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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沧海-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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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我已然知道你从来没有利用我之心,就算我施术助你,也是我心甘情愿嘛。”

“小海……”他浅浅喟息着,“在两个人的相爱中,总是爱得比较多的那个人会常有惶恐,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会懂?”

对啊,我就是不懂。这是

第一回,我对“傻丫头”这个称谓没在心里做任何反驳。我委实不懂他这些坚持有何必要,何谓可能的变数?还有……“我们两人,谁爱得比较多?”

“傻丫头!傻丫头……”他喃喃沉语,将我抱得更紧。

一轮圆月之下,他眸内烁出的光华,情深如海。只是当下,我尚未真正领会。

兹那日,秋长风开始至沙场练兵,夜间亦多宿军营。由费得多往返带回来的消息说,过不几日,国君就要亲领雄兵去解天子之围。这一去,必定时日旷久。

“小海,你们家狐狸离开你有半个月了罢?”

“差不多。“其实,是半个月零两个时辰了。

“以你家那只狐狸招蜂引蝶的本事,你不怕他寂寞难耐,另寻一只母狐狸?”

“不怕。”

“如此有信心?是对你自己,还是对他?”

对哦,是对谁?我凝眉忖思。

“听说,你在狐狸练兵的这些日子,水若尘也在军营呢。”

是么?这个,我倒没有听说。

费得满施施然开口:“管姑娘,国君曾吩咐属下,如果您对我家小海有半句挑唆嫌疑,就让我把对你的待客规格由上宾改为下宾。比如,您手中的紫玉葡萄,只有上宾才享受得到。”

管艳当即结住,嘴里的葡萄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差不多一刻钟工夫,才吁出一口气道:“由费姑娘身上,我尤其更能体会何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了。”

“属下谢管姑娘夸奖。”

不过,管姑娘也不是吃素的罢。在费姑娘因事才一退去,她即握住我的手道:“小海,水若尘在军营和秋长风朝夕相伴,你当真一点都不担心?”

“在认识我之前,他们就曾朝夕相伴。”

“可是,水若尘在这个时候来军营,必定是来助秋长风一臂之力的。”

“她……真讨厌!对不对?”

管艳眼前一亮,“生气了?那我们去军营会会她?”

“不要。”管艳姐姐是闷了罢?我也闷。但秋长风希望我能安安稳稳地呆在他能够保护到的地方,我不要让他担心。

“完了,小海,你被秋长风吃得死死的,你完了哦。”管艳痛心疾首。

但不受管艳撺缀,我还是去了军营。

这日傍晚,费得多回王宫为秋长风规置换洗衣物,费得满从旁协助。其时,我正在碧玉榻上歇息,听见了费得多话里泄露出秋长风练兵时被一只失控军马撞伤之事,听他一再叮嘱费得满不得让我知道,我便没有声张。只不过,他前脚走,我后脚跟,拉着管艳,先得多大哥许多步到达了军营。

我们的落脚处,选在距军营几丈外的小林。此时天色薄暮,不远处篝火丛丛,帐影重重,秋长风近在眼前了。

“他们看不到,小小的话声也听不到,只要不是高嗓大喊就好。“我叮嘱过,和管艳与一队队巡逻哨兵擦肩而过。

管艳煞是兴奋,拍手道:“与一个巫女做朋友,果然有趟。

这女人当我是来游玩的不成?我白她一眼,“如果你再说,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这座军营是按八卦方位来布营,就算不被兵士发现,你也走不出去。”

这些时日,在秋长风威逼之下,我看了一堆讲解阴阳八卦的书册。对于玄奇类物事,我的天分不会比秋长风低,早已了熟于胸。

“小海,你和秋长风学坏了。”

“管艳姐姐过奖了。”

“你……”

“嘘。”

正阳乾位处营帐,正红挂顶,必然是秋长风的王帐没错了。

“呀!”将近王帐时,脚下仿佛踩着了些颗粒物什,倏然失稳。若非管艳出手及时,我必然要扑跌在地上。

但那声惊叫,还是把附近巡卫兵士惊动,步声人声一下子向王帐涌来,“国君,国君,您可在帐中?国君……”

我们敛息收气地贴帐而立,只求有惊无险。

“乱什么?国君正在歇息,也不怕治你们惊驾之罪么?”

