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玉-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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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夜空，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小七的声音显得分外的清晰，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会顾及是否扰民了。

“飞行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异能，想用这种手段对付我，我只能说你是在做梦啊！”外国杂毛哈哈的笑着。

程方浩却越升越高，似乎一瞬间消失在夜空之中，没有了他的踪迹。

我想到了一种很不好的可能，我的全身跟着发凉起来。

我心里狂喊，程方浩，你个傻逼，你千万不要那样做啊。

我在心中默念，程方浩，你要冷静，程方浩！

那些画面突然出现，程方浩的微笑，程方浩的彬彬有礼。

还有，程方浩的那句话。

“可以为一个人去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小七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喃喃自语，不断的重复，不，不要啊。

董沐春在我身旁则一声幽幽叹息。

然后，我看到了这辈子最美的烟火，一点光亮在天际出现，摇曳的好像是一道流星，那道流星美到极致，闪耀了整个夜空。

是的，飞行这个异能确实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好像攻击力并不强，伤害敌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带着敌人飞行，然后放手，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那就是飞到足够的高，然后飞的足够的快，像是一颗子弹穿透空气，因为摩擦，衣服会燃烧起来，就像烟火，就像流星。

那一瞬间我竟然模糊了视线，那流星狠狠的向着外国杂毛冲击过去，外国杂毛想要躲避，可是躲闪不及。

火焰一瞬间爆发，巨大的惯性带着两个人在地面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那一刻，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程方浩，你不能死啊！

我向前跑了过去，小七爬起来跟在我的后面，我来到了两个人前面，程方浩在上，外国杂毛在下面。

我把程方浩拉了起来，他的身上变得焦黑焦黑的，身上还带着极高的温度。

小七扑了过来，她扶着程方浩，说，程方浩，你不许死，你听到没有，你不能死。

外国杂毛的胸口露出了恐怖的大洞，可是，谁现在也不会去理会他死没死这件事情。

我说，程方浩，你醒醒，你一定要顶住啊，沐春快打电话。

董沐春跑回酒吧打电话。

小七一直抱着程方浩抽泣，我探了探程方浩的呼吸，我心中一凉。

程方浩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茫然不知所措，我的旁边是小七哭泣的声音，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程方浩的名字。

我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程方浩死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董沐春跑了过来，他说，李哥，打完电话了。

我看了看董沐春，我说，程方浩。。。

说到这里，我说不下去了，鼻子竟然一阵阵的发酸，我的声音也带着颤音，董沐春似乎有所察觉，他伏低了身子查看，很快他抬起了头来，我看到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但是他的声音却分外的冰冷，他说，程方浩，走了。

小七看着我和董沐春，大滴大滴的眼泪绕着她眼眶打转，她说，你们两个再说谎，对不对，程方浩不会死的，他不能就这样为了我死，我不相信，你们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小七像是在乞求。

我看着她，心里微微触动，我不知道小七现在是什么感觉，但是她一定觉得很内疚。

这就是爱吗？

这应该就是爱吧。

程方浩，你真行，你默默的注视着小七，默默的露出腼腆的微笑，当小七捉弄你的时候，你也不在意，你瞒过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觉得你脾气好，但是谁都不知道你在默默的喜欢着一个人。

不会，董沐春应该知道，所以，当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狠狠的点了点头，而不是拦住你。

他了解，知道你一定会为这件事情飞儿扑火的。

但是，你为什么这样傻呢，仅仅璀璨了那一刻的烟火，是为什么啊！是为了在小七的心里留下永远吗？

我要告诉你，你做到了，你他妈的在老子的心里也留下了永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你，程方浩，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小七见我们两个默不作声，她停止了哭泣，她的表情冷的可怕，董沐春问，小七，你怎么了。

小七却是诡异的一笑，然后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小七，我和董沐春两个人大叫道。

然后查看她的状况，把她平躺放下，捏她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小七才缓缓醒过来，不过她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好。

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人快步走来，到了跟前，我看清楚了，是鼠爷，他的前胸被鲜血染红。

他看着这一片狼藉，问，是不是我来晚了。

而后，他的眼睛红了，我看到他的脑门上青筋暴了起来。

他又问，告诉我，我他妈的是不是来晚了。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大了许多。

他大概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程方浩，看到了冷漠表情的小七，看到了我和董沐春两个不知所措，一脸悲愤的傻逼。

我说，是的，你来晚了，你他妈的怎么才来。

鼠爷一下子跪了下来，他颤抖的伸出了手，一点点的凑到了程方浩的尸体前。

程方浩，我来晚了，你能原谅我吗？

鼠夜这个大男人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可是没有人会笑话他，这个夜晚，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沉重的打击。

我突然感觉好累，这个社会我了解的还不够深，或者说，对这个世界，我还了解的不够深。

警察来了，这么大的骚乱有人报了警。

面对警察，我们连编造谎言的兴趣也没有。

是的，该怎么解释。

为什么程方浩一身的焦黑，为什么那个外国有人出现那样奇葩的伤口，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撞击力，让地面变成那个样子。

太多太多我们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了。

我只是漠然的呆在人群之中，我压抑着我的感情。

我觉得我是一个不祥之人。

张馨变成了植物人，刘小咩杀了人，差点进了监狱，酒吧门口死了一对苦命鸳鸯，程方浩也走了，下一个会是谁，会是跟我亲密的人吗？

我感觉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我现在，只想回家。

115　仇恨在心底蔓延

鼠爷无声的哭着，他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小七没有哭泣，她看起来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呆呆的坐着，默不作声，眼睛毫无焦点，失去了神采。

