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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香港教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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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上门,我也不去找他,到后来,认定他是嫌我了,更放不下面子。”李毓舫突然神秘兮兮:“你想不想见他?”管名花:“你和他有来往?”李毓舫笑道:“岂止是有来往,我和他早成莫逆之交了,当初为了你,我和他是情敌,后来没有了你又成了朋友,他家里人大小病都找我,还有他的性病嘿嘿……要不要见一见他?”管名花:“专程登门不妥,好像我很稀罕他似的,念在过去的情份,烦你从中凑合,把他约到某一个地方。”李毓舫连连摇头:“不瞒你说,他现就在我家病房里。昨晚他被自家的大狼狗咬了。”

管名花:“他自家的狗也咬人?是疯狗吧?”

李毓舫摇头:“遂将梁再堂被狗咬的经过说了一遍。”

管名花听了,竟和陈余祥说的完全一样,如此说来,三个仇家住进同一间病房了,不禁急出汗珠来。

李毓舫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呢,那个受伤的靓仔是你什么人?”

管名花急抓李毓舫的手:“阿舫,不瞒你说,他就是昨晚在梁家救人的东莞仔。”

李毓舫跺脚:“啊呀,怎么会是这样呢!”

管名花道:“是呀,阿舫,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两人正说着,“同乡会”苏氏兄弟进来:“李医生,我们来看梁先生。”李毓舫只顾地点头,急得无计可施。

管名花急中生计,提醒道:“李医生,我们也去看看刚才进来的那位病人。”

管、李两位尾随苏氏身后,管名花见陈余祥用床单蒙了身子,开始思考对策。

苏家兄弟先说了一些闲话,稍后苏小枫发现房里还有另一位病人,这时管名花再也奈不住了,叫道:“李医生,儿子的尸体我想运回去。”说着,悲悲凄凄冲过来抱了陈余祥的头,不许苏小枫揭看。

李毓舫惭愧堂堂须眉还不如一个女子灵活,于是顺水推舟:“两位帮个忙,抬抬脚,他才死不久,从楼上掉下来的。”

苏氏兄弟一进门就不曾见床上躺着的人动过,信以为真,屁颠颠帮着往外抬,梁再堂、彭昆在陈余祥进来时正处在昏睡中,更不知内情。

陈余祥扮死尸被抬出门,管名花租了平板车离开李家,转了好几道弯陈余祥坐起身,惊吓得车夫弃车就要逃跑。

管名花一把拉住:“师傅别怕,他不是死人,是故意装扮的。”

陈余祥也说:“我真的没有死,是假扮的。”

车夫这才信了,嘟着嘴,把他们送抵目的地。

管名花付了钱,开锁让陈余祥进屋躲藏,以后的日子,管名花不敢去李家了,只在仁爱医院门口拦截,领李毓舫回家给陈余祥打针换药。

陈余祥的伤口恢复很快,转眼便到六月初一,想起和南叔、阿威已失散多日,恨不能立即就能见到。

这天一大早,陈余祥下床,虽有隐痛,但总算可以行走了。他想今天说什么也得去湾仔码头试试运气。

回头说陈百威、陈余祥越墙逃走后,陈余祥逃至一条小巷自知不济,令陈百威速速通知何南等人逃命。

小巷没有左右甬道,陈百威向前走了百十米,一堵高高的围墙挡住去路,方知是个个死胡同,因担心后面有人追来,陈百威后退数步,纵身一跃越过围墙,那边是一条大街,街上没有行人。

陈百威着香珠的安危,迈开步,向筲箕湾飞奔,刚好在家里追上了何南他们。

陈百威气喘吁吁,南叔、文贵连忙扶他进屋,香珠寻来汗巾,又叫母亲倒茶过来。

陈百威坐定,南叔问道:“祥仔呢,是不是出事了?”

陈百威揩了汗、喝一口茶,急道:“南叔,快逃命吧,梁再堂、彭昆被我们失手打死了。”

众人惊愕,还是文贵冷静,最先说话:“梁再堂我认识,是全香港最早开赌馆发了财的人,这还在其次,前几年才当选了太平绅士,有不少法官朋友,与港督司徒拨也有来往。”现在事情真的闹大了。何南搓着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阿贵,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应该怎样才好?”

文贵:“就两个字‘快逃’,不逃,抓住了我们都要吃官司。”

南婶道:“可是我的房子……”

文贵笑道:“什么时候了,还舍不得你的房子,梁再堂是有身份之人,死了自然要热热闹闹办丧事,这房子替他买棺木都不够。”

南叔道:“说得有道理。阿贵我们如何逃,逃到哪里去?”

