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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玉秀珍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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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王亦是儒雅一笑,淡然开口:〃珍儿,还不退下。〃

珍儿一直冷冷地听着厅上的对话,见夏珏替她解了围,她应了一声:〃遵命。〃缓缓起身,退了出去。

当晚,霁王在荷花厅设宴,款待舅父大人,不仅福郡主、季芝华在座、镇远王世子季文以及三子季峰、四子季桓在一旁作陪,连瑞王夏瑛也端坐在厅上。真可谓济济一堂,好不热闹。他们在堂上推杯换盏、酬酢甚欢,却不知有一人隐在厅东侧林间的暗影里,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夏瑛举起雕龙镂凤碧玉樽,凤目含笑望向季福璇:〃福璇表妹,瑛哥哥敬你一杯。〃

福璇忙立直身子谢道:〃瑛哥哥盛情,福璇岂敢相却!〃说罢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夏瑛嘻嘻笑道:〃想不到表妹如此豪爽,真是女中豪杰!〃

一旁世子季彪听了道:〃是啊,我这姐姐实乃将门虎女,巾帼不让须眉,平日最善骑射,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哦?想不到表妹如此了得,不知什么时候能见识一下表妹的超群技艺?〃

〃这有何难!〃季福璇面露得意之色,〃秋莲,着个奴婢头顶了酒樽站到院子里去。〃

秋莲连忙应道:〃奴婢来就好。〃秋莲跟着郡主多年,自然知道郡主的本事,此时不去讨好更待何时?赶紧顶了一只酒樽到院子里站好。

珍儿立在阴影里,冷冽的双眸望着厅堂上的华光异彩。原来,原来,夏珏竟是仇人的亲外甥、姑姑竟是仇人的亲妹妹!这世事难料、不堪如斯啊!她所有的苦难皆因镇远王起!那埋在心底里最深处的仇恨终于被唤醒,刻骨铭心之痛扯裂她的心扉。

她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可命运偏偏要把她推上峰顶浪尖!原以为即使不能与夏珏相依相守,但仍能在心底存一分温情、寄几许相思、留些微惦念。原本即使她离开,也会在心底奉上真心的祝福。而今,她却只能和夏珏刀枪相见、反目成仇了!

眸中蓄满了泪,正强自忍着,不想满堂的喝彩声传来,原来是季福璇一箭射下秋莲头顶的金樽。珍儿心头一震,泪跟着滑落。却见众人业已重新落座,把酒言欢。

夏瑛见夏珏酒宴上寡言少语,暗叹一声,却打起精神,与众人嬉笑戏谑:〃表妹真是了得,可谓艺高胆大,不愧将门之后,只是不知表妹可曾沙场杀敌?〃

〃沙场倒是未上过,不过这杀敌嘛……〃季福璇话音一顿,旁边的秋莲谄媚的接嘴道:〃我们郡主武艺了得且胆识过人。十二岁那年就曾射杀过入府的刺客呢。〃

季福璇娇喝:〃多嘴!〃脸上却无比得意。

夏瑛配合的〃哦〃了一声,脸上尽是期待之色。

一边的季文笑道:〃姐姐英武,我们这些男儿都自愧不如。七年前父亲在九阳郡惩处江南望族仲氏一门叛逆之事,那仲家的长女叫什么……〃

〃仲颖文。〃秋莲忙道。

〃对、对、对,仲家长女仲颖文狗急跳墙,入府行刺父亲,行刺不成,投水自尽,被府里家丁打捞上来,姐姐神勇,百步外张弓射箭,那个仲颖文一箭穿心而亡!〃

夏瑛似笑非笑道:〃佩服!佩服!〃回过头来看着夏珏,〃五哥,表妹十一岁时就箭射敌人,果然胆识过人、技艺超群,将来必是五哥的左膀右臂啊!〃

珍儿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脑中嗡嗡作响,姐姐!姐姐!姐姐竟是被季福璇射杀的吗!

珍儿想着朝武所说的话:〃蝶儿,我听说你的母亲,她昨天在九阳郡守府门前头撞石狮而亡,当时你的父兄都在场。还有你的姐姐昨晚被官兵抢入镇远王府,后来、后来不知怎的她跑到王府后院的莲池投水自尽了。〃

姐姐被抢进王府,那定是不堪其辱,投水自尽。这些人丧尽天良、杀害无辜,却还要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想起白天镇远王看着她的猥亵嘴脸,珍儿浑身颤抖、难以自持!姐姐!姐姐!妹妹定会给你报仇雪恨、绝不让你含恨九泉、死不瞑目!

珍儿慢慢地、慢慢地向黑暗中隐去。她要好好思量一番,如何行事、如何作为?此举必须成功,绝不允许失败!自己是生是死已无所谓,但害她满门惨死的镇远王必须血债血偿!还有季福璇!

