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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30章

小说: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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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柔和的月光下,他心不在焉地漫步着,冷冷的清秋中,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孤独而寂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他感到累了的时候,驻足的地方,恰恰是即将竣工的奉先殿。这座庞大的殿宇,静静地矗立在浓浓的夜色中,仿佛正在和大地一起沉睡。他呆立了片刻,然后吩咐身边的太监们进去掌灯。

森严肃穆的大殿里,还是空空荡荡的,空气中仍然漂浮着桐油的气味,然而里面的摆设和装饰,已经基本就绪了。多尔衮在祭台前面的垫子上跪了下来,这里悬挂了两幅帝王画像,分别是太祖武皇帝努尔哈赤和太宗文皇帝皇太极。台子上,各自摆放着高大的牌位,上面用满汉合璧的文字书写着他们的庙号和谥号;牌位前,摆放着镀金香炉,这还是崭新的。根据工部的奏疏,下个月初一,这里就正式竣工,燃起第一柱香火,以便祭祀大清国的开国祖宗。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多尔衮淡淡地吩咐道,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前方,头也不回。他现在很需要一个人安静地想些事情,或者,他也抱着那么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着父亲和兄长地在天之灵真的能够看到他。甚至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向他传达一些信息,来回答他的疑问,这样的话,好歹能让他的心里踏实一些。

宫女太监们都悄无声息地退去了,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了多尔衮一人,陪伴着他的就是一盏盏在微风中摇曳地灯烛。周围静谧得一丝声响也没有。青烟袅袅升起。他抬头仰望着父亲和兄长地画像。思绪也随着淡去地烟飘散,仿佛看到黎明或是黄昏时,军营在一派静谧渐渐升起的炊烟。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箭作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不知道怎么的,他居然怀念起从前金戈铁马,沙场纵横的日子来了。比起现在埋首劳形于案牍之间,苦心经营于朝廷之上的日子,从前的军旅生涯,实在是再快乐不过地生活。起码,他那时候不过是个臣子。进可平天下。退可保自身,哪里会像帝王一样,稍有一步走错。就会给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就会成为历史罪人,若退,则死路一条。没当皇帝的时候,他何尝没深深觊觎过那张龙椅,然而等他真正坐上之后,就知道这张椅子上一直放着一块针毡,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舒服。

“父汗,八哥,你们说说,我究竟要怎么办才好呢?”多尔衮精神恍惚了一阵,之后,对着高高悬挂的两幅画像问道。这声音很是飘忽,倒更像是问自己的心。

等了好久,也没有半点回应,即使他努力地竖起耳朵来听,也没有半点通灵的迹象。他的父汗和八哥仍然面色威严地坐在画像里,手捻佛珠,用平和的眼神注视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自己悟出一个正确地答案来。

“父汗,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记得您当初赏赐给我那块龙佩时地情景,您当时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用器重和信赖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等我长大之后,整个大金地基业都是我的,女真人、朝鲜人、蒙古人,所有北方的子民们都要匍匐在我的脚下,恭敬地称呼我为草原上最伟大的汗王。现在,我算是达成您的期望了吗?我究竟应该如您所愿,让满洲单单称雄于北方,让我们的族人继续过着骑射狩猎的日子;还是去四面八方拓展最广阔的疆土,一面建立一个庞大无比的帝国,一面却让族人在汉化中沉沦?”

他问了这些之后,顿了顿,又将目光转向了皇太极的画像,继续问道:“八哥,你是不是仍然在怨恨我抢夺了你儿子的皇位?是不是将来我到了地底下,你也不会原谅我?我不想辩解,也不想争那些是非长短,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这样看着我,究竟是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够让大清基业稳固,让咱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千秋万代呢?还是想看看我的笑话,看我如何逊色于你,如何配不上这个皇位?”

