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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汉武大帝-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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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也劝道:“都是蕊儿无礼,还请公主入座,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长公主见此也就重新坐下了,她说话的口气也平和了许多:“本宫想玉成这桩婚事,不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汉江山啊!”

“姑母所言之事,母后已经对蕊儿说了多次,蕊儿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

“有话可尽管讲出来!”长公主身体向前倾了倾,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阳石公主。

“只是蕊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母谅解。”阳石公主顿了顿,“蕊儿自小尚武,倘若表弟能像表兄那样,越祁连,过居延,蕊儿……自然……”

“罢了!”长公主再也忍不住了,“你这不是拿霍去病来呛本宫么?霍去病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宫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男人。”

阳石公主比起姑母的尖刻毫不逊色,她反唇相讥道:“既然最瞧不起霍去病,那让表弟也弄个冠军侯来当当呀!”

“不稀罕!不要说一个霍去病,就是你卫氏一门,哪个当年不是本宫府上的奴才?”

这话一出口,卫子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平日里柔情似水的眼睛冷若冰霜,说出口的话也带着明显的愠怒:“公主说够了没有?公主有恩于子夫姐弟是不假,可也不能总拿本宫的往事伤人啊!左一个打打杀杀,右一个浅薄之至,公主是不是嫁给卫青也后悔了?公主若再如此无理,恕本宫就不奉陪了。”

卫子夫说着,就朝外面招了招手喊道:“春香!送客。”

这一来长公主的面子更挂不住了,她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撇了撇朱唇,鼻子里哼出几许轻蔑:“哼!当了皇后又能怎么样……”然后愤愤出殿去了。

卫子夫惊呆了,这就是当年那个送自己进宫时温婉可亲的长公主么?她竟然在椒房殿里撒起泼来,这成何体统?

卫子夫黯然神伤地坐在榻上,也不说话,眼泪顺着两颊哗哗直流。这样子让春香好生伤心,她忙跪在卫子夫面前劝道:“娘娘玉体要紧,千万不要为此事伤心。”

“唉!本宫这是……”卫子夫咬了咬嘴唇,颤抖着肩膀抽泣。

阳石公主杏眼里喷出愤怒的火光,叫道:“好一个泼女人,椒房殿是什么地方?竟在这里撒野!孩儿这就去杀了这个女人,替母后出气!”说话间她就从腰间拔出宝剑,追了出去。

卫子夫看着姑侄两个先后出了殿门,心想坏了,若真的动起手来,弄出人命怎么得了……天……

她心中焦急,可嘴唇只打哆嗦,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着急地指着殿外。

守在门外的黄门和宫娥见状,立时拥进椒房殿,春香抱着卫子夫一边呼唤,一边喊道:“还不拦住公主,还愣着干什么?”

“母后!”只听殿外一声叫喊,阳石公主跑了进来,扑进卫子夫怀里。

她憋在胸间的那口气,到这时候才缓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是一片苍白,对跪在面前的女儿道:“你呀!还是不懂事。此事你父皇早已说过,由他来管,你急什么啊!”

“母后!孩儿知错了。”

卫子夫觉得手背上热乎乎的,她睁开困倦的眼睛一看,却是阳石公主的泪水落在了手指间。

在场的黄门、宫娥们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元狩三年(公元前120年)岁初,朝野都在为迎接霍去病班师而忙碌着。

从长安北门到京畿咸阳,两地之间长达十里的道路旁,每隔一里就搭建起一座门楼,上面挂满了各种饰物,每一座门楼上面都飘扬着“汉”字彩旗,它们被冬日的寒风吹得哗哗直响。

横门外搭建起一座很大的平台,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毡。平台的中央,以皇上为核心,两边依次布置了大将军、丞相、御史大夫的座位,两边各插着四面“汉”字大旗,上面绣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图案。

由羽林军精壮士卒组成的仪仗队,每天在横桥北端反复演练,四排五列的队伍由各路司马带着,从步伐到阵列,从行注目礼到高擎刀剑,每一个环节都一丝不苟,整个过程都有军正署的令丞监督,士卒一不留神鞭子就会落在头上。

“皇上圣明”、“大汉威武”的喊声在咸阳原上荡起此起彼伏的回声。

刘彻即将在横门外举行盛大的仪式,随着河南、漠南与河西战役的大胜,匈奴元气大伤,不仅汉朝的疆域向北方和西北大大延伸,而且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边境都将赢得一个比较安定的环境。

在去年九月底的朝会上,刘彻提出要发车两万乘组成车队仪仗,彰显大汉的军威;还要赏赐浑邪王及其部属三十万金。

两万乘车辆,这是一个怎样的数字呢?李蔡和张汤都无言以对。当年强秦也不过号称兵车万乘,带甲百万。现在到哪里去筹措如此庞大数量的车辆呢?

