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裁者-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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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小男孩接过冰棒，扔下50元大钞然后急急的撕开包装。
颜大娘？她不是妈妈以前的同事吗？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家开的南杂店前？
正在我这还一头雾水的时候，站在柜台前的那个淘气男孩迅速的接过找散的零钱，然后飞也似的跑开了。
几分钟过后，一位面带怒色的老奶奶领着先前离去的那个小小男孩赶到南杂店前，奶奶指着坐在里屋的人大声喊道：“颜妹子，你给我出来！”
“高奶奶？出什么事了？”颜大娘疑声问道。
“你还跟我装傻是吧！”高奶奶气愤道：“平时我看你这人还算本分，怎么着？现在看到我们老人和小孩好欺负，就开始玩起猫腻来了是吗？”
“我不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大娘严声说道：“到底是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老人家，还请您老在这里跟我说个明白。”
“好啊！你竟然还敢嘴硬！”高奶奶一把将数张零钱拍在柜台之上指着颜大娘的鼻子道：“我孙子小宇刚才在你这里用五十元钱买五毛钱的冰棒，你竟然只找给他九块五毛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以为我家小宇手里的钱好抢是吧！”
“我说，高奶奶啊，咱说话可得凭点良心啊。”颜大娘微怒道：“先前我找给小宇的明明是四十九块五毛钱，其中两张二十、一张五块、两张两块、和一张五毛，全是纸币，分毫不差，怎么一到你那就只剩下九块五毛钱了呢？”
“你这么说意思就是我在故意找茬咯！”高奶奶挥手吼道。
“你若执意如此，那我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颜大娘摇首叹息道：“最后还是那句话，先前我已经清清楚楚的把四十九块五毛钱找给了你孙小宇。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
此刻，四周开始渐渐围观着的群众已经在不断的指指点点着。
“三言两语就想抵赖过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高奶奶气急败坏道。
“小宇！先前颜老板找给你的到底是多少钱，你当着各位街坊邻居的面，跟大家说个清楚。”高奶奶用力的拽着小宇的手说。
“颜大娘找给我的是九块五毛钱……”小宇吞吞吐吐着说道。
“大家听听啊~一个才四岁的小孩总不会和大家说谎吧。”高奶奶振振有词道。
四下里的众人们顿时议论纷纷着。
“出什么事了？妈，小宇！你们怎么在这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推开周围的人群，上前向人圈之中的高奶奶问道。
“强仔！你可算来啦！”高奶奶立刻上前拉住自己的儿子，赶紧口沫横飞着将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复述了一番。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强仔满脸怒色道：“我说颜老板！这回你是不是也欺人太甚了！”
“我告诉你！”强仔肆无忌惮的指着颜大娘放下狠话道：“今天的事情如果你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我就会立马让你家的这间破店从此以后再也开不下去。”
“你们！这也太不讲道理了！”颜大娘满脸悲伤道：“我明明是找够了四十九块五毛钱，你们还想要一个怎样才算是合理的交代！”
“你说你找了足够的钱？”强仔冷笑道：“有谁看见了？”
此刻，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我看见了！”这一声低沉的吼声在人群之中炸响。
于是，感到情况不妙的众人纷纷让出空间。在渐渐扩大的围圈之中，身形极不匹配的二人正怒目相视着。
“你是哪家跑出来的屁小孩儿，别在这里多管闲事，给我滚回你娘那里吃奶去。”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强仔一口恶狠狠道。
“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这个没有家教的败类斗嘴的。”我一脸不屑的藐了强仔一眼，然后正声向四下的各位邻居说道：“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先前颜大娘确实如数找给了这个小孩四十九元五毛钱，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你这是胡说八道。”强仔一口咬定道：“没有任何证据，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可以当作是在放屁！”
