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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巨商沈万三-第49章

小说: 巨商沈万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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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的时间内,进行一下这种带有性放纵色彩的行为。由于是乡间,且这种行为与蚕花生产收成的好坏紧密地相连着,乡间社会对此无疑是采取了宽容与容忍的态度。
庙会上,摸蚕花奶奶的男男女女们,有的过形式似的就这么过去了,有的则成为男女相识的开始。那个右唇下有痣的姑娘,和与她对歌的那个小后生走到他的船上去了。不过他们今后是喜剧,还是悲剧,这种摸蚕花奶奶的习俗都是他们这喜剧或悲剧的开头,甚至是高潮。
庙会上还请了草台班子来唱戏文。唱戏的春台搭在收了麦子的田中。戏台用台板、柱脚临时搭起,台呈“凸”字形,有前台、后台和两只耳台三部分。台顶用芦扉扎盖。中间挂一横匾,上写“风调雨顺”四字。字中画上一个太极图。台前的角柱上,挂有一副楹联:
世事总归空,何必以空为实事;
人情多是戏,不妨将戏作真情。
此时春台上正在演出南戏。四方的看客们,或站或坐地伸长头在看着。
沈万三和王信等也坐在台前。
戏班子的后台搭得很简陋,此时一个女子正在化妆。这个女子正是晓云的妹妹素琴。她姐姐去南洋时,她十岁还不到,跟着母亲一道过活。后来体弱多病的母亲养不活她了,便把她送到了戏班子里学唱戏。她是长大成人后才知道她姐姐去了南洋。母亲后来生病死了,留下她一人。多少次她想起惟一的亲人——姐姐晓云。可晓云在离家万里的南洋。寂寞中的她,思亲不得,于是一股怨气尽泄在她并没见过面的沈万三身上。这时戏班子的老板——一个已化好妆的男主角刘老生走来说:“素琴,第一出戏《汉宫秋》,你先上场!”
正在描着眉的素琴头也没抬:“我知道了!”说着,她站了起来,习惯地甩了下水袖,向台口走去。
沈万三看着台上的素琴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兴味索然。
戏台上,扮演着《汉宫秋》中女主角王昭君的素琴正在说白:“妾身王昭君,自从选入宫中,被毛延寿将美人图点破,送入冷宫。甫能得蒙恩幸,又被他献与番王形像。今拥兵来索,待不去,又怕江山有失;没奈何将妾身出塞和番。这一去,胡地风霜,怎生消受也!自古道:‘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春风当自嗟。’”
正在这时,扮着男主角汉皇的刘老生上了台,道白起来:“今日灞桥饯送明妃,却早来到也。”接着他看了看素琴,唱了起来:
锦貂裘生改尽汉宫妆,
我则索看昭君图画模样,
旧恩金勒短,
新恨玉鞭长。
……

一一八
戏台下,坐在沈万三身边的王信,正给他介绍着:“这种春台戏,就是通常所说的草台班子。看客都是四乡的农民。平素这些农民难得见到唱戏,因此赶来,既可解戏迷之渴,又可赶热闹,有的还可以走亲眷作客,正是一举而数得,因此,每到庙会演戏之时,总是人山人海。”
沈万三兴味索然地站了起来:“我们上船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说着,沈万三准备走开,突然,他看见戏台旁挂着的一块水牌,上面写着:
汉宫秋
主演素琴刘老生
“素琴,她是素琴?”沈万三怔怔地看着,他记起晓云和他说起的她的妹妹。站立着不动的他,又坐了下来,情不自禁地看着那个女角儿。
几次去过南洋的王信,其实也知道了晓云的妹妹叫素琴,但是不是就是眼前的女子?他倒谨慎起来,怕万一认错了人闹笑话。出于这种考虑,他装着糊涂地看着沈万三:“素琴,什么素琴?”
“这姑娘是晓云的妹妹!”
“晓云的妹妹?老爷,你可当心不要搞错呀!”
“这哪会搞错?”沈万三又看着台上,“你看那模样,和她姐姐像极了!”
知道昔日晴儿下场的王信,此时,注意力并不是在台上的人是不是晓云的妹妹这点上,而是怕又生出事端来,故此想岔开话头:“老爷,你刚刚说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不,你等等!”沈万三已记不起他要和王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向后台走去。王信看着沈万三的背影,摇了摇头。他知道,尽管这些年,陆丽娘的性格平和多了,但在这一点上,她的心眼极小。他怕沈万三的后院再度起火,更担心台上的那个姑娘,只怕她也自此不太平了。
王信当然不知道素琴对沈万三的态度,岂止是王信,就是沈万三本人,也不会想到素琴知道他就是沈万三后竟然对他说:“噢,你就是把我姐姐卖到南洋去的沈万三?”