陈百威道:“时间来不及了,祥哥的意思是不管去哪里,要我们先逃命再说。”

未及商议好具体方案,外面狗叫声骤起,南叔拉着香珠率先夺门而出,发现小巷西头已有好几个灯笼。文贵、陈百威随后出来,剩下南婶在房里收拾细软。

南叔急得跺脚:“老婆,你有完没完!”

不远处的灯笼上现出“梁”字,南叔返回屋将妻子硬拽出门,沿小巷追上队伍。这时候苏小飞已率众闯入何南家。众人捏了一把汗。走出危险区,南婶中途把装着贵重物件的包袱交给香珠:“拿着,妈去拉泡尿。”说着提着裤头钻入近处一间厕所。

这时大家也感到累了,停下来休息。

文贵道:“陈先生,你们为何把人打死呢?”

陈百威说:“我没想到对方不会武功,比玻璃还脆,不禁打。”

文贵上下打量陈百威:“你们会武功?”

何南道:“当然啦,我们家乡自古崇尚武术,男孩子从小练武,就我没出息,家里就我一根独苗,怕练武惹事,不让学,也好,省了麻烦。”

文贵点头说:“武功这玩意要么不练,半桶水是没用的。”

何南道:“祥仔、威仔是很厉害的啦,同乡会几十个人也奈何不得。”

文贵拍着手道:“很好,在香港只要武功好就不用发愁。阿南,你不是愁没地方去么?这就有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合租一栋房子,阿祥、阿威去桃花园妓寨做保缥,由他俩养我们。阿威你说对不对?为了你们,我可是无家可归哟。”

陈百威点点头。

何南不悦道:“阿贵,你这话就不对劲了,你的家是租的,老婆呢,也只是半路认识搭窝的寡妇,这一走,你什么也没丢,现在嚷着吃亏要人养,你专会占便宜。”

文贵尴尬地冲陈百威笑了笑。

何南道:“威仔,祥仔的伤重不重?是怎么弄伤的?”

陈百威道:“伤势很重,是铁栅栏划的,不过祥哥会没事的,他在广州见过大世面。”

何南道:“我们这一走就失散了,你们分手时说好怎么联系没有?”

陈百威点头:“祥哥说万一失散,每月初一去湾仔码头相会。”文贵掐着指头:“也没几天了。你们会想办法,我还以为就我文贵聪明。”

香珠见母亲去了很久没出来,跑去叫了几声,没人应,急了:“爹,妈不见了。”

南叔连忙起身:“不好了,老婆子舍不得家里值钱的东西又回去了。文贵、威仔,你们把阿珠带走,我去看看。我们明天在春园街市场见,万一回不来,就不要等了。”

陈百威觉得这是在香珠面前表现的最好机会,拦住何南:“南叔你年纪大,又不会武功,你和文贵叔领香珠离开这里,明天上午我一定去春园街市场找你们。”文贵表示赞同,末了还叮嘱:“阿威,如果我女人问起我,别说我在这里。”

陈百威沿旧路往回走,但房屋太密,记不清方向,迷路了。心里十分焦急,后悔在香珠面前夸下海口。

天上无月,星星在灰蒙蒙的夜空中时隐时现。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走出住宅区,再重新寻找路口,这样就要担误时间。果然,当陈百威走出住宅区,才发现返回中因转错了弯把方向弄反了。

南叔家已寂静无声,显然,已错过了搭救南婶的时候,点上灯,屋内东西一片狼籍,太师椅、八仙桌被砸烂,墙上东一个洞、西一个孔,顶上的瓦也戳下不少,各种棉被、衣物扔得满屋都是。