你想要证据是吗？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你敢让你的儿子当着大家的面把左脚的鞋子脱下来让大伙检查一下吗？”我淡淡的笑着：“我敢说，在那只鞋子里现在一定有两张面值二十元钱的纸币”
听到这话，在一旁的小宇立刻面色紧张的躲在了强仔的身后。
“小宇？”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的强仔一脸严肃的扯了扯儿子的胳膊。
可这个孩子此刻却一副倔强的样子死死的粘在他父亲的身后，怎么都不肯松手。
“小宇，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你先回家去吧。”强仔一脸的难看。
“等一下！”看到小宇想跑，我立刻上前一把拦住：“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
“滚开！”恼羞成怒的强仔劈头盖脑的就是一个巴掌砸下。
“住手啊！”颜大娘满脸惊慌道，说着她就要冲出店铺挡在我的身前。
围观的邻居奋力将她拦下。
“啪~”的这一声清脆声响过后，众人只见这围圈之中的少年以一记准确的反手格挡堪堪架住了强仔的这一招看似凌厉的攻击。
“找打！”在稍稍的愣住了片刻之后，强仔狰狞着凶狠的目光，开始向我发动了连续的攻击。
“大家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再打了啊！”人群中不断的传来阵阵呼吁停手的声音，可是至始至终却都没有一个人出来拦架。
闪避、格挡、架招。在从容的接下了强仔的一轮攻击之后，我迅速的与他闪开距离。
“你应该明白的吧，要比论武力，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淡淡的说道。
“住口！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强仔咬牙切齿道。
“这样的跟你说吧，曾经，有很多人在我面前说过类似你刚才那样的话。”我这面无表情道：“而这样的事情究竟有发生过多少次呢？我现在恐怕早就记不清了……”
“因为~已经厌倦了啊~我实在不愿去再次想起他们那一副副鬼哭狼嚎的样子。”我一脸淡然道：“所以啊~你走吧，不要在这里继续的丢人现眼了。”
“你~去~死~吧！”强仔一声暴喝着挥拳向我砸来。
“简直是执迷不悟。”这回我根本就连闪避的动作也懒得去做了，直接拨开他的攻势，然后迎前一击。
“哇~~”的一阵凄厉惨叫过后，强仔那满嘴的污秽之物在这一瞬之间，稀里哗啦的吐了我的一身。
“强仔！！”伴着这一声惊恐的尖叫，高奶奶一脸神色慌张着直奔强仔的身边，满嘴絮絮叨叨着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一旁，还在紧紧的捂着自己小腹之上受创的部位，强仔满脸痛苦着扑在地上连连打滚。
我熟视无睹般的自他身边走过，这样的人，我根本就懒得再去多看他一眼。
只是一步一步的迫近那个正在瑟瑟发抖着的小宇，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我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未来。
“是你自己脱，还是要我亲自动手。”我不时的活动着手指的关节，发出劈啪劈啪的声响。
“啊…别~~”小宇满嘴里含糊其词着，一边手忙脚乱的脱着自己的裤子。
“笨蛋！谁叫你脱裤子了，我要你脱鞋子！左脚上的鞋子。”这一刻，我简直就是哭笑不得。
当小宇哆哆嗦嗦着脱下了穿在左脚上的鞋子之后，围观的众人们终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从鞋里飘出来的那两张面值二十元钱的钞票。
接下来，这场面开始再度的混乱不堪……
“孩子，你刚才没有伤到哪儿吧。”当喧嚣的人群终于散尽之后，刚刚回过神来的颜大娘看到我正转身要走，连忙上前拉住我道。
“我没事，一点都没伤着。”我轻描淡写道。
“没事就好，刚才可真是吓着大娘了。”颜老板缓声道：“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好孩子，能告诉我你父母的联系方式吗？我得好好谢谢他们。”
“颜大娘，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惊道：“我是晨雪的儿子，我是小羿啊。”
“小雪的孩子。”颜大娘一脸激动道：“好多年没见到你了，想不到你都……”
看到我这现在还只有一米三几的身高，颜大娘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孩子，现在都瘦成这样了。”颜大娘心疼的抚着我的头道：“在你爸那边住的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
“那些都不算什么。”我淡淡的笑道。
