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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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卡莲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神情很快又黯淡了下来，显得有些哀愁。
洛哈特和巴普蒂斯塔等人顿时莫名其妙，罗宾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到底是什么？
“矮人太喜欢喝酒了……我上次去矮人王国，被那帮大胡子连续灌醉了十几天，差点没醉死……不过矮人的确心眼不错，我好几次醉倒在酒吧里，居然没有丢过东西。”罗宾完全一副老兵追忆当年峥嵘岁月的模样。
“那……矮人出过什么英雄吗？”巴普蒂斯塔问道，草原男儿最崇尚的就是英雄。
“英雄……在大陆上比较有名的，估计也就是神魔大战时期的矮人英雄摩拉丁王了，其他的我知道得不多。其实，矮人的大部分历史并不为外界所知。他们有长篇累牍的传说，史诗，以及关于英勇事迹，战争和冒险的历史；但这些都不为外人所共享。他们内部发生过的事件和战争对于外人来说还是一个谜，至少现在如此。”
罗宾叹道，“正因为如此，我那些古书里，并没有多少关于矮人的知识，所以我这次才想亲自去多研究研究，填补知识上的空白。”
“矮人现在的国王是谁？是不是那位摩拉丁王的子孙？”洛哈特又问道。
“不是，现在的矮人国王……怎么说呢？其实，每个矮人城市都有自己的国王，以及由来自最富有和勤劳的家族的顾问组成的地方议会。‘山丘之王’则是所有矮人国王中的王者，他有权利制定法律，召唤其他国王参战。王位并非世袭，尽管是终身制的。每当国王死亡时，地方议会将正式集会并选举出继承人。每当这时，矮人都市的地道中就充满着欢庆和阴谋，因为候选人会讨好投票者，贬低甚至是消灭他们的对手。”
“听说矮人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是吧？”巴普蒂斯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罗宾捧腹大笑道：“我知道，矮人的文化的确非常男性化，但是矮人女性既不长胡子也不像人想象的那么少。从石头里蹦出来……亏你想的出来。”
“大哥，你说……若是教廷真的兴兵攻打矮人王国，谁会获胜？”洛哈特下意识地摸了摸平日里使用的佩剑，问道。
“我不看好教廷的军队。根据我当初的观察，矮人军队是世上最可怕的战斗力之一。以举世无双的残暴和铁一样的纪律为特征，他们可以在收到通告后极短的时间内集合起来。在战斗中，来自不同城市的军队都试图在杀敌人数、军旗缴获，以及其它类似的指标上压倒他人，对于这些矮人而言，战争就像一局游戏，这些是得分的手段。”
罗宾顿了顿，又感慨地说道：“矮人从来没有、也绝对不会投降。他们会死战到底，即使是毫无希望。矮人最渴望的死亡方式就是在一场毫无获胜希望的战斗中倒下，并且有目击者能够有朝一日将他的事迹编成歌曲。”
罗宾有些兴奋地发抖，仿佛也被矮人的勇猛所折服。
“但是教廷可以召唤各国参战。”洛哈特提醒道。
罗宾笑道，“而且就算教廷召集，能够响应的人类国家不会多。毕竟铁岭山脉东面是大海，北方是荒凉的连环山脉，西方是北地草原，只有南方和香格里拉大帝国接壤，而香格里拉一向不怎么买教廷的仗。矮人这边，却能招募到不少炼金术士、地精和侏儒帮忙参战，更何况，矮人的六大氏族和符文法师都不是吃素的！”
“符文法师？”洛哈特脑子有点乱了，“我听说……矮人都不会魔法啊！”
“矮人和兽人相似，自身的体质都有一定的魔抗能力，但是他们通过制作各种符文来召唤一些奇异的力量，这和魔法阵的力量有些相似。”
罗宾拿出一块刻着些奇怪而简单的符号的石块，说道：“这是我当年去矮人王国时，一个朋友送我的礼物，这就是符文法师使用的符文，我查遍了那几本古书，记载不够多，而且我的矮人语不够精通，所以……没研究懂。”
“没想到大哥也有不懂的东西，那么六大氏族又是什么？”洛哈特笑道。
罗宾脸一红，又说道“矮人王国有六个大氏族，基本控制着矮人王国的国政，基本上，每一代的国王都是从六大氏族中挑选，比如当年的摩拉丁王就是寒铁氏族的族长。六个矮人氏族分别是深火、寒铁、石拳、强锤、心卫和冬风氏族，他们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撑起了整个矮人王国的脊梁。”
