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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大-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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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再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他就会回想起今天的。爱情犹如绿洲,在“理智”这片茫茫沙海中,霎时解除了他的饥渴。想想未来的几天吧,他们会在卡萨诺瓦、在米沙索尔,在瑞瑟·德·西勃瓦举行晚宴,在比利牛斯山谷古老而怪异的乡村酒店长期逗留。

他必须尽快电告他兄弟不要再等他了。他们本来计划这个月底要共同航海出游的。好吧,他可以在瑟堡上船。

汽车在他住的饭店入口处停住了。这个饭店是比亚瑞兹的一大景观。它庄严地坐落在环形草坪的中间,由钢铁大门护卫,具有中世纪宫殿的尊贵与豪华。

朱迪森向值夜的看门人要钥匙,他笑着说:“今天会是个好天,先生。”

“看来是这样。”朱迪森表示同意。

他走进自己的房门,推开窗户。大海看着非常慵懒、沉静,与昨晚上的粗野狂暴全然不同,在短短几小时里,情绪的变化是多么大啊。他脱掉衣服,舒舒服服地钻到毯子里,立刻沉入酣甜的梦乡。

蛮横的电话铃惊醒了他。他坐起身,不大清楚电话是否响过,然后跳下床,向墙上那个小小的话机走去。他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闹表,发现已是十点一刻。

“朱迪森·波特先生吗?”

“请讲。”

“噢,”云一般的声音飘了过来,“很抱歉吵醒您。”

“啊——是你——”

“是的。本不想打扰您,所以直等到现在才给您打电话。您能告诉我——您走的时候,有没有碰巧看到我的项链?”

“您的——什么?”

“项链,我的珍珠项链。它不见了,我想也许它,也许它会在您的身上。”

“等等——请等一下。”

朱迪森放下话筒,拿起堆在椅子上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抖了个遍。

“连影也没有。”他告诉她。

“我们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它。”

“再看看吧,肯定在你那里的某个地方——也许在沙发椅下边,或者地毯下边——”

“我们到处都找过了。”她绝望地重复道。

“别紧张,再找找,系统一点。我处理处理事情,一做完就去帮你。”

——她没说一句话就挂上了电话。

朱迪森好容易抑制住重新爬回床上睡觉的欲望,他的眼神仍然由于困倦而有些呆滞。他无意识地穿上外套,心中有些恼火,为什么要打扰他呢?那个东西会找到的,女人就是这样,可怜虫!一点小麻烦就视为不幸。冷水浴使他的情绪好了些,他叫了早餐,希望咖啡喝完之前即能听到电话的叮铃铃声,他的愿望没有落空。

“我不是说过你会找到它的吗?”他愉快地问道。

“可我没有,我只请求您费心在来的时候把我的项链一起带来成么?”

有一刻朱迪森没有说话,她请求的语调很焦急——可她“请求”的后面又隐藏着什么?

“你要——什么?什么鬼——”

“什么地方,我确信,在您的东西中会找到我的项链的,它是我仅有的值钱货而您有许多——”

“看这里——您在暗示——”朱迪森的话哽在了嗓子眼里,他不能再说下去。

“我什么也没暗示。我完全相信过一会儿我的财产就会回到我的手中。”声音有些发抖,语气不是威胁,倒几乎是郑重的恳求,她挂上了电话。

他站着,几乎没有呼吸,直盯着电话机。这个问题不得不面对了,他昨晚拥在怀中的女人确实相信他拿了她颈上的玫瑰红的项链走掉了,无论是故意还是偶然,他已说不清楚。电话线那端传来的疏远的口气无疑要使他相信项链的确在他这里,他必须说服她事实并非如此,就这样。但是长年的法律经验以及随着白昼而来的谨慎使他考虑起一个人空手到她的公寓去的可行性来。

他又检查了一遍衣服,用力抖了每个口袋。荒谬,整个过程都很荒谬。她应该清楚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盗窃她东西的人。不,他当然不会到她那儿去面对这场偶发事件的丑恶场景。

他走向电话。

“我正在等您的信儿。”他听到她说。

“没有用,我什么也没找着。”

“那么我得上您那儿,帮你找找。”

“很好!”朱迪森说,“如此就能使您满意地解决问题了。”

