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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浪荡皇帝秘史-第10章

小说: 浪荡皇帝秘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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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领班太监名叫钱得子,恭声道:“阴公公今早回了府去,说今天有事不回宫。临走时还打赏了小的好大一锭银子,看样子发大财了。”

萧若肚里暗骂,他把姬煌交给他保管的私房钱据为己有,不发财才是怪事,问道:“他回府去了?”

钱得子谄笑道:“万岁爷您忘了,您年余前就赐了他一所城南的宅子。”

萧若心说原来这么回事,随口笑道:“朕今儿心情好,就在宫里随便逛逛,看有没有啥子有趣的事儿。”

钱得子一听精神百倍,难得一天阴空海不在,他才有在皇帝跟前侍侯的机会。他请皇帝坐上金装肩辇,招呼一声“起驾”,当先而行,不停琢磨在哪儿找得到乐子。

所谓肩辇,便是两人或四人前后杠的类似轿子的代步工具,但比轿子灵活方便得多,而且没有遮篷,乘者可以随意观览景色,在后宫里多是乘肩辇,很少有乘轿子的。萧若其实是因为对后宫还不熟悉,抓紧时间多逛逛。

后宫春光正好,艳阳高照,鸟语花香,哂得人懒洋洋的不愿动弹。他忽然看见两个太监各以木碟托着一堆奏折往官外走,他心头一动,道:“停下停下,叫那两人过来。”

钱得子亲自飞跑过去,把那两太监喊了过来。两太监不知皇帝找他们何事,胆战心惊走来,跪下听候发落。

萧若问道:“你们抬奏折哪里去?”

“抬去丞相府。”其中一个太监回答。

当今丞相也就是宋王赵牧,他曾听阴空海言及姬煌最厌烦处理朝政,每天大臣递上来的奏折都是在宫里打个转儿,就送去丞相府由丞相赵牧代为批阅。

萧若极想看奏折,但又不能显得太上心,心念电转,道:“今儿奏折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要这么问才符合姬煌的性情。

两太监对视一眼,太监哪有权力看奏折,颤声道:“我们没看。”

钱得子揣摩上意多时,立刻道:“那还不快看!”

两太监再度对视一眼,战战兢兢道:“我们不识字。”

萧若扑哧一笑,这么一来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笑道:“那拿过来,朕今日心血来潮,要亲自审阅奏折。”

两太监如蒙大赦,便跟随在皇帝肩辇之后,把奏折一份一份递给皇帝过目。钱得子道声起驾,队伍继续缓缓前行。

萧若心神激荡,自己终于开始审阅奏折了,终于要当个真正的皇帝了!他颤颤的打开一份奏折,里面全是繁体字,并且是从上写到下,从右写到左,一开始很不习惯,渐渐的看顺了也没什么。

他看着看着,越看越怒,有将近一半奏折是对契丹鞑子军的骚扰发表看法,他多看几份奏折才渐渐明了事情原委。

当今契丹人强盛,长城以北的广袤大草原几乎全在契丹人控制之下,控弦之士几达四十万之众,对华朝的威胁不亚于汉之匈奴、唐之突厥。

去年秋高马肥时节,契丹部族中一个叫耶律什么的王子,率两三万骑兵南下骚扰。边关三个手握重兵的侯爷欺敌人兵少,争先恐后领兵出关迎击,胜了好向朝廷邀功请赏。三路兵马各自为战,不但不相互配合,反而彼此扯后腿,想方设法给别人添乱,甚至险些自相火拼。

后来深入大漠过深,因粮草不继撤退时,终于被敌军各个击破。边关三侯爷领残兵败将逃回边城后,就此闭城不出,使这两三万契丹铁骑轻易绕过山海关一线,直入河北内地,一路烧杀抢掠。内地驻军不多,无力抵御,州府大城便紧闭城池,任由契丹人屠村洗镇,如入无人之境。

朝廷空有禁军几十军,却迟迟不派大军迎击,直到今春这一股敌军悍然扑入山东齐鲁大地,朝廷大员们才感觉到真切的威胁,就此事在朝堂上争论不休,但议来议去都议了一个多月,还没议出妥善办法来。效率极其低下……

萧若看得咬牙切齿,保家卫国还需要争论什么,就是遣一员能征善战的大将统领二十万禁军前去迎敌,命边关诸将切断敌军退路,命各地兵马迟滞敌军行动,完全可以一举扑灭这股顽敌!

