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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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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伟中战战兢兢出列,跪匐在地,道:“回……回皇上,这……这……河……河水……”

祯武帝一脚把何伟中踹出殿去,“连句话都说不齐全,留你何用?”罢了,殿外就涌入了带刀侍卫,将何伟中押走。

这番变故,让殿内的权臣愈发惶恐了。

只见祯武帝脚步所到之处,匍匐在地上的大臣们全身战栗难止。

可再抖也难逃祯武帝的点名,又是一连将三名大臣收监,霍榷觉着再不劝,定有碍祯武帝今后的圣明,可早朝前霍荣的叮嘱又让他踟蹰。

霍榷偷偷望向司马空之处,正恰好司马空也正看向他。

只见司马空向霍榷微微摇头。

霍榷明白,司马空也让他不要管,霍榷只得按捺下来。

这时祯武帝点名内阁首辅马殷。

马殷果然是宦海沉浮多年的人了,不同与旁人一般,面上慌张失色的。

只见马殷出列,再跪祯武帝脚下,道:“洪水泛滥,本就是天灾,也有天意。”

祯武帝冷笑了一声,“天意?”

马殷又道:“正是天意。天意有意如此,人力亦是不可违的,故而强行围堵才不可行。”

祯武帝冷声道:“既然是天意,那还要工部做什么?要你们内阁做什么?都撤了,顺其天意才是人间正道。”

罢了,祯武帝又回龙椅上端坐,“你们是不是也觉着是天意不可违?”

就听底下,稀稀拉拉有人回是的意思。

“既如此,你们这些人连同内阁一众,从今日起,于千和殿下,为天下百姓祈祷,望上天收回上意。”祯武帝决意道,“内廷接掌内阁一干事务。”

“臣等遵旨。”群臣这才齐声接旨。

内阁被内廷取而代之,其实早前内阁不少事务已被内廷接手,如今的内阁不过是看看底下送来的只一味歌功颂德的奏报,大事已由不到内阁做主了。

而今日祯武帝真正将内阁撤除,宣示着马家彻底倒了。

散了早朝,司马空和霍榷都惊出冷汗一身,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为何不让我说?”霍榷问道。

司马空将霍榷拉到偏些,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道:“京城三大家,霍、王、马,这马家倒了,你怎么还看不明白?”

虽说略有猜想,可确切听说了,霍榷还是倒吸了冷气一口。

“皇上一心要抗胡,可要抗胡必定要倾国之力,要集倾国之力必先集权。”霍榷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三大家妨碍皇上集权了。”

司马空亦颇有感慨道:“马家倒了,下一家会是谁,还不清楚吗?但今日镇远公都三缄其口,可见他也是看明白了的,只要镇远公不动作,霍家就无大碍。”

可就像是霍荣看得清祯武帝一眼,祯武帝又何尝不明白霍荣的,所以早朝散后,祯武帝独召了霍荣一同用早膳。

一碗燕窝粥,一碟小点,祯武帝的早膳也不见多繁复隆重的。

君臣二人一面吃食,一面说话。

“镇远公你也说说,这洪水该如何治才好?”祯武帝说完见霍荣要站起身来回话,忙又让他坐下,道:“坐下说,坐下说,现在就朕同你而已,不必拘泥那些个礼节。要论亲戚,朕还得叫镇远公一声的表叔的。”

霍荣诚惶诚恐地一迭声说不敢,这才坐回座上。

祯武帝道:“说说,说说,为何堤防屡堵不上?”

霍荣一时愧意满面,又起身跪地,这回无论祯武帝如何说他就是不起了。

“回皇上,若论行兵布阵,臣还能略提一二拙见。可要是说到水务,那臣真不敢胡言乱语,这到底事关天下苍生。”霍荣回答得滴水不漏的。

祯武帝也只有在心里暗暗骂道:“老狐狸。”

霍榷先于霍荣回到镇远府,只是听说霍荣未归,便让人见霍荣回来就到威震府回他。

回到威震府,霍榷就回袁瑶上房去。

袁瑶见霍榷面上颜色不对,一时将屋里侍立的都大发了出去,就是正数喵数得欢的佑哥儿也让苏嬷嬷给抱了出去。

霍榷小心道:“早朝之时,皇上大发雷霆之怒,马家倒了。”

袁瑶在擦溅在霍榷朝服之上的雨水珠,一听这话,手上动作就是一顿。

“那边府里怕是要出大事儿了,若无必要,你和佑哥儿都不要过去了。”霍榷道。

“那伯爷你呢?”袁瑶急问道。

霍榷叹了一气,“我虽自立了门户,可那到底是我的父母,我不能置之不顾。”

