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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

二月河.帝王系列(全本txt)-第9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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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引娣脸上毫无
  表情,说道:“谢谢。水我喝,饭我吃,我不更衣梳妆。”张五哥未及答话,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苏拉太监已捧着食盒子进来,将一碗粳米粥、四碟子小菜布在炕桌上,又摆了几盘子细巧宫点。那小太监却是伶俐,一边布菜,笑嘻嘻说道:“乔大姐姐,我叫秦媚媚,就侍候您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这会子您多用点饭,就是体恤我了。“
  “听我吩咐么?”乔引娣一怔,随即变得若无其事,端起
  碗来啜着粥,冷冰冰吩咐道:“你去告诉皇上,我想死,我想见他一面,瞧他什么模样。”
  张五哥和李卫大吃一惊,都是全身一震,这丫头文文弱弱,怎么这么混?但要呵斥,这个话又一点毛病也没。还没回过神,小秦却笑道:“乔大姐姐先吃饭。您想死,总不能叫我陪着垫背的吧?皇上定必是要见你的,见了什么话由大姐姐您自个说不好?
  叫我瞧着,您这会子想死是一时想不开。
  赶到想开了,
  叫您死您也不肯呢!“
  一句话说得张李二人都笑了。
  乔引娣却没有笑,木着脸喝完了那碗粥,又吃了一块点心,把条盘轻轻一推,盘膝坐着闭上双目,似乎在养神,又似乎在聚集着身上的力量。秦媚媚一边收拾碗筷,嬉皮笑脸说道:“乔大姐姐,我瞧着您和皇上有缘分呢!”
  …………
  乔引娣睁开了眼,闪着愤怒的火光,盯着这个小不点太监不语。
  “您别这么瞧我,我还小,挺怕您这眼神儿的。”
  秦媚媚
  显然是雍正选了又选,挑出来的人精猢狲,一脸赖皮相,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方才您吃的饭是皇上赐的膳。皇上晚膳也就这么几样,平日我侍候得多了,皇上也是这么忙忙的吃碗粥,用一块点心,然后坐着谁也不理,闭着眼打坐。
  和您方才作派竟一模一样,这不是缘分凑巧儿么?“
  乔引娣大约从来没见过这种人,皱着眉头盯了秦媚媚半晌,无可奈何地一笑,说道:“你去吧!”
  “是喽!”秦媚媚就地打个千儿,提起食盒子又道,“皇上说了,我要今晓能逗您一笑,五十两黄金赏我呢!往后侍候您日子多着呢!
  您多笑几笑,我就富贵了。“说着便一溜烟儿退了出去。
  屋子里又只剩了三个人,但方才给这小鬼头搅一阵子,
  气氛好像松却了一点。
  乔引娣不再打坐,挪动着身躯下炕来,在灯影下缓缓踱步。她时而双手合十喃喃念佛,时而又像诅咒什么,连看也不看李卫和张五哥一眼。这样,李卫和五哥倒觉得好受一点,时不时地交换一下眼神,却也交谈不成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那个秦媚媚又返了回来,站在当门说道:“咱奉旨传话:李卫和乔引娣进去,皇上在风华楼见你们。今个天晚了,张廷玉不回府,住到清梵寺,着五哥侍卫送送张相。”
  “是,奴才领旨!”李卫和张五哥如蒙大赦一齐起身答应道。待乔引娣出门,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张五哥见两盏宫灯导引着张廷玉出来,忙迎了上去。
  秦媚媚带着李卫和乔引娣到双闸口,已有两个宫女手执
  宫灯等着,见他们来,不言声就在前头先导,穿过雍正平常
  办事见人的澹宁居纯约轩,从黑黢黢的蔷薇花棚洞向北踅。
  与露华楼并排的西边,黑地里剪影一样高矗着风华楼,楼上并排八只黄纱宫灯,楼下里外都点的蜡烛,只有两名太监肃立
  在阶前,其余是一片寂静。
  李卫以为里边只有雍正一个人,站定了,理理身上冠袍,正要报名,却听里边有人说:“就是这样,你退出去吧。一会儿你的学生李卫还要进来,他的政见和你可不一样呢!朕的话只是对全天下说的,你云贵既然现在不宜实行,先按你的办。改土归流的事是国策,迟早一定要办的,你慢慢想想,想通了给朕递个条陈。
  明天你走前,不要再递牌子进来,朕叫李卫、史贻直他们送你上路——来,把那包老山参带上!“
  接着便听里边有谢恩辞行的话头。
  李卫一听便知是云贵总督扬名时,二人极熟稔的,此时却不便见面,忙闪在灯影里,看着扬名时履声橐橐渐渐去远才出来报名请见。雍正在里面干咳一声,说道:“进来吧。”
  李卫在丹陛下答应一声,回头看了看乔引娣二人,进了
  楼,却见三楹楼底的西边设着雍正的大炕,中间用屏风隔了。
  东边一间一桌御膳像是刚刚有人用过,还没有收拾。屋内到处是灯火,亮得刺目。地下一个硕大的景泰蓝制大熏笼生着熊熊炭火,进门便觉得暖融融的。李卫一眼瞧见雍正坐在炕上嗽口,“叭”地打下马蹄袖上前一步跪下,说道:“奴才李卫给主子请安!”
