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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越王勾践-第16章

小说: 越王勾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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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

  季菀见夫差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面上一副茫然的样子,知道他对自己成为越夫人百思不得其解,说道:

  “世时的逆转,是难以意料的。你一定很奇怪我是如何逃离楚宫的吧?”

  夫差道:

  “不错,是谁帮你逃出去,你因何会去越国,真是令人费解。”

  季菀复走向窗口,望着远去的碧荷,说:

  “在当时被你们肆意践踏的楚宫中,你们玩遍了所有的女人,连一位年老的宫人都没有放过。淫了以后,便即斩首,是否?”

  夫差低着头,没有回答。

  季菀复又沉痛道:

  “在那时,楚宫唯一干净的地方便是太和殿,但能保持多久,谁也未知。我母亲知道孙子虽然是这场战争的主帅,但他是位正直的人,已经对吴国君臣的行为厌恶。一天,母后请来了他,叫他设法帮助我逃出去越国请兵,另一方面帮助找到申包胥,叫他到秦国找外公处搬来救兵。孙子知道自己助纣为虐所犯下的罪过,决定出手相帮,然后自己也离开吴国君臣。就这样,我在孙子的帮助下,扮作了他手下的一名小小卫兵,由他护送到吴楚国界,找到了宛城县令文种,又约了范蠡,三人一起投奔越国,而孙武也一走了事,他说经此一战,已看出了作为国君的本性,就这样他带着一颗追悔莫及的心,离开了我们。”

  听完了季菀的这一席话,夫差如梦初醒。俄顷,他邀请季菀坐下来,说是要谈谈季菀今后的事,见夫差一脸真诚,季菀转过了身。夫差说:

  “你好像很爱荷花,池中有亭,倒不妨去那里,这样总比在屋子里要好些。”

  季菀勉强一笑说:

  “季菀以前是大王的囚徒,今天依旧是大王的囚徒,囚徒岂能与大王同游,要不是当年你对你的父亲说了一句‘你不走,孩儿可要走啦,你父也不会善甘罢休,你替我们解过危,所以今天我愿见你一面。话已言明,大王有话请快说,我还要去喂马。”

  夫差悻悻地说道:

  “公主女中英豪,愧煞须眉也。事至今日,公主有何要求,孤一定照办。”

  “与丈夫一起饲养好大王的马匹,别无他求。”

  “公主本金枝玉叶,岂能干此下贱之活,当初孤不明真情,委屈公主,孤当陪罪!”说罢夫差一揖到底。

  “大王赦免了我丈夫,恩同再造。我夫妻为奴为仆,今生是难已报答大王恩惠的。时间不早,大王请便,奴婢该走了。”

  “不!公主……你……你可愿留在吴宫?”

  “这里没有楚国公主,只有越国罪囚。”

  “你……”

  未等夫差说完,越夫人已抬腿向外,吴王早就领教过季菀的厉害,只好吩咐内侍,送越夫人回山。望着季菀远去的身影,夫差不由暗忖:“想不到勾践这个卑微的小人,却有一个大国公主对他情真意切。而自己……”他下意识地顺手拔起插在瓶中的一枝荷花,将花瓣捋成碎片。

  石室的空地上垒着一口土灶,火已熄火,甑中煮熟了野菜掺着的米饭,旁边是一堆马粪,勾践席地坐在离马粪的不远处,范蠡用木勺盛了一碗给勾践送去,跪地敬上说:

  “大王请用膳!”

  待勾践接过,范蠡便恭身立在旁边,如同儿子服侍父亲一般。

  勾践扒了一口菜饭,嚼了嚼,咽了下去,扭头对范蠡说道:

  “她今天被叫去,不会回来了。”

  范蠡瞥见草地上有一条蚯蚓在缓缓爬动,说:

  “大王,如今你要像蚯蚓一般,以曲求伸,别看它很软弱,却能上食泥土、下饮甘泉。”

  “是吗……”

  越王看着向草丛爬去的蚯蚓,心有感触,捧着个碗发呆。

  忽然,范蠡喊了一声说:

  “大王,你看,君夫人回来了。”

  “什么……”

  勾践回头一看,那坡上走的不是季菀又是谁。勾践连忙放下饭碗快步走过去,季菀见丈夫过来,便快步过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没难为你?”

