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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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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边数落他边对小A解释说萧齐比较不会说话。

这一解释,他直接和我杠上了,“我又怎么不会说话了?他算哪根葱哪根蒜,凭什么对着我指手画脚。”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人家哪里对你指手画脚了?!就不过说了个‘冤家’,说你小孩子。拜托,你是男生,拿出点绅士风度行不行。”

“别跟我讲绅士风度,我又没说要移民到英国。”

“你今天是不是吃炸药了,怎么到哪都爆炸,不过一句玩笑话,有那么较真的么?”我突然也一下子火了起来。

小A拉了拉我的袖子说:“好了,多大点事,值得发这么大的脾气吗?跟下午一样,景宇坐前面,萧齐坐后面,我开车送你们回去。”说完将车头调转过来,开到我跟前,扶着我小心翼翼的往机箱上坐。

萧齐嘲笑道,一脸的冷漠,“对,的确是屁大点事,是我小孩子,是我犯贱,不该屁颠屁颠的跑到岑江来。”说完背包一挥,扭头就走。

“这么晚,你上哪去?”我刚踩在踏板上的脚退了回来,一不留神又崴了一下,疼得我呲牙裂嘴的,却也顾不上,我大声喊他:“萧齐,你给我回来,这里是岑江,不是德南!”却见他头也不回,走到马路中央横档了一辆的士 ,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萧齐突然到达岑江,让景宇有些出乎意料。

而,小A的出现却让萧齐更加的感觉到一种威胁,等待了几十年的感情,在帅子走后,难道还无法真正得到吗?

敬请收看下一章节。

34

34、七(3) 。。。

我盯着那辆渐渐远去的的士,一时间,好些年的记忆浮现了出来。

六岁第一次被萧邦接回来,萧齐送我的变形金刚;八岁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他背着我到附近的医院包扎伤口;十二岁的时候,隔壁班的男生撕坏了我画给帅子的第一幅画,他为了帮我出气,在那男生放学的路上把人家打成重伤,最后被德南中学记过处分。

那一段段,一幕幕,在我的脑海深处肆意翻涌,如同疯长旷野里的荒草,杂乱无章。

我冲着坐在机车上的小A灿烂地笑,视线突然间模糊了下去。

昏暗的夜色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什么也不想看得清楚。

我在心底暗暗道:萧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回到浅草客栈已经是午夜零点了,小A抽了好几支烟第N次问我要不要他出去找萧齐。我说不用,萧齐一个大男生会自己照顾自己,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笑了:“也对,男生是一般不会出事,可要真出事,绝对就是大事。”

我说:“你最好别吓我,本姑娘从小胆子就小,如果吓出个脑瘫神经病的,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安省。”

“那还是算了吧,你要一辈子赖上我,我到哪找老婆去。算算时间都已经二十八了,家里父母整天电话催着找女朋友结婚,这被人催婚的日子可真不好过。”说完小A抖了抖烟灰,神情颓败。他转过头来问我:“你们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应该是,这次说是来写生,但直到现在我连岑江面都没见着,不过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就又过来了,到时候你要负责接待,我对你那桥洞屋子蛮感兴趣的。”我笑着调凯道。

小A望了望天空,丢掉了正燃烧的半支烟,甩了甩额前的刘海对我喊道:“上车!”

“到哪去?!”

“择日不如撞日,已经不下雨了,我带你去看涨潮后的岑江,那种气势磅礴的景观可不会像今天这样频繁出现。”

“可是,你不怕吗?那海浪如果扑面而来,跑不及被卷进江里怎么办?”

