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晨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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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这不是早晚会发生的事吗？”托米接过面团，放在案板上，然后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沉声道：“再说怕也没有用啊，格尼。而且，德斯山谷需要大量的补给，如果不趁现在多做点。当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候，再想给他们送补给会很困难的。”
“可是，我们真的能保护好这里吗？”格尼薇儿的声音有些发颤，心里有着挥之不去的恐惧，颤声道：“我无法想象……如果自由之城被攻破的话，我们会……”
“别担心了，格尼，恐惧无法阻止北方的侵略者，只会让我们失去勇气。所以，害怕又有什么用呢？”托米轻声安慰道，对着格尼薇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而且，我们应该相信自己，不是吗？”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托米在心里郑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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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飞龙拍了拍翅膀，腾空而起，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呐，缇娜，你的族人们真的不愿意管人类的事吗？”艾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随即一脸坚毅道：“不过我还得再试一次，我一定会说服它们的。”
“嗷……呜……”缇娜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吼叫声。
“呐，你也相信我吗？”艾薇变得有些欣喜，伸手轻抚缇娜的脖颈，高声道：“缇娜，你真好！”
突然，异变发生了。破空声响起，一只精钢长箭直接刺穿了缇娜的右翼。
“呜……嗷呜！”缇娜发出痛苦的叫声，直挺挺地坠落到地面上。艾薇因为趴在缇娜的背上，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四名男子走到了缇娜坠落的地点，一名身穿黑色长袍法师打扮的褐发中年男子，一名穿着轻甲的金发射手，两名提着双手长剑的战士。
“缇娜！你怎么了？没事吧？伤重不重？”艾薇抱着缇娜的脖子，心里焦虑，担心得快要哭出来了。
“晚上好，艾薇小姐。亚特伍德大人果然没有料错，你今晚果然在这一带出现了。”金发的射手放下了手中的长弓，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沉声道：“不用看了，那支箭上的毒素毒死一只幼年的风龙还是很轻松的。”
“噢，不要试图反抗。”微微侧身，直接避过了艾薇仓促间发出来的风刃，金发男子走到艾薇身前，右手扣住艾薇的脖子，将艾薇直接提了起来，嘲弄道：“不知道当凯尔阁下看到他美丽的女友成为了昆西大营里的妓女时，他会做何感想，实在是太让人期待了！”
“你……”由于紧扣在脖子上的手，艾薇的脸憋得通红，但却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没有再多言，金发男子直接将艾薇扔到了一名剑士的身边，丢下一句：“直接带回去吧，交给亚特伍德大人处理。”
这个时候，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了金发男子的咽喉。在其他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厨师衣裤的青年出现在他们身旁。
匕首很快，也很准，三人依次被利刃刺入咽喉而死。
“啊！托米……你怎么会……”艰难爬起的艾薇看到救了自己的那个人的面容后，瞬间惊呆了。
淡黄的齐耳短发有些凌乱，上面还粘着很多白色的面粉灰。黑色的眼睛里带着杀意，俊秀的脸庞此时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托米身上的衣裤很脏，有些部位甚至结块了。很明显，经过一天忙碌的托米还没来得急换掉自己的装束就赶过来了。
“托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心中有很多问题要问，稍微平静了一些的艾薇还是选择了最重要的问题。
但托米这次却没有回答艾薇的疑问，而是径直走到没有了动静的缇娜面前。托米伸出右手，摸了摸缇娜的胸口处，然后手心处逐渐发出白色的光芒。过了一会儿，托米的手缓缓放下。艾薇惊喜地看到，本来已经没有了声息的缇娜突然轻微地动了动。
