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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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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无意继续周家的事,也另起话题道:“太后为何突然要离宫来南山寺?”

“皇上未允太后提的人去漠北代替姨父。”霍榷只简单一说,很明显是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

袁瑶也识趣,没多问。

“既然东西是老太太留给你的,你便留着吧。周家那里,我会去周旋的。”

青玉到库房去领入冬后的衣袍从外回来,见霍榷一身白衣胜雪,说不出的俊逸风流,顿时又失了心。

可霍榷却生生从她身边走过,连一丝目光都不曾留给她,青玉心碎了无痕,心中的盘算是越发地肯定了。

——晋*江*文*学*城*首*发——

次日,祯武帝收到韩施巧的请罪折子,恳请褫夺封号和位分。

祯武帝准奏,申斥治家不严韩孟,并收回对韩姨妈的诰封。

就在众人以为韩施巧要失宠了,不想韩家又得祯武帝赐的一处宅子。

韩家这才告别那挤得紧巴巴的老院子。

位分、封号这些都不过是虚的,只要祯武帝对韩施巧的宠爱还在,品级只会更高。

这般一来有心生事者便再无话可说,当事人已经认错受罚,想治人死罪,人又错不至那地步,只能作罢了。

只是袁瑶不知,这不过是小打小闹,更大的阴谋就在后头。

自认识了明过后,袁瑶除了早晚课后便又多了一处去处。

袁瑶发现明过擅长料理花草,不知名的野花都在她手中也能变成治病救人的良药,或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明过低调,安于现状,甘于吃亏,倘若不是她那张令人畏惧的脸,怕是没多少人会记得她。

可正是这样一个安于一隅与世无争的人,却被一些以为是的人拿来作践。

那日,青素是惊慌失措地跑回来,说明过师太出事了。

等袁瑶赶到石灯堂时,就见明过已经被捆绑了起来,口嘴被堵。

而掌院出于师太所给的罪状是,偷了南阳伯夫人供在佛前的金长明灯,正要交由顺天府处置。

在殿外围观的不少姑子似乎想说话,却又不敢。

“且慢。”袁瑶拨开人群,走到出尘主持面前,两手合掌,道:“主持大师,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不清不楚便给人定罪,有违佛家宽大慈悲。”

香灯尼法号向善,十分不满袁瑶的多管闲事,“那里还有不清楚的。昨夜就明过一人看守石灯堂,而长明灯却今早上不见了。搜了全寺,就在明过房中找到了长明灯,在场众人皆可作证,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阿弥陀佛。”袁瑶道了声佛号,“死囚尚可申辩,更别说只是一个被怀疑行窃的人。”

向善似乎很急于对明过定罪,还要说话,便听到出尘大师道:“阿弥陀佛,袁施主所言甚是。暂且放开明过,让她申辩一二。”

被松了绑的明过,在出尘主持面前跪拜一礼。

“明过,是否真的是你偷了长明灯?”出尘主持问道。

袁瑶感觉出尘大师这问挺微妙的,问的是是否偷了,而非为何灯会在明过寮房。

似乎出尘大师也不信明过偷了长明灯的,那就有戏了。

“佛祖在上,弟子并未拿过长明灯。”明过没有一丝愤慨,声音平和,彷佛被冤枉的人并非她。

“放肆,”掌院出于师太喝道:“佛祖面前,你还敢口出诳语。”

袁瑶道:“既然出于大师觉得明过大师佛前誓言皆不可信,那不知大师觉得袁瑶的话是否也不可信?”

初来,出于师太觉得袁瑶不过是霍家二公子安置在寺中的小情,没想竟然连镇远侯霍荣也暗中关照这丫头,她自然是不敢对袁瑶恶言相对的,“阿弥陀佛,倘若袁施主能证明明过之冤屈,自然是可信的。”

袁瑶指着悬垂而下的长明灯座,“这等高度少说得搭个梯子方能够到,而为续灯油的梯子,袁瑶是见过的。腿脚好的人都不易爬上,更不论是腿脚有伤的人了,对吗向善大师?”

向善高声应道:“没错,可那又如何?”

袁瑶又道:“向善大师曾说过,长明灯是昨夜才发觉不见的,可对?”