从何南家出来,陈百威听得隔屋有“嘤嘤”的女人哭声,便知是文贵的“老婆”,他决定过隔壁问问情况。

文贵家也被砸了,女人正趴在桌上哭,见陈百威来了,便缠着领她去找文贵。

女人名叫黄丑莲,马脸、黑皮肤,自小被父母送给妓院,妓院嫌丑不愿要,在湾仔码头一带贩卖瓜子为生,后来先后找了三个码头搬运工丈夫,头一个为争地盘与人打架死了,第二个也因为无意中抢了另一伙人的生意被推下海淹死了……第三位是牛高马大的搬运工钟盛富,同居一段时间钟盛富听说她克死了两个丈夫,吓得躲在工地上不敢回家。钟盛富在一次扛三百斤重的货物时闪了腰差点掉下海,于是更相信黄丑莲命带“八败”,是“克夫”的扫帚星,决心甩掉。一天,专靠吃嘴皮饭的文贵来码头设局骗钱,钟盛富知道文贵一肚子诡计,于是讨教于他。文贵喜出望外,要钟盛富给他二十大洋,说他命比钢硬,不怕克,愿娶黄丑莲为妻,钟盛富当下给他二十块大洋,并立下字据,保证从此黄丑莲归文贵。文贵得了钱,暂时有吃有玩,在筲箕湾租了房子,和黄丑莲同居起来。黄丑莲乃命苦之人,吃苦耐劳,白天到处拾破铜烂铁维持日常开销,指望能和文贵做长久夫妻。但文贵根本没有和黄丑莲长久过日子的打算,如今有机会当然一脚蹬开。

陈百威因为文贵有吩咐,不敢向黄丑莲说出文贵去处,只说:“我们失手打死的人,贵叔也要吃官司,你好生在这里呆着,等没事了贵叔一定会来找你。”

黄丑莲摇头:“我知道文贵不会回来,男人没有一个不嫌我丑,你不要哄我了。只是想到当初他花言巧语哄我,心就不甘,想当着面和他说几句话。”

黄丑莲止住哭,随后告诉陈百威,他们离去后,一伙人就冲入何南家,又逼着黄丑莲要人,黄丑莲言明她和文贵的关系同乡会才放手。没多久,南婶返回来了,被抓住拷问。

黄丑莲说:“拷问到最后没有结果就把南婶装进一个麻袋里带走了,如果你早来二十分钟,刚好还可以碰上。”

陈百威离开黄丑莲返回水坑口,先去彭昆租房寻找,又去梁府,都没有动静。

由于来港时在船上没睡好觉,倦意上来,陈百威在皇后大道找了一个桥洞睡觉,也不管蚊子了,养足精神明天要去春园街市场找人。

再说何南一行人走出筲箕湾,文贵便提议找熟人借宿。

何南是个厚道人,熟人虽不少,但不忍心深更半夜去打搅人家,搔首道:“俗话说,宁愿三岁死娘,不愿三更离床,这时候叫醒别人,比要命还残忍。我们还是找个干净地方休息一下算了。”

文贵撇着嘴说:“我可吃不了这份苦,露天过夜,不给蚊子吃了才怪,要不跟我走,这附近我有熟人。”

文贵的熟人在湾仔码头。夜晚的海风很大,带着凉意,何南父女随着文贵在简陋的工棚里转来转去,最后来到一栋木板钉成的工棚前停步。文贵拼命敲着门并大声叫喊:“阿富,起来,起来!!”

叫了十几声还是没有回应,这时隔壁有人骂道:“叫你个头,烦死了,给我滚!”

文贵像抓着了救命草:“我是阿富的朋友,老弟,别烦躁!”

“你是阿富的朋友,也不要影响我休息。”

又有人提醒道:“好了好了,棚子那么简陋,伸手进去拨一下闩门就开了。”

文贵一弄,果然开了门。文贵走进去,摸黑拈了一条大汉的耳朵:“阿富,你死了是不是?!”

这大汉猛地坐起,喝道:“谁?吃多了哇?”

文贵干咳一声:“别嚷,是我,快把灯点了,这鬼地方比棺村里还黑。”对方听出是文贵的声音,口气缓和了,但仍带着几分不悦,一边打呵欠、一边点灯:“阿贵,深更半夜的跑这里来干吗?”

文贵道:“别急,我等会慢慢跟你说。”

灯亮了,只见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坐在木头搭成的床沿揉眼睛,文贵回头对门外叫道:“阿南、香珠快进来。”

大汉一眼看见如花似玉的香珠,顿时来了精神,附着文贵耳朵:“喂,你做人贩生意了?”

文贵大声道:“贩你个头,人家阿南是我的朋友,这位是他的女儿,也是我的侄女!我警告你别打歪主意!”

大汉搔着头,尴尬地傻笑,样子十分憨厚,一点也不像好色之徒。

文贵指着大汉向何南父女介绍:“他就是钟盛富,我内人的第三个丈夫,可能你们都听黄丑莲说过了,不用多说,已经是熟人了。我这位朋友最大的特强是一次能扛三百五十斤重的货物,全湾仔码头数他力气最大。今后阿南有什么力气活找他准没错。”

钟盛富冲着何南父女傻笑,算是打招呼。

文贵见香珠不自在,认真说:“阿珠不要怕,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这位阿富有色心没色胆,从没对女人非过礼,阿富是不是?”

钟盛富在漂亮女人面前很腼腆,搔着头:“我这里没有吃的,这么晚了,没处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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