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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大-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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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会相信谁呢?”

小偷一言不发。特比佐龙德相当满意地笑着,一边把撬棒揣进兜里。撬棒外形美观,分量还不轻。特比佐龙德特别喜欢它。

“为什么你要杀死我?”

“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杀过人。也许我喜欢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或者也许我开始喜欢起电影中的屠杀场面,渴望听到真实的枪炮声。有无穷无尽的可能,不是吗?”

“但是——”

“特别是,”特比佐龙德说,“杀掉你很可能于我有利。而现在,你对我就一点用也没有。还是别向我暗示什么乐施仁慈,也别再提其他委婉动听的理由。我不需要你的钱。留着照料你自己吧。我金钱充足——这一点你应该一目了然。如果我人很穷,你也就不会跨进这个门槛。不过,究竟你有多少钱?几百美元?”

“五百。”小偷说。

“真可怜。”

“我也这么想。家里还有点,不过,你仍旧会说少得可怜,是吧?”

“这一点毫无疑问。”特比佐龙德把枪换到另一只手上。“我说过我是商人,”他说,“现在不知道如果你活着,是否比死了对我更有用——”

“你是个商人,我是个小偷。”小偷立刻活跃起来。

“是这样。”

“那么,我能替你偷些东西。一幅油画?一个竞争对手贸易上的秘密文件?别看我今晚这副样子,事实上干这种事我非常在行。我倒不想说我能从卢浮宫里偷出《蒙娜丽莎》,但让我干你们每天搞的那种暗中偷偷摸摸的勾当,肯定很拿手。给我定个任务,让我显示一下我的才能。”

“嗯——哼。”特比佐龙德说。

“你说要什么,我肯定偷来。”

“啊——哈。”

“一辆小汽车,一件貂皮大衣,一副钻石手镯,一块波斯地毯,一本珍贵的初版书,犯罪的证据,十八分半钟的磁带——”

“最后这一项是什么?”

“我开的一个小玩笑。”小偷说,“还有,人家收集的钱币,收集的邮票,精神病病历,唱片,警察局档案——”

“我知道你的意思啦。”

“我一神经紧张就唠唠叨叨。”

“我注意到了。”

“如果你能举出其他的项目——”

特比佐龙德低头看手里的枪。枪口又对着小偷。

“不,”特比佐龙德说,明显地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不必,恐怕再举出什么项目都没用。”

“为什么没用?”

“首先,没有一样东西是我真正需要或我想要的;你能为我偷来一个女人的心吗?简直荒唐。更关键的是,我凭什么就信赖你呢?”

“你应该信任我。”小偷说,“我向你保证。”

“我还没说完。我即使相信了你许下的诺言,那么,下一步呢?我们恐怕要到街心花园的小路上去聊聊了。不行,一旦我让你从我的屋里走出去,我的优势就没了。哪怕枪口瞄你瞄得再准,也根本不可能在大街上开枪打你而不受惩罚。这样,恐怕就——”

“不会那样!”

特比佐龙德耸耸肩。“不不,确实如此。”他说,“你有什么用呢?你除了被人干掉,还能干什么呢?除了偷东西你还干点别的吗,先生?”

“我能制造汽车牌照。”

“这也算不上是个有价值的才能。”

“我知道。”小偷悲哀地说,“我常常纳闷政府为什么要费心教会我这样一种毫无用处的活计呢?没什么人请我做假牌照,而一般的人做合法的牌照都到专利部门去。我还能做什么呢?我肯定会做些别的事。我可以为你擦皮鞋,我还能给你的小汽车打蜡——”

“不偷东西时你干些什么?”

“四处闲逛,”小偷说,“和女人们出去。养我的鱼,只要它没被弄跌落在地毯上。我没弄坏汽车挡泥板时,还开车兜风。下几盘棋,喝一两瓶啤酒,给自己做一块三明治——”

“你很在行吗?”

“做三明治?”

“下棋。”

“不算坏。”

“我问这事是当真的。”

“我知道你当真,”小偷说,“我的棋艺在一般水平之上。我对开局有研究,对棋势的直觉很好。比赛我没耐性,但在商业区的国际象棋俱乐部里,我总是赢多输少。”

“你在商业区俱乐部里下棋?”

“当然。我不能一星期七个晚上都去偷,你知道。谁能承受得住这种压力?”

“好了,凭这点你对我就有用处了。”特比佐龙德说。

“你想学下棋?”