他挂上电话,带着一种做出决定的轻松之感。让她用自己的手把这个地方翻个底朝天吧。那将会比争论更快地说服她。不过不能一个人,他不想没有一个搜寻过程的目击者、证人,而单独接待她。从他的地平线升起的罗曼蒂克的芬芳云朵飘得多快啊!真是奇怪。

他请经理来,讲述了昨晚的事情。可是经理,一个法国人,不需要太多细节。

“您和那位夫人待的时间长吗?”他轻轻地问。

“几个小时,您知道,我请您来不是由于喜欢多事,而是因为我一贯谨慎,又是个外国人——”

“我理解先生。完全理解。您很明智。当然——原谅我问这个——有没有可能您忽略了什么小地方,也许?”

“这是我的衣服,就像我离开他们——”

“可您的帽子——您的大衣。”

“上帝!”

朱迪森匆忙奔向客厅外的大厅,当他过去,发现大衣和帽子都胡乱地挂在衣钩上,它们漠然地悬着,帽子在一边,冒冒失失地暗示着什么。

“太轻率了。”朱迪森暗出一口气。他翻找了所有的口袋,拉出来白色丝领巾、手帕、手套还有一支揉碎的香烟。

“这很可笑,”他困倦地解释道,“即使看看也烦人。那个女人有些歇斯底里。顺便问问——”他转向法国人——“您可认识波利契娃夫人?”

“名字倒没听说过,不过可能我曾见过她。像这样的旅游胜地,她这类的女人很不少。”

朱迪森皱了皱眉,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此时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朱迪森打开门,随即后退了几步,好像那只纤弱的带黑手套的手在他的两眼之间猛击了一下似的。和俄国女人一起,站着一个穿制服的宪兵。

“我亲爱的夫人,绝对没有必要,我向您保证,一个政府官员——”阴郁的眼神与他相遇,一个简洁的手势暗示着法国人。

“那么,这位绅士是谁?”她平静地问。

“我是保罗·杜比瑞斯先生,饭店的经理,波特先生邀我上来一起帮他找您的项链。”

“噢,我明白了,也许您比他收获大些?”

“很不幸,夫人。”

“希望您能谅解我——”那双忧郁的眼睛又停在朱迪森身上——“但是我不习惯——这种事情,进入您的房间使我不安,波特先生,因此我觉得有一个来自官方而且又知道怎么做的人陪我前来是明智的。”

“如您所愿,当然。”

朱迪森领他们到客厅去,饭店经理要求看一着波利契娃夫人同伴的证明,表面上他们无可怀疑。

朱迪森大步走来走去,一边看着宪兵拉出衣箱,手提箱,翻遍了大衣柜、写字柜、桌子、椅子、床、长沙发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掂起枕头抖索抖索。这副情景使他的血都沸腾了。她竟敢带一个警察来搜查他的东西!

为什么?可能是为她自己的期望。但这个期望毫无道理。他停下来,瞟一眼昨夜还给他享受过柔情蜜意的女人,发现自己作茧自缚,自愿上钩。早晨的曙光中她看起来已然褪色,这种差异令人惊奇。

她坐着,等待警察结束两个房间的搜查,而后平静地起身,跟着他来到大厅,看他开始检查朱迪森的大衣,突然,她的手伸到大衣下摆一个不起眼的小鼓包处。警察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刀,只听“嗤”的一声,接线被撕开,那里,像一条白色身躯绿色头颈的蛇,盘蜷着波利契娃夫人的项链。

她惊叫一声双膝着地,仿佛母亲抚爱失而复得的孩子似的抚爱着她的项链。

“想想吧,先生,”她低语道,抬起头来,“想想您是多么残忍地伤害了一个极端信任您的女人。”

朱迪森·波特此时的感觉如同一个刚刚恢复知觉的人却又遭当头一棒。真可悲,精干的政治家、聪明的政府要员陷入困境,而且多多少少是他自己把自己投入到这场烦人的游戏、这种尴尬之中的。

“您像我一样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环顾四周,直视着饭店经理,“项链是在我的大衣里——但不是我放的。”

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在焦虑不安的经理面前,她激昂丰富的语调平缓得多:“先生,我将会请求您为事实作证,这个美国人偷窃并藏匿了我的财产。”