珍儿回了紫英院,进了西厢房,没有掌灯,凭窗而坐。看着窗外,梧桐树影婆娑,隐约又忆起紫英花开时,与夏珏牵手树下,笑看苍穹的情景。

此时珍儿格外平静,心中无喜无悲。这么多年了,她竟等到了这样一个手刃仇敌机会,而这个机会竟是仇人自己送上门来的。世事无常、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此是天意!天意!

上天让她遇见了夏珏,上天把她引到了霁王府,她听从了天意,随遇而安。如今,上天又让她遇见了季福璇、上天又将她引到了镇远王的身边,既然上天如此安排,那么她绝不会错过了这个机会!

珏,珍儿今生注定要辜负你了。你对我的恩,我无以为报;你对我的情,我无法偿还!而今我还要杀你亲人、害你的爱人!珏,你好自珍重吧。珍儿不杀你!珍儿不害你!不是因为珍儿内心软弱、也不是因为珍儿曾对天盟誓,而是你不是害我仲家的凶手,你身上没有沾着仲家人的鲜血!但我的手上就要沾满鲜血了,那是你亲人的血、那是你爱人的血!

你恨吗?你恨吗?我宁愿你恨我,因为我也恨你!恨你逼我为奴、恨你迫我入府、恨你将你的恩强施于我、恨你将你的情强加于我!令我为情所困、为情所累、难以自拔!而我们终究要背道而驰、成为仇敌,我负了你,你也终究会恨我,恨入骨髓。

珏!珏!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若我报仇之后,还能活着,我等你来杀我,等你来雪恨,我甘愿死在你的手上。我无悔!

但我绝不会屈膝求饶,绝不再跪拜在尘埃。活,我要活得顶天立地!死,我要死得优雅从容!珍儿可以做珏的珍珠,但珍珠绝不蒙尘!她要活的耀眼、活得璀璨、活得光华夺目。否则,珍珠宁愿碎为齑粉,宁愿零落成泥。

珍珠要做天空翱翔的苍鹰,自由的驰骋在天际,宁愿被箭矢穿心,也绝不愿活在囚笼之中,苟延残喘!

珏,我要负你了!

珏,珍重!



第二十七章 不可活!

圣皇旨意三月内完婚,霁王与郡主的婚事定在了十一月初十。

窗外雪花纷飞,状若柳絮飘扬。珍儿倚窗闲坐,想着,今年冬天似乎不够冷呢,这才下了第一场雪。城外的烈河已经结冰了,不知道冻得实不实?人能不能过的去?人若能过得去,马呢,能不能过去?

珍儿的目光落在了墙壁上挂着的月华宝剑上,那是夏珏请当世铸剑高人专为她铸造的。珍儿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当她从夏珏手中接过宝剑的时候,是何其的欢喜、何其的开心。她嘴里喊着:〃多谢师兄,多谢师兄,珍儿好喜欢!〃如今她会不会拿着这把宝剑去杀死夏珏的亲人?剑身上以鸟篆铭文〃珏之珍珠月华宝剑〃,她是珏的珍珠,可如今珍珠要走了。

摇摇头,珍儿的目光又落在了宝剑旁边挂着的一边短小玲珑、却锋利无比的青铜匕首上。这把匕首本为一对,是夏珏十八岁生辰时,夏瑛送给亲爱哥哥的一份厚礼。礼物献上,夏珏喜欢,把玩片刻,却一招手,把珍儿唤来身边,即送了一把给她。夏瑛当时一双凤目狠戾地盯着她良久,珍儿却当没看见,只捧着匕首反复端详,只见双刃形似柳叶、小巧合手,寒光闪闪、冷气森森、锋利无比,是近身搏击的利器,置于袖中或藏于靴筒都很方便。珍儿乐呵呵地谢了师兄夏珏,还不忘再谢过瑞王夏瑛。夏瑛只冷哼一声:〃好一对情深意笃的师兄妹!〃自此,珍儿外出均把它藏于身边,倒是那柄月华宝剑,因携带不便,多只在府中使用。

珍儿走上前取下那把匕首,拔出鞘来,森光灼眼,寒气逼人。

珍儿心里数着日子,再有二十天,夏珏就将大婚了。大婚后,他就会和镇远王一起出征西南边陲,一则平定西羌的滋扰、二则安抚民心、彰显皇恩浩荡。

珍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做着准备,寻找着时机。而今离婚期越来越近了,她必须在这二十天内找到机会,杀了镇远王,为仲家报仇!她也曾想过,要不要在婚礼时动手?那该是各方防范最懈怠的时候吧。可是,那样势必要与夏珏正面交手,她不愿,而且她也没有把握能胜了他。她的功夫都是夏珏亲手教的啊,她的一招一式、她的身形习惯,夏珏都十分了解和熟悉,她瞒不过他的。珍儿摇摇头,不能等到婚礼,那时八方宾客云集,动起手来乱则乱矣,却未必能成事。

