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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饭岛爱自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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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想要对我更进一步的话,我就不理那些男人了。拿著人家的钱自由玩乐,即使会让对方生气也无所谓。因为那些人只不过是我一生中一瞬间擦身而过的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在狭窄的店内只有一个柜台。

在柜台里面有好几个年轻的男子伫立著。在这一间一杯乌龙茶也要一千元的怪异店中,被认为是从业员的这些年轻男子,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进行服务,只是茫然地呆站在那。

这是新宿二丁目。虽然每一个城镇都有一丁目和二丁目,可是这个新宿二丁目是日本全国二丁目中比较不一样的。

「自卫队、自卫队~」

这些进来店看起像自卫队的人,一进来就开始唱著中森明菜的「少女A」,用破破的腔调唱著副歌的部份。虽然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其他的客人并没有觉得好笑的样子。

大致看了一下这间店,倒也不是很拥挤。有很多客人都是一个人来,看不到很多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玩乐的气氛。

这间店就是俗称的「牛郎店」,是男人卖身的店。他们收费的规矩,短时间的话是⒉个小时八千日元,晚上10点开始之後到隔天早上的长时间是两万日元。所以过了晚上 10点之後还在店中茫然伫立的,就是那一天没有生意、没有客人要的年轻男子。

之後我就常去这一间店。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石川先生的车上。他坐在石川先生的敞篷保时捷的副驾驶座。

那一天,我在川崎套房公寓的一间寂静的房间中,一边鉴赏著背对我睡著的男人,一边在黑暗中写著信。信的内容是∶「明天再电话连络。」

对著悄悄地走出房间的我,迎面而来的是石川先生的车。对著买给我许多东西的石川先生所提出的要求,我一直无法拒绝,可能是有就和一个「车僮」交往的想法吧。

停在国道上四下无人的车,副驾驶座还坐著另一个男人,那就是信一。我们两个人互相轻轻地打了一声招呼之後,车子就往第三京滨开去,而进入东京都内後,想要找一间营业到早上的店。这时两人随便地交谈著,车子就滑进了目黑区 FAMIRACE的停车常虽然因为车内很暗而没有察觉,但坐在眼前的信一乍看之下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喂!为什么你明明已经在他的房间了,我叫你而你还肯出来?还没做吗?」

石川先生笑著这样问我。

「他已经睡著了啊!」

本来想将话题扯开,可是石川先生硬要将话题拉回来。就不要问我有没有做了嘛~真想从桌子下面踢他一脚。

这种心情石川先生是不可能了解的。

「怎么了,说嘛!不可能没做吧?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你让他射在里面了?」

石川先生变本加厉地说著更下流的事。

现在在我眼中的只有一个全新的男子。是的,是一瓶还没有开过的美味新酒。

「虽然做了,但是淋浴出来後,却发现他己经睡了。唉啊,反正,总之就是被上了。」

为什么就不能聊一些日常性的对话?比起刚才睡觉的那个男人,眼前还没有被染指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比较好吃。我向信一抛媚眼般地,呵呵地笑给他们看。

「那是因为和石川先生你们在一起比较快乐啊!」

隔天,信一就打电话来了。

在约好要见面之後,我的脑中就完全被他的影像给占据了。至於昨天那个没礼貌的男子,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就把他给忘了吧!之所以可以简单地原谅昨天一起睡的男人没有打电话来,是因为有信一的存在。恋爱的突然造访及看似幸福的未来,可以轻易地将游戏人间的过去给消灭。

说著「我喜欢法国面包」的他,在我的房间内吃早餐的时间并没有多久。我慢慢地冲了个澡、使用护肤乳将肌肤润滑後,再往身上抹上喜欢的香水,最後是为了他而穿上的纯白色睡衣。就在最接近天国的床上,如被驯养的家犬一般地每天坐著等待著,这是我最满足的时刻。

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不抱我的时候。

这时,我就会对著枕头发出一连串的自言自语。是他已经厌烦我了吗?还是他有了别的女人?还是无法勃起了呢?想想真是可悲。为什么?什么原因?无法想像十几、二 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和女人一起在床上竟然不会有什么感觉。这绝对有问题!