他一本一本继续看下去,直看得手足冰凉,也逐渐明白这么一股不算多的敌军也敢藐视天朝的原因。

华朝自太祖皇帝开国,迄今已历一个半世纪,又到千疮百孔的末世,朝政日益败坏,数代积弊重重,弊病丛生,朝中身居高位者,尽是庸庸碌碌,尸位素餐之辈,举国上下,朝廷内外,一片乌烟瘴气。百姓流殍,相聚为盗,民变此起彼伏,朝廷平乱大军疲于奔命,每每这边还没扑灭,那边又有人揭竿而起。

正所谓内外交困,外有漠北新兴契丹胡人虎视中原,内则民变频仍、盗贼蜂起……天下行将大乱,山河行将破碎。

萧若倒抽一口冷气,只觉背心一股冰流急速滑过,暖烘烘的日光下硬是打了个寒战。万万没想到姬煌交到自己手里的是个烂摊子,如今时局倒与历史上明末时局有几分相似,要是冒出个李自成黄巢式的人物,自己就没好日子过了,他可不想皇帝还没当几年,便给叛军攻破京城逼到上吊。

钱得子见皇帝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道:“万岁爷,奏折不好看就别看了,让朝中大臣们伤脑筋去。莫坏了万岁爷兴致。”

萧若神志顿时一清,国家大事草率不得,等自己想个稳妥的法子,明天或后天找个理由上朝,然后设法重新整顿朝政,扭转局势,要不然自己这皇帝也当不安生。

“一点有趣的事儿都没有!”萧若佯作忿忿的样子,把奏折扔回给那两太监,把他们轰走。

一行人不知不觉中来到御花园,奇花异草争妍斗媚,万紫千红,清香扑鼻,忽然一缕琴音传入萧若耳中,曲调悠悠婉转,明净透彻,不染凡尘,令人闻之俗虑尽消。

只听一个宛如天籁的清细嗓音,和着琴音轻轻吟哦:“谱也愁,曲也愁,满袖残红月华收。梦淡疏雨舟。上孤楼,下孤楼,渐老宫花几时休。西园三见秋……”

浪荡皇帝秘史 第二卷 所谓三宫六院 第三章 流行歌曲逗皇后

仙音仙曲,缠绵悱恻,犹如天籁瑶音,一曲奏罢,四下里一片幽静,仿佛丝丝缕缕在空中萦绕不散。

她这一首《长相思》词意甚浅,萧若虽对诗词歌赋不甚精通,也清晰体会到词中人儿幽怨难遣,自怜自哀之意,正所谓怨而不怒,哀而不伤,分外能打动人心,他不觉心下间怜意大盛。

“是皇后娘娘……”钱得子方欲开言。

“嘘……”萧若竖起中指于嘴唇前,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轻轻跃下肩辇,赶他们走远些。

钱得子满面会意的怪笑,带着一行随从悄悄退下。

萧若暂时抛开烦心国事,蹑手蹑脚朝琴音传来的方向摸去,转过一片花丛,只见碧波池畔有个小亭,亭中皇后对面小池幽然独坐,缓缓拨动着身前一具古琴,另有十余名侍女站在小亭之外,听得如痴如醉,谁也不敢出声打扰,四下里一片清幽静谧。

皇后背影儿极美,纤尘不染,身姿纤细而曼妙,阵阵春风习动,满头青丝披洒下来,在她背后轻轻荡漾,恍惚中那一抹美绝人寰的剪影,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如梦似幻,恍如神仙中人……他一时间好似置身云端,看得痴了。

“什么人躲在那?一点规矩都不懂,出来!”亭外一个侍女发现了树后他的身影,轻叱道。

萧若犹豫一下,施施然走了出来。

“皇上!”侍女们一阵惊呼,震惊过后慌忙俯身跪拜,方才出言喝叱的侍女更是面如死灰,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平身。”萧若浑不在意,含笑走上前。

皇后大为意外,以前要是在后宫无意中相遇,皇帝通常是远远的掉头就走,她早已习惯,也早已认命。却不料今日皇帝竟朝自己迎面走来,她略显慌乱,站起身盈盈拜倒,“臣妾拜见皇上。”

“皇后快快请起!”萧若抢上一步,伸出双手托着她两臂,轻轻扶了起来,一缕幽幽清香沁入鼻端,如兰似麝,他心头猛地一荡。

皇后一碰到他,娇躯触电似的一颤,慌忙退开,白皙如凝脂的脸颊浮上一抹瑰丽绚烂的酡红。

两人无言相对,亭中一阵难堪的静默。萧若近距离直勾勾望着美如天仙的皇后,禁不住色授魂与,压根儿就忘了该说什么;而皇后自进宫起,被冷落了足足三载,对他只有满心幽怨,早已是无话可说。

好半晌,萧若笑道:“皇后唱的这首曲子真好听,就是稍嫌忧伤了点,是皇后所作吗?”