可李蔡明白皇上的性格,也明白此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外朝只有遵旨执行。

他立即想到,这事也属于内史府的职责。哼!那个汲黯不是总以敢说真话,犯颜直谏而自居么?那就让他去得罪人吧!

“陛下!臣以为此举正可大张我大汉国威,至于车辆征集,可以长安为主,不足之数可在京畿各县调集。”

张汤不待其他大臣说话,就立即出列表示赞同:“两万乘车辆摆在咸阳原上,那将是多么宏伟的场面,这正好可以煞煞匈奴人的威风。”

刘彻立即打断了张汤的话:“爱卿这说的是什么话?匈奴降将有何威风?浑邪王归顺大汉,就是我大汉臣民,何需震慑?朕这是要做给伊稚斜看的,朕要让他知道,在大汉域内,匈奴人同样可以封侯拜将。好了!此事就不用议了,车辆之事就由汲爱卿负责督办。”

散朝以后,走到司马门外,卫青向汲黯问道:“大人也以为可以筹措这么多车辆么?”

汲黯摇了摇头:“只是苦了百姓了。只是如果今天在下要是当面顶撞皇上,就正中了李蔡等人的下怀,在下要用事实感化皇上。”

连日来,汲黯起早睡晚,昼夜奔忙,简直到了“一饭三吐哺”的地步。他又是召集京畿各县令到署中,交代朝廷的旨意,又是派遣属下到街巷、乡村督促进度。

朝廷出钱在百姓中征集车马,叫做“贷贳”,由长安市令具体负责支付“贳金”。可朝廷给的钱到了乡间,往往被层层克扣,到百姓手中就所剩无几了,于是百姓就不买账。

市令征不到车辆,就派人强行征集,百姓纷纷藏匿车马,导致官民关系十分紧张,常常看到官府抓了车主,吊在树上拷打。求饶声,痛哭声不绝于耳。

汲黯听了汇报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把内史丞和长安市令找来,对他们说道:“朝廷要的是车马,而不是百姓的愤怨,如今官兵到处抓人,弄得鸡犬不宁,若是激起事变,你我就是十个头颅,也经不住东市的快刀。”

长安市令苦着脸道:“下官何尝不知道此间的利害,可现如今百姓中的刁钻之人,藏匿车马,到时怕贷贳不齐,皇上怪罪下来……”

“糊涂!荀卿有言,故有社稷者而不能爱民,不能利民,而求民亲爱己,不可得也。皇上要我等贷贳车马,可没有让你们强取的意思。”

“大人,下官……”

长安市令还想说话,可内史丞却拦住他道:“就按照内史大人的吩咐去做吧。”

汲黯怎会不理解属下的苦衷呢?他明白只有自己把责任承担起来,属下才不至于提心吊胆。

“本官明白你的意思,朝廷命内史府征集车马,此乃事关大计,当尽力而为,不可懈怠。万一无法复旨,本官自会奏明皇上的。”

汲黯还叮嘱他们道:“百姓不可乱抓,贳金不可少给,职责不可懈怠。每日必须向内史府禀报一次征集计数。”

话虽这样说,可谁又能保证糟践百姓的事情不会发生呢?

这一天,刘彻在卫青、李蔡、张汤、汲黯、周霸等人的陪同下,到咸阳原上来查看盛典筹备事宜了。

他身着银色盔甲,衬红色战袍,腰挎宝剑,骑着一匹当年卫青在河南战役时缴获的赤色战马。因为皇上这身装束,所以陪同人员除张汤和汲黯外,曾上过战场的卫青、李蔡、周霸也都一身戎装。

一路走来,沿途彩楼高耸,仪仗威武,这让刘彻心中大悦,连连褒扬周霸办事得力。

刘彻的马鞭轻轻地打在战马身上,轻松惬意地走过横桥,他向卫青问道:“如果朕没有记错,周卿在漠北之战时,曾随在大将军左右吧?”