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镇远府里就来人说霍荣回来,只是霍荣说不让霍榷过来,只交待霍榷一句,“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插手。”

霍榷知道,霍荣这是在和他撇清楚干系,一旦事发也能保全了霍榷。

只是为儿女的那里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出事儿的。

霍榷二话没说,就奔镇远府去,只是门房不让入,说霍荣的话,今后不许霍榷进门。

越是这样霍榷越是要进,打伤人亦要进的。

最后是镇远府的侍卫统领铁头将霍榷拦下,霍榷这才无功而返。

而在镇远府里,因着连日的阴雨,霍老太君这回是真病了。

自霍杙擅自上朝,霍荣本是要将霍杙赶出去的,是霍老太君强留下的霍杙。

但自从留下霍杙后,霍老太君就死死看着霍杙,不让他离开她半步。

霍荣从外头回来,吩咐了不让霍榷再进家门的话后,就立时奔寿春堂去了。

“娘,来了,赶紧让老大走。”霍荣道。

霍杙觉着他近来安分了不少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又赶他走了?

霍荣这话别人听不懂,但霍老太君却是明白的,如今再不舍也要让霍杙走了。

霍杙不知如今朝上的局势,一心就想留在镇远府,“当初对外说,就是要给老祖宗侍疾才留下的我。如今老祖宗真身上不好了,我那里还能真走的。”

霍荣那里管他这些的,立时让人到东院去收拾大房的东西,就往大门外马车装去,霍杙最后也是被侍卫给架出去的。

等大房一干人都被或请或用强的送出大门后,镇远府的红漆大门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

霍老太君知道霍荣这也是逼不得已的,虽心疼霍杙,却也只有放手的。

霍杙不明白霍荣的苦心,知道霍荣瞧不上他这做长子的,再加上他就是这么被生生丢出府来的,什么脸面都丢光了,所以心中怨恨再生。

霍杙是看着镇远府的大门起誓的,他发誓,他总有一天会再回这府里的,以镇远府主人身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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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回天灾人祸(二)

宋凤兰还处于惊愕之中;手里还拿着正要填写账目的笔;悬着腕,一面的呆滞。

等宋凤兰醒悟过来,她唯一做的反应就是问霍杙到底是又做了什么,不然怎么忽然就被赶了出来。

霍杙正觉着狼狈得很,又被宋凤兰这般问起,恼羞成道:“我整日整日里在服侍着老太太;还能做过什么?你问我;我还想问谁去的。”

宋凤兰想想也是;近来丈夫安分多了;倘若不是因霍杙做了什么事儿,那定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儿。

想罢,宋凤兰把手上的笔一丢,道:“我到威震府去,我去问问二弟妹,她一定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站住。”霍杙一听宋凤兰那话,越发气了,指着宋凤兰道:“你嫌还不够丢脸的,还要告二房去,让他们瞧笑话吗?”说到最后,霍杙那是一个磨牙切齿的。

就在他们说话,身后霍榷带着一队侍卫从威震府的方向而来,来势汹汹的。

霍杙瞧见了,只觉着面上越发的不堪了。

谁瞧见他霍杙这副狼狈样,都不及霍榷的,且霍榷还带了一队侍卫来,这要做什么?是怕他不走,也来赶的?痛打他这落水狗吗?

等霍榷由远近来,霍杙早就满面的涨红,向霍榷喝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长兄……”

只见霍榷脚下不停,忽地就从霍杙面前而过,奔镇远府而去,让霍杙那些强作脸面的话只吐了一半,一半哽在了喉咙眼上了。

宋凤兰也是震惊不已地望着霍榷,道:“二叔这来势不对吧。”

才说完,霍榷的侍卫就开始砸门了。

按世人看来,得多忤逆不孝才敢公然砸父母的家门。

路人也惊诧不已的,他们虽不知道领头砸门的是什么人,但他们知道这里可是镇远府的地盘,却有人敢公然砸门。

在起先的惊讶过后,霍杙恢复了过来,冷笑道:“霍榷,别以为我被赶了出来,你便有了机会。公爷不愿见你,就是对你的态度,你还死皮赖脸的,小心我明儿就参你个忤逆大不孝。”

霍榷只回头瞥了霍杙一眼,又面朝里了,道:“都要出大事儿了,你还有功夫在这一心一计的计较得失,顾影自怜,幸灾乐祸的。要参你只管去,反正你也早有不睦兄弟的名声了,我也不怕在朝堂之上同你一辩高低。”

霍杙被霍榷说得哑口无言,又羞又怒的。

“果然是出事儿了。”宋凤兰道。

霍杙却是不信的,“我们这样的人家,都快顶天了,谁敢拿我们家如何,还能出什么事儿的。”

宋凤兰却比霍杙清明多了,“正是快顶天了,才要出事的,而且是大事儿。”罢了,宋凤兰又压低了声音,“功高震主,你当真没人忌惮?”

