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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生于望族-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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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东行笑着点头,又拿出一叠银票来:“这里是一千八百两,小傅想买我们在京南的那座庄子,我见是他,也就便宜卖了。你收好吧,我们家若还有人在那里,就叫回来,过两日就交接。”

文怡应了,一边收好银票,一边笑道:“那庄子卖给他家,倒也是个好去处,省得再留人看守了。”却又想起冬葵是被打发到那里去的,还有那马有财,也在东边的庄子里尚未回来,忙传令下去,让人去接他们。

谁知道舒平却从外头跑回来,急急叫人传信给柳东行,请他出去。柳东行不知何故,与文怡一起到了二门,只听得舒平道:“大爷,二老爷那边发话,说要在京里开祠堂祭祖,为太夫人、大老爷与大太太办法事呢”

“你说什么?”柳东行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二叔要为祖母、父亲与母亲办法事?是什么名义?”

“是柳家大太夫人、嫡系大老爷与大太太的名义”舒平咽了咽口水,“小的生怕听错了,便找在学士府里当差的亲戚打听过,听得柳家的家生子们都在议论,说二老爷与二夫人似乎打算承认大爷这一脉的名分呢”

柳东行全身一震,有些茫然地看向文怡。文怡也十分不解:“我瞧二婶的神情,虽说象是想跟我说些什么,但那语气可一点儿都不客气,怎么才一会儿功夫……二叔变化也太大了吧?”

柳东行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这是好事。他愿意主动出面,我没理由不应”便吩咐舒平:“赶紧再派人去打探再跟门房说,若是二叔那边有信来,马上告诉我”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本以为这件事要在回乡祭祖后,才能如愿以偿,没想到柳复会主动提起——莫非二叔总算认清现实了?为了拉拢他这个侄儿,连往日最看重的名份都不顾?

文怡却总觉得有些不妥,柳二叔这一转变,也未免太过突然了,至少她很清楚,二婶在先前见面时,绝对还没有这个意思,不然对方不会是那样的态度。

就在夫妻俩都觉得不解之际,又来了一个更令他们意外的消息:圣上下旨,褒奖柳门容氏,加封正二品贞义夫人,褒奖其仁义贞淑,可为天下妇人典范,云云。

柳东行接过圣旨,听着传旨的内监恭喜的话语,再回头看向文怡,只觉得如在梦中。

第三百二十二章太子苦心

柳东行跪在正堂内,看着香案上供奉的祖母父与父母灵位,以及刚刚接下的圣旨,忽然觉得鼻头一酸,便要掉下泪来,忙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水,缓缓将事情经过上禀先人,又点香郑重拜了三拜,插进香炉中,便开始发呆。

文怡站起身走上去,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太婆婆、公公与婆婆知道这件喜事,在九泉之下也会欢喜欣慰的。这都是你这个孙子争气,才会为先人挣得荣耀呢。”

柳东行笑了笑,摇头道:“此战立功者何止我一人?傅仲寅虽有封赏,荣及先人,但其祖母可没这样的福份。眼下众将士封赏旨意已经颁布完毕了,隔了许久才有这么一份旨意下来,还是单给我一人的,若说没有别的用意,我是不信的。”

文怡怔了怔,忽然想起在圣旨下达前,舒平才报上来的那个消息,不由得脱口而出:“莫非……是太子听闻二叔的决定,生怕二叔把你拉拢过去了,因此才特地下旨褒奖太婆婆,好让二叔无功而返?”

柳东行皱皱眉:“这也不是不可能。听闻圣上久病,原本还勉力支撑着处理要紧的政务,只将些琐事交给太子殿下决断,近来却开始将重大国事也交给太子了。圣上对我印象并不深,在一众军中新人里头,他恐怕更欣赏傅仲寅这样武将世家出身的年青人,倒是太子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功夫。若是太子请圣上下的旨意,恐怕还真是冲着二叔来的。”

说罢他又冷笑一声:“二叔是老糊涂了,他已经官至大学士,便是失了实权又如何?只要他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官,不招惹圣上与太子,凭圣上与他几十年的君臣情谊,断不会叫他不得善终的。我一个四品武将,与他又向来不对路,他费力气拉拢我做什么?莫非真是猪油蒙了心,偏向东平王府了?”

