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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智圣东方朔1,2,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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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子夫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们,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太子刘据对姐姐们试衣没有兴趣,男孩子关心的是另外的事情。他跑过来问道:“母亲,父皇宣金娥姐姐和蒲柳子进京,怎么还没到啊?”
    卫子夫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他们远在临淄,还要准备些贺礼什么的。你金娥姐姐离开长安的时候,你还在你修成君姑姑的怀里头呢!你记得他们?”
    小刘据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蒲柳子,想辛苦子,想去病哥哥,卫青舅舅,还有东方……”
    他的二姐姐把话抢过来:“你还想‘东方第一剑!’母亲,弟弟最近可迷练剑啦,他说,东方大人回来,他一定要父皇恩准,拜东方大人为师!”
    卫子夫笑了笑:“据儿,昨天公孙太尉带你去看辛苦子,他的伤怎么样了?”
    刘据稚嫩的脸上充满悲伤。“母亲,有太医相救,辛苦子当然没事了。可是他的这只胳膊没了,可惨了。”他边说,边用手摸着自己的右臂。
    卫长公主却不关心这些,她急着问另外一个问题:“哎,弟弟,你看到罗敷了吗?”
    刘据点点头:“看到了。”
    卫长公主急切地问:“她比我漂亮吗?”
    刘据认真地说:“姐姐,她哪儿比得上你啊!”
    卫长公主听了,面上高兴得很,心里却不踏实:“弟弟,你是太子,可不能骗人哟!”
    “我骗你做什么?她真的没你好看啊!”
    卫子夫走上前来,问道:“好,据儿,那你说,罗敷漂亮在哪儿,你姐姐又漂亮在哪儿?”
    这下子小刘据的话说得不畅了:“母亲,儿臣……”
    二姐过来用手逗他:“小男子汉,说啊,说啊!”
    刘据被她弄得满面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说,说不好。母亲,儿臣只觉得,姐姐她像皇宫花园里的白色的菊花,可罗敷她,倒像长在山野里的牡丹!”
    卫子夫高兴地点点头:“据儿,你不喜欢牡丹花?”
    刘据想了一下,答道:“母亲,儿臣觉得她太……太惹眼。”
    卫长公主听了这话,特别激动,她放下手中的衣服,跑过来要亲弟弟一下。太子忙红着脸躲开。
    卫子夫高兴地将他搂在怀里:“据儿,你真是母后的好孩子。”
    刘据还是忙着挣开:“母亲,儿臣已经长大了。”
    次公主走过来,捏住太子的耳朵:“你才十三岁,大个什么?你说,姐姐我像什么花?”
    刘据被她捏痛了,边叫边说:“哎哟!你像宫墙上的长满刺的蔷薇花!”
    沙漠之上,马蹄声声。东方朔与霍光率领十余骑兵,到处寻找霍去病。
    他们见到路上的牛羊被杀戮了许多。二人不时地相对而视,神情不再是惊讶,而是很多忧虑。
    “东方大人,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自从长大了以后,霍光就很少再叫东方朔“干爹”,东方朔以为他是爱面子,也就不要求他和霍去病一个样。
    东方朔走下马来,他在牛羊尸堆里行走几步,终于在一个沙坑里,见到那对男女牧民的尸体,东方朔更为吃惊,大叫道:“霍光,你来看!”
    霍光急忙前来,看到如此情形,他不禁失声:“啊?难道他疯了?”
    东方朔急忙上马:“别说啦,快追!”
    战马又在沙漠中驰骋起来。
    建章宫中。武帝正与李夫人在一起嬉戏。李夫人摆动着腰枝儿,边舞边走,而武帝边看边追,眼看要追到帷幕后头。
    张汤早已来到庭外,他一直恭恭敬敬地等待着,希望武帝能够看到自己。武帝背对着他,哪里看得到?倒是那李夫人,看着张汤小心翼翼的样子,却理也不理他。张汤心里对李夫人一阵臭骂:你这个婊子,妓女!送给我我都不要!可他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李夫人也是神奇,她觉得张汤这个样子,肯定有要事,而且她也觉察到了张汤对自己有点异样。所以,当武帝扑上来抱住她时,她便将嘴向远处呶了呶。
    张汤看到这个婊子用如此方式对待自己,脸便难堪起来。可当武帝一转脸,张汤的面上马上绽出一堆微笑。
    “张汤,那些编造童谣的,捉住了没有?”武帝知道张汤的来意。
    “启奏皇上,三个主犯,全捉住了,可他们……。”
    “他们不承认,对吧。”武帝就知道,准是这个结局。
    张汤点头哈腰:“是的,皇上。”
    武帝不以为然地说:“张汤,那个汲黯,根本就不会编造童谣。别逼他了啦。”
    张汤却另有所告:“可是皇上,他在狱中,还敢说皇上昏……昏……。”
    武帝瞪大眼睛:“他说朕是昏君?”