“没错,”向善看向出尘大师,“昨儿个白日里我才数过,所以知道。”

“那袁瑶便敢肯定,东西不是明过师太偷的。”袁瑶斩钉截铁道。

出于师太道:“袁施主,空口无凭,实在是难以服众。倘若施主没真凭实据,那就只能将明过交由顺天府,让他们还明过清白了。”

袁瑶笑道:“谁说我是空口无凭,凭证便在明过大师身上。”

明过看看袁瑶,又看看主持,道声佛号,缓缓脱下鞋袜。

只见明过脚踝还略肿,两处圆点四周泛着淤青。

“明过大师前日夜里被蛇咬伤,余毒未清,行走皆有困难,如何登高攀爬。”袁瑶从方才开始便观察众人的面色,只见向善面上的闪过不虞。

“那又如何解释,长明灯会在明过寮房之中?她攀爬不得,架不住还有同伙能攀爬的。”向善心虚地反驳。

“同样也架不住有人栽赃陷害。”袁瑶忽然厉声道,把向善给吓了一跳。

“那……那你说谁会陷害她?都无冤无仇的。”

“阿弥陀佛。”从殿外怯怯诺诺走进一位老尼姑来,“主持,弟子有一事要说。”

不知这位老尼姑在寺中到底是什么身份,出尘大师见到老尼却十分的和善恭敬,“忘尘请讲。”

老尼两手一直合十,转身对众人道:“弟子的寮房与明过为邻,在掌院和向善大肆搜查驱赶弟子等人出寮房时,弟子……弟子看到有人偷偷进了明过的寮房。”

出于大师为表公正,一派秉公处理的姿态,“是谁?”

“你可要想清楚了,别错怪了好人。”向善则呵斥道。

老尼哆嗦了许久,忽然指控道:“正是向善。”

顿时一片哗然,但也不难听到有人说:“难怪一说搜查,向善便带我们直奔那边去,原来是想栽赃陷害。”

“你胡说。”向善大声道:“我没事到她房里做什么?”

“是呀,你到明过大师房里做什么去了?”袁瑶将手中的念珠挂进手腕,抬头看头顶悬着的各盏长明灯,多如繁星,一时间也是眼花缭乱得,“这么多的长明灯,就算少了一二也难让人察觉,没想向善大师却慧眼如炬。”

偷南阳伯夫人长明灯的人怕是没想到主持会突然出关,东西一时又归不得位,慌张之中才出栽赃陷害的下策。

“阿尼陀佛。”出尘主持缓缓看向向善,“向善随贫尼进来时,的确是慧眼如炬,一眼便在众多的灯盏中认出少了南阳伯夫人的长明灯。”

向善早便预备好答案了,“主持师伯,弟子掌管寺中香灯祭器,对这些当然了如指掌了。”

出于师太对于向善的回答很满意,不由得松了口气,不为别的,就因向善是她的徒弟。

主持不擅长打理庶务,加之又多时闭关参禅,南山寺几乎是她师徒二人一手遮天。

“那为何永宁侯夫人的长明灯不见了,你却不知?”出尘主持声音不疾不徐,如似在念诵佛经般,却让向善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向善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怎么可能,那里弟子明明数过的,还在。”

出尘主持手持诵珠,闭上双眼,“你确定?永宁侯夫人可是从未在本寺点过长明灯。”

向善和出于师太顿时脸色大变。

出尘主持再睁眼,深陷眼眶中的眼眸忽然绽放锐利的光芒,“这便是你的了如指掌?”

真相呼之欲出了。

然,就在众人关注于石灯堂时,却没人留意到青玉偷偷跑回了袁瑶的精舍。

进了院子,便直奔自己的屋子拿了银票,又翻出青素藏起的信物,再奔袁瑶的房间而去。

可一通翻箱倒柜就是找不到现银。

青玉不由得一阵咒骂。

那鹧鸪斑纹的双耳茶盏,青素知是名贵的,便顺手也拿走了。

青玉知这些个银票是不可一次兑换完,不然她绝对赶在袁瑶报官前将银票全部兑现。

银票是不能在京城兑换了,有随时被逮的危险,于是青玉自作聪明的决定离京。

正文 28第六回 结怨王姮(一)改BUG

至于向善如何为私置田产打的长明灯主意,袁瑶她们是不想得知了,扶着明过回寮房去。

一路慢行,明过多次看向袁瑶,似有话要说,直到寮房门前明过这才开口了,“今日,袁施主不该为我这么个罪孽深重的人出头。”

“大师说的是那里话。”袁瑶小心扶着明过上了台阶,“且不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功德,就是让我看着无辜之人被冤枉而不说句公道话,良心实难过意。”

明过收回被扶的手,双眼真诚地看着袁瑶的眼睛,“恕贫尼不识好歹,说句诛心的话。袁施主也不过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周全,却这般不论事关己不关己必出头,可是拖累了旁人也不自知。”

闻言,袁瑶如被兜头泼下冷水,刺了个透心凉。

脑中蓦然闪过自从阑珊坊出来后的种种,她袁瑶自持有几分小聪明,处处出谋划策,可结果如何?

