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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帝久天长-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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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成淡定自若地回答:“没有,你已经把你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都表达得很清楚了,而我嘛,听得更清楚。”



“那就一切好说啦。”梧桐满意地露出了笑容,“我打算先探探温颜的口风,今天中午喊上敏彦到这边吃顿饭。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么,都好久没过来了。”



翔成道:“随你。”



熙政殿这边,敏彦一早起床,如往常一样迅速整装完毕,用了些热粥便出了门,步上御辇,起驾前去参加朝会。



温颜送走了敏彦,回头见殿内几个角落都架着已经没了热气的火盆,里面堆着前一晚用剩的炭块。想到敏彦怕冷成性,他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先把炭火备齐,也方便敏彦下朝回来就能暖暖和和地坐在御案边批奏折。



刚命人把新炭换上,温颜便接到了太后娘娘传唤的口信。



他稍稍收拾了一下本就没有问题的仪表,这才朝景泰殿走去。



梧桐像对待一家人似的接待了温颜。



“温颜呐,你都这么忙了,我却还要把你硬请过来,是不是很过分?听说你每天从早就得开始负责敏彦的一天生活,晚上也总是有求必应地近身照顾着她……唉,真是难为你了。我们家敏彦不习惯外人插手服侍,认定了谁就只能是谁。”



温颜向来不认为在熙政殿里发生的事情只要关上门就能瞒过所有人,所以太后会知道自己与敏彦同住一间,不足为奇。



可这么一听太后的话,似乎里面暗含玄机。



温颜略作思考,微笑答道:“这些小事也没什么,娘娘不必放在心上的。”



“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梧桐手中拨拉着一个鎏金小香炉。她看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轻烟,叹了口气,“如今敏彦身边的人,只有小福子还算跟着她最久的一个,可他年纪也不小啦,敏彦又没个能说话的,除了你,还有什么人能让我放心?总这样,我也很犯愁啊……”



“福公公细心,自然是要把其他人比下去。”温颜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功劳抹掉。



“话也不能这么说呀!”梧桐眉间愁色更浓,“以后福公公可不是那个时刻陪着敏彦的人呢!敏彦都二十多了,想当年我二十岁时嫁进东宫,就已经被很多人指点了,现在敏彦又这样,能不让我担心么?”



温颜在来之前就曾猜测过太后为何找他,也猜到了个大概。而梧桐这么一说,他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于是笑道:“娘娘不必担心,陛下已经委托礼部的辛尚书准备选秀了。”



梧桐故意说道:“哎,你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我就害怕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短短几天内选出的孩子,是不是抱着一心对敏彦好的想法进宫的?天底下看中敏彦地位的人太多,我这个当母亲的,委实是替她难过啊……”



温颜沉默了好久,终于在梧桐期盼的目光下缓缓说道:“娘娘有什么吩咐,请讲便是。我虽不才,却必会竭尽所能,帮娘娘排忧解难。”



“嘿嘿,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梧桐得意地笑了。



快到正午,梧桐再次派人前往熙政殿。



本是该请到敏彦的宫女,回来的时候却多带了个人:如意。



“母后好生偏心,孩儿眼巴巴地盼着能再来母后这里吃顿饭,可母后竟然只请皇妹,寒了孩儿的心。”如意似真似假地拖住了梧桐的注意,抱怨连连。



梧桐笑起来,拿拨香炉的小签子戳了下如意的额头,“就你嘴巴伶俐!”



如意伸手捂了脸,哧溜跑开,“母后,我的脸!要破相了哇!”



梧桐靠近如意,像个孩子似的刮着他的脸蛋,羞羞道:“男子汉大丈夫,也兴这套讲究的?人都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臭美,也不怕人家笑话。”



“事关男人的脸面,不得不讲究。”如意贫了句嘴,笑嘻嘻地又慢慢凑了过来。



梧桐一把推开如意,笑道:“存心想逗我高兴是吧?好,既然你一定要留在我这里蹭饭,那就得帮我做点事儿。”



“母后的饭还真不好吃。”如意挠挠后脑勺。



“一句话,愿意不?”梧桐也不跟他闲扯,“要是你不愿意,那今天咱们的小团圆饭就没你的份儿了。你可得想清楚再回答。”



如意一声怪叫:“小团圆饭?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了!母后啊,您就说吧,有啥需要尽管说,孩儿听着呢!上刀山下火海孩儿都愿意!”