沈万三愕然了,怎么会变成了将晓云卖去南洋了呢!他不由得分辩:“素琴,你听我说……”
“不!”素琴的脸上,冷艳如秋江,根本不想听沈万三的任何解释。正在这时,那个卸了妆的男角儿刘老生听说沈大富豪来了,也忙不迭地走了过来。沈万三递上自己的名刺。
刘老生接过,一阵惊喜地看着:“哦,你就是苏州有名的大富商沈老爷哪!”
“不敢当!”沈万三一笑。
刘老生是这个草台班子的老板。他看着沈万三,头脑里急速地思索着,他来干什么?怕是盯上了素琴吧?他这个有家有室的中年人,在暗中也曾对素琴怀过一份心思。这姑娘长得太人见人爱了。他也曾想对临上场前正换着妆的素琴轻薄一番,但被素琴打了一记耳光后,看素琴又脱下戏装要罢演,他不由得慌了,只得跪地求素琴别这样。自此以后,他再不敢对素琴有什么举动了。在串乡走村的演出中,难免一些富户要打打素琴的主意。刘老生在明里暗里却充当起素琴的保护人来。任何大人家要唱堂会,他总是陪着。别人请酒,他也总怕素琴被人灌醉,一杯一杯地代素琴喝着。此刻,他见素琴一副冷漠的样子,以为沈万三大概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被素琴顶撞了。可看看那个沈万三并没有恼火,他心里又定了些许。他知道苏州的这个财神爷,他能抬抬手,他们这个戏班子日子就好过多了,平日里攀不上他,可今天他自己走上门来,这个戏老板当然也想乘机能讨些好处了:“小人经营着这个草台戏班子,因为我们本钱小,苏州那些戏馆的大老板看不起我们,所以我们只好这么在乡下唱唱!”说着,他指着素琴:“她演的旦角,扮相俊美,唱腔甜润,如在苏州,定可一举唱红,可惜现在只能屈就在乡下的春台上唱唱了!”
沈万三听了,并没有表示些什么,只是轻轻地“噢”了一声。然而当沈万三找到王信,说了些商务上的事后,却有些踌躇起来。王信见着奇怪,便问道:“老爷还有什么事没有?”
沈万三看着王信,点点头:“是还有件事……”
“请老爷吩咐!”
“你到苏州以后,把阊门那家最大的戏馆‘近水楼台’,想办法给我买下来!”沈万三看着王信说。
王信这才大吃一惊。他知道沈万三是为那个戏子素琴买的,不便直颜劝阻,便推托说:“老爷,那‘近水楼台’是阊门陈肥商的,这,只怕买不动!”
沈万三看着王信,他知道王信是好心地推托。陈肥商那戏馆子,一度时期曾说过要卖掉的。可只是价钱太高,问者寥寥。王信的“只怕买不动”的背后,是叫自己安稳一点,好像自己看上了那个晓云的妹妹似的。不!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求得内心一点安慰而已。这些,自己也不便多解释。因此他看着王信说:“这你去办,不管他们喊多大的价,你只管给我买下!”
“老爷,这,夫人要是知道,只怕老爷家中,又要不得安宁了!”王信见无法推托,终将他的忧虑和盘托出。
沈万三叹了一口气说:“晓云舍身去南洋,为我赚下的不下万万,滴水之恩,也当以涌泉相报,何况是如此的大恩哪!”
王信试探地:“老爷是想要了那素琴,才打算给她买戏馆,让她来苏州唱戏?”
“不!”沈万三摇摇头,“我只想报答晓云!”
“那个素琴姑娘,她会愿意要你给她买的戏馆吗?”王信说。
“不知道!”沈万三说着,叹了口气:“先买下来再说吧!”
3沈万三为素琴买下了“近水楼台”戏园子,让素琴在苏州走红。得知这一切的陆丽娘,与沈万三兵衅又开
沈万三给刘老生他们那个草台班子买下了苏州阊门的“近水楼台”大戏园,草台班子里的戏子们都高兴得不得了。然而,素琴却拒绝去苏州。
准备开往苏州的船上,各种放着行头的箱子已一只只地码好,只等素琴松口,就好开船了。可船舱内,刘老生正好说歹说地和素琴说着,其他演员坐在一旁看着素琴。
刘老生为难地叹了一口气:“素琴,你这样挺着,可苦了大伙儿哪!否则的话,我们大家都可到‘近水楼台’去唱戏了,这有什么不好哪?”
