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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女皇请你狠一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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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说:“叛乱之事证据确凿,宋长使一口否认,丞相将他抓进冷宫,刑讯问供,今日一早,侍卫禀告,宋长使咬舌根自尽,丞相派御医去看,御医说……”

宋清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连忙问:“御医说什么?”

承影脚一软,跪倒在地,颤声说:“御医说,让人给长使准备后事。”

宋清瞳听得跌坐在座椅里,宋长使挂了?那可是一国的王爷啊,是她这十几天来听到的唯一一位王爷,怎么能说挂就挂了呢!

承影跪爬几步,手扶着龙辇道:“宋昭夜早已图谋不轨,皇上不能再被他迷惑,丞相这样做全是为了……”

宋清瞳冷嗖嗖地目光瞪过去,承影吓得身体一抖,止住声。

此时,宋清瞳觉得很累很烦闷,北秦皇室后嗣稀薄,熙王是先帝的兄弟,也是有资格继承大宝的,为什么有现成的人选不用,非要拥护一个淫荡无道的女人当皇帝?楚天墨到底怎么想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看那位王爷到底死没死,道:“摆驾冷宫!”

☆、第十三章 她的手段

龙辇在一处斑驳破落的宫门前停落,门上的牌匾上,勉强可以辨认出“冷宫”两个字,推开摇摇欲坠的宫门,触目是荒凉萧索的景象,一座座破败的房屋,砖石道上钻出密密麻麻的野草,这里与外面的繁华格格不入。

太监前面带路,推门进屋,迎面一股霉臭的尘土味,呛得宋清瞳不禁咳了两声,手掩着鼻子,走到木床前。

床上平躺着一个身材瘦长的黑袍男子,脑袋歪向一边,鲜血顺嘴角流出来滴在枕头上。他的面容生得极好,只是脸色苍白得好像一个死人,宋清瞳将食指置于他的鼻孔下,呼吸微弱,但还活着。

看一眼看守他的侍卫,问:“情况怎么样?”

侍卫禀道:“赵太医说,虽不至死,但是宋长使牙关紧闭,没办法上药,这样下去,长使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宋清瞳皱起眉头,牙关紧咬不会撬开?再仔细观察,领口处有一道伤痕,伸手扯开他的衣领,胸前鞭伤密布,看不出肌肤本来的颜色,楚天墨下手够狠的,看来他没打算让他活下去,扫一眼惨不忍睹的房间,吩咐:“将宋长使抬到朕的寝宫。”

侍卫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宋清瞳挑起眉毛,承影连忙跪倒在地,“宋长使谋害皇上死有余辜,丞相吩咐要严加看管。”

宋清瞳看着承影好一阵无语,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人呢!再说楚天墨也只是凭空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朕意已决,朕要带他离开冷宫。”

侍卫们还在犹豫,承影连忙使一记眼色,侍卫们这才取来担架去抬人。

回到寝宫,宋清瞳命人将宋昭夜放在龙床上,太医们也赶到了。

宋清瞳极有气势的目光扫过去,道:“朕要他活,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太医们吓得连忙诺诺应是,不约而同抬袖抹了抹额角上的冷汗,丞相要宋长使死,皇上要他活,他们该听谁的?太医院这口饭不好混啊,不如趁早回家看孙子去。

七手八脚为宋昭夜包扎好伤口,宋清瞳心中稍安,命人全部退出寝殿,只留下玉儿,宋清瞳和玉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撬开宋昭夜的牙关,用事先准备好的绑着手巾的筷子,垫在上下牙之间,然后,宋清瞳拔下凤头簪,取出一粒还阳丹,塞进宋昭夜口中,丹药入口即化,这样他活下来的几率会很高,最后指头蘸上止血药探进他的口中,小心地涂抹在舌根伤处。

一番忙活之后,宋清瞳和玉儿遍体是汗。

“皇上,宋长使的血止住了。”玉儿惊喜的叫着。

宋清瞳心头微微一松,看一眼玉儿,说:“玉儿,朕忘记了一些事,丞相为什么非要置熙王于死地?”