“我会下。我要你和我下一个钟头的棋,直到我妻子回来。我烦透了,屋子里没书好读,电视机我从不光顾,在棋桌上找到一个令我感兴趣的对手很困难。”

“于是你饶我一命,让我陪你下棋。”

“对。”

“允许我再直言一句,”小偷说,“这里面没有陷阱,对吧?我希望如果我输了,也不会挨枪子儿,或者发生其他类似的事。”

“绝对不会。下棋是一种远远超过鬼把戏的活动。”

“我再同意不过了。”小偷说。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不会下棋,”他说,“你也不会杀我,对吗?”

“这个问题一直在折磨着你吧?”

“是的。”小偷说。

他们在前厅下棋。第一盘小偷用白子,他第一步拱了王前面的卒。他的招法很有想象力。但是第十六步,特比佐龙德迫使对方用车换马,再几步之后,小偷便认输了。

第二盘小偷执黑子,他走出了西西里防御。他的套路有些变化,使特比佐龙德不太适应。局势一直平稳,直到最后小偷成功地把卒子拱到了头。很明显,这颗子就要当王后使用,特比佐龙德扳倒了自己的王,认输了。

“精彩。”小偷说。

“你下得好。”

“谢谢。”

“似乎有点遗憾……”

他的声音低落下去。小偷疑惑的目光很快扫了他一眼。“因为我把自己荒废了,只成为一个普通的罪犯?是要说这个吗?”

“不谈这个了,”特比佐龙德说,“倒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重新码好棋子,开始下第三盘。这时,一把钥匙轻轻捅进了锁眼。锁在扭动,门开了,梅莉萨·特比佐龙德走进前厅,朝卧室走去。

两个男人都站起身。特比佐龙德夫人没停步,漂亮的脸蛋浮出一丝毫无意义的微笑。“你找到了一个会下棋的新朋友,我为你高兴。”

特比佐龙德咬着牙齿。他从屁兜里掏出小偷的撬棒,这玩意儿比他料想的要重。“梅莉萨,”他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他妻子和卧室之间。“我无需浪费时间来列举你的罪过了。你自己相当清楚为什么你要受到这种待遇。”

她瞪大眼看他,很明显一点也听不懂他说的话。特比佐龙德举起撬棒猛击她的头部,只一下,她就跪倒在地。他很快又连击三下,挥动铁棒时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他眼光转向了目瞪口呆的小偷。

“你把她打死了。”小偷说。

“胡说八道。”特比佐龙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亮闪闪的左轮枪。

“她不是死了吗?”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特比佐龙德说,“但我没杀她。是你把她杀死的。”

“我不明白。”

“警察会明白的,”特比佐龙德说着,开枪打中了小偷的肩部。他又扣动扳机,这次他非常满意,小偷心脏挨了一枪扑倒在地。

特比佐龙德把棋子扫进棋盒,撤走棋盘,然后把这一切又重新想了想。他勉强抑制住一阵想吹口哨的冲动。他对自己相当满意。对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毫无用处的。“如果命运送来一只柠檬,那就用它弄一杯柠檬汁喝。”

宋毅译

16.忧伤之眼

〔美国〕瑞塔·维曼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忧伤的、充满悲剧之感的眼睛,那么深不可测,与她身穿的黑色天鹅绒长裙十分相配。每天晚上,当她走进卡西诺,默默地挨到一张赌桌前,同样默默地玩起来,这双眼睛,便空落落地,似乎充满着与周围无关的景象,向着不可知之处望去了。此时,萦绕在他心头的愿望非常强烈,希冀这双眼睛能够流露出哪怕一点点默许,接受他对她的爱慕之情。

一个星期来,他每晚都在这所房子里消磨几个钟头,骰子的拖拖拉拉让他烦躁。它像个愚蠢、犹豫不决的女人转啊转啊,直到停在某个不重要的数字上。“faitesvos jeux”“rien nevousplus”收赌注的仆役嗡嗡的声音亦令他心烦不安。

他奇怪她何以不试试巴卡热(一种纸牌赌博。),这种又文雅又紧张的游戏,却要玩毫不刺激的轮盘赌呢?但是她总是在十点钟来到,而且无论输赢,两个小时后必定离去。

每个夜晚他都像个训练有素的仆人,顺从而耐心地等着她的出现。当她沿着长廊走来,如裹在雾里飘动的幻影,他的胸中便油然而生一种陌生的骚动感。是的,陌生。在他四十一年斤斤计较、井井有条的生活中,朱迪森·波特还从未允许过哪个女人踏进他的情海深处。