  那乔引娣站在李卫身后却没有动,只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至尊。
  挨北墙的屏风各站着八名宫女和八名太监,见这个青年女子面君如此无礼,个个吓得心里“扑扑”
  直跳,苍白着脸垂着头一声不敢言语。
  “起来吧。”雍正只穿一件白天马湖绸夹袍,腰间束一条
  黄绉绸褡包,盘膝坐在炕上手虚抬了一下,用目光微睨了乔引娣一眼,对李卫道:“朕算计你昨天必定就回京的,路上有了什么带碍了么?
  你十三爷几时去马陵峪了的?“
  李卫头重重碰了三下,起身回道:“是!路上下了雨,改道儿走沙河,就迟了两天。十三爷此刻恐怕已经到了马陵峪……”因将在沙河峪交接的事,和张廷玉如何安置的情形约略说了。又道:“这个就是乔引娣,奉旨随奴来见皇上。”
  雍正这才认真盯视一眼乔引娣,恰乔引娣也把头抬起来,二人四目相对,都又闪了开去。
  雍正对李卫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饿了吧?——赐膳!”李卫忙道:“方才杨名时赐膳,膳桌还没撤,奴才没那么多忌讳,就那里随便用两口就行了。”
  雍正道:“那个膳凉了,那是待外臣的。你是朕的包衣家奴,朕方才的膳照样叫他们做了一份,又家常又暖胃。这里摞个木杌子,你就在这里用吧。”说话间,还是那个秦媚媚捧进了食盒子。乔引娣留神看时,果然见和刚才待自己的那一份一模一样。她一向以为皇帝吃饭,必定餐餐山珍海味,看十用一的珍馐佳肴,此时不禁一愣。秦媚媚送上饭,呵着腰正要退出去,雍正却叫住了,“你不要去,一会还有话吩咐。”
  “是!”秦媚媚忙答道,
  “奴才省得!”
  雍正这才转脸对乔引娣问道:“你叫乔引娣?”
  “是,我叫乔引娣!”
  乔引娣直挺挺站着,竟不畏惧地盯着雍正。雍正皇帝在藩邸就是有名的“冷面王”
  ,他这样冷峻的目光不知使多少亲王勋贵心颤股栗。
  养心殿总管太监高无庸在旁断喝一声:“你这是跟主子说话?跪下!”
  “不要难为她。
  她就叫你按倒在地下,也不是心悦诚服,朕要那份虚礼做什么?“雍正无所谓地一笑,又问引娣,”你是山西人?“
  “定襄人!”
  “家里都有什么人?”
  “爷、娘、哥。”
  引娣满心的敌意,想着雍正必定要从自己身上盘询十四阿哥允眩牟皇牵僖裁幌氲接赫勾诱饫锟冢幌袷且盐约旱囊馑肌2镆斓赜挚纯从赫赫哪抗獯啪肴荩坪跤械阋苫螅绰际谴劝臀萝啊K男囊欢⒖滔氲街匮艚诘匿蠕却笥曛泻驮恃|生离死别的情景,允眩ス蛟谟甑乩锖籼烨赖氐乃缓可荚谒亩瘦尤啤牧沉⒖逃止伊艘徊懔莶豢煞傅难纤�
  雍正低下了头,说道:“十四爷待你好,是么?”
  …………
  “朕知道,十四爷待你好。”雍正说道,“但他是犯了国法也犯了家法的人,要受惩处。”
  “十四爷犯了什么法?”
  “家事说不清,朕说你也不信。”雍正嘴角泛着一丝冷酷的微笑,“年羹尧派人和他联络,要暗地逃往西宁,拥他为帝反回北京。有人买通了蔡怀玺和钱蕴斗,送进去条子,条子上写‘二七当天下,天下从此宁’
  ,允眩啬洳槐ā�
  九月初九,汪景祺冒充内务府人想闯进景陵陵区,恰这一天允眩驳搅昵宸迳剑皇敲焕吹眉敖油冯蘧途醪炝耍琶挥谐晒Α舛际谴竽娴淖铮拥眉曳ǎ愣猛醴ㄎ耷祝 �
  乔引娣的脸苍白得像月光下的窗纸,没有一点血色。这些机密事,有些她是亲眼见,有的影影绰绰也能轧出苗头,大约也是真实不虚,坐实了“大逆”罪,按大清律便只有“凌迟”这一种刑罚。她心里挣扎了一下,强口说道:“皇上要作七步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说这些没根没梢的话,听着叫人恶心!”
