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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沧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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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五姨娘走时,说是狼狈逃窜亦不为过。而恢复了安静的淡柏居里,秋夫人仍胃口颇好地吃了一碗粥一碟茄泥,膳后,还眉眼含笑地与我好一通谈天说地,最末,自头上取了几样首饰给小海做打赏。

不得不说,这王公家的正室夫人,不易做呢。

回疏柳斋时,已是酉时过半,冬时的天色黑得早,大苑公府悬在廊下的宫灯尽数点起。但偌大的大苑公府,有廊的地方多,没有廊的地方更多,花草林木延展回旋,在夜色中,幽幽郁郁,深不见底,就似藏了无数双窥人心事的眼睛。

穿过一片枫林,便到疏柳斋,不然就要绕一段远跑,小海恁是聪明,岂会舍近求远?但置身其内时,那无边的寂静和幽暗包围而来,心底不免有点怕怕了。

嚓、嚓、嚓。我行走其内,踩在落叶上的脚步,极其轻微,如果不是小海自己的耳朵,想要听到,怕是不易。所以,当林内压得极低的声嗓飘来时,我并无讶异,如果涉谈内容与小海无关的话。

“你在那身边也有日子了,就找来这点零头碎脑?”

“小的又不是在他跟前当差,平日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惹了他生疑……”

“好了好了,少作废话,你再想想同,除了你方才说的,他最近就没有半点异常?”

“嗯?”

“从人到事,事无巨细,都要想个清楚,不然主子花银子雇你猫在那里是为了好看的么?”

“是是是……说到人,侧真的有一个,“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主子会断定,你只管说出来。”

“他近来,对一个小丫头似乎不太寻常……

唉,小海是怎么了?抄个近路也要听人家一段背人的“闲话”,运气好咩……

“你不能近他,那个丫头还不能么?多从她嘴里套一点有用的出来!”

“小的明白。”

“不过,找个机会,你得试试那个丫头的分量,省得如前一回般做白工。”

“小的知道了,小的也是有这个打算。不过,需请您给个协助。”

“你订好法子和时辰,我会安排。”

眼看着人家分道扬镳,我也不想原地久留,和其中一位保持着十几步的距离,回了疏柳斋里。非是小海有意窥探,而是这位兄台恰好是小海的同路而已。婆婆啊,您总是念小海少信于人,但您看看,小海如何信人?

“小海,你可算回来了。”

“大哥,您杵在这边做什么?”

“等你啊,听得满说你被夫人叫去了一天,我在此等着,还想着再不见你人影,就去夫人的淡柏居看看。”

真要要出事,早就出了,他等在此处又能怎样?我失笑,“是夫人又不是别人叫我去,你担心什么?”

费得多大眼珠子上下左右将我扫了一遍,“你当真没有事?”

“被赐了膳算不算?”我得意地将手里装了首饰的细长筐盒举了举,“打了赏算不算?”

“夫人赏了你?“费得多似是不信,拧着粗眉,大脑袋晃了又晃,“真的是夫人赏了你?”

“大哥,敢情你平日的忠心耿耿是做假的哦?你竟敢怀疑夫人?”

“臭丫头,敢打趣大哥!“费得多拍我头顶一记,“夫人出身高贵,对下人虽宽待,却不可能容人接近,何况……算了,我说得再多,你这憨丫头也不会往心里放,外面天冷,快回你房里去喝杯热茶。”

“公子呢?”

“公子在书房,有客人在。”

“不需要小海去伺候了么?”

“有侍琴、侍棋在呢,你去歇着罢。”

“喔。”

“小海。”费得多突然回头,宫灯映照下的脸上全是郑重,“今晚不要出门。”

“……是。”大哥特地在门口等我,特地如此交待,必然事出有因,也就乖乖回到房里,拿热水洗了手和脸,躺到暖暖被窝里会周公去。

第二日一早,我便听疏柳斋的几个杂役交头接耳,昨夜,侍琴、侍棋被公子送给了书房里的客人。

我不想相信,两位美婢姐姐就此离开了。就在昨天,她们还以为自己终有一日会成为公子的侍妾呢。

尚在怔忡,费得满已匆匆过来:“小海,快点收拾,今儿个公子进宫去,你跟在旁边,放机灵点,可别给公子丢了面子。”

“进宫?”

“对,快把这件衫子换上,我把头给你梳一梳。”我将疑将惑,但费得满根本无意解释,只将我按在镜前,手里以不逊于耍剑时的利落,将我发髻重新规整,还将几根银钗别了上去。“宫里不比府里,真若出了什么事公子也护不住你,要小心行事,知道么?”

“小海当真要进宫?进那个有皇帝的皇宫?”

43

尽管且惊且疑,小海被带进了有皇帝的皇宫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坐在车轿里,我拿指尖偷掀起轿帘的角一角向外探望,那些个楼台殿阁,碧墙金瓦,带着睥晚万千的气势逼来,堂皇皇地闪着了小海的眼。“要看就大大方的看,偷偷摸摸的,要做贼么?”车轿的另一方,飘来那不损人就不叫说话的腔调。

我撇了撇嘴,将轿帘放下,“奴婢是听从了得满姐姐的吩咐,在宫里要万事小心,省得给公子丢了面子,折了里子。”

“知道就好。”秋长风懒睇我一眼,凶凶狠狠的,好似别人欠了他八百钱。

女果不是心里的好奇鼓动的得太嚣张,小海绝对不会招惹这个不良主子。“请问公子,您既然知道小海没见过世面,为何进宫还带着小海?”

