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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豪门惊梦ⅱ:尤克里里契约-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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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有了热气腾腾的咖啡似乎温暖了很多。

新经济报刊楼下的咖啡馆了,不眠的人还不少。

顾墨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直接将庄暖晨面前的咖啡换掉,热牛奶放到她跟前,将咖啡拿到了自己面前。“肠胃不好的人就少喝点咖啡,再说,你一喝咖啡就睡不着觉,我可不想整夜听你煲电话粥。”

庄暖晨忍不住笑了笑,他还记得。那是在大学的时候吧,有一晚她嘴馋喝了一杯咖啡,结果数了大半夜的绵羊还是睡不着,于是便给顾墨打电话,一聊就到了近天亮。

最后的一幕是,他被她聊清醒了,她终于聊困了,还得他在专业课上呼呼大睡,气得老教授的白胡子直飞。

因为想到了曾经,她的心泛起柔软,那个时候,多无忧无虑。

“这么晚了还赶过来?”顾墨问了句。

庄暖晨轻轻一笑,“想你了。”

温柔的一句话像是泉水沁入顾墨的心房,他脸上的笑容多了些,语气也放轻,“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带你去吃。”

“吃过了。”她喝了一口牛奶,冲着他笑了笑。

顾墨看着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垂眸拿着小银勺轻轻搅动了一下咖啡,杯中的咖啡形成了浓郁好看的漩涡,一点点地将他眼底的落寞吸纳。“对啊,你应该吃过了。”

拿杯的手轻轻一怔,她看着他,很快明白了话中意思,抿了抿唇道,“你别误会,现在出了什么状况你是最清楚的,是,这两天我跟江漠远走得近一些,但都是为了工作,真的。”

“我没误会,能理解。”顾墨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温柔一笑。

见他笑了,庄暖晨才稍稍心安,拉过他的手轻轻攥着,“顾墨,我们出去旅行好不好?今年的年假我还没用呢,还记得你对我说过我们一起去看海吗?我们可以去看海,或者去其他地方。”

顾墨凝着她,唇眼的笑渗透柔和,“好,等我忙完这期的专题我们就出去,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这期专题那么重要吗?”她忍不住问了句。

闻言,顾墨看着她的眼神微微转暗,一字一句道,“很重要。”

“你刚刚还在说有关标维首席执行官的非法集资一事没有确凿证据是不能扩散报道的,那么你们完全可以换个专题。”庄暖晨下意识将他的手攥紧。

顾墨的笑容有点僵,但还是保持语气轻柔,“暖晨,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在一起时不谈工作,否则只会无休止地争吵。”在记者招待会上的一幕令他心碎,但他理解这是她的工作职责,所以拼命告诫自己,见到她只当她是自己的女朋友,最爱的女人,忘记她是公关人的身份。

“顾墨,如果我真的想跟你谈谈工作上的事情呢?你还在加班,现在也算是工作时间。”她叹了口气,他不着急但她着急,多一天的舆论渲染标维就多一天的麻烦。

顾墨唇稍的笑终于消散了,语气转淡,“这么晚找我和想出去旅行不过是个托辞,你最想谈的还是新经济和标维的事情,好,既然如此,那我们言归正传,你想跟我谈什么?”

庄暖晨见他态度转冷,知道多说无益,深吸一口气,只好如实托出,“既然连你都知道指控江漠远非法集资一事没有真凭实据,那为什么还要扩大影响呢?顾墨,我们都是学新闻出身,尤其是你,你是最能看清楚目前形势的人,事实上你刚刚在开会中已经提到了目前的形式,标维这次无辜受到牵连,媒体要负上责任。”

“如果你看了报道就应该清楚,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表明江漠远百分之百进行非法集资,在字词的把控上,新经济一向是负责的。”顾墨淡然道,“你是清楚媒体工作习惯的,而新经济没想制造舆论,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分析情况,至于结果我们当然也会跟进,给大众一个交代。”

“你的工作无可厚非,但有没想过标维才是最无辜的?”

“无辜?”顾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微微眯起双眼,“暖晨,你对江漠远了解多少你就这么说话?”