他出生在新英格兰,他的家族一直是一个著名州府的望族。很早他就为自己制定了两个目标:成为百万富翁和美国参议院的议员,如今这两个愿望都已达到。通过给一家头号报刊的老板提供有价值的法律咨询,他获得了足够的金钱,有了金钱的结果使他实现了第二个目标。

女人作为一个因素在他如此刻板,有规律的生活中是没有地位的。那些蜂拥在他周围的女人像嗡嗡嗡的苍蝇,皆被他漫不经心地拂去。偶尔他也会想想结婚的可能性,但是那必须加诸在他的姓氏之上的东西,又总令他烦恼。在婚姻诗意的旗帜之下,不过掩盖着令人尴尬的不体面的生理欲求罢了。

波特的祖先们向以目光犀利,嗅觉灵敏为荣。参议员朱迪森·波特是他家族最好的范例,他以“沉默的朱迪森”闻名于他华盛顿的同行中。即使在最慷慨激昂的政治演讲中,冷静与无懈可击的外衣也不会从他的肩头滑落,高傲、冷漠,在任何危急关头,他依然能够不失分寸,很有自制。

而现在这种困惑、这种退缩、这种莫名的心跳又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到伦敦去会见其兄弟的计划五天前已经定好,他却依然待在比亚瑞兹,流连不去呢?

刚进入九月份,游客们潮水般涌入,比斯开湾聚集着欧洲大陆的旅游者。一时间珠环翠绕,笑靥如花,香槟酒泡沫四溢,人人怡然自得,卡西诺成了星斗满布的天空,笼罩在一片光芒四射的璀璨之中。

就在这繁景中,像盛宴上的幽魂,轻轻飘过那个如此奇怪地搅扰着朱迪森·波特的女人。她常穿的凝重的黑裙似乎令她的纤体不堪其重,浅色的头发从大理石雕像般的前额对称地向后弯曲着,苍白的颈部挂着一串浅玫瑰色的单股珍珠项链。她是一幅云做的画,又如雾般朦胧。不过,从所有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绝望神情中,朱迪森隐隐看到一线跳动着的生机,在死灰下燃烧。她使其他的女人相形失色,像虚弱的木偶一般贫乏、呆板和苍白。

今晚他凑巧占据了她对面的座位。看到她搁在绿色桌面上的雪白的手臂,他禁不住心猿意马,极想伸出手去感知她的肉体是冰冷的,还是温暖的——愚蠢的念头。好在她绝不可能意识到七天来眼前这个衣冠楚楚、镇定自若的美国人一直以这种念头聊以自慰。

他看到筹码从她手中机械地落下,停在七点上。她总是这样,选择一个号码就用它玩上一整晚。今晚她赢了。对一个只冒了五十或一百法郎风险的人来说,这笔赢钱已是个不小的数字,可不管运气好坏,她眼中的忧伤神色却不曾改变过。

窗外大雨滂沱,远远时有雷声滚过,轰隆隆如一串枪声。天空被一道炫目的白光撕成碎片,屋中随即陷入一片漆黑。

寂静笼罩了片刻,跟着响起了笑声,好奇的、神经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飘过长长的、黑漆漆的大厅。屋里一片低语,吓呆的孩子们本能地发出尖叫声。好像有拖拖拉拉的脚步沿着打蜡地板走动,尽管大厅里窗帘都拉着,闪电仍然刺过幕布,把影子可怖地投在墙上。

这只是瞬间发生的,几乎同时灯重新亮了。朱迪森·波特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她没有动,脸上却流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她抬手抹了下脸,仿佛要抹去这种表情似的,又往后推了推她的椅子。

朱迪森等她把筹码兑换成现金,才快步走出客厅。他跟在她身后几步之外,看她下楼去妇女寄存处。等到她穿过门廊走来,他已站在外面,正竖起大衣领子抵挡着瓢泼急雨。

他暗暗等待着两个机会。首先,这样的夜晚不可能雇到出租车——他知道她自己没车。其次,她也不大可能在这里毫无把握地等下去,看有没有载客到这儿的返程空车。

门房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朱迪森没有动,没去叫醒坐在停车场他的豪华轿车里打瞌睡的司机。

“对不起夫人,”门房歉意地说,“现在雇不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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