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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4章

一千零一夜2003-2008合集-第10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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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和我讨论案情,还是在跟我打屁聊天?’

小张说:‘嘿嘿,王局,刑警工作压力重啊,随口扯两句放松放松。您看,这份卷宗能通过了吗?’

王涛拿过笔,在卷宗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王涛的表情严肃下来:‘你们是名刑警,说话要注意纪律和自己的身份。这种牵涉到市委主要领导家庭成员的事情,不是随便就能乱开玩笑的。你们给我记住,别他妈到时候害我和张头替你背黑锅。’

把卷宗递给小杨,王涛说:‘好了,抓紧时间结案上报市局吧。市局领导也肯定高兴,去年任莹被害一案迟迟没能告破,逼得刘大队长都快要引咎辞职了。

如果见到他,告诉他要请我们开发区分局的客,特别是你们两个。’

从王涛办公室出来,小杨拍了拍小张的肩膀:‘王局不满三十岁就跻身份局副局长的位置,并且上任就主抓刑侦,升任局长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背后都说他是市委陈书记的干儿子,你居然当他的面乱说陈重有预谋犯罪的嫌疑,我看你不想在开发分局混了。’

小张吐了吐舌头,轻轻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骂了一声:‘靠,看我这张臭嘴。’

SideB

临近中午,外面雨渐渐停了。

这里是清田市第一医院的特护病房。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雪白的,陈重躺在病床上的脸,也显得那样苍白,几乎看不出血色。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陈重默默望着天花板发呆,王涛坐在床头沙发上闷着头抽烟。

没有阳光照进来,窗外的天空,仍然是暗淡的。

沉默了很久,王涛说:‘陈重,我知道你不应该伤得这么重。我看过录像,江帆的刀子刺进你身体之前,你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陈重轻声问:‘莹莹死了,我伤得够不够重?’

王涛用力跳了起来:‘你已经亲手为她报了仇,你还想怎么样?陈重,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要看着我坐上市局局长的位置。你这个样子,怎么看?’

陈重说:‘不用我看,我知道你早晚能坐上那位置,说不定还会坐得更高,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

王涛冷冷地笑:‘你不用抬举我,我自己心里清楚,离开你陈重,我什么都不是。’

陈重的脸扭向了一边。他的眼睛闭了起来,可是一滴泪水滚落在床头,浸染出一片悲伤的水印。他很久没有回头,也许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眼泪。

王涛说:‘我已经看见了,你不用再躲着我。’

陈重低声说:‘你应该明白,莹莹离开了,什么对我都不再重要。’

王涛狠狠地骂:‘妈的,那我算什么?你说啊,我在你眼里算什么?脑袋提在手上都会去帮你,你他妈的把刀插进自己肚子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陈重猛地坐了起来,转过头冷冷地望着王涛:‘你真的越来越有种,当着我的面都敢骂我了。’

王涛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骂你怎么了?看你现在这个熊样,你还能咬我?别装得像头狮子似的,眼角的泪还没擦干呢。我真他妈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哭,哈哈,熊样。’

陈重深吸了一口气,手捂向腹部的伤口。王涛凑过去:‘他妈的你一个伤病员,那么用力坐起来干什么?要不要紧?’

陈重一拳挥过来,重重落在了王涛的下巴上。王涛大叫一声跳开了很远,狠狠地冲着陈重叫:‘我警告你,我不想欺负伤病员,现在别在我面前耍狠,等你伤好了,我一定陪你好好打一场。’

陈重慢慢躺了下去,靠着床头深深吸气:‘好,最多过半个月,我保证打得你回到家老婆都不认识你。’

王涛苦笑了一下:‘那当然,你把莹莹的骨灰都吞进了你肚子里,等于是两口子一起和我打,我以前虽然能打赢你,估计现在真的不行了。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陈重摇着头:‘不用,莹莹就流在我全身的血液里,她不让我死,我怎么舍得死。’

王涛问:‘那玩意真的管用?没见过像你那么变态的,爱一个人爱到骨灰都要吞下去。’

陈重说:‘王涛,我答应过莹莹,死都不会和她分开。不这样,我除了陪她一起死,怎么能兑现最初的诺言?可是我如果陪她死了,又怎么亲手帮她报仇?