小A笑而不语,对我伸出手,那样子仿佛在说:别害怕,只要有我在。

于是,我将手递给了他。

夜晚的江面是雾气浓重的,尤其是在下过雨后,白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和小A站在岑江上面的一座大桥上,他的机车停在了一边。桥下波涛汹涌,不时的有潮水冲将上来,溅起一朵朵白色浪花,好一番壮丽之景。

江边的风很大,身上的衣服没多久就吹干了,却依然冻得直发抖,嘴唇都有些青紫。小A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几番推辞不要,他就恐吓我再不要的话,就将我扔到桥下喂鱼虾,边说还向我展示了他那发达的二头肌三头肌。话说我还真不相信像他这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会有如此强壮的身体,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

他看到我吃惊的样子很是得瑟,竟然直接一个后空翻翻到了栏杆处,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八岁成熟稳重的男人。

“想不想下去?”他指了指汹涌澎湃的江水对我说。

“还是不要了,站在这里我都觉得森冷森冷的,要是下去,指不定去掉半条命。”我缩了缩脖子,一脸的不情愿。

“胆小鬼!”说着他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背了起来,“来到岑江不到江边去玩玩,你还不如回家去种花。”

“你放我下来,我真不想下去,下午的时候被水淹了,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呢!”我在他背上使劲的挣扎,就差用手指掐着他的脖子逼迫他放我下来,可到底心肠太软,什么五毒神掌、冰魄神针的硬是打不出去,急得我差点掉下憋屈的眼泪,比那小白兔的眼睛还要来的通红。

狗狗摸摸脑袋还舔舔我的手心噌蹭我的裤子,他小A被我“大叔、大爷”的叫了一大堆,却半点情面都不给,只管走自己的路。

不一会就到了江边,他将我放下来,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大块礁石说:“看到了吗?那是水神的雕像,经过了无数年江水的冲刷,自然形成的,是岑江独有的特色。”

“你硬拉着我下来就是要我看那块破石头么?”

“那是自然界的艺术好不好,亏你还是美术出身,这最起码的审美观念都不具备,又怎么画得出好的作品出来。”

“第一,我不是科班出身,只是半路出家;第二,本人从来都是觉得自己容易审美疲劳,一般能不看就不看;第三,任何人之间的审美观念都不一样,最基本的不是你说了就算,我说了就算,是大家都说了才算的。”

小A一脸惊讶,说我不去当律师真是可惜了,中国未来律师行业又少了一颗璀璨之星。

我说:“明明是一个,怎么还加个“又”字。”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是还有我这颗嘛。”一脸得意的笑容。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待在岑江这个小地方么?”小A迎着江风轻声道,“我只是喜欢这里的宁静,生活的安定,以及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之后,他转过头来冲我一笑,很是温暖,“有的人喜欢大海的壮阔,有的人喜欢小溪的恬静,而我,只是喜欢夜幕下的岑江,这个有着水神守护的地方,就好像现在,静静地站在江边,内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我笑道:“小A,我觉得你不像是在说话,像是在背诵普希金的《致大海》一样,拜托,这不是学校,也不是杂志社,不用搞什么文艺风。”

“这是我废掉了几千亿个脑细胞酝酿出来的激情感言,原以为会感动的你痛哭流涕,激动不已,却被你说得如此不堪,我还要不要活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道:“大叔,别想不开,虽然中国提倡计划生育,但您已经超脱胎教位于计划之外,孔子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百姓孝为先”,难道你要让伯父伯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你呢?”

“我可没说过我要死要活这种话,这人生正是青春美好之际,自然是要先好好的享受了再说。”

“是么?”

“难道不是么?”

我们俩都轻笑出声,而后突然一阵沉默,震耳欲聋的波涛声从旁边汹涌而来,潮水上涨,打湿了我的裤腿。小A盯着我黑色的眼眸看了老半天,过了很久之后他叫我的名字,许景宇。

我“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你闭上眼睛。”他说。

“为什么?”我一脸疑惑。

“别问为什么,你只要闭上就好。”他笑得有些贼迷鼠眼,弄得我心里直发毛,更不敢闭上了。

“到底为什么要闭上,你说了,我再闭。” 我试着商量。

他挑了挑眉,估计很是头疼,“是不是像你这样的小女生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到不是,是我自己好奇心重了点。”

“我数三下,你要再不闭上,可别后悔。”说完他开始数数,“一……二……二点一……”我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他一脸无奈,“你到底要不要闭上了。”