  “没有,只是问了问我想不想留在吴宫。”

  “那你怎么回答?”勾践紧张地问。

  “我嘛!……”季菀故意延宕片刻。

  “你怎样?”勾践生怕失去季菀,额头沁出了汗珠。

  “怎么,你都急出汗啦,我当然留在大王您的身边陪伴你,今生今世陪伴你……”、

  未等季菀说完,勾践高兴得将季菀抱起来旋转起来,树上的鸟儿受惊起飞。

  “哎呀,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突然,“啪”地一声,一根皮鞭抽到了勾践的身上。“贱骨头发癣了吧!”顿时,欢乐的气氛荡然无存。姑勺用皮鞭指着勾践夫妇道:

  “不要忘掉你们是什么身份,不然,军爷我的鞭子不是吃素的。”

  “是,军爷!”

  待到姑勺骂骂咧咧走远,两人相视一笑,还有什么比夫妻重聚更为高兴的呢。

  勾践的饭已冷却,重新热过后范蠡替勾践夫妇盛好饭,待他一吃过,然后自己也舀了一碗,大家觉得今天的饭特别的可口,特别的香。

  这天晚上,君臣三人喂饱了马匹,就回到了石室,一天的忧裂劳累,悲欢聚合到此都告一段落,各自进入了梦乡。

  勾践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和父亲被一条大河挡住,急得无法,忽然天空的云端里出现了大禹,“快上来吧,小孙孙”此时好像自己只有一人,于是飞啊飞,飞上了云端,正要抓住禹王爷的手,忽然旁边有一人一剑向自己砍来说:

  “明明是土著,冒充大禹后裔!”剑劈下来,斩断了手,“喔唷”一声,勾践从高空掉了下来。

  “勾践,起来!”一声粗犷的大叫,有人用鞭子抽在手上,疼痛。防醒了勾践,他跃起身来捂住手,茫然问:“怎么,怎么?”

  “骅骝马病啦,还不快去马厩!”

  “怎么会呢,睡前还很好!”

  “少废话,快去!”

  “是是,这就去——”

  马厩里亮着灯,除了马,没有半个人影。骅骝马口吐白沫,倒在地上,鼻孔“呼哧、呼哧”喘着大气。姑勺和手下几名打手依着门站着,脸上阴险地笑着。

  勾践手足无措,奔过去跪在地上抱着马头嘶哑着轻声叫着:

  “骅骝,骅骝,万勿生病,万勿生病。”他显得一筹莫展。

  过了一息,一位兽医模样的人来了,他装模作样将马检查了一番,又看看马槽说:

  “这马是草给吃坏了。”

  “什么草呢?”勾践问。

  “死囚犯,你喂的马还问他,给我狠狠地打!”姑勺一声吆喝,闲等着的打手扑过来朝勾践劈头盖脑一顿恶打。痛苦的惨叫声惊醒了越夫人和范大夫,两人不约而同打开石室之门,向马厩奔来。

  门口,越夫人和范蠡被挡住,“不准进去!回去!”

  望着在地上受苦的越王,季菀心碎欲裂,推开了看押人,冲了进去,还未近身,却被人拖了出去。此时天色已明。姑勺命人看守好石室中的季菀和范蠡,对勾践说:

  “勾践,你真是狗胆包天,明明知道骅骝病了,也不禀报,自己却抱头大睡。骅骝是大王心爱坐骑,比起你来它贵重得多。我问你,它到底被哪一样草吃坏了?”

  勾践被无辜毒打一顿犹可,忽问是什么草给骅骝吃坏了,挣扎起来说:

  “军爷,山上草很多,养马月余,并未遇上马吃草吃出病来的……

  “怎么?照你说是它自己的缘故?”姑勺大怒,喝道:“这死囚犯,昨天马在那里放牧,它吃的是什么草中毒,今天你就吃什么,直到吃准是那种草为止。”

  勾践纵有天大的耐性,此时也忍无可忍,他跳起来指着姑勺,双目怒视说:

  “这马从早到晚,跑遍了山坡和草地,啃的草不知其数,勾践就是尝遍了百草,恐怕也无济于事。如今之计是赶快治疗,切莫延误时间。”

  “啪!”地一声,姑勺重重抽了勾践一鞭,说:

  “军爷就是叫你尝尝百草,你这畜生!”