这个声嗓是……水若尘的?她在秋长风的帐中?

“明月公子,方才小的听见这近处有异响,请问,国君可在帐中?”

“国君当然在帐中。”

“那……请国君示下可好?”

这位观上去像是位小小头目的兵士,不错呢。

“消风,你醒了?你有伤在身,不必理会他们……”

“外面在吵些什么?本***刚睡下。”

这……秋长风当真在里面?

“国君,方才奴才听着这附近似有异动,您……”

“既然如此,在附近加强巡逻排查就好,为何打扰本王?”

“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加强布防,请国君放心歇息。”

“哼。”

这声“哼”,是秋长风惯有的,带足了他的优越和骄傲……可是,他怎么会和水若尘共处王帐?

“进去看看。”管艳附耳道。

是,进去看看。他们本是朋友,共议军政是寻常之事,照顾伤势也无可厚非。我必须亲眼所见,必须……但目之所见,若不是管艳又一回出臂相扶,我会瘫软下去。

“小海,镇定。”

我换了口气,强自站稳脚下,逼自己放目过去。

王帐之内,一面正红床帐,里内有榻,榻上有二人隐绰身影。虽非正在上演什么更不堪的场面,但秋长风让另一个女人进到他的床帐里,且亲密相偎……

“长风……”

长风?水若尘唤得是“长风”不是“清风”。

“嗯?”

这一声若有若无的浅应,是他最慵懒也最亲密的回应啊。

“你准备何时用到小海?”

“不急。”

“为何不早点用呢?既然你花了恁大工夫,何必还白白将她养着?”

“正因花了工夫,更要用在最需要时。”

“她的巫术真的能帮到得你?”

“真的。”

“那就好,只要能帮得到你,我不介意你对她再好一点。只是,我心疼你,让你这样委屈自己,我好心疼。”

“有你在就好。”

我听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这算什么?!

“小海,掀开那间帐子,去看个仔细。”管艳道。

我我我……不敢。掀开那间帐子,若我见得是秋长风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款款,我会……我会……我会……

“你最恶巫术,如今却为了大计来委屈自己去迎合一个巫女,长风,你不知道,每想及到此,我的心就会痛不可忍。”

“也委屈你了。我必定会好好待你。”

“长风,有你这句话,我心满意足,我心满意足……”水若尘先是哽咽,再是嘤嘤低泣。

影绰幔帐之内,男人的长臂环上女人肩膀,柔声哄慰。

“小海,不要傻站着,去掀开帐子亲眼见个明白,去。”管艳推我前行。

我每行一步,只觉脚下滑脱难行,步步艰难,时时锥心。我不想看,不想见,我想掉头疾走,逃开这一切,这即将击溃我击碎我的一切………

……我不能让我们之间再有一丝嫌隙的可能。所以,你必须听我的,不得用巫术助我。

……小海,我是那般艰难地才把你留在身边,我不能让我们之间,有任何可能的变数存在……

那些话,有近有远,我还能准确无误将每一个字一一诵出,眼下,怎么可能就成如此……

对,怎么可能?

我大迈一步,将遮掩那榻暧昧的红色垂帐豁然扯开……

50

那层让视线不清的垂帐消失,所见到的,也没有什么不同。

里面,的确是秋长风那张脸。

“长风,你伤势在身,快点歇息罢,千万莫再劳神伤形……”

“你也歇了罢。”

这算什么,这是什么?“啊——”

    “小海!”

 “……小海?”

谁的喊声,谁的叫声,谁抓住了我,谁能抓得住我?我想挣脱一切,我想^毁灭一切!“啊——”

    “小海!”

“小海,小海!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

许多种声音在我耳边,许多道影像在我眼前,交相混杂,织成一个魔样的兽,叫嚣着要把我吞噬,把我撕碎……“啊——”

“小海!小海,看着我,看着我,快看着我!”有人的声音盖过了我的,颤动着恐惧和戾意,“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贱人!”

“你骂我?你竟然为了她,骂我?”

“小海,我在这里,乖,我在这里,小海,小海,小海……”

“秋长风,谁才是最能帮助你的人,你居然还不清楚?这个女人除了巫术,能助你什么?”

啪!

“秋长风?!”

“把这个贱人和她的所有随从都给本王关起来!如敢逃逸,格杀勿论!”

