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走私犯-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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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哞呵呵，“我跟他们不熟。”
萧逸，“……”
一直到几人走远，海面上的十几头迟哞依然投入的翻滚在一起，时不时还要叫骂几句，完全没有朝着萧逸几人远去的背影看一眼。
“混蛋，我咬了你三口，你居然反咬了我六口。”“不行，我受伤了，今晚的值守不能参加了。”“胡说，受伤的明明是我才对。”“二十八，你来证明。”“我是二十七，不是二十八。”“我刚刚就想说，二十八那个混蛋是不是又偷跑去和文鳐鬼混了，族群不同怎么能在一起？”
杂乱的声音顺着风声传来，萧逸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自然一点，不要嘴角抽搐的太过明显。他略带同情的看了迟哞一眼，有点理解了为什么迟哞族群里面十阶的高手这么多，还需要迟哞一个九阶的族人出去寻找神格了。
迟哞敏锐的感觉到了萧逸眼中的同情，面视前方一脸的淡定，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若是细看，就能发现迟哞的尾巴尖愤怒的飞快摆动着，简直要在他的背后转成一个黄色的小风车。
有了这段经历，萧逸莫名的轻松了下来，出行之前潜藏在心里的紧张一扫而空。楚墨体贴的走在了萧逸的身边，一路帮他介绍着脚下的海域是哪头妖兽的范围，而逍遥宫又占据了哪些地方？众人脸上的神情都一改之前的凝重，就连百老和陆涉川都难得的笑谈几声。
接下来的这段行程并没有任何的危险，这里还是属于虚无海外海的范围，没有人或妖兽会脑抽到来找两名十阶高手的麻烦。那十几头迟哞引起的骚｜动离他们越开越远，萧逸并不知道从迟哞出现，到他们离开，虚无海大大小小的势力同时将视线放在了他们的身上。毕竟十几头十阶妖兽突然出现在虚无海外海是十分罕见的情形，而他们几人居然能从中心全身而退，看样子更是直奔内海的方向而去，中间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隐情？其中更有几家势力将他们的行踪同几月前的本源树联系到一起，一时整个虚无海暗流涌动，无数的云幕亮起，各种小道消息纷飞。
几人一路疾驰，半日之后终于到达了虚无海内海的边缘。迟哞显然是又一次感应到了族人的气息，抢先一步仰头大吼了起来。
“吼吼吼！”
伴随着迟哞高昂的吼声，一颗巨大的虎头从海底慢慢升起，看起来比之前的迟哞更大，浮在海面上就像一座隆起的小山。下一刻，巨大的迟哞身形变换，很快缩小为和萧逸几人差不多大小，一步步的从海中走了出来。
这头迟哞明显年纪很大，脸上的胡须俱都花白，皱皮的虎脸挤在一起，人性化的朝着几人露出了一个笑脸。
“尊贵的客人，迟哞一族欢迎你们。”
说话的老者虽然带笑，声音里面却是隐隐露出了一丝颤抖。实在是迟哞一族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他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迟哞一族获得自由。
老者的目光殷切的落在萧逸的身上，他能感觉到萧逸体内的神格气息。关于萧逸，老者已经从迟哞发回的传信中了解了很多，既是萧逸答应了给他们自由，那么他相信萧逸的承诺。
有了老者带路，萧逸几人正式踏入了虚无海内海。从海面看，虚无海内海和外海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几人飞在空中，很明显感觉到了内海的阻力比外海多了很多。陆涉川担心萧逸不适应这种环境，十阶的威压散出，在萧逸面前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替他化解了空中的阻力。
随着几人越来越深入内海，空中的阻力也越来越大，就连楚墨也逐渐感觉到了吃力，百老同样在他面前撑起了一道屏障。老者注意到了萧逸和楚墨的现况，歉意的冲着几人点了点头，解释道，“因为静流界存在的原因，这边的仙气比较杂乱，修为较差一点很难生存下去。”