问到这里,他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虽是压抑着的,却隐约带着那么点凄冷和自嘲,“哈哈哈……也许千百年后,后人们议论起这些来,要说我论文治武功,哪一点都及不上你。你行的是王道,我行的是霸道。霸道不过横行一时,只有王道才能功在千秋!他们会评论说你是英明神武,仁德宽厚的圣君,而我只不过是生性刻薄,野心膨胀的暴君罢了。果然是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也许,身为一个承前启后的君主,谤满天下,是最难以避免的事情吧?既然如此,我又怕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个胆怯的人?……”

对着父兄的画像,他问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然而他自己的心中却渐渐有了答案,谁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偏偏要把这两样都紧紧地掌握在手里!彷徨和无措不过是短暂的,很快,他又恢复了平时的自信。对于他这样一贯高傲而强势的人来说,自信早已成为他骨子里最深刻的记号。

熙贞的那番分析,的确很有道理,然而这种温和的政策,真的适合眼下的局势吗?虽然江南已下,然而全国范围内的反对势力仍然不容小觑。那些明朝遗臣们不甘心失败,仍然纷纷拥立朱氏贵族为帝。建立一个个小朝廷来与大清抗衡;李自成地流寇主力虽然被歼灭,然而剩余了不少残部,仍然有一定的实力,在湖北江西一带继续骚扰,甚至不少归顺了南明小朝廷继续与大清为敌;山东、河南一带的土寇们简直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虽然经一番征剿也平息了许多,但是难保以后还会不会再出来添麻烦;况且。盘踞在四川一带的张献忠坐拥五十万大军。实力不可小觑。这也是一个心头大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在彻底消灭这些敌对势力之前,多尔衮简直就是一刻不能安枕。

所以说,现在必须要以雷霆手段来实施剃发易服的政策,以便区分顺逆,让百姓们知道自己已经是大清的子民,而不能继续“助纣为虐”。

以一个政治家的眼光看问题,

个新政权的建立。反抗都是不可避免地。没有一个后,不实行罪恶地改造政策。但是任何对旧臣民地改造,没有不引起旧臣民反抗的,特别是旧政权培育的读书人。当然,一个政治家是不会因为一项政策遭到百姓的反抗久停止这个政策的。随着军事全面的胜利,这些临时武装起来的负隅顽抗只能是蚍蜉撼大树,没有什么可怕地的。而清朝本身是个异族政权,那么若想在关内站住脚。就必须改造好旧王朝的臣民。只要臣民改造不好。就可能引起全国旧王朝势力的反抗。因此,臣民的改造,远比军事的胜利更为艰难。

况且。这次发的目的也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引蛇出洞,来最大限度地消灭那些隐藏着地敌对势力。若是不在最短地时间大杀戮的话,那么,他们就可能在更长的时间内,面对更多地人头落地。作为一个异族统治者,如果自己仁慈的话,必然要用下一代的不仁慈来弥补。如果自己实施了大量恶政,就恰恰给自己的继承人留下了可供收买人心的政治资源。

多尔衮思前想后,最终做出了决定——与其让子孙们去顶着恶名到处平叛,还不如自己一力承担,将所有的恶名都揽到自己身上。等新君即位之后,就可以一面把他抛出来当替罪羊,一面从容地收买人心,实施仁政。这样一来,大清的江山社稷也就可以尽快稳固了。

这个抉择的过程虽然漫长且艰难,然而一旦决定之后,他就如卸下千钧重担一般,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的目光渐渐转移到旁边的墙壁上,这个空位子,将来挂上去的就是他的画像。下面摆放的牌位上,届时会铭刻上什么样的庙号和谥号呢?

想到这里,多尔衮不觉失笑,名留青史骨成灰,遗臭万年何足论?这些身后名是好是恶,对于一个已经入土的人来说,还有多大意义呢?只要给能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份丰厚的财产和家业,自己受这么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门外,月明星稀,一群乌鹊呼扇着翅膀向南而去。晚风带来了即将入冬的寒意,烛影摇曳中,多尔衮缓缓起身,紧了紧衣衫,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里,他做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抉择,然而这个抉择的过程,世人永远也不会知晓,人们只会记住,他是一个目空一切,冷酷残忍的暴君。