“啊啊啊——”

“小海,我的小海,天呐,小海,你会杀死我!”

 这些人在说什么,在叫什么,在吵什么,在喊什么,在哭什么……我不想听不想理不想不想……我什么都不要想……

“小海——”

那个在冯婆婆护围下蹒跚学步的,是小小的沧海罢?我追上去,却总是不能与她们同步。“婆婆,等我!”

“沧海,你要学会自己走路,要大胆的走,不要担心,婆婆会扶着你,摔痛了,婆婆也会替你呼呼,来,迈脚!”

婆婆恁样的呵宠,却只对着她怀里的小小人儿,不肯分一抹疼爱目光给我,婆婆……

另一边走来的,是娘么?她旁边的那个人,是谁?

“擎宇哥哥,川儿有宝宝了哦。”

“真的?”川儿有孕了?我要做爹了?”

“你看你,擎宇哥哥,又不是第一次做父亲,还这样高兴?”

“川儿,那不同的,不同的!这个孩子将是川儿生的,是不同的!”

“呀,别让天儿听见,他会难过哦。”

“好,我们还会一样疼天儿,但是川儿,我们当真要有宝宝了是不是?”

“是,擎宇哥哥!”

“川儿,好川儿……”

“娘!娘!”我迭声唤娘,娘旁边的那个男人,我知道他是沧海的爹,我也叫了他。可是,他们正在为一个还没有出生的生命喜悦不胜,都无暇回头看我一眼,一眼就好……

“娘,娘……婆婆……娘!”抱抱我,快来抱抱我,我好冷,好痛……我以为,我已经坚强,但,还是痛啊,痛啊……“啊——”

“小海,小海,不要叫了,小海!长天,你还不为她医治?她再这样喊,嗓道便要坏了……”

“你闭嘴!”

“姓倾的,你……”

“若不是你,她怎会如此?这世间,谁能把她伤到如此?”

“我知道。”

“知道就出去,我需静心为她施医!”

“我要守着她!”

“那就给我安静!她脉相紊极,可能会影响到她腹里妊胎……”

我听得见外面的声音,也分得清那些声音的来源,却睁不开沉重的眼睑。我像是又回到了被人抽血的时光,连抬一根手指的气力也已失去……

娘,娘,娘!难道你只爱爹,不爱小海了么?娘,快来,快来抱住小海!

“小海,娘来了,不要哭了,乖乖的睡。”

“娘?”

“是娘,娘来了,小海,娘在这里。”

我偎进那个最温柔的怀里,两手各紧紧握住一角衣衫,摒去了所有杂音,进入深睡。

“小海,你太任性了哦,怎么可能不顾宝宝呢?娘误会你爹爹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护着你。这一次,如果不是娘来了,你的宝宝就要没了呢,真是该打。”

娘还在,娘真的在。确定了这事时,我欢欣笑出。

“小海,你要醒了是不是?快点醒来罢,你再不醒,天下当真要大乱了。”

   管艳姐姐现在说起话来,怎比冷蝉儿还要颠三倒四?我呶了呶了嘴,偏不睁眼。

“小海,坏小海,你给本姑娘将眼睛张开!”

   偏不!我阖紧了眼。

“小海,川儿的宝宝好可爱哦。”娘的笑声如风过串铃,柔软的指腹按在我颊上额上,“小海的管艳姐姐,我的小海最可爱是不是?”

“是,最可爱,也最折腾人。川姨,您就让她醒过来罢,不然,外面有人要大开杀戒了!”

“杀人?杀人不好,杀人不好,小海,杀人很不好!”

“谁杀人?“我问。

 娘不待答,有人“哇“叫一声,就跑得不见人影,“小海醒了!小海醒了!不止是出声说话,眼睛也睁开了,快来人,快去禀报你们的国君!”

 这管艳姐姐,好吵。“娘,她在做什么?”

“去告诉惹小海生气的那个人,小海醒过来了。”

“她……”

“他是个坏东西!他惹小海生气,娘生他的气,娘把他赶开了,不让他看我的小海。”

我,又把眼闭上。一提起那个人,一想起那个人,漫天而来的,是全身血液尽如失去的无力。他不止能让“云沧海”这个名字消失,还能把云沧海杀死。

“小海……”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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