皇后微微颔首,低声道:“臣妾胡乱谱写的,倒叫皇上见笑了。”

“见笑不敢当,倒是朕也编了一首曲子,正好要跟皇后切磋一番。”萧若笑道。

此言一出,侍女们人人脸露不屑之意,皇后亦是秀美如菱花的嘴角上弯,似是极力忍住笑意,缓缓道:“臣妾洗耳恭听。”

中宫的人虽几乎从不和皇帝打交道,但毕竟同住在皇宫,她们对皇帝品行多有耳闻,知之甚深,皇帝素来以不学无术著称于世,只怕连五音十二律都分不清;而皇后因她家族的关系,简直是从小就当未来的皇后培养,由于将来要陪王伴驾的,故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造诣之深,几达国手的境界。皇帝要跟皇后切磋音律……什么叫班门弄斧,这就是活生生的班门弄斧!

萧若如何感觉不到她们的轻视之意,但想想她们轻视的其实并不是自己,而是那死鬼姬煌,也就不以为意,笑道:“朕编的曲子不是用琴奏……呃,朕打拍子你听听看。”说着,便以手指轻扣木桌,一下下有节奏的扣击起来。

皇后先初还一副含笑倾听的模样,听着听着笑意渐敛,神色渐趋凝重,晨星般亮丽的美眸连泛彩涟。

萧若对她的反应大为满意,他要一步一步打动美人儿芳心,让这美绝人寰的皇后身心都成为自己的俘虏。

其实他打的拍子就是21世纪一首很平常的流行歌曲,艺术成就未必有多高,但与中国古典乐曲相比却也截然不同,因为那完全是另一种文明、另一种创作思路下的产物,对皇后来说,初听之下简直有石破天惊、振聋发聩的效果,她突然之间接触到全新的东西,震憾自不待言。

一曲拍完,萧若含笑道:“怎样,可还入得皇后娘娘凤耳吗?”

皇后凤目低垂,一双流光滟滟的美眸默默凝视着他,好似重新端详于他,轻启朱唇:“臣妾敢问皇上,这首曲子真是皇上所作吗?”

“哈哈,此曲天下只有我一个人会,皇后说呢?”他在这里耍了个滑头,他既不愿欺骗于她,也不好说真话,便说了这么句含糊的话,至于皇后听后怎么想,那就是她的事了。

皇后默然,黛眉微颦,静静地思索。

皇后笑时是一种美态,颦时又是另一番美态,一颦一笑,无不扣人心弦。他心下大叫秀色可餐,看看时机差不多了,便道:“朕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出亭。

“臣妾恭送皇上!”皇后及侍女齐齐施礼相送。

“罢了。”萧若头也不回,挥一挥衣袖,负手扬长而去。

他觉得自己酷毙了,心里头乐开了花,在母仪天下的皇后面前狠狠SHOW了一把,让她从此对自己刮目相看,还有比这更愉快的事吗!

此时天色渐晚,他乘肩辇回到乾元殿,用过丰盛的晚膳后,那中年太监又照例托着后宫嫔妃牌子到他面前来,这回二妃已回宫,托盘中共有三个小木牌子,他瞄了一眼,挥手让太监退下。

他倒因此想起一个人来,前晚大腿上受伤的刺客小妹妹也不知出宫了没有,便吩咐道:“湄儿,拿油纸给朕包点吃的,朕要出去一趟。”

水湄两粒水灵灵的眸子骨碌碌乱转,却不动手,嗔道:“万岁爷,您又要溜出宫啊?眼下太后回宫了,万岁爷还是先安生几天吧!”

萧若命一个太监拿一套寻常太监服饰来,太监不敢违逆,捧了套刚换洗的衣服来,萧若让侍女们给自己换上,回首笑道:“朕又不是要出宫。朕养了只金丝鹊,都两天没喂食,只怕要饿坏了,这便去喂喂她。”

水湄这才开始拿油纸包菜,一面笑道:“真的是金丝鹊?万岁爷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话一出口就知说错了,收也收不住。这玩笑对常人来说自然无伤大雅,可皇帝深以不能人道为恨事,这么一句说出口,搞不好就会龙颜大怒。

萧若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自信满满,岂会因此生气。他哈哈一笑,又吩咐拿来些治伤药,便一人悄悄出殿。

他装扮成个太监样,独自来到前晚刺客小妹妹待的小屋,“扣扣——扣!”举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一无声息,可能佳人早已远去。

他兀自不死心,便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但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丝女儿家身上的幽香,心下微现警兆……

猛觉一柄亮锃锃的长剑已架到他脖子上,利刃泛肤生寒,“别动!”身后一个娇脆的声音道。

萧若听出声音的主人,松了口气,道:“是我,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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