……

尽管我忐忑不安地等待了一个晚上,然而却并没有等到我期望的结果。多尔经过了一夜的思虑,却终究按照原本的计划下了谕旨,甚至连一点通融和缓和的余地都没有留。虽然谕旨上并没有“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语句,但是字里行间,都在强调这个严令,谁不剃发,就是叛逆,对于叛逆,自然要毫不留情。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多尔衮还下了一道严旨,说是谁若上奏疏反对发易服,就严惩不贷。并且他说到做到,平时对臣子们的那些仁慈态度完全不见了踪影,很快,一个倒霉的出头鸟就被他当作了杀鸡儆猴的榜样,在刑部递交上来的折子上面题下了“着即正法”这四个鲜红的大字。于是乎,朝野上下悚然动容,很多已经准备好折子的大臣们又忙不迭地中断了计划,不得不销毁了再三斟酌,费尽心思写好的折子,一脸悲观地闭上了嘴巴。

。:。+没有多大阻力,然而实施到民间的百姓,尤其是读书人头上时可就大大不得了了,他们聪明的躲入深山僻壤,迟钝的仍然招摇于市。那些地方官员们执行起这个命令来可毫不含糊,在城门口,集市上,街头巷尾,乃至酒楼茶馆,戏园青楼,都派出了大量剃头匠,或者临时充任剃头匠的衙役们。过往百姓一律检查头发,凡是没剃头的,一律按下来强行剃头。若是强烈反抗坚决不的,就收入死牢,只能十日期限一到,立即集中到一起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奇怪的是,虽然这道剃发令弄得民怨沸腾的,然而京畿一带的百姓们在短短的十日之内还是基本上剃得差不多了,至于宁死不剃的,也全部杀光了,却没有哪里上报说有人聚众抵抗或者趁机叛逆的。因为这个,多尔衮也更加满意放心了。还洋洋得意地对一直黑着脸的我说:“瞧瞧,你还说你不是妇人之仁?这不,几颗人头往那里一摆,其余人等立即乖乖地剃了,哪有你邪乎得那样严重?”

我低着头,不说话了。什么“几颗人头”,光目前统计,京畿一带就已经处斩了两千多人,若是全国都统计上来,又何止数倍?然而对于曾经有过屠城劣迹的他来说,死这些人根本算不了什么,无非是一串无关痛痒的数字而已。他现在似乎已经野心膨胀到了目空一切的地步,我已经好话说尽,他愣是没听进去半句话,依旧我行我素。深深的挫败感和对于将来局面的忧心,让我怏怏到现在,我又能怎么办呢?也许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江南那边的情况就上报过来了,到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江阴八十日”,什么“嘉定三屠”,就只有看造化了。

这段时间,各地来的奏折比平时翻了一翻,不过多尔衮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将奏折基本看完,做过标识之后,就到后宫里探望儿女们去了,留下我坐在炕上继续批复。

快要掌灯的时候,秘书院的人又送来了几本秘折。这类特别加密的奏折,是臣子直接上奏给皇帝,不经任何衙门拆启审阅,且将来存档也只存秘档的,可见其保密程度之高。能上秘折的人是很有限的,起码也是巡抚总督以上的官员,且深得多尔衮信赖的。而这种秘折要装在专门的密封匣子里,外面加锁,这锁头的钥匙,只有他们和多尔衮本人有。因此,我每次看到这样的匣子递上来,都慎重地将其归置到一处,提醒多尔及早察看,而从来不会过问或者试图探究。

不过,在放置这几本秘折时,我意外地发现了其中一个匣子上居然有朝鲜的关防,更匪夷所思的是,上面居然没有署名。这就奇了,就算是秘折,上面也该有署名才是,否则多尔衮怎么对号入座地找钥匙来开启?疑惑之下,我翻转着匣子,仔细地察看着,想瞧瞧会不会有什么可疑的记号之类。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九十八节 阴森杀气

然,我在匣子的底部发现了一点点不易被人发现的记道这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想必多尔衮很清楚。这个世上能人很多,擅长书法的人如果用心研究也可以模仿别人的笔迹,即使是我,现在也可以将多尔衮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了,所以有时候在一些机密的文件上面做下不为外人所知的记号,也是完全必要的。

放下匣子,视线却并没有转移,我思索着,这是不是多尔衮派在朝鲜潜伏的奸细搜索到的什么情报,或者一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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