“六大氏族……我们现在要去的城市，是哪一个氏族控制的？”洛哈特问道。
“每座矮人城市都有六大氏族的成员，不过我们现在要去的卡里瓦城，石拳和强锤氏族的矮人比较多，因为这座卡里瓦城附近有好几座矿场，而石拳氏族是负责采矿和建设城市的氏族，强锤氏族则是工匠和铁匠的氏族，拥有不少闻名的矮人工艺品和武器的创造者。”
说到这里，罗宾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我的老朋友现在还在不在……”
“卡莲，你和大哥心意相通，知道大哥说得老朋友是谁？他当年为什么又去过矮人王国？”洛哈特见罗宾原本阳光的表情变得阴郁，又凑到卡莲身边问道。
哪知道卡莲此刻也是神情黯淡，过了半晌，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说道：“先生……先生在卡里瓦城，留下过一段遗憾。他不想说，所以我也不能说。”
“我这次一定要搞懂符文的意义！”就在此时，洛哈特分明听到罗宾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第二章 入境
巴普蒂斯塔这帮狼骑兵对草原非常熟悉，而且座狼的嗅觉也很敏感。在他们的帮助下，罗宾等人顺利地避开了一些对人类不友好的草原部族和异族强盗，一路径直向着矮人王国的一座南部城市——卡里瓦城奔去。
一路上，堕落的洛哈特无数次和禽兽的巴普蒂斯塔讨论，罗宾当初在卡里瓦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说罗宾在踏上此次征途前，手头的本事也不错，他为什么不去考一个正规的炼金术士证书？为什么一直孑然一身？为什么要缩在洛水城这种地方？
难道，这一切都和罗宾当初在卡里瓦城的经历有关？
罗宾他可是个炼金狂！矮人王国是大陆上所有炼金术士都喜爱的地方，既然罗宾想钻研炼金术，对符文也很感兴趣，当初为什么没有留在卡里瓦城？
难道，罗宾在卡里瓦城真的有一些不堪回首的回忆？而这些回忆，绝对不是被灌酒这么简单！
莫非罗宾当年少年轻狂，在卡里瓦城和矮人拼酒，结果酒后失身于女性矮人？！
讨论了很久，这个结论的可能性最大！要不然罗宾面对女色，为何总是那么冷静？！
巴普蒂斯塔有句话说得好：“莫说是当初莎蒂亚那个小骚货，罗宾主人天天面对着卡莲和莉莉丝小姐，居然还能保持冷静？！要是老子早就脱裤子上了！”
若是让罗宾知道，他又要叫冤了，黑暗精灵一族可是有名的“淫荡邪恶”，历史上那些被黑暗精灵迷惑的男人大多都没有好下场。
至于卡莲和莉莉丝，的确，她们对罗宾的确喜欢且尊敬，罗宾和她们之间有心灵契约，自然知道两个小妮子心里那份懵懂的爱恋，但是她们都是龙魂化身，心智又不是很健全，万一力量控制不住、失手将自己一些重要部位给……那就不太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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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是初春，但是北地草原的气候还是比较寒冷，特别是接近铁岭山脉后，大风雪也开始多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寒冬季节。
“大哥……你说矮人怎么就能在这种气候下生存？”洛哈特本身是亡灵之身，寒冷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但是看着众人瑟瑟发抖的模样，他还是不禁问道。
罗宾将皮袄又裹紧了些，搂着怀里的卡莲，大声说道：“矮人生存的地下都市很暖和，那儿有数不清的火炉……而且矮人身上的毛发也很浓密，也能抵御严寒。”
周围的风声很大，让罗宾非要嘶着嗓子喊，才能让周围人听清。
巴普蒂斯塔和十几个狼骑兵除了披上羊毛毯子，还一个个将身体完全伏在了温暖的狼背上，倒也过得舒坦。风暴魔狼和座狼身上的毛发很浓，乍一看，别人还以为这些狼背上长了白色的驼峰呢。
远处一座座群山连绵起伏，在暴风雪中隐约可见，罗宾等人甚至都已经看见了山脚下一些矮人的边防哨卡。