她一心筹谋相助的人还是进宫了,和霍大人从此为路人。

她袁瑶倘若不是霍榷照拂,如今也是要看人眉眼,任人欺凌的。

而自以为聪明地算计韩姨妈,最后却还是累及了韩施巧。

明过见袁瑶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又道:“就似方才,倘若不是忘尘大师,饶你巧舌如簧也难敌悠悠众口,难保不被诬为贫尼偷窃的同伙。”

袁瑶惭愧地低下头,久久不语。

见自家姑娘被训教,青素很是难过,觉得明过不识好人心,指着明过道:“我家姑娘也是好心,却落了个埋怨,你太不识好歹了。”

“青素,不可对大师无礼。”袁瑶道。

明过知袁瑶是可教之才,便有心点醒她,“ 施主事必强出头锋芒太露,要懂韬光养晦,所谓大勇若怯,大智若愚。”

明过这话虽不中听,却让袁瑶犹如醍醐灌顶。

袁瑶后退两步,深深向明过行过一礼,“多谢大师点醒,是袁瑶鲁莽了。”

明过不敢受她的礼,侧过身去。

袁瑶和青素回到精舍,却见院门大敞,房门大开。

袁瑶这才想起不知何时便不见了的青玉。

青素快速跑回房中,发现满屋子的凌乱,第一时间便是去看藏银子地方,一摸还在,青素松了口气。

又跑去看藏在香炉里的信物刀币,不见了,青素一口气提上了喉咙眼,她真的不愿相信是青玉。

见袁瑶缓缓从外头走进来,青素只觉心中五味杂陈,“姑娘,信物……不见了。”

袁瑶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走向那已经空了的茶奁。

倘若方才明过大师说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周全,她心中还有些许不服气,那现在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鹧鸪斑纹的双耳茶盏,是袁母留给她的最后念想了,如今却在一朝算计中,连这最后的念想都没能保全。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向善被罚法堂面壁十年,本不应受这般重罚的,可向善栽赃同门,品行过于恶劣,出于师太一开始便夸下海口会公正处置,想再为徒弟徇私已是不能够了。

出于师太这人,典型的无利不起早。

就说当日袁瑶被赶进寺,出于师太见袁瑶落魄了,怕也没几两银子添灯油了,便冷落了袁瑶。

当镇远侯府私下里关照袁瑶后,出于师太又巴巴地贴了上来,可见她皮脸是非同一般的。

而如今袁瑶算是得罪透了她们师徒二人,出于师太却也不敢多刁难,见面依然涎着脸和袁瑶招呼。

只明过便没这般待遇了。

“袁姑娘,袁姑娘。”沙弥尼渡己,还在老远跑着呢,声便先到了,“明过……”

寺里的人都喊袁瑶袁施主,只有渡己喊袁姑娘,是故青素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青素拿着剪子探头出门外,“慢着点,小心被你师父瞧见,又是一顿责罚。”

渡己那里还顾得了这么多,进了院子见青素在摘ju花,扶着院门喘着气便问:“袁姑娘可是歇午觉了?”

青素摇摇头,“我家姑娘说要给周家老太太诵经百日,正在里头诵经呢。”

渡己细听,果然屋里不时传来木鱼声,冲袁瑶厢房就去了,嗓门大开,“袁姑娘,不得了,快去帮帮明过吧。”

“帮?”袁瑶看望粗鲁拍开她门的渡己,“可是明过大师出什么事了?”

渡己这才将原委说了出来。

自向善被禁足后,出于师太便暗中百般虐待明过。

让明过干脏活累活那是不在话下的了,还每每让明过过了正午才收工。

按斋戒,过午不食,明过不知错过了几顿午饭,加之要干粗重伙,几日下来身体不支,便倒下了。

也不过是几日的光景而已,明过几乎不成人形。

袁瑶自责不已,“是袁瑶的鲁莽,连累了大师。”

明过挣扎着坐起身来,狰狞恐怖的脸上没有被欺压后的委屈与愤愤,只有让人难以理解的平和安详,“阿弥陀佛。袁施主莫要自责,在你等看来这些是都是委屈、苦难,可对我而言却是在洗刷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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