玉儿没感到意外,只当是女皇暂时失忆,从容作答:“皇上,奴婢也是听宫里的传说,不一定准确。”于是玉儿娓娓道来。

正如宋清瞳猜想的那样,皇宫里的斗争都离不开一个权字,当年先帝作为皇长子继承皇位,而宋昭夜年纪尚幼,封为熙王。他的母妃傅太妃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登基为帝,于是买通御医,在先帝的饮食中下了绝育之药,令后宫女子皆无所出,不久先帝觉察,处死傅太妃等相关众人,但是身体积重难返,只有皇后一人怀孕,十月怀胎产下一个女婴,皇后便薨了。先帝盛怒,将当时只有七岁的熙王送出皇宫,宫人们皆传是熙王下毒害的皇后。后来先帝病危,朝堂上形成两股敌对势力,一方是以国师为首拥戴熙王,另一方是以丞相楚天墨为首拥护女皇,先帝薨,楚天墨镇压国师的叛乱,诛杀了国师一党。

这时,宫女进来禀告,“丞相在殿外候见。”

难啃的硬骨头来了,颌首道:“请相父进来。”

楚天墨大步走进寝殿,走到宋清瞳面前躬身施礼,宋清瞳淡淡看他一眼,他的面色依然不好,眼圈发黑,似乎没睡好。

楚天墨凌厉地瞥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剑眉紧皱,沉声道:“皇上,宋昭夜密谋叛乱,其罪当诛,皇上绝不能姑息养奸!”

宋清瞳揉了揉太阳穴,真是难办,她根本不相信宋昭夜会参与这次叛乱,他深居宫中又被严密监视,根本没有行动自由,她甚至怀疑**和那名婢女的招供都是楚天墨授意的。

楚天墨又道:“皇上武功被废,极有可能是他动的手脚,这么危险的人,绝不能留在陛下身边,臣这就命人将他带走。”

终于说到正题,他是因为这个要杀宋昭夜?不过他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眼看楚天墨要召唤侍卫,宋清瞳脑瓜仁儿生疼,看来不动真格的不行了。

抽搭几下鼻子,抬起袖管,掩面哭泣起来,楚天墨见状石化当场,因为女皇帝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宋清瞳见楚天墨一动不动,眼睛有些发直,暗想有门,一边放大音量,一边哽泣着说:“朕好怕!要是朕一直怀……怀不上龙子,待朕撒手西去时该怎么办?朕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宋氏的列祖列宗,呜呜……”

楚天墨好半天缓过神来,见宋清瞳哭得梨花带雨,抬起袖子想要给她拭泪,又想到这样逾矩,一时间手足无措,脸上疼痛之色越来越深。

“皇上不要担忧,还有一年时间,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决不会让皇上有一点闪失。”

宋清瞳暗翻白眼,拿这话唬谁呢?哭着说:“相父一心为国操劳,朕甚为感激,朕想过了,待朕西去之时,将北秦交付给相父,这样朕便无忧了。”

楚天墨闻言面色大变,慌忙跪倒在地,失声道:“皇上,先帝的嘱托历历在耳,臣一刻不敢忘记,臣对皇上尽忠竭力,绝无贰心。”说完叩首不止。

宋清瞳既没拦他,也没叫他起来,依旧抽泣着说:“相父可曾想过,朕若薨逝,宋昭夜再死,北秦再无继承大宝之人,到时人心动荡,不用南朝攻过来,我北秦便会亡国。”

楚天墨不是不知道,这也是先帝没杀熙王的原因,当年皇上中的胎毒和皇后之死他怀疑是熙王所为,但是一直苦无证据,这次女皇武功被废,他同样怀疑是熙王所为,但是同样没有证据,一想到那日宋清瞳毒发昏迷的样子,他就心痛难当,就想杀了宋昭夜永绝后患。

“相父,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但是,身为丞相更要以国家为重。”宋清瞳讲着连她自己都不屑的大道理,她不想生小孩,她只想快快乐乐度过剩下的日子,但是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她不能对楚天墨讲。

楚天墨不得不点头,“宋昭夜暂留他一命,但是绝不能留在皇上的寝宫。”

宋清瞳没有异议,她的目的达到了,弯腰扶楚天墨起来,道:“贴身婢女的话不足为凭,纪氏是北秦第二大世家,朝堂势力盘根错节,此事关系重大,要慎重。”纪氏她还有用处。

“是,臣这就去刑部释放溯阳郡主,私下严密监视。”楚天墨松开。

宋清瞳颌首,楚天墨退出寝殿时,才发觉里衣几乎湿透,快走到宫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身,正触上宋清瞳唇边未及掩饰的慧黠笑意,楚天墨心头一动。

☆、第十四章 水镜的痛

宋清瞳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连忙收住笑,肃然问:“相父有事吗?”

楚天墨眸光幽深,垂下眼帘道:“派往受灾地区的人马已经准备好,只等文贵君一到便出发。”

宋清瞳脑袋立刻大了三圈,差点忘了,那块硬骨头不比楚天墨好啃多少,扶额道:“朕知道,朕这就去玉璋宫。”

刚说到这儿,门口一阵喧闹,传来太监尖细的叫声:“澄良人!皇上同丞相在商量国事,你快回来!”