“好了,我闭,我闭,总可以了吧。真是老套,一点新意都没有。”说完我真闭上了眼睛。就在那一刹那间,我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清凉,似有什么东西滑落进去。而后,整个身体撞入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耳边响起小A沉闷的声音,他说:“许景宇,请你一定要幸福。”

周围突然沉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A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景宇对于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说:“许景宇,请你一定要幸福!”是真心的祝福她幸福,还是暗喻着什么,他自己的人生又是怎么样的,他和景宇之间,和过去之间,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个答案。

35

35、七(4) 。。。

从岑江回来已经连续下了两个礼拜的绵绵细雨了,天空异常沉闷,灰暗暗的。

萧邦要去法国巴黎参加一个国际化的时装艺术展,而简阿姨的公司正好有在那边的业务需要处理,于是他们两个在我和萧齐安全回到学校后的当天晚上,就飞往了香港,而后转机直达巴黎。

平时在学校还好一些,至少和林晓待在一起,她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整天喋喋不休,直到三天后她被广播站选中,做了校园DJ,这话痨子才算是真正结束。而我的日子却越发的清闲下来,除了每天必要的绘画练习课和作品欣赏外,几乎就是无所事事,徜徉在校园小路之上。

石楠因为受伤的关系在浅草医院做了手术就回家休养,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而陈颖更加忙忙碌碌,一天到晚的穿插在学校和浅草之间,而她和石楠之间的关系更是剪不断、理还乱。

周末回到家里,萧齐房里的电脑开着,正放着灌篮高手的主题曲《想大声说爱你》,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许是被几个好哥们叫出去打台球,或者几个游戏好友邀约一起玩魔兽,他玩网游几乎是不会用家里的电脑,一般都到网吧,说那里有一种打游戏的气场,保准可以事半功倍。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坐在书桌前看了看台历,对着窗子沉默了一会,之后穿上风衣,背上背包走了出去。

农历二十三日,何童去世的日子。

沿着屋外的马路一直往前走,到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左拐一百米是通往天山墓场的公交站牌,我坐在站牌边的长椅上等着公交,冷风从四面八方吹了过来,我将风衣帽子戴在了头上。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一辆很小的白色客车才姗姗来迟。

上了车,空位子很多,我随便找了一个坐了下来。售票员估计刚睡醒,一副魂游太虚的样子,拿着票单子边打呵欠边往我这边走。

“到哪去?”

“天山墓场。”

“一共四块五毛钱。”她撕了一张车票给我,接着返回自己的位子继续睡觉。

途径几站,却一个乘客都没拉到,司机不免抱怨这阴雨绵绵的鬼天气,从十一月份到现在都没晴过。这时,售票员也睡醒了,左右瞧着无人,和司机说起了公交公司里的八卦事件,什么某某和某某是旧相好,两家的父母都是正科级的;什么谁最好别得罪,他(她)的后台是省上的高官。

说得多了,弄得我浑身上下不舒服。我是那种不喜欢说八卦,也不喜欢听别人说八卦的人,对于此类事件很是反感。于是打开背包取出Mp3听起了音乐,将视线转移到车窗之外的风景。朦朦胧胧的细雨打在窗玻璃上,凝结成一颗颗水珠,从上面流了下去,仿佛在掉眼泪。

路途很是遥远,经过一段时间后,客车晃晃悠悠地驶进了盘山公路,沿途绿色的树木一个个向后飞撤而去。坐在我后面的一个中年妇女突然低声抽泣起来,嘴里呜咽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旁边是她儿子的小伙拍着母亲的肩膀劝慰道:“妈妈,别伤心了,爸爸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哭声似乎引起了车上一些人的伤心事,整个车厢里气氛压抑,充满悲戚。

售票员不乐意了,说:“你们一个个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这是公交车,不是你们家的灵堂。”

“你怎么说话了你?!!”旁边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老大爷站了起来,“开公共汽车的了不起了,就这态度,我就可以到你们公交公司去投诉你。”

“你去啊,我还正不想干了,整天拉的不是死了丈夫就是死了儿女的,晦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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