文怡想了想,笑道:“不管二叔是何用意,他愿意公开承认太婆婆与公公的身份,也是件好事。你这一房在柳氏族中的地位总算是名正言顺了,将来他家也休想再压你一头。”说完却忽然想起上头还有太公公的灵位,柳复是他亲子,若是他在天有灵,听到孙媳妇说这样的话,也会不高兴吧?忙在心里念佛,郑重朝他老人家的灵位拜了一拜,赔了礼。

柳东行微微一笑,看着她行完礼,便拉着她出了正堂,回了房间,然后道:“别在意太多了。祖父临终时,也是后悔不已,常常叫父亲去陪他说话,又说对不起他们母子,期间也曾骂过姚氏太夫人与二叔几回。听舒嬷嬷说,那时候姚氏太夫人也有些着恼,甚至当着祖父的面叫二叔与姑姑们别再理会祖父这个糊涂的老头子,结果祖父就骂二叔是个不孝子。他当时骂得很大声,许多老家人都听到了,连族里也有所耳闻。因此,虽然我幼失怙恃,在族中无亲可依,仍有不少族人不服二叔坐上族长之位,暗地里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文怡道:“话虽如此,但若是事关性命,只怕太公公对二叔也放不下心吧?无论如何,我方才实不该在他老人家的灵位前说那种话的。”

柳东行笑了,伸手搂过文怡亲了一下,文怡脸一红,拍了他一记:“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还有人在外头呢”

柳东行笑得更大声了:“我的好娘子,你为了我去骂人,我心里高兴,稍稍亲热点又有什么要紧?这是在咱们自个儿家里呢。你原本就总是扭扭捏捏的,后来稍稍好些了,有时候我亲热一点,你还觉得欢喜,怎么这会子又扭捏回去了?”

文怡啐了他一口,转身脱开他的双臂,往旁边椅上坐了,方才继续道:“如今上头下了圣旨,册封太婆婆诰命,即便没有二叔的承认与宣告,也能正名了。那二叔那边,咱们还要回去么?”

柳东行收了笑,想了想,哼了一声:“当然要回去有了圣旨,二叔开祠堂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也没法拿这个当人情要我做什么了。更何况,虽有了圣旨,但再得到族氏的认同,自然是更名正言顺了。”

文怡笑道:“既如此,我们便把三牲鲜果香烛也都一齐置办了,省得都让学士府出面,若是二婶心里有气,故意弄些上不得台面的供品,岂不是让先人们受委屈?”

柳东行点点头:“这话有理,你吩咐人去办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文怡问他:“你要去哪儿?”

“去东宫。”柳东行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我要去谢恩。”

他嘴里说是要去谢恩,但实际上,到了东宫,跪拜过太子之后,他却开门见山地问:“末将今日所接的旨意是殿下的意思吧?不知殿下是何意?末将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绝不会因为血亲外戚,便忘却为臣者的本分。”

太子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起身,柳东行依然而行,却仍旧低头肃立,一派恭敬。

太子见状笑得更深了,道:“柳卿是个聪明人,我上回召见时说的话……你已经明白了吧?说不定心里对我有些看法。而前些天,又是我的疏忽,竟不慎将令夫人带来了麻烦。想必柳卿对我更加埋怨了。那封旨意,就当是我的赔礼,况且太夫人性情贞顺淑婉,坚毅仁爱,确实当为天下妇人典范。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罢了,柳卿不必介意。”

柳东行忙道:“末将惶恐,实不敢当。末将谢太子殿下之恩,让先祖母得以正名。”

太子摆摆手:“我对柳卿是真心欣赏,只是习惯了权衡,才会做了多余的事,还望柳卿不要怪我。我知道柳卿是忠臣,以后再不会如此了。”

柳东行仍不敢大意,只是垂头恭谨地道:“殿下此言折煞末将了。”

“我可不是在哄你。”太子睁大了眼睛,“要知道,如今军中人材辈出,单是这一次北疆大战,就出了不少青年才俊。但即使是才俊,也是各有长短的。我朝不缺勇士,将才却不多,尤其是能独挡一面的将才,还得是能对付蛮族的人。你在别的地方可能比不得傅仲寅,却有一样比他强的——你熟悉北疆,熟悉蛮族,战略上别出心裁,战法多变,如天马行空,却又行事谨慎,不会因疏忽而叫敌军钻了空子,因此你对战蛮族时,常常会有出人意表之举,蛮族不清楚你的做法,吃了不少亏。相比之下,傅仲寅兵法学自几位大将军,虽然对蛮族的将领与战法熟悉,但蛮族同样也熟悉他的性情与战法。往日倒还罢了,一旦蛮族出了一个象你这般战法不拘俗套的大将,北疆便危险了。”