即使平常会因为男人只想满足他的肉体需求而感到生气,但对方突然不想要时,就会产生一种无法说明的不安及焦燥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早知道就不要问他不和我睡觉的原因,那是个令我後悔的烂理由。

「是寂寞的玻」(淋病气,意思为寂寞的病)「咦…什么?」

「……」

刚开始他这样说的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得到容易感到孤单的病,可能是像躁郁病那般忧郁的症状,说真的,那应该是一想就知道的事,并不是因为我单纯,而是因为我不懂汉字的关系。没错,他得的是「淋补。我带著身无分文的他到中目黑区的共济病院泌尿科,而那个地方对我们来说是最高级的医院。

没有保险证的他,诊疗费要两万元。出钱的时候虽然很痛,但想到信一和其他的女人睡觉心更痛,我心中对他的不信任感一下子爆增,接著变成狂烈地嫉妒。到目前为止虽然有察觉到,但是我一直没有询问他的职业,这时却执著地开始想要了解他的全部。

可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而且我深怕再问下去的话就会失去信一。唯一有线索的,就只有石川先生了,可是石川先生也是什么都不说。不能成为偷窥者,又没有钱请私家侦探,真是痛苦,因为没有什么事比被隐瞒更痛苦的了。即使是个随便的女人,也有无法断绝的思念和心,我觉得我深深地被伤害了。

「你把我当作随便的女人吗?」

一再追问的结果,所问出来的就是在新宿二丁目的那家店。

信一就是在那里工作。

时常可以在路树和电线杆上看到,贴有「服务生日薪两万元以上」的徵人广告。这些徵人广告可不是一般的徵人广告,而是信一所工作的那家店的广告。只要在金钱方面有困难的男人或是处境非常困难的男人,看到这张「服务生日薪两万元以上」的广告都会想来试试。面试时很重视长相,一旦被采用的话,就会在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下,於短短的一两个星期之间,就一直被带著到处去和老板的常客打招呼。然後就好像一般的风月场所一样,还有所谓的研修,那就是从爱抚老板的身体开始。

石川先生就是在那买男人。原来石川先生是同性恋。

而信一就是石川先生所买的男人之一。

我对这些事完全都不知道,原来还以为他是石川先生的朋友,因此才喜欢上这个年轻男子的。然後那个坐在石川先生副驾驶座上完美的信一,原来是在新宿二丁目卖身的男人!!

「什么?」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惊讶到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逼问著信一。

「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啊!」

「……」

「为什么去做这种事呢?为什么对我隐瞒?」

「……」

他终於开口了。

有将他脱下来的内裤放到嘴巴,好像吃著美食般一直咬著内裤的变态;也有在旅馆中休息的两个小时内,一直用嘴巴爱抚他下半身的变态;也有强迫信一自慰给他看的老头。

「我不想干了…」

信一在我面前哭泣。

我那时正对信一著迷。当时他因为欠人家钱,所以无法不继续工作,我想替他偿还这笔钱,至少可以让他辞去这份工作。我也曾是公关小姐,所以每个月对男人花个几十 万日元也不会感到痛。自己的黄金珠宝和外国名牌的皮包,如果可以忍耐不奢侈的话,这些都不算什么。就这样,我开始给他钱,他也就把工作辞掉了。

这个借款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他的要求愈来愈变本加厉,好啦~我要那个、我要这个、我想去国外旅游等等,开始要求奢华的生活。即使我知道被利用了,但是因为希望可以将他留在我的身边,所以还是尽可能的满足他的需求。结果他虽然停止了卖肉,但我却开始变成和极为讨厌的老头睡觉以赚取金钱的女人。

不是中年的啤酒肚、缺乏水分的松弛皮肤,就是油油亮亮的脸和一靠近就一定会闻到的刺鼻发油味。还不只如此,过了40岁之後,身体就会自然地分泌出一种味道,这就是中年老头。