还没等太监喊完,身披袈裟的人影已经冲进宫门,眼看撞上楚天墨,楚天墨并不躲闪,抬掌击向来人,澄观反应敏捷,同时出掌,双掌相碰,二人皆后退了一步。

澄观看清面前站的是楚天墨,眸光微转,恭敬地施了一礼,楚天墨居丞相位十余年,政绩不是盖的,而且清名远播,即使一年前扶立荒淫皇帝登基,也丝毫没影响他的美名。

楚天墨略点下头,宋清瞳看着澄观眼皮直跳,这小子又来找茬的?叔能忍婶不能忍!从今天起,寝宫一定要加强守卫。

澄观朝宋清瞳也施了一礼,这礼跟刚才比就显得太随便了,开门见山说:“皇上,水镜道长从你这回去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今天小僧过去看时,宫人说道长一夜未眠,现在正在竹林练剑,望皇上过去看看。”

看澄观那副架势,她若说个不字,就敢把她给打包送去,宋清瞳的头又开始疼起来,看样子水镜是生气了,可被拒绝被鄙视的是她,要生气也该是她好不好?再者说,他就不能来点新鲜的?一不高兴就去竹林练剑,再有两次,她那片竹子肯定保不住了。

楚天墨眯起眼睛不语,本以为昨晚女皇会选择水镜侍寝,没想到竟然选择了名不见经传的云瑾,心中不解却不好去问,毕竟这是女皇的私事,他不宜搅和进去。

宋清瞳随澄观来到那片竹林,很远便看见,一条青灰色的身影在半空的竹枝间舞剑,竹叶随着剑光萧萧而落,澄观已经迫不及待喊话了,“道长,人带来了,有话说清楚。”

看他那副焦急的模样,不会对水镜有意思吧?和尚道士蛮般配嘛,宋清瞳邪恶地想。

水镜闻言手上动作一顿,足尖点下竹枝,青鸟一般迅捷地飞掠到宋清瞳面前。

澄观跑得远远的,宋清瞳看一眼水镜,眼皮有些肿,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同上次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水镜低垂眼睑默然不语,时间一长,宋清瞳受不了了,她来这是有任务的,灾区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她耗不起。嘴唇蠕动一下,唉,求人的话还真不好说,尤其对面这位面沉似水。这是冰清玉洁的水镜道长,可使用的手段很受局限,撒娇发嗲勾肩搭背只能让人家更鄙视自己。

攒人品来不及了,只好尽量把好感值飚上去。

“道长喜欢练功夫,也该有节制,这样很伤身的。呵呵,紫铜已经照你的要求运进观里了,现在大概有四五千斤。”

瞟一眼水镜,还是那副无比挑战人神经的面瘫表情。

又说:“还有三千斤在途中,很快便可运抵,到时候朕一定履行诺言。”

他怎么不说话?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宋清瞳正想硬着头皮说事,水镜突然冷幽幽看过来,启唇:“昨晚云瑾侍寝。”

“哦,啊?!”他的话跑出去五百里地不止,宋清瞳有点跟不上他跳跃式的思维。

水镜冷笑一声,又道:“水性杨花!勾引人在先,转过头又去找别的男人。”

一顿话骂得宋清瞳瞠目结舌,他就因为这个生气?这人好不讲理,明明是他拒绝自己在先!想到身上的任务,实在不宜和他闹翻,压下不悦,干笑两声,“好,呵呵,道长骂得好。”

笑过之后,宋清瞳决定单刀直入,“朕今日此来,一是为了看望道长,二是有事同道长商量。广陵君发来奏章,受淹地区瘟疫横行,眼下已经控制不住,太傅举荐道长前去疫区,根据疫情配制药物。”

等了一会儿,不见水镜回话,宋清瞳只得又说:“道长即便厌恶朕,也该以天下百姓为重。”

水镜清冷一笑:“天下百姓与我何干?”

世外之人通常性子很冷,道士比和尚尤甚,宋清瞳尴尬地笑了笑,“道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朕一定为你办到。”

水镜抬起眼皮,凤目看着宋清瞳,目光阴霾不定,宋清瞳被他看得直起鸡皮疙瘩,不由自主拢了拢衣服。

水镜看宋清瞳多时,移开目光,低声说:“你昨夜陪他,今夜该轮到我了。”

宋清瞳完全没想到,这样龌龊的话会从水镜口中说出来,愣了半晌,方回过神来,原来他是在嫉妒,这让她很无语,典型的拿不起放不下,前世碰到这种男人她都是绕着走的,有心摘花却瞻前顾后,见人家摘了,又后悔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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