  “朕兄弟二十四人,允眩且荒竿!�
  雍正叹道,“朕发落他到景陵,为的是让他收收野性,也为的是让他远离那起子小人,不要挑唆得他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儿。朕不愿做郑庄公,惯纵弟弟无法无天,然后再杀掉,那不是仁者之心。
  这李卫是个见证。年羹尧带的兵,都是些除了年羹尧谁都不认的人。他起了二心,朕一道旨意,削他的爵,剥他的职,赐
  他自尽,没有一个人敢替这乱臣贼子说情。李卫,你说是不是?“
  李卫因为肚饿,风卷残云将雍正赐的御膳吃得精光,一个饱呃刚要打上来忙又忍了,欠身赔笑道:“年羹尧的《临死乞命折》奴才看过,他说‘万分知道自己的不是了’,但也迟了。主子是信佛的人,对十四爷这样的亲兄弟更要保全。也真怕十四爷叫人挑三窝四的不安分,做出大不是,谁也保不下。引娣,没听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俗语儿么?”
  “我是个女人,”乔引娣听着二人的话,自己万万占不了口台上风,决绝地咬了一下嘴唇,说道,“你们男人的是是非非我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我只懂得从一而终,我既跟了十四爷,他就犯了滔天的罪,上山为匪,下地狱进油锅,横
  竖是我侍候的男人。现在我只求一死。要能死得快点我就谢皇恩,要能叫我和十四爷死一处,九泉之下我也笑。“说着端端正正凝神看看雍正,脸上半点怯色也无。满楼下一二十号宫女太监哪里见过人这样跟皇帝讲话,早惊得木立如偶,紧张得一片死寂。
  雍正也在凝望着乔引娣,半晌转过脸去,
  舒缓了一口气,又道:“十四爷待你很好,是么?”
  …………
  “朕会待你比十四爷更好。”!
  乔引娣瞪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雍正:毕竟和允眩�
  父同母,眉宇之间十分相近,尤是雍正皱眉时,那双墨黑的瞳仁,简直和允眩荒R谎�
  只是雍正比允眩聿母咭恍炅浯蟪鋈フ辏仍恃|看去憔悴疲倦。她从允眩抢锊恢硕嗌儆赫氨╈逦薜隆钡幕埃矍罢飧鲂蜗蠖蘼�
  如何和那个刻薄寡情、性格喜怒无常的“雍正”
  对不起来。
  更不像戏上那种风流皇帝,见一个标致女人就双眼色迷迷的走不动路,一味纠缠。这是怎么回事?…
  …引娣低下了头。突然间,她猛一仰脸,问道:“你方才一口一个顾念兄弟情分,为什么这么作践他?
  我是十四爷的人,你为什么拆散了我们?“
  “你们?
  “
  雍正心里泛上一阵妒意,讥讽地吊了一下嘴角,说道,“你是福晋还是侧福晋?
  福晋要朕封,侧福晋要在内务府玉牒里注册,你有吧?照大清律,允眩刚庋淖铮屑胰硕家⒙涞胶诹 �
  “那就请皇上照大清律办我。”
  “——或者是分发各王府、宫苑为奴——怎样处置,不由你,存于朕一念之中。”
  引娣惊愕地望着雍正后退一步,她不明白自己这样顶撞,皇帝为什么始终忍耐,一点也不恼。若论“情分”
  ,她过去跟从允眩鼋黾赫幻妫蝗袈圩松饧渎ハ碌氖膛捕疾谎酚谧约海蝗袈邸懊帧�
  ,那更是不啻天壤。她本意料皇帝见自己,无非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到允眩摹白镏ぁ�
  ,但今晚的话题,似乎压根就不是这个!思量着,引娣颤声问道:“皇上,你……你要怎么着发落我?”
  “你就留在这里作宫女,别无处分。”雍正淡然说道,“你下头还有侍候你的,你不是下等宫女。”
  “你的意思是把我从十四爷那里夺来,侍候你?
  皇上,你不怕我犯弑君罪么?“
  雍正突然仰天大笑,许久才道:“你越这样说,朕越要你侍奉。
  朕为天下共主,以仁以孝可化天下之人,就化不了你?“
  说罢,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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