萧逸好奇起来，“静流界在这里存在了这么久，就一直没有人发现？”
老者摇摇头，开口道，“虚无海内海是妖兽的天下，原本就少有人来这里。即使有人来，有我迟哞一族镇守，自不会让不想干的人打扰静流界。”
萧逸琢磨老者话中的意思，估计以往不是没有人发现，而是发现的人都被迟哞一族干掉了。
说到这里，萧逸对静流界是越发的好奇了。他曾经问过迟哞静流界到底是什么样子，迟哞一直卖关子不肯说。萧逸忍不住看向老者，“静流界和仙界有什么不同吗？”
老者正要回答，前方一道磅礴的气息冲天而起，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海底一跃而起，朝着几人扑来。
黑影还没扑到跟前，老者一步上前，冲着黑影大吼了起来。
“吼！”
“吼！”
老者和黑影对吼一声，黑影似乎被老者吓住，不甘不愿的退了下去。
“那是什么？”黑影速度太快，萧逸没有看清，只一瞬间看到了黑影身上无数密密麻麻的眼睛。
“万目鱼，虚无海深处的十阶妖兽。”回答他的是陆涉川，陆涉川担心萧逸被吓到，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万目鱼就是看起来吓人一些，在十阶妖兽里面并不算厉害的。”陆涉川当日刚刚那个迈入十阶，就能和万目鱼打个平手，在他眼里，万目鱼也就是凭着样子吓吓人罢了。
萧逸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是很害怕，但对方的样子真的很膈应人。楚墨大胆的伸出手当着陆涉川的面握住了萧逸，萧逸偷偷看了陆涉川一眼，反手握了回去。
接下来的一段路，不时的有各种妖兽跃出水面，试图将几人吞了下去。虽然有着迟哞在前面，每每都是有惊无险，但陆涉川的表情还是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百老低声道。
陆涉川疑惑的望着脚下的海面，“我之前在内海时，这些妖兽虽然偶也跃出海面，但多数时候都潜藏海底十分的平静，可这次妖兽却表现的十分躁动。尤其是我们的气息放出，他们居然也会上前挑衅？”
这正是让陆涉川最无法理解的地方。一般而言，八阶以上的妖兽就已开启了灵智，更不要说十阶妖兽了。他和百老、迟哞族长三人一路行来俱都没有收敛身上的威压，三个十阶高手前行，居然还有妖兽敢上前挑衅？对方的样子是真的想吃了他们，可不像是和他们打招呼。
陆涉川的话虽然是和百老说，但更多的是说过前面的老者听。
老者不出意料的转过身来，视线却是落在了萧逸的身上。陆涉川的心猛地一沉，猜到了一个可能，“他们都是冲着神格来的？”
老者摇摇头，“他们是冲着萧逸来，但并不是冲着神格来。”
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下，老者开口解释道，“小六应该和你们说过，神界和仙界的不同。神界没有天下共主，而是不同的界域有一名界主。神界界主的出现方式极为奇特，并非是像仙界一样靠武力或者继承方式获得，而是由天道选择。换言之，神界的每一界界主都是他们所统辖的界域自己选择的。每一名神界界主死去，他所统辖的界域就会相应的出现新的界主。界主和普通神人的区别在于体内的神格不同，界主体内的神格会融入所统辖界域的域核。域核不灭，界域不死。每一任界主更替，域核都会转移到新的界主身上。”
老者说到这里，冲着萧逸点点头，像是在特意给萧逸讲解一样继续道，“当年神界崩塌，静流界界主身死，我族受到静流界庇护流落至此。这数万年来我族同静流界的契约一直存在，这也意味着静流界的域核没有灭，静流界随时可能诞生新的界主。及至我族无意中发现了界主当年神格的碎片，族内前辈推测，想要寻到静流界新的界主，恐怕要先将神格拼凑完整，神格完整也就意味着域核的完整。
这数万年来，我族一直在试图寻找散落在各处的神格，可因着契约的限制，我族能外出虚无海的族人十分之少，寻找神格的事也就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直到几月前，仙界突然出现了神格的气息，而随着神格气息的出现，一直安静的静流界似乎逐渐活了过来。
这段日子，我族隐隐能感觉到静流界似乎在召唤着谁，一直到你出现在虚无海，那种召唤更是达到了顶峰。这些妖兽受静流界影响，所以才会对我们不管不顾的冲过来。”