那么就只能在这几天了。珍儿重又走到窗前,看着庭院中飘舞的飞雪,想起去年隆冬也是一场大雪,夏珏携她在滴翠亭赏雪,夏瑛又来用雪球欺她,却被夏珏一甩袍袖将雪球挡开,然后她和珏联手将夏瑛打成个雪人。等到他们回到德馨轩,夏瑛的袍襦已经湿透。那是她第一次在夏瑛面前如此肆无忌惮。而夏瑛竟也满面春风、毫不生气。夏瑛换过袍裾,指着她笑道:〃珍儿,我五哥对你多好,只要珍儿你也如此一般对我五哥好,我夏瑛什么都由着你!〃其实,夏瑛对她也是极好的,只要她对珏好。

想着这些日子,筹备婚礼,百官来贺,筵席连连,王府再不得清静。珏很忙,忙到她再不用刻意去躲着他,忙到她想要偷偷看看他也不易。珏,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大雪纷飞,夏珏、夏瑛与仲达正在瑞王府的芳溪轩中议事。

〃师父,那就有劳你先行一步,以作准备。届时我们路上相会,里应外合。〃夏珏手握雕龙碧玉盏向仲达祝酒道。

仲达点头道:〃霁王不必挂心,一切按计而行即可。〃

接着,他略一沉吟,开口道:〃霁王,你看我把珍儿带上可好?〃

夏珏轻挑剑眉:〃为何?〃

〃珍儿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芝华和我都有些担心。〃

〃哈,五哥要大婚了,珍儿要是还和以往一样,我倒是奇怪了。〃不等夏珏开口,夏瑛已经笑眼贼贼了。

〃芝华说珍儿自从见了镇远王之后,性情大变,有失常态,她担心的紧。此番我和芝华又先行离开,王府中无人照顾,怕……〃

夏珏微微摇头,沉声道:〃无妨,我会让铁鹰看顾好她。她还是留在我身边比较稳妥,有些话我须当面对她讲。〃

〃五哥,你即将大婚,我们那亲亲表妹为何还不回到她的娘家待嫁?怎么还赖在你的府上?她就不怕忌讳、不怕闲言碎语吗?〃

夏珏眼神如冰、语音清冷:〃想必是舅父大人和太子殿下嘱托她好好在王府中流连,以做眼线,察看我的一举一动。〃

夏瑛浅笑一声,眉眼轻佻:〃是啊,想必是如此!是以只要五哥回府,就会被表妹缠得无法脱身。只可怜你那小师妹形只影单了。〃

仲达正色道:〃只是我听铁鹰说,珍儿近日打扮成侍卫模样,频频出府,不知为何?〃

夏珏轻叹:〃也许只是散散心吧。〃

〃若只是散心也就罢了,不过那日小五倒是见了她出了城东门呢。〃夏瑛难得正经地道。

夏珏一愣,剑眉一蹙:〃什么?珍儿出城做什么?〃

〃你的奴出城,你问我何来?〃

〃霁王,珍儿那还须小心看顾一些!〃

夏珏星目微眯:〃放心,我自有道理。〃

几日后,仲达和季芝华与霁王辞别,只因师父青松道长八十寿辰在即,师兄妹需前往拜寿。自古师尊为大,况青松道长对二人恩深似海,因此仲达与芝华舍了霁王婚礼,相携而去。

珍儿闻信,一早跑去了梅园,梅树傲雪竞放,浓香馥郁。珍儿精心挑选了花枝折下,小心地插入花篮中提了,然后朝着角门而去。门外,夏珏携众侍卫相送,师父和姑姑正待上车,远远地看见珍儿踏雪跑来。珍儿一袭白裘,婷婷袅袅地身姿,携着一只花篮,竟宛如仙子谪尘,款款而来,看得众人都有些呆了。

走到跟前,珍儿轻轻浅笑:〃师父、姑姑路上好走,珍儿采了梅花来,香沁心脾,姑姑带上吧。〃

〃这个孩子就是有心,总是那么惹人疼爱。〃季芝华笑着接了花篮,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孩子,〃珍儿,在府中和你师兄好好相处,姑姑也好放心。〃

〃嗯。〃珍儿乖顺点头,与师父、姑姑依依惜别。

马车渐行渐远,雪地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辙印,珍儿望着出神,此次别后,还能相见吗?

〃珍儿,你在想什么?〃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珍儿螓首微侧,夏珏已立在身边。

珍儿垂首而立,柔声道:〃在想姑姑、师父,心里有些舍不得。〃

夏珏轻笑:〃不几日就又见了,女孩子家多愁善感。〃珍儿听了无语。

不几日吗?不几日吗?又有谁知,是一别经年呢?

夏珏握住珍儿的手,向紫英院缓缓而去。珍儿乖乖地跟从,任他牵着手,没有躲闪。回了院子,进了德馨轩,夏珏猛地回身将珍儿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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