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俱焚-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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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啦，我自己会走。”
“我怕我放手，你就溜了。”
拉拉扯扯的走进偏厅，只看到思琳、雪柔和柳大娘都在，大概是得到消息都来看热闹了，她们正围着一个长得十分粗旷的男子，那男人有着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很魁梧，看不会给人笨拙的感觉，相反，看上去十分有气势，看他的手脚，应该是个练武的。
“幸会，幸会！”韩冰拱手作揖，“是方公子对吗？”眼睛滴溜溜的在人家身上打转，恩，不错，看着挺顺眼，也配得上雨晨。
那男子起身，抱拳道，“在下正是方浩，请问阁下是？”
韩冰笑笑，“我是雨晨的主子，我叫石海，是这个山庄的庄主。她们，是我的助手，从左边开始，雪柔，柳大娘，思琳。”
方浩一一抱拳打招呼，“幸会。”
韩冰坐到主位上，雨晨沉着脸站在她身后，方浩坐在韩冰对面的客位上，柳大娘她们则在下手坐着，全都一脸好奇的看着。
“不知道方公子驾临我水石山庄所为何事啊？”韩冰喝了口茶，不急不缓的说道。
方浩看着雨晨，“我是来找我逃走的未婚妻的。”
“未婚妻？”雪柔和思琳喊了出来，看向雨晨，“你何时定的婚啊？我们怎么不知道？”那意思是，如果你不说清楚，你就死定了。
雨晨嚷道，“我没有，你们听他胡说。”反正是死都不承认就对了。
韩冰还是闲闲的笑着，“方公子所说的未婚妻不会正是雨晨吧？”
“正是，希望庄主能够成全。”方浩说得很诚恳。
“公子，你听他胡说。”雨晨狠狠的瞪着方浩。
韩冰摸着袖子上的刺绣，“方公子说雨晨是你的未婚妻，总要拿出点证据来吧，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是吗？”虽然她很满意这个方浩，但也不能就这么随便的把雨晨给卖了，总得查查他的祖宗十八代吧。
方浩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这是当时她交给我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好啊，雨晨，你，瞒得我们好惨啊。”雪柔和思琳同时开始捏手指。
“我哪有。”雨晨小声的咕哝着。
韩冰接过玉佩，看了一眼，放到桌上，“的确是雨晨的东西，但这说明不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这是你拣的还是怎么得来的，请你说清楚一点。”她可是王牌生意人，哪能随随便便的相信别人。
方浩看了一眼雨晨，“我是在盛京的一间破庙里遇到她的，当时她扭了脚，我就背她去看大夫，偏巧脚伤还未好，她又得了风寒，全身发热出汗，大夫关照必须保持身体的干爽，所以，我……不得已只好替她……呃，擦身。”言下之意是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
韩冰转头看向雨晨，“真的？”
雨晨羞红了脸，跺了跺脚，别开头，不说话。韩冰心里明白了，“那后来呢？”
“为了表示负责，我说我要娶她为妻，她当时也没反对，我们就交换了信物。哪知道她好了后，趁我出去，竟然偷偷的跑了。我找了半年，才找到这儿。”
“我不逃行吗？”雨晨低声说道。
韩冰看着方浩，“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要娶我们雨晨，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当初的婚约一没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连个见证人都没有，所以未必能当真。如果你是真心喜欢雨晨的，只要你通过了考验，答应我们的条件，我就备好嫁妆风光的给你们办事，怎么样？”至于雨晨的意见，完全跳过。
“我没说要嫁他。”这是讨论她的终身大事，怎么好象没有她说话的份。
“你一边待着去。”韩冰挥挥手，“我在等你的回答。”
方浩想了想，说，“好。”
雪柔和思琳同时松了口气，她们还真怕把方浩给吓走了，多难得出现一个愿意取雨晨的男人，不，应该说是愿意娶水石山庄女人的男人，千万不能让他给跑了。