庄暖晨摇头,“我对他不了解,但我的工作是保证标维的品牌形象继续运行。”

“对外我没有声称什么,但你知不知道,那封匿名信就是颜明递给我的,是他亲手给我的。”顾墨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是颜明亲口对我说的,江漠远为了得到他酒店的运营权处心积虑。暖晨,江漠远最擅长的除了管理公司外就是资本运作,其中不可告人的环节也许无法想象,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果然是表哥,她猜对了。

“表哥有没有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她心悸不安。

“如果他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新经济对江漠远的报道就绝对不是质疑二字,而是用披露这两个字眼。”顾墨皱着眉头,“再者,就算颜明真的说了,我也不可能采用实名制,那封信上面其实是写着他的名字,但被我去掉了。”

庄暖晨一愣,“为什么?”依照顾墨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做,他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实名制的举报信对外界的影响程度远远高于匿名的。

顾墨看着她,眼神黯淡,语气转轻,一丝情愫悄然深藏眸底深处,“我不想把你牵连进去。”

像是一袭骇浪在她心头狠狠拍过,顾墨从不是个徇私枉法的人,可他为了这个理由宁可瞒着所有人降低了信件的真实度,她知道,他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有多么纠结。

“对不起……”庄暖晨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绞着手指,“可是你知道吗,在这件事上,我宁可自己受牵连也不愿看到江漠远频频上头条。”

见他眸光一厉后她又补上一句,“你别误会,我跟你说过,对于江漠远我只想报恩,他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媒体毁了他。”

“也就是说,为了江漠远,你宁可伤害我和你之间的感情?”顾墨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我不这么认为。”庄暖晨轻叹,拉过他紧攥的拳温柔道,“只要我们找好最恰当的相处方式就会没问题,不是吗?”

“今天是江漠远的案子,明天也许是其他案子,暖晨,除非我现在开始不做新闻只做杂志,那么我们会简单很多,再或者,你也来做新闻。”做报刊跟做杂志不同,报刊所担负的社会责任远远高于杂志。

庄暖晨看着他,“顾墨你要相信,我真的可以为了你放弃最喜欢的工作,但前提条件下是我必须要处理好标维的案子。”她收回手,语气轻柔,“你已经为了我网开一面,我知道这个时候让你撤稿子有点得寸进尺,这是你的工作,我也不想看着你被连累。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在这边会做危机公关处理,你那边也暂缓对标维的跟进,新经济的舆论一向是风向标,新经济这边暂缓的话其他媒体也不会再争相报道。”。

顾墨闻言后薄唇微微勾起,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淡淡道,“交换条件是什么?”

庄暖晨低着头用力咬了下唇,抬头,注视着他,“标维多加一年的广告投放还有——新经济可以成为标维名誉媒体顾问。”说完这话,她的手指暗自紧捏,一瞬不瞬地与他对视。

顾墨的眸平静如水,连同他的神情,她竟第一次完全看不懂他的想法了。

香醇的咖啡气静静蔓延,交织在他们两人之间,沉默,成了唯一的相处方式……

★★★因为今天要返京,所以只做四千字更新啦,剧情从今天起开始渐渐焦灼,再由焦灼到痛虐,将会越来越好看,大家不要错过,么么。

爱错了吗?

直到,桌上的咖啡都有些凉了。爱唛鎷灞癹

也直到,窗外街道上的行人愈见减少。

顾墨始终没说话,只是抬起食指轻轻在桌上敲动着,一下下地缓慢而有节奏,他的眸一瞬不瞬落在庄暖晨脸上,那眼神,有着不可预测的风暴预警。良久后,他缓缓开口,“这个条件,我可以定义它为贿赂还是利诱?”

一句话像是一盆凉水直接浇在庄暖晨的头上,先是一愣而后诧异,“顾墨,你在说什么呢?你做媒体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知道公关在处理媒体危机时的方式方法。新经济是行业内的主流报刊,我只是希望标维能够得到你们的首肯,广告投放当然是首选新经济,但目前的形势是,新经济与标维势如水火还如何合作?”

