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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万仙主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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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情况不妙。大少爷身上无处筋骨寸断,血脉逆流,情况十分危急!”何家的医师给何远把脉之后,将一缕真气输入进了何远的体内,却发现,自己的宝贵的真气犹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见踪影。
  血脉逆流,这可是内伤的症结!
  “不可能!怎么可能,那小杂种只有淬体三层。怎么可能把我远儿打出了内伤!不可能,这不可能!”何老爷气急败坏,怒火燃烧起来,杀人的心都有了!
  静脉血脉对于一个修士是何等的重要。这经脉逆流,非同小可,若是不及时救治,重则小命不保,轻则一身修为尽废!
  淬体,淬炼的是身体。肉身实力的强大,却也无法保护身体内脆弱的经脉!
  每个人都有经脉和血脉,但是淬体的高手,因为还没有凝神炼气。所以经脉和血脉是极为脆弱,几乎是不堪一击的存在!只所以炼气境的下面是淬体境,便是需要肉身保护经脉和血脉。
  而如今,何远的肉身还未达到巅峰,如此重的伤势,却也让何老爷震怒不已,要知道,何远可是他何家未来的骄傲,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一次经脉受损,就算活下来,保住了一身修为,却也从今往后,修为实力不但大打折扣。这时间雪中送炭的人不多,落井下石的一大把,朔州城多少人眼红何家家大业大,如今何远重伤,甚至还有可能影响了修为,这恰巧能成为他人的笑柄?
  何府家门的荣光,在这一刻被聂秋一脚崩碎,荡然无存!
  曾几何时,何远是何家无上的骄傲,未来的天之骄子。甚至是整个公主坪的骄傲!
  因为何远得天独厚的天赋,况且在朔州城万千少女的心目当中,何远绝对是有着前途光明未来的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
  而如今,何家二子,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张英俊的脸蛋尽毁的一塌糊涂,血肉模糊。另外一个和他身上骄傲的光环一起,被聂秋砸的粉碎!
  无数少女的玻璃心在此刻碎成了渣,整个擂台四方都仿佛能够听到很多少女啜泣的声音。她们之中有失望的,但更多的是被聂秋这一脚山崩地裂一般的力量,吓的失声痛哭。
  “聂秋小二,欺我何府无人不成?”
  就在这时候,擂台之下,何远身边数个家丁站起身来。一双双眼睛爆红,充斥着怒火看着聂秋。
  “给我把他拉出去剁成肉泥!”何老爷这年过半百哪里经得起这般打击,当即红着眼睛,全然忘记了这里是乡试比斗的考场。
  上了擂台之前所有人都签了生死状,况且何远也没有死。虽然丹田崩毁,对于一个修士来说那是生不如死。更何况是朔州城里一等一的豪门何家?
  身为堂堂何家继承人,上了擂台便嚣张跋扈的说一炷香之内便要让聂秋跪地求饶。如今一炷香还未烧完,那嚣张的人却也自食其果,被碾压成渣,气海丹田崩毁碎裂!
  何老爷大手一挥:“谁杀了聂秋,我出黄金万两,良田千顷!”
  何等豪迈气概,此话一出,自然有重赏之下的勇夫站出来。
  果然何府家丁之中,一直负责拱卫何府大宅,并且操练家丁的团练教头海正冲当即爆吼一声,一跃而起。
  那海正冲壮硕的犹如一头蛮牛,一跃而起便有两三米之高。双脚落地跳上擂台之后,浑身坚实壮硕的肌肉几乎要把衣服撑开!浑然一股褐黄色的气浪在自己的身体周围翻滚起来,脚下土地更是颤抖起来,仿佛要撕裂一般。
  那团练教头海正冲一声怪叫,蓦的天空之上飘下阵阵牛叫。再看那海正冲,双脚一前一后弯着腰,身体周围隐约可见一头蓄势待发的青牛虚影。
  那海正冲长相其丑无比,铜铃一般大小的鼻孔喷出阵阵白色的气浪。
  “九牛二虎之力!青牛入海!哇!”
  那海正冲一声怪叫,陡然之间一脚踏在青石板上,踩的石头瓦砾上下震荡翻飞。陡然间,整个人犹如见了红的蛮牛一般朝着聂秋冲了过去。
  “淬体八层的境界!”聂秋看着那横冲而来的海正冲,当即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淬体八层是何等神威,这蛮牛劲的力道竟然如此恐怖如斯!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聂秋,却看到这小子浑身松懈的站在原地。方才临战进阶,却让聂秋此时此刻神魂和执念都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态度!