老者说的这些，萧逸觉得他一时理解不了。依着老者所言，神界大陆似乎都是有生命的？什么界域选择界主？它们通过什么方式选择？萧逸本来觉得仙界的存在已经够颠覆他的认知了，现在神界的出现简直是要彻底将他的认知打碎重新塑造。要不是老者看起来十分的认真，萧逸简直以为他是在讲笑话了。
萧逸的茫然看在老者的眼中，老者迟疑的开口，“你就没有感觉到过静流界的召唤？”
萧逸正要摇头，突然愣了一下，他想起了最近越来越频繁的一个梦境，梦境中似乎有什么在召唤他，他还清晰的记得那条航路，似乎在航路的尽头是他让魂牵梦绕的地方。
萧逸的异样同时牵动着几人的反应，老者最急迫，“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萧逸犹豫的点点头，将那条航路在空中画了出来。
老者颤抖的看着熟悉的航路出现在了眼前，激动地语不成声道，“对对，就是这条航路，从虚无海到达静流界的航路。”
直到这一刻，老者才彻底的放下了心，静流界认可了萧逸的存在，迟哞一族的希望就在眼前。
☆、苏醒
迟哞一族的驻地并不在静流界附近；而是在虚无海内海和无望之海接壤的地方。
萧逸好奇的看着脚下的海面，在他的左边是无望之海深墨色的海面；右边就是虚无海灰色的海面。两者之间泾渭分明；却又异常融洽的结合在了一起。
这是萧逸到达虚无海的第二天，他没有直接去静流界，而是先来了迟哞一族的驻地。这里还有一枚神格碎片，大家都希望靠着这枚神格碎片能补齐萧逸体内的神格。一夜过去；萧逸体内的神格虽然愈加趋于完整，但终究还是没有最终补齐；一个小小的豁口露在那里，意味着至少还有一枚神格碎片不知道散落在什么地方。
尽管没有补齐神格，萧逸还是决定要去静流界看看。昨天晚上；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静流界的召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得近的缘故，这一次静流界的召唤尤其强烈。
萧逸半夜从睡梦中惊醒，凝望着无望之海的方向看了许久，早晨就提出了想去静流界看看的要求。他的态度太过坚决，众人也只得同意。
萧逸在没到达静流界之前，想过很多次静流界会是什么样子。依着他想，神界比仙界高一等级，对比仙界和人界，静流界怎么也应该比仙界好。至于如何好法，萧逸暂时还想不到。更多的仙气？更多的天材地宝？还是更好的环境？所有美好的畅想，在看到真实的静流界时都立刻烟消云散。萧逸脑海只闪过了人界流行的一句话，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真实的静流界和想象中的静流界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区别。
萧逸看着前方灰突突的，仿若笼罩在一层灰霾中的大陆，揪了揪身下二十一的耳朵，不死心的重复道，“那真是静流界？神界？”
二十一就是萧逸第一次见的滚成一团里面领头的那头迟哞，也是萧逸暂时的坐骑。
对于萧逸这种明显质疑的口吻，二十一不满的摇摇头，摆脱了萧逸抓着他耳朵的手，用一种低沉而威严的声音道，“那就是我族世代镇守的地方。”
萧逸默默的在心里将镇守改为驮，没忍心说出来打击二十一的骄傲。
二十一等不到萧逸的回应，愤怒的甩着尾巴尖啪啪啪的拍着海面。作为一头优秀的镇守静流界多年的迟哞，他怎么可能会带错路？二十一突兀的朝着前方吼了起来。吼声中，几十头巨大的迟哞慢慢的从海底浮出，露出了萧逸熟悉的毛茸茸的虎头。
二十一的吼声太过突然，萧逸被他吓了一跳，差一点栽到海里。要知道现在的二十一可不是之前萧逸见过的小山般的二十一，为了配合萧逸的身形，二十一也缩小到了和萧逸差不多大小的模样。萧逸只要一个不稳，估计就是和无望之海亲密接触的结局。
萧逸心有余悸的揪住了二十一脖子上的毛，二十一脸上的高傲随着萧逸的动作咔擦裂开了。被揪毛什么的，简直是不能容忍！二十一愤愤的想着，可思及之前没接到萧逸几人，被族长追着打的过程，二十一能做的也只是继续端着脸上的高傲，无视背上的萧逸。
萧逸坐稳之后，视线落在了前方的迟哞之上。他想到了之前总是喜欢幻化成老虎的那头迟哞对这一切的讳忌莫深。尽管萧逸已经知道迟哞一族所谓的镇守就是驮着静流界，可真的看到这种情景，看到从海底浮出的几十头迟哞，萧逸觉得他似乎理解了迟哞一族对自由的执念。
萧逸拍了拍身下的二十一，犹豫道，“你们无法离开这里吗？”
二十一听明白了萧逸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