梧桐所说的“小团圆饭”,其实是由尚忧亲自掌勺制作、只在一家人偶尔的团聚之时才能吃得到的美味佳肴。对膳食颇有研究的尚忧,平素专管侍候梧桐、翔成二人,鲜少靠近膳房,宫里一般人都请不动她下厨,除了梧桐能派得了她。



如意吸了吸快要漾出嘴角的口水:尚忧姑姑做的饭菜简直绝了,吃过一次就绝对会念着第二次,就连御膳房也做不出那种亲切的滋味来。



“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梧桐鄙夷着大儿子的丰富想象力,“让你去把你弟弟喊过来吃顿饭,居然就‘成刀山火海’了?”



这么简单?



如意抬头挺胸站直了,大声道:“太后娘娘请放心,小的去去就来。”



说完,他拔腿朝外奔去,出了殿门,待有外人瞧着了,才装模作样地摆出了王爷该有的正经架子。



“记得要快!”梧桐的提醒赶着他追了上去。



趁着母亲正和兄长斗嘴玩耍,敏彦低了眼睑,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形,悄悄问着自从她进门后便自动跟过来站在她身旁的温颜:“母后对你说了什么?”



温颜轻轻一笑:“没什么呢,只说了些寻常小事。”



敏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知母莫如女,她怎么会弄不明白自己母亲的心思?把温颜喊来,不可能只说些寻常小事。



见敏彦坚持问出答案,温颜不禁好笑地想起之前太后说的话:“虽然咱们今天确实只是讨论了敏彦小时候的事情,但你也不用因此而瞒着敏彦。就算你照实告诉她了,她也不会相信我大费周章地找你过来就只为了这个。”



看来,不仅知母莫如女,同样的,知女莫如母。



“真的没什么。”温颜决定说实话,尽管他知道说了实话也无法让敏彦的怀疑有所减少,“娘娘让我体谅你下旨选秀,同时又要求我,无论如何都得放手一搏,力争在文试武斗中取得第一,然后么……咳咳咳,然后就名正言顺地‘嫁’给你。”



“什么?嫁?”敏彦呆滞,完全没想到母亲竟对温颜用了这个词语。



“是啊,嫁。”温颜苦笑,他也没想到太后会语出惊人到如斯地步。



——是“嫁”还是“娶”,此乃大问题。



无可厚非



说是团圆饭,可座上少一人。



既然梧桐强调只是一顿普通的“小团圆饭”,这说明她还是在意着安妍的缺席。



小辈们都默契地一致不谈有关安妍的话题,只对即将到来的新年充满了期待。



宛佑还是一见温颜就两眼直冒小火苗。



虽说已通过母亲之口证明了皇姐不久后就会大婚这一事实,但宛佑依然对温颜有怨言。所幸温颜没有再令敏彦为难,这令宛佑多少觉得温颜顺眼了几分。



比起讨厌温颜,宛佑更希望皇姐能获得幸福,不管这个幸福是谁带来的。如果皇姐认定温颜最好,那他也就只能勉强接受了。



只是勉强接受,勉强而已,才不是完全接受!



——宛佑在心中无数次为“勉强”二字加上重音。



因温颜在场,所以这回的座次安排得又有点微妙:他位于敏彦下首,位置比坐在梧桐身边的如意稍低一些,却又高过宛佑。温颜作为未来的“如意之弟、宛佑之兄”这一讯息,无形中就被显示出来了。



即使他的年龄大过如意,今天也必须随着敏彦的排行入座。



这是梧桐定下的一个吃团圆饭时必须遵守的小条件:凡设在景泰殿的小型家宴,一律都要按寻常人家的规矩进行。



如意许久没在景泰殿或熙政殿和敏彦同桌吃饭了,所以他好奇地看了看温颜:上次他还只能站着呢,这次就用坐的方式列席在此啦?温颜在母后眼里的重视程度,加深得还真不慢。



梧桐像是清楚如意在想什么似的,抛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如意连忙正襟危坐,已经不敢再求证皇父陛下的脸色了。