王涛很久没有说话,默默取出香烟点燃。

他问陈重:‘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诺言?保证你不会想不开,哪一天突然丢下我这个朋友,一个人跑去重色轻友?’

陈重懒懒地摇着头:‘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蠢,莹莹现在,不是永远都在我的身子里了?我们比以前还要亲密无间。’

可是他的泪水突然又夺眶而出。

他轻轻摇着头,眼泪乱七八糟流过脸孔,一张脸扭曲得像个丑陋的小老头。

王涛走过去,把烟递进他的嘴里。陈重哽咽着抽了两口,呛得大声咳嗽了起来。他把烟蒂从嘴里吐出去,用力抱紧王涛的脖子,艰难地说:‘可是王涛,我真的很想她。’

王涛说:‘我也想。’

陈重无声地流泪,抱得王涛几乎喘不过气来。王涛轻轻拍打着陈重的背:‘好了陈重,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们都对得起莹莹,如果以后我有机会见到她,我一定觉得问心无愧。相信我,有那么一天,我们都可以再见到莹莹。’

陈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擦去脸上的泪,问王涛:‘要我对你说谢谢吗?’

王涛说:‘不用,那多虚伪啊,你弄脏了我身上的名牌,赔我一件新的就好。’

陈重轻声说:‘王涛,我所有的一切,你随时可以拿去。’

王涛嘿嘿笑了起来:‘那不是比你当老婆还要厉害?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啊?

你小子最会骗人,把人骗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陈重说:‘当然是真的。我虽然骗别人,可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涛咳了两声:‘嗯,我想问你件事,就是那什么狗屁瑜伽,练了之后,是不是真的像玉儿说的那样厉害啊?想射就射,不想射就不射?’

陈重说:‘靠,要讲天分的,你以为随便什么人练练,都可以练到随心所欲?不过肯练的话,多少有点好处。你弄来的那种熏香,任何女人闻见都他妈像头母狼一样,怎么都喂不饱,如果不是我瑜伽练得好,早**精尽人亡了。’

王涛问:‘那我是练还是不练?’

陈重说:‘无所谓,反正你也不会把那种熏香拿去给自己的女人用,除非你喜欢绿帽子。’

‘靠,女人在床上当然越淫越有味道啊,明天我就开始练,也练它个金枪不倒。’王涛忽然色迷迷地笑了起来:‘事情结束了,我也算够辛苦对吧?陈重,我不缺什么,就想问你要个人。’

‘人?什么人?’

‘芸芸。我想问你要芸芸,就是莹莹那个小表妹。’

陈重连声大骂:‘靠,王涛,那绝对不行,我警告你,你小子想都不要想,我还要等她长大娶回来做老婆呢。’

‘哈,还说从来不会骗我。那,算不算你骗了我一次?’

陈重点点头:‘算,就算是吧。我保证以后绝不会了。’

王涛嘿嘿笑着,眼睛里闪着狡诘的光。陈重有些不放心起来:‘王涛,说好了,关于你老婆的事,我们两个算扯平了。’

王涛说:‘扯平?你想得美,那可是我的亲老婆。玉儿算什么,没婚礼,没证人,连结婚证都是假的,没底册没档案,狗屁证书一烧谁都不知道她算你什么人,最多算是一个道具而已,当初我说不碰她,你都急得要和我翻脸。’

陈重苦笑了起来:‘OK,我们不说玉儿,我们说你老婆。我从来都没有错,对不对?是你自己喜欢她,一定要跟我抢。从你第一次说喜欢,她的手我都没再碰一下。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王涛说:‘我并没怪过你吧?是你自己在喋喋不休对吧?好像我不睡你老婆一次,你心里永远不会平衡似的。’

陈重狐疑地问:‘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诡异的笑?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王涛问:‘你猜谁在外面?’

陈重说:‘没有人,你少来唬弄我,如果外面有人,你会这么跟我说话?’