柳东行恍然大悟,只是还有些不敢确信:“殿下抬举末将了,同袍之中,青年才俊者众,当中也有不少人在兵法上极为出色的。”他还有一点没说出来,那就是傅仲寅算是沪国公一系的人物,若太子当真忌惮公府,那自然会说自己比傅仲寅强。

太子微微一笑:“我可不是故意抬举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论打仗,我不如你们这些武将,但我却懂得一个道理:两方交战,若是一方死守固定套路,不肯求变,便是兵力再强,也迟早会输得一败涂地的。战场上比的,可不就是战术么?”

柳东行却觉得战场上要比的不仅仅是战术,军士的实力与兵器战马等也非常重要,但太子这句话也不算错,因此他没有反驳,只是说:“殿下不必担心,北疆稳固。”顿了顿,“我朝诸位将士为了保卫国土,也会不惜性命的。”

“我当然知道你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太子笑道,“我担心的是战术,不是你们的忠心。”接着仿佛无意中提起:“我朝大将虽多,但论威望,论资历,无人可及先沪国公,他老人家虽过世了,却为朝廷留下了一大批能干的将领,个个都是忠心耿耿,无论是驻守边疆,还是镇抚地方,都不在话下。如说沪国公因旧伤久病在家,阮二将军却是个难得的将才,接连立下汗马功劳,沪国公府威名不逊往日,反而日益辉煌了,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敬。更难得的是,国公府不但不因此而骄奢忘形,反而时时约束自身,不忘职责,不干涉朝政,又为朝廷培养了无数青年才俊,使得我朝大军后继有人。如此大功,无论是父皇,还是我,都不会忘记的。”

柳东行听罢,心下不由得微微一寒,却不敢多说什么,头更低了几分。

太子仿佛没察觉到他的异状,仍继续道:“只是有一点……我虽感念国公府的忠诚,却担心军中诸将皆出自公府,兵法也都受阮二将军等大将影响甚深,久而久之……会不会反而受到了约束?这恐怕是兵家大忌吧?”

柳东行猛地抬头:“殿下此言何义?无论是国公府,还是军中诸位同袍,对朝廷皆是忠心耿耿的,殿下万不可多心”

太子笑了,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因为将军们都是从沪国公那里学会的兵法,年青小将们又都从将军们处得到教导,久而久之,对蛮族的想法就会形成套路。就象我先前说的那样,对战的时间长了,我们熟悉蛮族,蛮族也同样会熟悉我们,万一蛮族有人利用这个设下圈套,我们的将士岂不是要吃大亏了么?比如这一回大战中,敌军主帅是蛮族国舅库狄休那哥,这人跟我朝也算是对战几十年了,彼此都清楚对方的路数。他这人最喜欢强攻,而且因为长子就死在北望城下,故而对北望城执念甚深,只要是他领兵来犯,就会一味强攻北望城,是不是?”

柳东行点点头,不由得赞叹:“没想到太子对敌军的情形也这么清楚。”这位太子殿下,可是个出了名的文人储君呢。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喜意,他可是下过苦功的,别说是敌军主帅,连蛮族大军有几部,哪一部是什么兵种,有什么长处,有什么短处,各部领军是何人,什么家世,什么性情,谁与谁交好,谁与谁不和,还有军粮是什么,军车有几辆,兵器有哪些,等等,都背得滚瓜烂熟。这不过是基础罢了,若连这些都弄不清楚,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料理国事?总不能遇到战事时,再临急抱佛脚吧?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就因为这样,因此朝廷增兵北疆时,就只是派驻重兵镇守北望城,对别处反而没有多加注意。却不料这一回,蛮族派了那个叫什么纳兰璜的王族敌将充当库狄休那哥的副手,还令数名王族子弟随战,这几人都应该是头一回跟我军打交道吧?于是那什么奇袭、断后、包抄、埋伏等种种诡计都来了,让阮将军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若不是上官将军行事谨慎,又有你和傅仲寅等后起之秀抵挡,只怕战局未必能如我们的意。”

柳东行心中暗叹,太子所言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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