“我不用意。”雨晨抗议道，韩冰看了眼思琳，思琳很配合的过来一把把雨晨拖到她身边坐下，“不准多嘴。”和雪柔一边一个压制住她，雨晨只好可怜兮兮的用眼神来抗议，宣泄她的不满，但谁理她啊。
韩冰又喝了口茶，才慢慢的问道，“你可有高堂？”这个很重要，如果有爹妈就麻烦了，哪有父母愿意让儿子做上门女婿的啊。
方浩摇头，“我自幼父母双亡，三年前唯一的爷爷也过世了，除了天山的师父外，已经没有亲人了。”
众女子满意的点点头，第一关通过。
“你也看到了，水石的生意很大，雨晨呢是我的得力帮手，所以婚后，你会同意她继续经商吗？”这个很关键，要是不同意就想把人拐走，呵呵，做梦！赔本生意她才不做，要挖她的人，先过她这关再说。
对于这个问题，方浩皱起了眉头，同意的话就意味着他得随雨晨留在水石，待在江南了，这有点……
雨晨在一边嘟着嘴看着方浩，这个白痴，居然真的追过来了，早知道当初不把玉佩给他就好了，现在麻烦大了，还有冰姐，一副要把她清仓大拍卖的样子，过分啊。
韩冰悠哉悠哉的等着，现在主动权在她的手里，她才不急呢。
“可不可以商量？”方浩堂堂一七尺男儿，做上门女婿，他的心里疙瘩大了。
韩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免谈。要么就答应，准备当新郎，要么就拒绝，马上走人。”想讨价还价，门都没有。也不想想她培养雨晨花了多少心血，哪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方浩显得很为难，雪柔和思琳对望一眼，“要不把你家的那位请来给他洗洗脑？”思琳抢在雪柔之前开口。
雪柔抗议道，“为什么是我家的，你家的历史比较长，找他来更有说服力。”她的宝贝老公现在正在努力啃书准备赶考，哪有这么多闲工夫来管这档子鸡毛蒜皮的事啊。
思琳手撑着腮，“因为你老公的牺牲比较大嘛，连不平等的卖身契都签了不是。”这已经是水石女人茶余饭后的最热中的话题之一了，而且谈论得是孜孜不倦啊。
雪柔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我说不准再提这事了。”那个不平等条约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想到这，眼睛看向韩冰，稍稍带着哀怨的神色，连她们的婚事都能拿来谈生意，商业霸主舍你其谁啊。
“好了，别难过了，相信很快这个方浩就会成为严书呆第二的，到时候雨晨也和你一样，你就心理平衡了。”思琳一边安慰着雪柔，一边庆幸自己当初幸好找的就是水石商号的人，才避免了签卖身契的糗事。拍了拍雪柔的肩，意思是你就认了吧。
那边，韩冰还在等着方浩的回答，“想好了没有？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这个方浩，可不可以干脆一点啊，又不是要他去死，想这么半天。
方浩叹了口气，“好吧，我同意。”谁让这个雨晨已经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了，不就是背井离乡嘛，不就是倒插门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浩心里流着泪这样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
韩冰拍了拍手，“爽快。你爽快我也爽快，就下个月初三，给你们把事办了。”终于又送出去一个了。不，是又赚进一个，呵呵，生意兴隆啊。
“我不同意。”雨晨不甘心就这么被卖了，也不甘心继雪柔之后成为全山庄的笑柄，她要自力救济。
韩冰瞟了她一眼，“抗议无效，驳回。”
“你专制。”雨晨一手指上了韩冰的鼻子，“我不卖，我不签卖身契，我不嫁。”
韩冰略微捂了捂耳朵，然后无奈的看向方浩，“你要现在后悔退货还来得及，我山庄里还有不少不错的女孩，当作补偿，我免费介绍给你好了。”
“谢谢。”方浩看着雨晨，“可是我只在乎她。”
下面就看到思琳和雪柔都两眼放光做花痴状，柳大娘也是一脸笑意的喝着茶。
韩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吧，你愿意舍弃小我，造福人群的话，我只能说万分感谢你的牺牲，祝你好运。还有，自己摆平她，摆不平的话我建议你直接敲晕她，然后绑着拜堂好了。”她坏心眼的乱出主意，谁让最近雨晨老是打击她，不回报点不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我——不——嫁！”雨晨的吼声回荡在水石的上空，但谁理她呢，大老板都点头了，小小伙计的心声，唉，还是省点力气吧。