王涛问:‘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陈重说:‘什么日子?今天……是芸芸的生日。你别告诉我你把芸芸叫过来了。’

王涛喊:‘芸芸,进来给陈重看看,我是不是在唬他。’

芸芸推门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似乎也留下一些乱七八糟的泪痕,可是她的嘴角,却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她踏进房间的那一瞬,陈重有些发呆,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是那样美,白衫蓝裙的校服下,莹莹的影子重叠在她的身上,就彷彿许多年前,在离开莹莹很久之后,陈重从部队回来,第一眼看见她。

王涛笑着说:‘陈重……’

他愣了很久,声音变得轻了下来,轻得像是在自语:‘你真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他悄悄走出病房,从外面轻轻把房门带上。

SideC

************

哥,我永远记得我去找你,你当着那个玉儿,大声对我吼出一个滚字。

我没有伤心,也没有生你的气。因为那时候,我看见你的眼睛里,闪过了莹莹姐的影子,你的目光充满了疼爱、关怀、和对我的歉意,还有一种……接近誓言般的坚忍。

所以我就对大姨和妈妈说,在你向我们解释原因之前,我们都不要再去逼问你,为什么在莹莹姐被害那么短的时间,你就找了另外一个女人陪在你身边。

哥是世界上最坏的男人……莹莹姐却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知道在哥的心中,那是任何人都永远不能代替的。

我一直都这样坚定地相信着。

——2003年6月27日。芸芸

************

寂静得没有声音。

任何一场惊心动魄重逢,世界都彷彿寂静得没有了声音。目光里交汇了太多的激情,于是世界就变得无声。

从来都是这样,一切都是无声的,只有两个人一点一点接近。

唇齿相接,忘情相拥,缠绵无尽,恍若隔世。

陈重忽然轻轻呼痛:‘唉哟!’

芸芸想抽开身看他,陈重说:‘别走,让我就这样抱着你。’然后他醒悟过来,问芸芸:‘王涛呢?他怎么一声不想就走了?’

芸芸轻轻笑:‘他说了啊。’

陈重问:‘他说什么?我怎么没听见?’

芸芸说:‘我听见了。他说……你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陈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一只手楼着芸芸的腰肢,另一只手插进芸芸的校服里,正贪婪抓握着她娇嫩的**,而他的口水,早已经沾满了芸芸整个脸颊和双唇。

他问芸芸:‘我这个样子,王涛都看见了?’

芸芸说:‘嗯!’

陈重说:‘难怪他会这么说。平时我在他面前,不是这个形象。’

他楼过芸芸,又去啃咬芸芸的嘴唇。芸芸不敢用力挣扎,顺着他的力量柔身相就,一直到他啃得气喘吁吁,才弱弱地对他说了一句:‘哥,小心你的伤口。



陈重喃喃的说:‘你知道吗芸芸,我真的想死你们了。大姨,你妈,她们都还好吗?’

芸芸委屈的说:‘不好,我们所有人都不好,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肯去看我们。如果不是王涛哥去告诉我们发生的一切,我们都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

陈重说:‘是我不好。我打算伤完全好了,再去看你们,我不想害你们担心。以前那些日子,也是因为我不想害你们担心。对了,你刚才叫那个混蛋什么?



‘哪个混蛋?你是说王涛哥吗?’

‘什么狗屁王涛哥,芸芸,你记住我说的话,永远不能叫他哥,永远不要笑着和他说话,永远不要让他靠近你三步之内的地方,他任何时候想单独接近你,你都要打电话告诉我。’

‘为什么?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芸芸,你还不知道,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带给你最大的伤害。那家伙重色轻友,阴险得很,让你躲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幸亏我的态度坚决,如果一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那我真是亏大了。’

芸芸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脸上又是害羞,又是娇媚,有是生气,又是欢喜。

很久,她对陈重说:‘哥,我又不是一件东西。就算……你答应把我送给他,我自己不同意,他不是照样没办法。你明明知道,我只会喜欢哥一个人。’

陈重说:‘可是芸芸,如果我当时答应了他,你会不会觉得伤心?你一但被我伤了心,那混蛋不是就有机可乘?他绝对是个坏人,你要相信,一个坏人想要达到目的,那办法真是要多卑鄙有多卑鄙。’

芸芸问:‘像你为了给莹莹姐报仇,宁肯把那个玉儿也害死吗?’

陈重沉默了很久:‘我告诉你芸芸,不管算不算卑鄙,哥并不觉得愧疚。你记得吗?莹莹离开我们的时候,当时正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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