“我刚才看你一个人离开了，有些担心，就跟了上来。”擦了擦汗，因为刚治疗了缇娜而有些疲倦的托米回答了艾薇刚才的疑问，声音很平静。
“你怎么……你怎么会……”艾薇面对突然变得强大到看起来有些诡异的托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托米自己的疑问。
“这些不重要，艾薇姐姐。重要的只是，我永久都是你的弟弟。”托米轻声打断了艾薇的问话，沉声道：“艾薇姐，对现在的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带着缇娜安全地回到自由之城。”
“那你呢？”艾薇问道，由于托米刚才的回答，艾薇的神色有些呆滞，毕竟今晚发生的事情对她造成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我？”托米渐渐向后退去，同时凝视着艾薇的脸，一字一字回答：“今晚，是该做一个了结了呢。”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托米，给我说清楚！你给我回来！快点！”发觉托米的话很不对经的艾薇大声追问，但是托米却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艾薇一眼，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就像他刚才出现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的声息。
无奈之下，艾薇只能带着伤刚好，依旧有些虚弱的缇娜回到了自由之城。
看着艾薇无比挣扎地离去，隐藏在阴影中的托米注视着艾薇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浓浓的哀伤与不舍。
艾薇姐姐，也许再也不能相见了呢。母亲，父亲，艾薇，凯尔，格尼薇儿，自由之城，亚特伍德，这一切确实都该做一个了结了。
食指轻轻摩擦着手中的匕首，托米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当日给自己的嘱咐；“当你觉得有需要的时候，就使用它吧，只是决不能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父亲，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大家，我都得这么做。”托米换上了死去的金发男子的装束，一步一步地向着昆西大营——嘉木关走去……
第十四章‘苍雷’之亚特伍德
夜深了，处于潜行状态下的托米正身处于嘉木关的昆西军大营里，身上穿着救艾薇时候亲手杀死的金发男子的制服，小心地探查着大营里的情况。
由于驻扎着超过二十万的大军以及数十万的民夫，虽然经过了数月的扩建，此时的嘉木关依然显得十分拥挤。在数十万民夫的日夜劳作下，昆西帝国的军营向着后方不断扩张着。
为了不引起守夜人的注意，托米的一举一动都很小心谨慎。即使一开始就发现了大营中央的那座大帐，但托米却花费了近两小时才摸到大帐旁。
托米静静地站在一座巨型营帐的棚顶上，透过帷幕的间隙，仔细地观察着内部情况。大帐里面很空旷，但灯火通明。
一个黑发黑瞳黑衣的高大中年男人站在指挥台上，台上平铺着一张南纳斯大陆的地形图。有力的手指正贴着图面，四处游移，一支黑色雕刻着龙纹的长枪侧放在指挥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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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艾薇摇摇晃晃地冲进了自由之城守备军总指挥所，跟在艾薇后面的是艰难扑腾着双翼的青色飞龙缇娜，艾薇语气慌乱地大声道：“托米他……托米他……”
刚才白天繁忙的工作里摆脱出去，准备稍作休息的凯尔听到了艾薇的话，强打起精神，轻轻扶住快要倒下的艾薇，关切地问道：“托米怎么了？艾薇，别急，慢慢说……”
“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在去风语岛的途中被昆西军的强者袭击了。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托米突然出现了，杀死了昆西军的强者，救了我。”艾薇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语句还算通顺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托米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出现，然后瞬间杀死了四名强大的武者。然后，托米他要我先回自由之城，他说他得去了结一件事。”