“你一定都还没吃午饭吧。”颜大娘连忙说道：“刚好大娘做了你最爱吃的土豆丝，今天中饭你无论如何也得在大娘这里吃。”
“这个~”我一脸的犹豫着。
“哎呀~你的衣服上沾的这是……”颜大娘面色惊讶道：“赶快先到大娘家里洗个澡吧，弄脏的衣服大娘帮你换洗掉。”
“不用了，我自己能洗。”我连连推辞。
“小羿！你就别再推三推四的了。”大娘不由分说的一把将我拽向里屋，一边打开卫浴间的门窗，一边翻箱倒柜着道：“我这里还有你阿凯哥小时候穿的衣服，等下你先将就着穿啊。”
有些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我淡笑着接过大娘递过来的换洗衣物，在这轻声道谢过后，我随手掩上了卫浴室的门窗。
透过那道窗阁之上的玻璃花纹，午后的阳光斜斜的洒在了这间溢满着蒙蒙水雾的浴室，在这个没有传出一滴水声的小小空间里，一颗直径将近一米的巨大的球形液体仿佛失去了重量般的轻轻漂浮在空气之中。
包裹，我将自己的大半个身体全都融进了这片温暖的水域之中。
旋转，这默默运念着的流水之力在尽情的舒展着属于它的温柔。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现在恐怕已根本就记不清楚了。也许，自从那盏被诅咒的日光灯座轰然坠落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了。上天将那份神奇的力量恩赐给了我，让我拥有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可这一切对我来说，究竟是不幸，还是幸运呢？默默的哀伤，那回忆之中一个个亲手制造的悲剧，这么多年来，我究竟都用这些力量干了些什么啊。
无可奈何的这一声叹息，那片化做了悲伤的雾雨渐渐消逝的水液，让这整个卫浴间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妈~我回来了。”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男子浑厚的声音。
“凯，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颜大娘那略显惊讶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部队里安排的任务。”阿凯哥哥将随身携带的行李放置在熟悉的位置后，转身搂住了自己的母亲道：“我还可以在家呆上一天的时间，明天一早就得回空军基地报道。”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娘言语颤抖道。
“娘，这是我今年积攒下来的钱，一共是两万，全都给您。”阿凯哥哥一把将叠得厚厚的钞票塞带大娘的手中。
“每次回来你都要这样。”大娘一脸责备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你多留点钱自己花着。”
“我自己还有钱呢。”阿凯大大咧咧着道：“反正在部队里又不需要什么开销，我一个月三千多的工资，每月存个两千多那是绰绰有余的。”
“都快奔三十的人了，老是这么省可不行啊。”颜大娘苦口婆心道：“这钱啊，该花的钱还是得花点。”
“以后再说吧。”阿凯摆摆手道：“这次回来交给您这两万块钱之后，娘你这十多年来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长大，所花费的八万块钱，我可是全都还清楚了，以后我就可以安心的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了。”
“这孩子，你怎么能够这样说话啊。”颜大娘脸色一紧道：“娘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要你还钱什么之类的话，这些年你所存在妈这里的那笔钱，可都是留给你讨媳妇用的。”
“讨媳妇！又是讨媳妇！”阿凯有些面色不悦道：“每次我回来你都要和我说讨媳妇的事情，我听着头都大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快三十了，可到现在都还没个着落，做娘的当然心急了。”颜大娘一脸责备道：“自从你十岁那年失去了父亲，之后娘就再也没有勉强过你什么，事事都是顺着你的，可是唯独只有这婚姻大事，为娘可是一定要替你做主。我不说别的，在你年满三十岁之前，一定得给我讨一房媳妇回来。哦~话说回来了，昨天还有个从前的同事路过这里，她和我说起单位最近新分来了一个女孩……”
“哎呀~好了好了。”一听到这里，阿凯哥哥连忙打住道：“娘哎~你能不能和我说些别的啊，我明天就要回空军基地，后天就要飞回兰古军区了。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想这个时候让我去和女孩子交往，那不纯粹是折腾人吗。”
“谁叫你当年执意要去当兵啊。”大娘面容憔悴道：“本来以为你参军三年之后就会转业回家，谁知你居然留在部队当起了职业军人。你这不是在存心折腾老娘吗，这些日子每天晚上我做梦都在梦见你退伍转业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