“皇上好记性,周大人当时在微臣军中任议郎,秉公执法,军中传为美谈。”卫青赞道。

“就是苏建那件案子吧?朕记得。”

周霸看了看卫青,没有说话。原来此事他曾改变过看法,他觉得自己在苏建的案子上有些偏颇,曾私下向卫青和苏建表示过歉意。现在皇上旧事重提,他倒有些尴尬。

说话间,他们就到了横桥的北端,应该是车马的阵列了。一万五千辆从京畿征集来的车辆,被少府寺的大匠们涂上了清一色的黑漆,每一辆车上站着戎装一新的四名士卒,一名驾车,三名持戟。他们看见皇上到了,一个个肃然挺立,行注目礼。

当刘彻从车阵中穿过的时候,车上爆发出有节奏的喊声:

“皇上圣明!”

“大汉威武!”

刘彻被这雄壮的喊声震得热血沸腾。

这车马、这气壮山河的军队、这广袤无垠的土地,使他对战争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他忽发奇想,如果这个时候匈奴突然来犯,他就会御驾亲征,体验战场搏杀的快感。他甚至生出一种生不逢时的感慨,历来开国君主,没有不马上取天下的,像他这一代的君主,就很少出征了。

刘彻勒住马头,满意地看了看汲黯问道:“两万车马都备齐了么?”

汲黯并没有打算隐瞒难处,直接说道:“勉强征集到一万五千辆车马,还有五千正在征集中。”

刘彻皱了皱眉头:“大军已过了西县,不日将进入虢县,爱卿如此慢慢腾腾,岂不要误了大事?”

对汲黯的责备,刘彻向来是很有分寸的,他并不像对其他人那样声色俱厉。但汲黯就这个脾性,有话从来不憋在肚子里。看着在一边冷眼旁观的李蔡和张汤,他反而提高了说话的声音:“皇上……”

话还没有出口,却发现皇上、卫青和李蔡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朝西转去了。天啊!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多么惨烈的画面。

第五十章 贷贳风波强项官

两位士卒把一辆马车赶得飞快,鞭子在空气中发出“叭叭”脆响,马蹄自远及近,“嘚嘚嘚”的响过莽原,车驾后面卷起团团烟尘,从烟尘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不好!出事了!”汲黯心头一沉,也不管身边的皇上和朝廷的大员,在坐骑屁股上狠抽一鞭,朝前冲去。

车驾在莽原上疾驰,汲黯的马迎着车驾奔去。

车驾上的士卒显然已经发现了对面来的奔马,高举鞭子大喊道:“闪开!竟敢阻挡朝廷的车辆。”

汲黯并没有回答,也举起了手中的马鞭。

士卒见来人并不惧怕威吓,心也虚了,想减慢速度,却不能奏效。而汲黯的马已到了面前,他扬手就给了士卒一马鞭,那士卒的额头眼见得就涌出一股热血。

士卒捂着头喊道:“好呀!你竟敢殴打官府差役,不要命了?”

但他这话刚一出口,头上又是一鞭子。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官是谁?”

士卒定睛一看,并不认识,但凭他身上的官服,便明白此人官职必在长安市令以上,他仓皇地滚下车,跪倒在地连道:“小人有眼无珠,求大人饶命!”

这时候,车驾后面的惨叫声已转为微弱的呻吟。

汲黯一脸怒气转到车后,才发现车尾拴着一个人,浑身被车驾拖得衣衫褴褛,皮肉裸露,血迹斑斑。

“这是怎么回事?”

士卒口中嗫嚅,支支吾吾。汲黯又是一鞭子下去,他脸上又多一道血印。

“说!否则本官要了你的性命!”

“大人饶命,小人马上就说!”

原来他们一大早就到京畿的乡村去征集马车,这次他们去的是安陵邑,他们发现这家农户把车马藏在了柴火堆里,又坚决不给马匹,双方发生冲突,他们干脆抢了车马,将人拖在车后一路回京。

汲黯没有听完,就怒不可遏了,他雨点般的鞭子落在两个士卒的肩头,他们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汲黯一边打,一边骂道:“百姓乃衣食父母!殴打百姓,如同虐待双亲。本官今日就教训你们,免得你们以后不忠不孝!”

两个士卒不敢再求饶,只任汲黯抽打,不一会儿,身上的戎衣都被打得褴褛不堪。

这时候,长安市令急忙赶来,吩咐差役将车主扶上车,到京城疗伤。然后又来到汲黯面前,满怀歉疚道:“都是下官疏于职守,致使士卒目无法度,请大人治罪!”

“你不要命了?此事就发生在皇上眼皮底下。”

汲黯虽然能够体谅长安市令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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