  老僧入定,古井不波的站在原地,目光游离空洞,看似好像神游天外一样。对于那迎面而来的杀招,根本毫无任何的动作!
  “杀招,这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杀招!那海正冲没有给聂秋留下丝毫退路,淬体八层的实力爆发出来,那力量犹如溃堤洪水一般,一泻千里,摧枯拉朽!
  “找死!”
  ——吼!
  突然就在这时候,头顶苍穹之上响彻一阵野兽一般的巨大声响。那吼声犹如惊雷,又像是雄狮怒吼一般,让人振聋发聩!
  声音之大,响彻天际,整座朔州城都仿佛在这吼声中摇晃起来。所有人只觉得脚下大地一阵晃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捂着耳朵。可是那声音犹如魔音穿耳一般,几乎要把所有人的脑浆给震出来!
  砰砰砰!
  周围几家茶馆里八仙桌上摆放的瓷器经不住这般浑厚的力量,瞬间碎裂开来,却也并不是碎裂,而是瞬间震成了齑粉!
  紧跟着远处主考席间,那本来坐在那里,形如枯槁,佝偻着背有些驼腰的术老,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本身慵懒邋遢的外表下,一双眼睛迸射出阵阵精芒!
  紧跟着一条金黄色的虚影从术老的身体内幻化而出,紧跟着,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幻影,杀奔而出。
  刷的一声过后,那金色的狮影扑杀而出,掠过海正冲的身体。
  奔跑中的海正冲突然身体一僵,紧跟着整个人的身体便在虚空中一滞,而后一双眼中露出无限恐怖狰狞,整个人犹如脱线的风筝一般跌落了出去!
  众人再看,那海正冲的脸上赫然全是鲜血,口鼻眼耳七窍留下浓浓血水,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仿佛是被恶灵勾去了魂魄一般,空荡荡的看不到片面的生机!
  “是金狮龙啸功吗?!”台下没有修为的人,片刻经不起这般巨大的声音,当下耳朵都有些不好使了。
  “老子的耳朵都快震掉了!是了,这就是佛家秘辛武技,金狮龙啸功!”
  无数人惊愕于那看似朽木一般,一阵风都仿佛能吹到一般的术老,竟然吼出这等霸道的吼声。一旁的陈司马,更是吓的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振聋发聩,眼前更是头晕目眩,完全找不到南北了。
  他踉跄的站起来,再看演武场中央的擂台上,那何家的家丁团练教头海正冲,此时此刻七窍流血,确实被震碎了五脏六腑的悲惨下场!
  “嘶”陈司马倒抽了一口凉气,再看一旁,术老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依然是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懒惰模样,一旁的白衣少女,则平淡的看着一切,仿佛那狮吼功对她起不到半点作用一般。
  “乡试比斗,看的是各家的本事。输了,愿赌服输。聂秋赢了何远,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倘若有人在老朽面前卖弄,休怪老头子我手下无情了。咳咳咳”
  术老眯着眼睛,坐在那里,老态龙钟的像是一块朽木一般。一身散发着腐朽气味,略显肮脏的长袍内是一副枯槁一般的身体。可偏偏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却一句话,震摄了本来想要动手杀奔擂台上,维护何家荣光,同时要把聂秋千刀万剐的何家众人。
  “我李术活了一个甲子,杀人和救人无数。本事不大,火气也不小。今日这台上姓聂的小厮,若是没有意外便是今年像是解元,寒门士子,修行之路本就不易。这小子身上没啥我看得上眼的东西,但这脾气却对我老东西的胃口,所以今儿这小子我是保定了。我倒是想要看一看,你们这群杂碎谁敢上前动他一根汗毛?”