不知道是方浩说了什么甜言蜜语，还是韩冰采取了什么高压政策，总之，一个月后的初三，雨晨穿着新娘服，乖乖的任由一干女人把她的脸抹成了猴屁股。忍住心里想扁人的冲动，是谁说的，新娘子要端庄，她现在只想骂人。不耐烦的扯了扯霞帔，低声吼道，“你们玩够了没有？”
这几个女人太过分了，居然拿她当新产品的实验者，什么乱七八糟的脂粉都往她脸上擦，搞得她整个人像妖姬了。
“哎呀，不要动啊，再一下下就好。”思琳手上拿着一盒玫瑰色的腮红，正努力的往雨晨的脸上抹。
雪柔一边擦口红，一边说，“我们哪有玩，我们是在创造一个最美的新娘。”想当初她结婚时，雨晨还不是起劲的跟在后面整她，这叫风水轮流转。
韩冰把几只珠钗插到雨晨发髻上，退后两步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像在欣赏一件得意的作品一样。
“好了好了，吉时到了，你们别玩了。来，把盖头蒙上。”柳大娘走了进来，顺手捞起桌上的红盖头，替雨晨盖上，扶起她道，“慢点走，步子小点才显得秀气。”
雨晨在盖头下咬牙切齿不出声的骂道，“是谁发明凤冠的，他妈的真重死人了。”
在鞭炮声和喜乐声里，雨晨缓缓走上红地毯，另一头，方浩穿着大红的新郎服正笑容满面的等着。一条红稠带牵起了两人，大厅里，韩冰和柳大娘含笑坐在上座。随着司仪一声“一拜天地——”周围的人都闹了起来。
接过雨晨递来的茶，韩冰含泪笑着，她怎么也有嫁女儿的心态了。喝了口，递过一个红包，“恭喜了，早生贵子啊。”
“送入洞房——”的声音响起，意味着婚礼的第一阶段告一段落。
晚上，在水石山庄的院子里，摆开了十几张圆桌子，在雨晨和方浩的竭力要求下，婚礼并没有大办，只有水石内部的人参加。新郎新娘都换了身衣服，一起出来敬酒，这是韩冰建议的，她说洋人结婚都是新郎新娘一起敬酒的，哪能放过新娘，要灌一起灌，这个馊主意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通过，于是雨晨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在新婚夜就出来见客的新娘子。
一身梅红的旗袍，雨晨满脸幸福的挽着方浩，一点也看不出一个月前她还大吵大闹说不要嫁呢。方浩一袭白袍，当然，这也是韩冰的鬼主意，两人捱桌向宾客致谢。先到主桌，也就是韩冰她们所在的桌子。雨晨看着韩冰，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别再乱出馊主意了，不然，你就等着。韩冰当做没看见，等新人走近，要敬酒时，她冒出来一句，“就这么敬啊？”
“那要怎么敬？”方浩不解的问，敬酒不就是用杯子喝酒嘛。
韩冰笑了两声，那笑声让雨晨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拿起一个酒杯，韩冰递给方浩，“你们两个不准用手，把这杯酒一起喝了，我这的酒就算敬完了。”旁边的人立刻起哄，“喝，喝，喝。”
雨晨和方浩傻了眼，杯子这么小，怎么喝啊？
韩冰见他们傻站着，摇了摇头，把酒杯放到他们嘴中间，命令道，“一人咬一边，咬住了。”可怜两个新人今天是注定被整了，认命的咬住酒杯，韩冰又命令道，“一个人踮脚，一个人下蹲，这酒不就喝到了嘛。”
韩冰起了头，后面的人自然是想尽法子逗新人乐，雨晨这个婚结得是，唉，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深夜，闹完了洞房，韩冰回到自己住的琉璃阁，站在窗前，看着月亮倒影在池面上，风吹来，一圈圈的涟漪外荡，水波把月影都弄散了。
今天雨晨也出嫁了，她的心事又了了一桩。胤禛，我今天很高兴，看到雨晨找到了她的幸福，我太高兴了。眼泪慢慢的落下，韩冰伸手抹了去。胤禛，你有没有想我呢？我今天突然好想你，我好想披婚纱，做你的新娘，可是那恐怕是一个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愿望了。
记得小时候，韩冰特别喜欢看人家穿婚纱，总在幻想有一天自己也穿上婚纱和心爱的人走进教堂，在神的面前许下一生誓言的那一刻，后来，知晓了父母的事，她对爱情彻底的失望了，童年的梦也被丢弃到心底深处。和胤禛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又开始憧憬穿婚纱，憧憬童话般的婚礼。可是这都只是幻想而已，她和胤禛，是不可能有那样的婚礼的。
胤禛，今晚你睡着了吗？还是像我一样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