在。
但王的沉思也不愧为七圣纹，领域瞬间打开，抵消了冰宁的侵蚀，下一秒，艾弗亚就以超越肉眼的速度，逼近了冰宁。
但对于现在的冰宁来说，这一秒实在太长了。领域在触碰到她的时候就消失了，艾弗亚一顿住，无形的枷锁便将王的沉思牢牢捆绑。
艾弗亚怒吼一声，巨大的冲击震荡了整个空地，凶猛的进攻骤然展开。
冰宁的双眸散发着白银亮光，在黑夜中显得相当清澈。她凝视着王的沉思，毫无畏惧对方的攻击。
实际上，艾弗亚也无法置信，所有的攻击，全被少女雪白肌肤上的华丽图纹给吸进去了。
察觉到这点的艾弗亚拼命想挣开枷锁，但是在战争中消耗了绝大部分力量的他，除了五指还可以做出动作外，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不错啊，王的沉思。和叶妮菲比起来，你优秀多了。”冰宁赞扬一声，漫天的银色光华围着她飞舞。
“你究竟是什么人？”艾弗亚费力挤出了一句话。
“还记得你们的愿力从何而来吗？现在我要将它拿回去了。”最后一团光晕从艾弗亚的体内流出。
圣纹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愿力就是圣纹师的生命、灵魂，当它们从体内消失不见的时候，也就是圣纹师的末路。
这也是没有圣纹师可以活过六十岁的原因，因为五十岁以后，愿力就会开始慢慢消失了。
“你是新月……”艾弗亚还没有说完，强烈的晕眩感便让他感到这个世界不太真实，在一声惨叫后，“王的沉思”艾弗亚跪倒在王陵前，结束了他的一生。
艾弗亚的力量形成一个光环，在冰宁雪白的右手臂映出另一个华丽的图纹。
“看在你对凌辰还不错的分上，我就将你埋葬进王陵里吧。”冰宁面无表情的说。银色的亮光将艾弗亚的尸首包围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