  一句话说完声音不大,还有些沙哑沧桑。却所有人都不敢质疑这句话。没人敢和这术老叫板,就凭刚才他的那一吼,最起码也是筑基境的高手。方言朔州城,筑基的高手恐怕不超过五个人。所以,这个术老自然而然有资格,也有能力护聂秋一个周全。
  李术这话说完,一旁的白衣少女受托香腮,歪着倾国倾城的精致脸蛋,那仿佛不食烟火的眼神里面透露出来了一丝淡淡戏谑。


 第二十章 第一解元

  白衣少女缓缓站起身来,黛眉含春,却与这周围萧瑟的北国雪景背道而驰,顾盼之间,却也引来无数男人垂涎的眼神。一举一动看似漫不经心,却也让无数人心猿意马了起来。
  “咳。”一声轻咳,松弛了嗓子过后,环顾四周,那双透彻干净的眼睛里,却也看到了海正冲暴毙之后的血腥。却也没有丝毫的污染,仍然纯净无暇一样。
  “胜负已分,结局已定。本事科举省事,为我大唐选拔才俊,却不曾想演变成了一场杀伐,实在罪过,学监大人,还请您主持公道了。”
  少女微微欠了欠身,对着主考官席位上那老态龙钟的主考官大人,微微的行了一礼。
  一旁的学监其实是一个很鸡肋的存在,若不是今日术老在场压阵,怕是那海正冲就算是当场击毙了聂秋,这第一名解元花落谁家也有未可知。
  这边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弱肉强食,你强便存手握着道理!
  “放屁,你算哪里冒出来的小蹄子,你说的话作数?”何家折了一个团练教头,两个儿子更是惨败,这口气难以下咽,何家在场一位位高权重的何家长老,自然不会有人轻易选择妥协,当即怒目横眉的看着主考席上的白衣少女,出言不逊的道。
  “大胆,找死!”术老听到这话,那山羊胡险些气的着火,当即便一掌拍碎了面前书案。却还没等他动手,一旁的陈司马便高声喝道。
  “大胆何家,竖子行事诡谲,出手狠辣,本该治你们何家的罪,念你们往日与朝廷有功,这笔账就先记下,还不退下,休要多言!”
  术老听到这话,却也眯起了眼睛。刚才那出言不逊何家长老,自被家人带了下去。术老则一双浑浊的眼睛落在了陈司马这边,凑上前去,道:“司马这话说得好及时,若是你晚出声半刻,怕是那何贼已经身首异处了呢。”
  陈司马听到这话,微微弓腰欠身,道:“术老何出此言,当下这朔州城内,您的实力远超他人,堪称第一高手。您说想要出手,我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怎敢拦着?”
  俗话说,老而不死是为妖,这术老活了一个甲子,又有一身高深修为,自然而然的看的事情透彻。
  这朔州别部司马陈莫西,看上去为人粗狂嚣张跋扈,可粗中有细。否则也不会在这朔州城里手握兵权,若是个酒囊饭袋,一介匹夫也就罢了。
  但手握兵权,又在人家的地界,加上朔州地方上面派系诸多,纷争和矛盾都几乎放在了台面上。他术老纵然有三头六臂可以自保,可念想着身边的小主,却也不得不收敛一些。
  “咳咳”学监大人再次感觉到了自己是个小透明,干咳了一嗓子,无声胜有声的倒是化解了术老和陈司马之间些许的凝重气氛,目光投向擂台中央,一双老花眼扫过聂秋,而后取出一方笔墨,将一面皇榜放于案头之上。
  “恭喜,北郡朔州修士童生聂秋,荣升进阶今届第一解元!”
  聂秋站在擂台中央,临战进阶的他此时此刻浑身肌肉已是完全松弛,被小沙弥强行夺舍,却也让聂秋的神魂有这一缕紊乱,恍惚的看着台下人群中,有欢呼,有愤怒,有嫉妒的眼神,却也终于脸上展露出来了一丝微笑。
  解元!
  第一解元!
  聂秋已朝着修士之路踏上了一大步,那种彻头彻尾的满足感,放松感席卷全身,却也让聂秋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欢愉快乐!
  主考席上的术老面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陈司马则提前带着一丝丝怨怒提前离席。
  擂台下,人群之中,聂青崖的眼睛里有着些许的欣喜和快乐。但却看着临战进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儿子聂秋,却也心中和神情当中,满是不安和忐忑。
  修士之路慢慢无尽,自家这儿子一路上究竟会遇见怎样的世界也犹未可知。修士的世界,总会伴随着勾心斗角,杀伐争端无数。在聂青崖看来,修行之路没有终极。她有着些许的不放心,却也只能逼着自己放下心来,转身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人海的尽头。
  “聂解元。”
  正当聂秋走下擂台之时,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自己。身边跟随着的三名学监转身一看,却看到的是刚才那出手救下聂秋的术老,此时此刻正站在一旁,目光看着聂秋,微微的笑着道。
  “上师!按照大唐律每年乡试解元要到当地书院报道,小的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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