那些内部连接着通往地下都市通道的哨卡，不断从窗内冒出温暖的火光和欢乐的歌声。矮人喜爱喝酒，士兵更爱喝酒，不过他们喝酒一般不会影响作战，对于矮人而言，酒是提神剂，而非麻醉剂。
几位持着圆盾手持战斧的矮人盾卫者就站在哨卡的了望塔上，一边喝着取暖提神的烈酒，一边眺望着远方风雪中的情景。
很明显，罗宾等人的身影被人发现了，在巴普蒂斯塔和一干狼骑兵的惊呼声中，哨卡内居然跑出了几名黑熊骑兵！
熊一向是矮人的朋友，六大氏族中的冬风氏族便是有名的驯兽师氏族，他们习惯与野外活动，对其他种族比较友善，这个家族的熊骑兵往往和以常出凶猛战士的寒铁氏族构成了矮人军队的主力。
没有高速移动骑兵的部队是不完整的，人类的军人常常习惯性的认为矮人的部队缺乏机动力。与之相对的，矮人们驯化了凶猛的熊，虽然它们移动缓慢，但熊骑兵强大的防御能力和骇人的力气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陷。
至于黑熊骑兵，则是矮人骑兵部队中的精英。经过严格的训练，这些强大的黑熊被套上了厚重的盔甲，并获得了更多的体力。
这些黑熊身上的铠甲耗铁量有些骇人，甚至可以说有些浪费！再看那些骑在熊背上、身披精钢战甲手握长柄战锤的矮人骑士，巴普蒂斯塔他们突然为自己的寒酸感到自卑。
五六个黑熊骑兵停在了众人面前，除了那头风暴魔狼，其他十几只座狼都被那几头巨熊吓得有些腿软，发出阵阵受伤小狗般的咦唔声。
黑熊骑兵们用怪异的眼光打量了一阵巴普蒂斯塔他们，这些穿戴着黑暗精灵轻甲、手握牛头人战斧草原蛮子打扮有些不伦不类，特别是巴普蒂斯塔那张狼脸更是让他们猜不出巴普蒂斯塔到底是什么种族。
不过罗宾、卡莲和洛哈特的外表还是很容易辨认的，看罗宾等人并没有什么敌意，一名骑兵队长操着流利的大陆通用语说道：“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客人。请按照规矩，跟我们去办一下手续，你们有行李需要帮忙吗？我们的伙伴熊可以帮你们背些东西。如果你们的商队在后方，我们还可以派人去帮忙。”
矮人的确善良热情，洛哈特心里暗暗想道，却看到罗宾的脸色有些凝重。并没有因为来到矮人王国而表现出太多的兴奋。
“我们只是旅客，不是商人，没什么货物许多托运。”罗宾淡淡地说道，骑兵队长挤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便领着众人向那座哨卡走去。
走进哨卡内部，洛哈特才发现矮人的前线哨卡的防御能力并不差。
周围先是一圈石墙，石墙上有了望塔和弩箭楼，石墙内有不少石制的房屋，多是士兵的驻扎地和军备仓库，看规模，至少也能驻扎上千兵马，倚靠地形的话，足以抵御大批来犯之敌。
靠山的一面被矮人开凿了大大小小的洞穴，有一些是养熊的熊巢，如今是初春，这儿的天气还没有回暖，大部分的熊还在冬眠，至少少数的黑熊骑兵在执勤。还有一些则是窑洞型的房间，也是住人和存储物资的地方。而中央部分那个足有十多米高的洞穴，则是通往地下都市的通道。
在安置洛哈特等随从都先去营地内的酒馆吃饭休息后，一位老矮人文员又领着罗宾走进了一间窑洞内，这儿算是卡里瓦城的“海关办公室”。
接见罗宾的是一位年轻的矮人文员，他说话很慢，但是比较威严。看看他胸坠上的家徽，罗宾看出他应该是专出文职人员和管理者的心卫氏族成员。
“罗宾先生，您和您的随从为何要进入卡里瓦城？”那名矮人文员接过罗宾填写的一张入境人员名单，又问道。
“旅游……行不行？”罗宾轻笑道。
“罗宾先生，如果是几个月前，我会允许您和您的随从以这样的理由进入卡里瓦城，但是……”
“但是怎么了？”
文员眯着眼睛瞟了罗宾一眼，“你们的随从都带着武器，而且还有十几名草原狼骑兵……”
“我记得卡里瓦城的佣兵行会里有不少佩戴了武器的外族人。”罗宾冷冷地说道。
“的确是这样……但是你们不是佣兵，也不是商人……您知道，就在前些日子，香格里拉帝国已经对我们宣战，我们必须谨慎……”
“香格里拉帝国对矮人王国宣战了？！”罗宾忽然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惊道。
那文员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接着说道：“是的，香格里拉帝国近日已经对我们矮人王国宣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