    张汤不敢从自己嘴里说出这两个字,一听武帝说出,便连连点头:“是。”
    武帝大笑道:“哈哈哈哈!朕是圣君,还是昏君,由不了他说,也不是朕说的。这要由史书去说!哎,太史公司马谈的身体怎么样了?”他将脸转向一旁冯子都。
    “回皇上,奴才昨天问了太医,太医说,老太史恐怕不行了,已经让他儿子准备后事。”
    武帝呆了片刻,然后对张汤说:“张汤,你去告诉司马迁,这太史的事,就由他先领下来。
    朕对他寄以厚望啊!“
    “臣遵旨。”张汤说完就要走开。
    “慢着!那杨得意,是不是也被你捉起来了?”武帝追问。
    “是的,皇上。”
    武帝有点动情:“杨得意随朕二十多年了,他是因为要在朕的身边,为朕养狗,被所忠骗进宫中,做了宫刑的。他离开了朕,心里难受啊!要是他学着东方朔,编几句童谣,你就饶过他一回,算啦!”
    张汤请示:“皇上,您想怎么处置他?”
    武帝想了一想:“朕想等东方朔回来,让杨得意跟着他,和他弟弟,那个叫道儿的,在一起生活。朕让他锦衣玉食,安享晚年,不能再像所忠那样啦!”
    张汤却不以为然:“皇上,这法?”
    武帝生气地问:“照朕说的去做!朕的话,还没有法大?”
    一条大河,自北而南,蜿蜒曲折。这儿的河水流向北方,对于汉军来说,已经不是新鲜事了。
    这便是匈奴最北部,后来成为俄罗斯境内第二大河的鄂毕河。这条河通往北冰洋。可霍去病他们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天气愈来愈冷!
    尽管天很冷,士兵们和他们的战马,看到河水,还都是不想走了。霍去病明白他们和战马要做什么,忙命部队停下来,到河边饮水。
    走在最前面的黄恩浩,突然有所发现,他手指着水中的一只鞋,大叫:“大司马,你看!”
    霍去病认真地瞅瞅:“好哇!一只鞋!兄弟们,这是上天的警示,‘一只鞋’就在这儿不远!
    快,我们沿着河,向北追!“
    鄂毕河边,老态龙钟的匈奴单于耷拉着头,坐在他的帐篷内,一边喝着马奶,一边听手下的人报告情况。
    约有数千人马,在鄂毕河东的曲地里支起帐篷。
    伊稚斜不关心别的,只问这一句:“太子他们,有消息么?”
    匈奴将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作回答。还是大将斡离不出来说话:“大王,听说太子遭受卫青的武刚车重创之后,带领三五人,转向河西,躲避到大月氏西北去了。
    伊稚斜早已知道这个情况,他知道,斡离不等人也是在安慰自己,反正只要听说自己剩下的唯一的儿子还活着,他就还有信心。“好。告诉他们,千万不要来找我,各自为战,好自为之吧。”
    斡离不却说:“大王,我们别再北上啦,末将听说,再往北走,就到了一个全是冰的大洋啦!”
    伊稚斜有点吃惊:“我们跑了这么远?”
    “是啊,我们跑了一个多月,霍去病他们,恐怕早就班师回长安啦!”
    伊稚斜突然想起了他的单于庭,他的狼居胥山,他的余吾河,他的大儿子伊稚正,还有自己哥哥的儿子真正的太子于单。想着想着,泪水从他的两颊流了下来。
    众人也不相劝,他们这些天,对此习已为常。
    突然,帐外听到马嘶声!
    斡离不急忙出帐,只见南面战尘迭起。他大叫道:“不好!追兵来了!”
    伊稚斜倒是不慌:“本王再无退路。来吧,和他们拼了罢!”
    伊稚斜拿出自己的剑来,走出那顶透风的大帐。匈奴所有将士,都荷戈执剑而出,全部露出愤怒的神色。
    远远的沙尘之中,一队汉之骑兵出现了,为首的正是霍去病!
    终于见到了匈奴单于,霍去病喜从心中来,怒向胆边烧,这一喜一怒,把他那张本来已经亢奋的神经刺激得越发昂藏,近乎张扬。他满面红光,大叫道:“‘一只鞋’!你的死期到了!”