素琴气恼地说:“他为什么给我花那么个大代价买这个戏园子?哼,我可知道他那几根花花肠子!”
对素琴来说,她当然恨沈万三。姐姐当初跟了你,你把她卖到了南洋,现在又想来给我献殷勤。哼,你还不是想来引诱我。我可不会像姐姐那么傻。
刘老生实在舍不得放过这个机会,有意无意间为沈万三说起话来了:“啊呀,人家有什么坏心哪,他花的这笔钱,买十个像你这样的绝色女子都绰绰有余了。再说,不管怎么讲,他还是你过去的姐夫么!”
“不提姐姐我倒不来气,一提起姐姐,哼!我可没忘记姐姐晓云,现在她可是离家万里,有家也难回呢!”说着她叹了口气:“已十来年了!”
“你姐走的时候,你多大?”刘老生问。
“我那时才七八岁!”
“啊呀,都过了那么些年了,老记着人家的不好干吗哪!再说,人家已经为你买下这个戏园子,不管是报答你姐,还是报答你,人家这也算赔不是了么!”刘老生说。
“刘老板,你上次不是说,我们到应天去唱戏园子么?”素琴想岔开话头。
“唉,应天朱元璋,整天不是忙着打陈友谅,就是忙着打张士诚,那个地方,也不是个安生太平的地方!”刘老生摇了摇头。
“朱元璋他怎么不来打苏州,哼,让那个近水楼台戏园子,被朱元璋一把火烧了,那才好呢!”素琴解气地说。
“啊呀,我说素琴,你这是何苦?我们现在不去苏州,那我们这个戏班子船,又开到哪里去呀?这一大帮子人,可都要吃要喝呀!”刘老生见戏班子的人都看着他,想想只能借借大家的面子了。

一一九
素琴听了刘老生这句话,抬起头看看舱内大伙儿的目光,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
当晚,这只草台班子的小船,就向苏州开去了。
朱元璋在应天听说部下从张士诚手中夺回了淮东淮西以及老家凤阳,兴奋至极。算来,从离开皇觉寺投军,离开家乡已有十二个年头。因此,得到捷报后没几天,他就决定衣锦还乡了。
在家乡的日子是相当愉快的。可当他离开了家乡,在淮西这块土地上巡视走到当年那位老妈妈的草棚棚那儿时,倒是下了马,久久地伫立。跟随的将士们,不知这里跟主公有什么关系,都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
草棚内,早已是人去棚空。只有风吹着那棚棚上长出的草,不断地摇晃着。
朱元璋身后的刘伯温看着朱元璋那虔诚的样子,心中推断出必有要事在此发生过。果然,朱元璋回过头,说起了那十三四年前的往事。
“那时,我就是在这里,碰到一个有异相的老妈妈,她说我是有福之人。后来我占卜得了一个帝王之福的双阳之相。”
看着刘伯温一副沉思的样子,朱元璋既未说出他从皇觉寺里逃出来时偷香炉的细节,更没说出,他在这里还遇到过一个叫沈富的叫花子,当然也就没说出那位老妈妈还说沈富是大富的种种情况了。
回到了驻地后,朱元璋更是兴致勃勃地和刘伯温谈起了他的帝王之相:“我起兵之后,高升看了我的异相,对我献策说,要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我当时也照办了。而在去年,又有一个异人说我三年内可称帝,可现已过一年了,这天下何日可太平?”
刘伯温深知灭了陈友谅之后,朱元璋的帝王瘾已是越来越大,几乎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了。且天下之中,倒也的确是只有朱元璋有问鼎天下的资格:“大王可不必等天下平了方称帝,依臣之见,东吴张士诚一灭,大王的帝业可成!”
朱元璋沉吟起来:“这讨吴之事,东吴兵力未衰,土沃民富,我只恐一时难以得手!”
刘伯温哈哈一笑:“张士诚鼠目寸光,骄横侈靡,将士久居吴下,贪求富贵,此等对手,如大树十围,外表堂皇,内里已是中空矣,大王如下令讨伐,计日可定。”
朱元璋满意地笑了,显然是踌躇满志地得意起来。这些日子,因久思帝业何日可成,他心中早有了一副上联,可苦于找不到下联。此时,他看了刘伯温一眼,想何不让他来对对看:“军师,我出一上联,你能对乎?”
刘伯温微微一笑:“请大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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