“托米他不是……”凯尔听到艾薇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又释然了，沉声道：“不过这也不是很奇怪，雷锤之埃托尔二十年前号称纳斯大陆第二武者，身为埃托尔的儿子，托米不可能和他平时表现的一样普通。只是……托米说他要去了结一件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托米他当时的语气有些奇怪。我感到有些不对劲，想叫住他，但他没有理我直接走了，而且根本找不到踪迹。”艾薇说道这，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又变得慌乱起来，叫道：“他该不会是……毕竟，他的父亲‘雷锤’当初在亚特伍德手中败了两次。虽然传说中只是普通的比试，也许会另有隐情……不行，得阻止他，不然他一定会……”想到这，艾薇说不下去了。毕竟，托米打算面对的是当今世界最强大的战士。在艾薇想来，十七岁的托米如果面对‘苍雷’之亚特伍德的话，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雷锤埃托尔’十八年前与‘苍雷’之亚特伍德约战，结果输了。从此他一直隐居在洛维帝国边境，直到带着托米逃亡自由之城。”此时的凯尔比艾薇要冷静一些，认真分析道：“这十几年来，埃托尔隐姓埋名，从未与人交过手。很多人都说他因为一个洛维的村妇而废掉了，看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啊，应该是亚特伍德在那一战后废掉了埃托尔。”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虽然亚特伍德没有杀死埃托尔，但托米的父母却间接因为亚特伍德而死。不然的话，身为人类最强战士之一的埃托尔怎么可能保护不了一个女人和孩子。”听到了凯尔的分析，艾薇思路清晰了些，但意志却更坚决了，沉声道：“我必须去阻止他，他那么做是送死，他不可能杀得了‘苍雷’。”
话音未落，艾薇就要向屋外跑去。虽然伤还未痊愈，青色飞龙缇娜还是跟在艾薇身后。
凯尔跑到艾薇身旁，伸手拦住了艾薇，不让她离开，同时高声道：“你去又有什么用？白白送死吗？”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在托米救了我后，在安全的地方看着他去白白送命而无动于衷？”艾薇暂时停下了动作，但情绪变得很激动，有些失控的大声叫道：“我是他姐姐啊！我在九岁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永远都是托米的姐姐；我在托米十二岁的时候，我承诺过要代替埃托尔叔叔照顾他一辈子！可是现在……”
“我去。”凯尔用力按住艾薇的双肩，想让她安分一些，沉声道：“我去救他，也许还来得及。”
“可是，如果你去了，自由之城怎么办。”双肩酸痛的艾薇清醒了很多，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语气迟疑，“自由之城毕竟要靠你守护，我不能为了托米而……”
“没关系的。”凯尔柔声安慰道：“我能够保护自己的，而且，现在去会会那个号称全纳斯大陆实力最强的男人，似乎也很不错的样子。”
“可是……”艾薇有些犹豫，内心的天平上，托米的安危和整个自由之城一直难以衡量轻重。
“相信我，艾薇！”凯尔认真地说道：“我一定会将托米带回来的，毕竟，他也是我的兄弟，我们三个人从初识到现在，也有十年了啊。”
话音刚落，艾薇感到肩部一松，凯尔已经转身向外走去。艾薇神色呆滞地看着凯尔离去的背影，想出声阻止凯尔的离去。可是，那就“不要走”却无法从口里说出，直到凯尔从视线中离开，艾薇也一直没有其他举动。
“凯尔……”过了好一会儿，艾薇无神地趴在地面上，泪水从眼角滑下，呢喃着：“托米……”
我真没用，我阻止不了托米，也阻止不了凯尔，我总想着做一个优秀的姐姐，却没想到一直被保护着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艾薇在心里想到。
这个时候，艾薇很清楚地知道，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托米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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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着，观摩着眼前的地图。然而，营帐里的男人全身上下却找不到任何的破绽。托米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突然，男人转了一下身子，打算伸手去拿身旁摆着的羽毛笔。托米抓住这次机会，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一跃而下，冲破营帐的帷幕，直刺男人的脖颈。
可是，这显然是男人蓄谋已久的。男人弯下了腰，羽毛笔直接甩向托米，带着雷芒。
“可恶，中计了！”托米在心里暗骂一声。
面对男人的反击，心知中计的托米只能临时变招，右手稍微一晃，改变了方向。
刺杀者是很脆弱的，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的托米选择了赌命的攻击方式，可惜，还是没有成功。
最终，托米的匕首刺穿了男人的腹部，而托米自己也被一双有力的手制服了。
也许是因为觉得托米无法再做反抗，昆西军的黑衣统帅——‘苍雷’之亚特伍德轻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