    伊稚斜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哼!你也别想活着回去!”
    双方一场恶战。他们都是骑兵,一方是草原的骏马,一方是黄土地的骄子。草原骏马奔啸多年,非要将残力余风在竞争对手面前泄尽不可;黄土地的骄子,裹挟着峨汉华岳之势,非要将敌人摧毁于自己脚下。他们的腹中没有粮食,但有他们心爱的马肉;他们的衣着无法抵御北方的寒冷,但心中的烈火却要把宿敌燃烧殆尽。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厮杀,用天昏地暗来形容早已不妥,因为此时太阳确已西沉,宇宙似乎又回到了洪荒年代,仿佛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又在不周山前,施尽他们所有的伎俩,带着有生命以来千万年的勇力与胆气的积蓄,带着人类争强逞狂的嚣张和暴戾,演出了一幕让上苍都为之扼腕叹息的格斗。
    刀光剑影,血溅横尸。
    一个个人跌落马下。一匹匹马倒了下去。
    虽然汉家羽林军已不足三千,但对匈奴残兵来说,数量上还占优势。可是,匈奴人已经毫无退路,除了死外,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匈奴人已呆了许久,想了许多,也透彻了许多;汉家轻骑却处强弩之末,虽是鲁缟,也要用力才能穿透,何况他们心中有些糊涂。匈奴将士家在哪里?只有汉军才想念他们的家国!匈奴单于国都何方?只有霍去病才挂牵着长安皇宫!从心理而言,匈奴将士潇洒通脱,犹如一群在河边光着屁股游泳的孩子,犹如在老婆死尸面前遥想天堂的庄子,他们没有了痛苦,没有了欲望,只想让人看到他们的身体还是那么灵活而有生气,只想找个盆子,一边敲打着一边为尸体而高歌。而汉家军队则不然,他们的信念是:获胜!回长安!无上的荣誉,无数的金钱美女,还有,从此一劳永逸,不再远离家人……
    上苍有眼,他看到了在亡灵前一丝不挂且鼓盆而歌的庄子,和在父母墓前誓守三秋而背着沉重枷锁的孔丘,两个人都在苍天面前展示自己的能量。
    匈奴残兵一个一个地倒了下去,汉家神兵一批一批地倒了下去!战场上的人愈来愈少,可霍去病发现,原来是两个汉兵对付一个匈奴,可不久之后,匈奴与汉兵成为一对一之势;再过一会儿,他清楚地意识到:惨淡的月光之下,只有一员熟悉的战将还和自己同在,那就是黄恩浩;而他面前的匈奴人至少还有五六个人。
    黄恩浩的眼睛死死盯住斡离不。是他,杀死了许多汉兵;是他,始终不离开匈奴单于,而且还在窥伺着霍去病。黄恩浩知道,自己的一条大腿有异样的感觉,好像被蛇咬了一口,生命正从那里向外流泄。然而他更知道,不能懈怠,不能倒下,不能用手去摸一把,甚至不能用心去想。他手中的剑,只能挡住斡离不和另外三个匈奴护卫的剑,他眼睛的余光,也只能偶尔向他的大司马扫去一眼。
    不知是自己的剑捅到他们的身上,还是他们扑上了自己的剑口,黄恩浩发现,又有三个匈奴护卫倒下了。惨星淡月中,除了他和大司马外,只有三个人和他们对阵。他的心头一阵喜悦。
    他的任务只剩一个,刺死斡离不,为霍大司马活捉“一只鞋”扫清最后一个障碍。到这个时候,他想起“一只鞋”这个名字,他不禁想笑,只觉得这个名字是他一生觉得最好玩、最好笑的名字,于是他又享受到平生最大的乐趣。他的腿不痛了,心也不再挂牵了,一只眼睛里模糊的东西挡不住自己的视线,斡离不已经没有刺出剑来的力量,而他却有!他跨前一步,用那只已经外泄生命的腿再跨一步,勇武有力地再跨一步,然后将剑刺进斡离不胸部。
    他没想到,就是那只让他愉快无比的“一只鞋”,也将那把老而残的剑锋,刺进了他的后心。
    他倒了下去,那个手握剑柄的“一只鞋”,也被他高大的身躯带着倒了下去。
    霍去病惊呆了。黄恩浩也死了,他们都死了!而匈奴人还有一名壮士,和自己拼命!那个壮士,肯定是匈奴单于武艺最高的侍卫!霍去病啊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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