董沐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我的心则乱成了一团麻。

今夜，注定悲伤，今夜，注定无眠。

程方浩，你走好。

不过，事情的转折还是出乎了我的想象。

刚刚到场的警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命令，像是退潮的潮水一样，井然有序的上车离开了，连地面上的尸体也没有处理，他们速度十分的快，像是精心训练过一般，能有这样的效率，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上头的意思。

果然，汽车的轰鸣声响了起来，远远开过来两辆车，横冲直撞的如同野牛一般。

车子开得很快，像是炫技一般的停到了我们面前，停得十分的嚣张，这两辆车车身很大很长，这样的车子不多见。

我对车子几乎没有什么了解，只认识几个普通的牌子，但是，就算我知识匮乏，我也能感觉到，这个车不太一般，看起来很高级。

车门开了，走下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极其美丽，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来完美的身材曲线，眼睛很漂亮，头发是马尾，显得干净利落。

跟在她后面的是熟人，关唯，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另外一个上了岁数。

我心里有了一丝恍然，这，应该就是特种安全科的人。

女人走到了我们面前，她皱起了眉头，她说，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悲伤，但是我不得不通知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属于国家的了。

鼠爷抬起了头，他看着关唯，没有说话，关唯走了过来，轻轻的拍着鼠爷，他说，是男人，就别哭。

鼠爷用力的点了点头，可是他的眼泪还一直流，一直流的，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尤其还是平时跟你说说笑笑的人，一下子就这么没了，以后不会跟你打招呼，那个心情实在是不好受。

鼠爷太过悲伤，他大概把程方浩的死都归结于自己。

连那个女人说什么，他都没有注意。

我看着那个女人，觉得十分的厌恶，我说，能不能不要现在说这个话题，现在不是一个适合的时间。

女人说，你们不就是死了一个同伴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的眼皮跳了跳，我说，滚你妈逼的，你再说一遍。

我不管她是不是管唯的顶头上司，我只知道，她伤害到了我们。

女人看着我，没有发怒，她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有下一次，你会死得很惨的。

关唯在旁边劝道，晴老大，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

我很生气，关唯，你他妈的就是狗屎，你没看到死人了吗？有什么话不能别的时候说吗？非要现在说，你们脑袋他妈的进屎了，是不是！

女人没说话，身体一动，快得不可思议，我只看到了一个虚影，然后我的胃里一痛，血腥味冲了上来，我张开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讶然，她说，该死，竟然刚刚就受伤了，关唯，过来治疗一下。

关唯像个小跟班一样，乖乖的到了我身边，他伸出手，放在了我的胸口，我感觉丝丝的暖流被输入我的身体之中，疼痛也有所减缓。

关唯说，别惹这个女人，她叫晴忻欣，很可怕的。

关唯的声音很小，不过还是被晴忻欣听到了，她一脚踹在了关唯的屁股，她说，费什么话。

关唯嘿嘿笑着站了起来。

晴忻欣看着我们几个人，她说，对于你们所失去的，我深表遗憾，但这就是念力者的世界，我身边有很多人都离开了，去另外一个世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你们是念力者，这就是你们的命，你们注定不平凡。

我看着晴忻欣没有说话。

这是命吗？

放屁，我才不相信这他妈的是命，程方浩这样老老实实的孩子，命中注定就必须死吗？命中注定就要变成流星吗？

不！

而后，晴忻欣又说，其实你们的同伴，他是白死了，我们已经得到了消息，正要封锁这一片的区域，只要等待多一会，我们就可以到了。

小七听到这句话，猛的站了起来，冲着晴忻欣就冲了过去。

鼠爷赶紧拉住小七，他大概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人，他的脸色有些不好。

关唯这个毫无节操的中年男人则护在晴忻欣的身前，他一脸的紧张。

我想骂他。

晴忻欣这个时候却说话了，关唯，你躲开，一边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以为我真的会对她动手的吗？

我这才明白，关唯是好心。

不过，这个叫做晴忻欣的女人实在是。。。

我开了口，你要说什么赶快说，不要侮辱我们，程方浩不是白死，他死得其所，他的付出我们都会记得，相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还完全不必要，那你们他妈的为什么不早点来。

我看到晴忻欣的眼中凝聚出来愤怒，像是两团小火焰聚集在眼睛中心。

我笑了笑，说，你他妈的要打就赶快，就算你打我，我该说也是说。

晴忻欣看着我，竟然笑了。

她说，好吧，今天是我做的不好，说错话了，我很抱歉，不管今天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你们真的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说着，晴忻欣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个外国杂毛。

鼠爷说，你说下去。

晴忻欣说，我知道你们肯定没有听说过十二宫这个名字，这个人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晴忻欣指着那个外国杂毛，说。

他的名字叫做汉斯，危险等级是a级，至于你们几个大概都是d级，至于鼠爷则是c级，不过他有希望进入b级。

我说，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弱被。

晴忻欣说，不，我没有说你们弱，而是你们弱爆了，你们要学的还有很多，尤其是念力者之间的战斗模式，比如关唯也很弱，他的危险级仅仅是c级，但他如果和鼠爷配合，两个人的危险级别便能够达到了a级。

晴忻欣的视线一一在我们脸上掠过，她说，你们的能力都有所长，但是战斗系只有鼠爷一个，几个辅助系打一个战斗系，那是作死的行为。

我出奇的没有吭声，我沉浸在晴忻欣的话中。

晴忻欣的话让我有一种原来世界是这样的的感觉，我有一种网络游戏的即视感。

念力者的门虽然向我敞开了一丝，但我却看到了无尽的可能。

小七冷着脸，她的双眼之中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怒火。

我理解她的怒火，程方浩，大概变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

小七问，她的嗓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