霍杙登时呼吸一窒,少时又大惊失色地呼妻唤妾地上车马,恨不得此时就能插翅远离此地的。

可越是慌忙,越是出错,就见霍杙那些那些个侍妾不是你踩了我的衣裙,就是我绊到了你的披帛,摔成一堆,乱做一团的。

就是霍杙也几番踩不准马腹下的马镫,险些当场摔了个面朝下。

这时,镇远府的大门开了,霍荣手持家法从里头出来,大喝一声,“这是要做什么?”

霍榷和他侍卫立时住了手。

外头的霍杙亦不敢动了,一脚踩马镫,半身趴马背上,姿态十分滑稽。

霍榷今儿敢来砸门,就不怕霍荣的一顿的鞭子。霍榷上前一步跪下,道:“公爷,儿子们虽无大用,可到底还知养育之恩,没有干瞧着父母长辈身陷囫囵劫难的道理。”

霍荣看看跪在跟前的二儿子,又看看马背上的大儿子,这一气叹息得很长很长。

好半天后,霍荣才道:“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我便能全身而退。”

霍荣软硬兼施这才把霍榷给劝走了,又看着霍杙远去,这才转身回府。

在倍感欣慰之时,霍荣又觉着疲惫不堪。

宦海沉浮,勾心斗角,霍荣早便身心疲惫,只是儿孙尚未能全部有成,他还不能撒手不管。

回到寿春堂,见霍老太君泪眼朦胧,霍荣不禁跪倒在霍老太君脚下。

“儿子,不孝,这老母亲这般年纪,还要受儿子牵连。”霍荣痛哭道。

霍老太君揩揩眼泪,哽咽道:“罢了,只要他们小的都平安了,我也无怨了。”

原身上就不好,又经这一番离别的感伤,霍老太君越发不好了,霍荣忙打发人去请的太医的。

不得已,又放了霍夫人出来侍疾。

……

洪水泛滥一事尚未能寻得解决之法,灾民又来了。

大批灾民涌入京城,一日之间就见城中大街小巷满地饥肠辘辘的乞丐。

所幸如今是将近中秋之时,不冷不热,不然多少路有冻死骨的。

一旦人多起来,定不时生出骚乱来了,顺天府一时也忙乱了许多。

京城治安堪忧,便有人在朝上建议驱逐灾民,禁止灾民进城。

这方才说罢,那厢便有人极力发对。

“灾民原是走投无路了,倘若强行勒令禁止,只怕会生出民变来。”

这话让许多称是附议的。

“只是若放任了这些灾民,也迟早会生出变故来。”

一时间,朝堂之上,激辩不断。

祯武帝朝下看去,只见霍荣低眼垂眉,老神在在的,祯武帝道:“镇远公曾说对水务之事不甚通宵,可如今京城中灾民几乎成患,镇远公最是擅长用兵的,可有既不伤民,又解除京城一患的法子?”

这种时候定不能再一口推诿了,少不得会被人弹劾尸位素餐的,正好给了祯武帝拿办了的藉由。

但也不能胡乱出主意,以免事后搬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镇远公将话在脑中又过了三遍,这才出列上前长揖而拜,道:“回皇上,臣以为刘大人说的极是。强行禁止只会激出民变来,可若是让灾民滞留京城也更不是上策,唯有引灾民自行离去才办法。”

这时太后王家一系的人,就道:“正是别处无可生存了,才到了京城来寻一条活路,若还有别的法子的也不能千里迢迢就来了京城的,所以说什么引灾民自行里去,就是无稽之谈。”

霍荣也不恼,心平气和道:“事在人为。”

这话引起了祯武帝的兴趣,一时走下龙椅,到霍荣面前,道:“镇远公能说出此话来,定有了良策,你且快快说来。”

霍荣又作一揖,道:“回皇上,是否良策臣不敢说,只是寻思多日觉着应该可行。就同方才王大人所说的,灾民是因别处无可生存,才来的京城寻一条活路的。寻甚活路?自然是为了一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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