  说罢,两名爪牙架起勾践出门,逼着他吼叫。

  “趴下去,一株一株尝过去!不然叫你老婆也来尝。”

  “不……”勾践跪了下去。

  石室有后窗,季菀在左边范蠡在右边,他们看到了勾践趴在地上,没有朝石室瞥一眼,只是一路嚼着草过去,一步步向北边山坡爬着,爬着,向那广袤的草地爬过去……

  季菀擂着石室的窗棂哭得天昏地暗,范蠡如同困兽仰天哀嚎,但这是片无助之地,寸草无知,窗内的季菀和地上的勾践都昏了过去。

  骅骝马的病仍未见好,晚上勾践抱着干草,搬进了马厩,连续三天,勾践连眼都未合,直到第四天,马终于精神起来,然而勾践却受尽了折磨。

  勾践依然在石室养马。这一天,夫差来到了海涌山,对姑勺说:

  “今日天气不错,把他们三人叫来把孤的马驾好,让勾践在后执鞭随蹬吧。”

  “是,大王。”

  不一会,勾践夫妇偕范蠡来到,三人伏在地上,拜见了夫差。

  “罪臣见过大王,太宰。”

  “起来吧!”夫差瞥了季菀一眼,只见她与勾践并肩站着,面无半点怨尤。 

  “听说寡人的骅骝有病,好了吗?”夫差漫不经心地说。

  “禀大王,骅骝很好。”

  “那好,牵出来,孤要溜达溜达。”

  “是。”勾践小步跑到马厩,将骅骝牵了出来。夫差见到爱马,便拍拍马头说:

  “伙伴,久违了。走,寡人与你去姑苏城内外散散心。”

  听说夫差要骑马散心,勾践马上趴倒在地上,以身作上马石之用。夫差一见,哈哈哈大笑,遂一脚踏上勾践的背脊,翻身上马。一夹马肚,朝山下奔去。

  勾践手执马鞭一路狂奔,紧紧随夫差而去。“喂,快来看呀,这是越国的罪囚勾践。”一路上,姑苏百姓指指戳戳,有的干脆用石块朝他的身上掷去,但无论怎样,勾践脸上始终平淡如斯。看不出丝毫怨尤之仁。

  “一朵、二朵、三朵……”天上纷纷扬扬飘起雪来,不消片刻雪花给吴国披上了薄薄的素衫。大地凝寒,看押的吴兵都龟缩在木屋中在烤火,只留有几名值日的兵丁在山脚下游弋。

  “君王,快来看,好大的雪花。”马厩里的勾践听季菀一叫,便走将出来,手里拿了把长长的刷子,说:

  “是啊,这是冬天头一场雪,瑞雪兆丰年,不知越国怎样了?”

  范蠡正拿着长刷子在刷马,接171道:

  “有文种主持国政,大王放心吧。”

  “是啊,孤不幸中所幸运的是国内有文种大夫,身边有先生您。”半年来,范蠡对越王夫妇十分恭谨,每当越王激动时则耐心宽慰,越王感激,以致一直称呼范蠡为先生。

  范蠡一边给马抹上一层防寒的油,一边说:

  “大王,你我君臣名分已定,大王不必客气,其实,臣与文大夫都是您的奴仆。”

  越王道:

  “今日的越王已成阶下之囚,尔等是楚人,倘若舍孤而去,孤也小会怨尤的。”

  越夫人牵着马过来,闻言道:

  “谁是楚人,这里没有楚人,只有越人,他是你的臣仆,我是你的岜妥!”

  越王苦笑一下道: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只是苦了你们……”说罢,竟落下泪来。

  越夫人和范蠡见此,赶紧伏地劝道:

  “大王,我们为奴为妾都是甘心的,只要大王有雄心壮志,将来吊民伐罪,创建霸业,眼前的困厄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自然,有朝一日,孤一定要让中原人知道越非蛮貊之邦,乃大禹之后也!”

  君臣正对话间,忽然吴宫来了两名宫监,传言夫差命范蠡进宫见驾。

  范蠡被带走了,去做什么呢?一定是劝他离开自己,去为吴王夫差效劳,这可是位天纵英才呀……望着雪地上远去的身影,越王默默踯躅着……越夫人看出了丈夫的顾虑,走上去悄声说:“放心吧,他会回来的。”

  越王的忧虑不是没有理由的。原来,伍子胥和伯豁、文种、范蠡皆是楚人,伍子胥对文种和范蠡文韬武略并非不知,先前,伍子胥曾去信给其时在楚国做县令的文种,希望他连同范蠡一同入吴辅佐吴国阖间,但被种蠡断然拒绝。在此情况下,伍子胥方推荐了孙武,不料楚国一破,孙武不辞而别,如今范蠡既在吴国,伍子胥自然要动此脑筋,今天他劝吴王召范蠡进宫,是希望范蠡背主自新,弃越归吴,其目的便是如此。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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