但即使在这种生理性厌恶的人种面前,我还是张开了我的双腿。

吹在我耳边的鼻息比年轻男人更强烈,即使我为了避免他们的亲吻而将身体转过去,但他们仍然会像爬虫类一般地将舌头伸到我的耳朵面。「哔喳、哔喳、哔喳。」唾液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著。男人的舌头执拗地在我的耳根及脖子徘徊,让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深深的觉得,与其脸上被舔,还不如下半身被舔来得舒服。接著我的衬衫扣子被解开,男人肥厚的湿手掌伸进来,凹凸不平的手掌在内衣上抚弄著乳头。接著解开胸罩,男人便张开手抓住乳房,用手指开始在乳头加速摩擦。衬衫被脱掉後,就把我压倒在床上,男人的手指隔著内裤抚摸。「矮」差不多要开始装作有感觉的时候了,和中年人的前戏越快结束越好,希望他们早一点插入,早一点射出。这个想法立刻转换成语言∶「拜托、赶快插进来~」男人立刻就把内裤脱掉,将口水涂在我乾燥的阴部,然後就硬插了进来。邋遢垂下的肉在压在身上,喘息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声音。总之,我就是希望早一点可以结束。

而我,不知道忍受了多少次和这样的中年老头做爱,每一次都得到大额的收入。

如往常一般,戴著白手套的司机打开礼车的後门,两人坐著车向赤阪开去。只是今天是众所周知的大企业董事长,从精心设计高格调的一个房间,来到了一个极为漂亮的日本式庭园。在客厅高雅的桌子上,老头很自然似地放著三百万日元的钞票,说了一句「拿去吧!」然後就去淋裕在我的心中,「老头」己经升格为「乾爹」了。

在这之後,两个人的身体理所当然的叠在一起了。跟乾爹睡并不觉得讨厌,只希望有一天他可以答应给我房子。乾爹只要打开我房间的玄关门,就会有一大笔钱滚进来。乾爹在银座喝到12点之後就会来找我,在床上短短⒉小时之後候就拿起手机将司机叫回 来,真是容易。不只如此,乾爹还让我感觉到至今所没有感受过的成熟男人味道,让我不知道高潮了几次。

乾爹会使用舌头纯熟地舔著我,同时将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差入我已经变热的阴道中,手指头调皮地刺激著,每当这时,我的身体就会有些微的反应。淫荡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得到。「呜呜」我两手紧抓著床单,体内所流出的体液将床单都染湿了。

「啊,到、到了~」

我曲著腰将下半身贴到乾爹的脸上。渐渐地失去意识。

「你想要什么?」

在淫乱之後,乾爹让立刻想要的我感到著急。

「…乾爹,我要」

将手伸到松弛的背上,将腿张得开开地将他的腰部拉过来。

「想要乾爹的那根吗?」

「拜托…想要…」

我想要的其实只有钱而已。

再怎么说老头就只是老头。

有个身上有著刺青的老头,在我生理期中硬把我压到床上,然後将卫生棉条拔出来,即使有钱可以拿还是会觉得恐怖,完事後我如逃命一般地离开那个地方。

也有梳著西装油头、戴著金边眼镜、身穿深蓝色西装,看起来像是很认真的老头,却很不在乎地在面射出来。我趁他睡觉时偷看他的皮包,居然只有两万日元。

也有满身疮疤的老头、一面大笑一面在我的身上涂上香油,然後很高兴地舔著。当他将他的那根硬塞到我的嘴,再将那根拔出来的时候,老头就会把我的脸抓住,将射出的精液用手指在我脸上抹来抹去,然後再用那支手指头插到我喉咙深处。

……令我心。

……辱、呕吐、呜咽、咆哮。

我的心哭喊得声嘶力竭。

「你这个狗屎老头,我要把你的变态行为告诉所有人。」

「像你这样的家伙最好被杀掉,你给我消失吧!」

「我要告诉你的亲人及好友你好色的本性!」

「我要让你的女儿和我有一样的悲惨遭遇!」

在老头们睡觉之後,我心中满是因屈辱而生的复仇心,可是我并没有下手,因为我从他们那拿到了钱。

这个时候,我每天都会将感情记录下来,将我心中真正的心情,趁一个人在房间时候记录下来,所记录的都是一些恐怖的、让人感到痛心的内容。虚伪的自己及矛盾的自己,每天过著讨厌的日子,已经变得污秽的自己是不是知道呢?

198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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