罪过、罪过。



——他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找晦气的。



饭后,父女二人移驾别处,照例商讨起了国家大事。如意奉母命护送宛佑回永泰殿,温颜则陪同太后娘娘聊天,打发饭后时间。



“真的不考虑其他大臣家的孩子了?”正事讨论完,翔成难得地关心了一下女儿的私事。他不像妻子说的那样无动于衷,只不过作为前代国君,他更偏向于用帝王的方式思考问题。



“暂时没这个打算。”敏彦回答。



翔成道:“既然非温颜不嫁,那你就不该让礼部去办什么选秀。我很早之前就教过你了:为满足自己的需要,就得排除所有可能成为绊脚石的事物。你为温颜开辟了可供他一展身手的地方,但他能如你所愿吗?你这么自信,未免小瞧了你手下的臣子。在泮宫学习的孩子,并不是个个都比外人强。”



敏彦严肃正经地说道:“皇父请放心,女儿还不至于把您推出去收拾烂摊子。”



“皇父倒不在乎收拾你的烂摊子。”翔成笑叹,“只是担心你的计划被破坏,斜下里蹦出几个技压群雄的人来。到时候君无戏言,你骑虎难下,不得不让人家进宫,皇父可没法帮你。”



敏彦道:“皇父多虑了。女儿记得,礼王叔家有位小郡主和安妍皇妹同岁,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只叹姐姐尚未出阁,她这个做妹妹的,不知还要平白蹉跎多少大好青春。不如先为她定下好人家,也免得日后没了选择。”



翔成面带赞许,点头道:“这样也算是给立下汗马功劳的礼王一个交代,他家的女儿,总不能每个都嫁不出去。但是……”



眼角流露出些许笑意的翔成指了指门外,“正如礼王府的两个郡主,妹妹不能赶在姐姐之前嫁人,同样的,你皇兄如意至今不曾娶妻,你先成亲可以吗?”



敏彦佯装惊诧:“皇父您说什么呢!有了‘朕’的指婚,还愁礼王府小郡主不能顺利嫁个好人家么?那么我比皇兄早成亲,也无可厚非吧?实在不行,那就只好勉为其难地下道圣旨,强令乐平娶走礼王府长郡主了。”



“好个一箭双雕。”翔成抚掌而笑,“既能堵上议论是非的悠悠众口,又能博得礼王欢心,即使有人超过了温颜,你也有理由把他赐婚于礼王之女。这么看来,你早就把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算计好了?”



敏彦双眉微微上扬,“皇父不是教导过嘛,为满足自己的需要,就得排除所有可能成为绊脚石的事物。女儿不过是……小小地运用了一下而已。就像先前遣回漠南王室,本来朝中反对声一片,现在对方送来了大批岁贡,朝中不又赞叹声一片了吗?”



翔成满意了:“敏彦,依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皇父终于能安心于吃喝享乐了啊!”



敏彦似笑非笑地搬出杀手锏:“不行的哟!女儿可要靠着皇父的荫庇,才能让朝中大小官员臣服。”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翔成送给敏彦一顿极具民间味道的抗议,“皇父只是想带着你母后好好放松几年,在外头多见识些世面。敏彦啊,若是你仅想凭借皇父的荫庇成全你的威名,那大可不必了。”



敏彦笑了笑,心中有数,知道这是父亲在警告她不许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她抛出了最近正被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的陈粮案,开始与翔成分析案件始末。



在回熙政殿的路上,敏彦温颜二人虽一路无言,但从脚步声就能听出敏彦心情不错,前进的步伐明显比平时轻快了许多。



瞄了眼身后远远跟着的符旸等人,再看看左右两边挑着灯笼却只顾低头默默引路的宫女,敏彦打破沉默,起头问道:“刚才母后又对你说了什么?”



温颜正想找个空隙问问她究竟与太上皇陛下说了什么,导致两人最后都笑得诡异无比,然而敏彦的提问却比他快了半拍,所以他只得隐藏了一部分事实,悄声回答:“太后娘娘希望我能改口喊她母后。”



“朕赌你没答应。”敏彦抿嘴。



“陛下,‘赌’可不该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字呢。”温颜笑着提醒她。



由于敏彦摆驾景泰殿前就特意简化了帝王仪仗,因此回程之时,随行宫人也不很多。灯笼散发出的昏黄烛光随着挑灯宫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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