“也许我刚刚的用词不大恰当,没错,我很清楚这是你们甲方公司最希望的处理办法,省事。但事实上,新经济与标维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我想这个广告投放也不是那么好赚的。”顾墨冷哼一声,“标维提出这个要求希望新经济做什么?道歉?错误事件召回?”

“你误会了,顾墨,我不会让你难堪的。”庄暖晨见他态度不悦,轻轻叹气,拉过他的手认真说道,“你这样性格的人怎么可能跟别人道歉?我不过想让你将事件压一压,别再继续扩撒舆论。我会说服标维第一时间召开记者见面会澄清这件事。”

顾墨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眉宇沉了沉淡淡说道,“公关公司在处理媒体危机的时候,一是要求媒体方针对错误言论进行道歉撤稿,二是甲方主动召开见面会向大众澄清事实经过。”他的身子微微前倾,盯着她,“你为我选了第二条路,不但可以顾及我的脸面还能让新经济赚取大额广告费,暖晨,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要很感谢你?”

“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这件事情?这是你的工作不假,但同时也是我的工作,你为我做的一切我能理解,也很感动,可你有没有想过,作为甲方的负责人我已经尽量站在你的立场上了,正如你说的,工作职责让我们谁都无可奈何,所以我和你只能想折中的办法。”庄暖晨语重心长,言辞恳切,“广告费一事是江漠远主动提出来的,这就代表着他肯向你让步,从媒体角度出发,我知道让你放缓脚步会引起你的厌恶,从公关角度出发,我只能这么做才能保障甲方利益。”

顾墨笑了笑,却收回了手,指尖还残留着她微凉的温度,“照你这么说,我真要好好感谢你和江漠远给了我个台阶下?一个用人情,一个用金钱?照你这么讲,如果换做是夏旅或是你其他的同事,就直接会让我撤稿道歉了?”

“顾墨,你不要太敏感了好不好?我们是在谈工作。”

“我也是在跟你谈工作。”顾墨的语气骤然转冷,“标维召开记者会我无权干涉,邀请新经济参加我自然也会出席,但,我的工作请你不要干预!”

闻言这话,庄暖晨都震惊了,呆呆看着他良久后才无力说了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干预你的工作,顾墨,我是一直在请求你。”

“为了江漠远?”顾墨眼底的寒凉更彻底。

她的心跟他的目光一样寒凉彻底。

沉默,再次与咖啡的暖香交织,一层厚过一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庄暖晨才开口,语气缓慢忧伤,“顾墨,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相信我?”

“等你彻底辞职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的时候。”他咬了咬牙。

凉水从头浇到脚,还是泛着寒气的凉。

“你能公平些吗?”庄暖晨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手搁置桌下手指紧攥,看着他神情受伤,“我说过,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工作,但至少让我先把第一期活动做完才能交接吧?你希望我现在就辞职不做,对不起我做不到,这跟江漠远无关,换做其他甲方我也同样会是这种处理办法,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顾墨,我知道你对江漠远很敏感,我已经尽量在避免了,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在危机没发生之前,在必要跟江漠远见面的时候我都是让其他同事代劳,我不知道还要怎么做你才能放心。”

她显得很激动,嗓音尽量压低来控制心底的悲怆。

“也许江漠远的行为真的令你产生误会,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别说我跟他不可能,就算他真的有那个心思我也不会同意,我很清楚心里爱着谁。今天是江漠远,你让我辞职,但依照这种情势发展下去,就算我待在你身边你会安心吗?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现第二个江漠远,第三个江漠远?那么是不是只要有异性接近你都要去挡?我连异性朋友都不能交?”

顾墨眯了眯眼睛,一字一句道,“有我在你身边,你不需要什么异性朋友,异性之间你以为会有真正的友谊?”

“顾墨,你这句话连带的把我也给否认了!”庄暖晨面色苍凉,不可置信这句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手指也气得跟着颤抖,“这么说,你就是不相信我,是吗?”

事也她以。两人殊不知,争吵已经由工作范畴扩大到生活范畴。

“没错!”顾墨干脆直截了当开口,“江漠远可以借着给你送围巾的理由去找你,大可以再想个其他借口骗你上床!”

“顾墨,你——”庄暖晨蓦地起身,小脸气得煞白,很想骂他一句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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