法国人平静下来。他始终带着愉快的耐心关注着整个搜索,当项链被搜出来后他吓了一跳。他的手急剧地抖起来。她不能让波特先生这样显要的绅士被捕,她决不能这样。真是场灾难——不可能。朱迪森感到有点头晕。但是他止住法国经理的发作,尽力使自己的声音恢复自制。

“等一下,杜比瑞斯先生。在我们进一步讨论此事之前,能否麻烦您去把楼下店里的珠宝商请来?我希望对这些珍珠有个准确的估价。”

波利契娃夫人对他报以轻蔑的一笑:“您肯定知道它们是真的,”她说,“否则您也不会拿走它们了。”

杜比瑞斯先生匆匆奔出去,仍在不安地嘟囔着。

警察站到门口去警卫,朱迪森·波特被留下来单独和俄国女人在一起。

他沉思着走到窗口,在那里站了约五分钟,盯着波光闪烁的懒洋洋的大海。沉闷的——平和的大海。然后他转身,向波利契娃夫人鞠了一躬。他的手心被冷汗温湿了,嘴唇干得要命,在今日的窘境中他是个外国人,可他这一躬却彬彬有礼。

“亲爱的夫人,”他冒险说道,“我能和您谈几句话吗——私下里?”他拉出一把椅子。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上前,不过仍然站着。朱迪森确信那个警察听不见他们谈话——事实上他根本听不懂英语。

“亲爱的夫人,”他重复道,“首先我应当感激您是个讨人喜欢的人。”——黑帽檐下的那双眼睛毫无波动地与他的眼睛相遇了——“而且我——”

“您,先生,作为实际上马上要被捕的人。您的表现令人吃惊的冷静。”

“对不起——实际上没有被捕。您会发现在这场指控中走得再远一点是不切合实际的。当然您绝对无意于这样做。”

“我非常想让您为您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确实——要更正一点,您想让我为您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您把赌注压在一串显然很值钱的项链上,假定我不愿冒险被报界弄得声名狼藉。您指望这类丑闻会使我成为整个美国新闻界嘲讽的对象。”

“我一点也不懂,波特先生,您在说什么?”

“不懂?好,也许有一种更雄辩的方式能把我的意思表达清楚。忘掉这个插曲,包括卑贱的本人,值不值您的项链的价钱?”他第一次看到她笑了,短促的模糊的笑容改变了她脸上整个表情,忧郁的眼睛陡然间像石头一样冷硬。

“朋友,您在拿我开心,这类丑闻抵得上您的职业前途的价值呢。”

“也就是说,我出的价钱还不够。那么,亲爱的夫人,我得请您开导我了,多少,在这个地方,能使人保持沉默?”

“对我来说,”她粗鲁地回答,“它值一百万法郎。”

——一百万法郎!四万美元,四万美利坚货币!

“您下的赌注太高了。”他说。

她只是耸耸肩:“我不希望您逍遥法外。”

可他知道她在嘲笑他。如果他让这个故事传出这间屋子,整个世界也会嘲笑他的。他拿过大衣,察看着大衣衬里,把里面的口袋翻了过来。

“噢,”他说,挤出一个笑容,“有人把上面的口袋割了一个洞又把它缝上了。到灯这儿来——您会发现这点是用崭新的丝线缝的——其他地方则是黑线。”

“是吗!”她无动于衷地问道。

“很容易。您瞧,把项链放到洞里,再重新缝住。巧妙的工作——显然出自女人之手。针脚细密匀称。现在让我们看看——哪个女人会是我的同谋?”他白一眼室中的家具,好像那个同谋能如项链似的熟练地藏匿起来,“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您那位像猫一样走路的仆人昨夜必定非常喜爱我,以至于她想送我一件象征尊贵的礼物,对不对?”

“一百万法郎。”波利契娃夫人温柔地说。

“还有几个细节——”他把大衣放到椅子上,扳着指头数开了——“我想弄弄清楚。第一,没有您的帮助她是怎样设法从您脖子上摘下项链的?什么时候?”

波利契娃夫人盯着窗外,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

“一百万法郎,”她重申。

“不过,我们可以叫她过来问几个问题,也许我们可以说服她解释一下这种‘迷恋’的原因。”

“也许她也学会利用沉默的价值了。”俄国女人说。

朱迪森又鞠了一躬,带着一脸大臣般的神情:“不一定吧,您犯了一个错误,对美国人而言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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