“你认为呢?”

“得满姐姐说,在宫里真要出了什么事,连公子也护不了。难不成,您带小海来,就是想让小海出事,以便您来个见死不救,好出您心头的一口气?”

“你——”

秋长风眼里在蹿火,嘿~~

我当然知道不是如此。他若真想找我出气,带到宫里来未免兴师动众了些。但我敢说,他将小海带到这样的地方绝不会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至于居心如何……”,狐狸的心思,善良的小海猜不到。

“公子,您真的恨小海哦,就因为不能逼良为妾?”逼良为妾。小海从那日从茶楼的鼓书里听到的“逼良为娼“演化而来,嘿~~

“你如果不想本公子此时掐死你,就尽早闭嘴。”

“喔。可是……”

他蓦地欺近,墨眸里烁起我太熟悉的恶芒,“小海需要本公子用自己的方式才能让你闭嘴可对?”

……不对。我闭嘴。如果到现在还闹不清他所谓的“自己的方式“是什么,被强冠在头上的“呆丫头……笨丫头“便名副其实了不是?

“大公子,奴才福仁拜见。”

行走中的车轿微微一顿,停住。随后,车前响起拜谒声。那声音,介于男人与女子之间,但不媚不卑,煞是好听。

秋长风靠枕斜偎的姿态依旧,唇角稍挑:“劳皇上跟前的福仁公公亲自迎接,长风惶恐了。”

“大公子说笑,这是奴才的本分。”

“是奴才的本分假,未必是福仁公公的本分。”

“大公子说这话,会折煞奴才。”

“能劳动福仁公公前来,可是皇上有诏?”

“皇上在赏心阁恭候,请您前往。”

隔着一道轿帘,这两位就像台上唱戏的角儿,有应有和,有来有回,礼数周到,措词和雅,却透着一股子冠冕堂皇的假。只是,处在假戏中的人,犹乐此不疲。

“还要请福仁公公带路。”

“奴才遵命。”

轿帘由外掀起,掀帘的是车外的费得多,那位立在车下的福仁公公小海得以惊鸿一瞥。当下着实愣了一阵。我自然晓得公公是怎么一回事,但不晓得做公公还要长成这样的一张脸。

皇上。大陇皇朝的第四代君主,昭景帝。

小海能叫得出坐在正位上的那位的年号,归功于费得满为我梳发换衣时的了了几语。她怕小海这穷丫头进宫后直敕敕地盯着当今天子看个不亦乐乎,事先透露了些微情况满足小海好奇。除了年号昭景,还有那位皇帝与秋长风的关系:堂兄堂弟兼表兄表弟。也就是说,除了那二位的老爹是兄弟,老娘亦是一母同胞。所以,他们的相貌,有五成的相像。

其实,不管这位皇帝与秋长风像个几成,小海都不会如费得满所担心的那般,肆无顾忌的去瞧个究竟。小海,从来没有仰望于人的习情。

所以,在这间处处散发着压人贵气的赏心阁外厅里,我立在秋长风身后,垂首俯眉,心无旁骛,眼中,只有自己的一对脚尖。

“长风,你回京恁多日子,如果不是朕特地宣你,还是不能见你一面罢?”从头顶那方传来的声音,带着三分天生的沙哑,但毫不影响其间从容不迫的笃稳与与生俱来的优越。还是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哦。“皇上打趣长风了。”

“是不是打趣,你比我更清楚。那个雀儿死了也有五六年了,你竟然还因她怨着朕,朕没有想到,长风你竟是个痴情种子呢。”

“皇上也说事情已经过了五六年了,过去的事,于今提起,有何必要?”

“言外之意,还是在怨恨朕。为一个女子,伤了你我多年的兄弟之情,长风啊,朕很是伤心。“说到“伤心“,昭景帝叹了一声,却着实听不出多少悲凉,

“皇上您若继续说下去,长风也会很伤心,为长风的耳朵伤心。”

“哈哈心……”大笑声像是积蓄了许久的水流泄闸而出,龙位上的人走了下来,一步一步,将阴影带到小海,嗯,是小海前面的主子跟前。“兄弟几个中,还是你最对朕的脾气,你可知道你离开的这几年,朕有多寂寞?”

秋长风也立了起来,退了半步,修长的身影恰好将我挡住,“禀皇上,微臣惶恐。”

“长风,别说你不在行的话,这世上,可真的有什么事能令你惶恐?”

这话,小海深以为许。

“既然进宫来了,说明你已经不怪朕了,想必不会拒绝与朕小酌几杯罢?”

“那是微臣的荣幸。”

“怪了,明知你说的是假话,为何朕无法治你的欺君之罪?”

“因为皇上已经习惯了。”

“你 ——“昭景帝语气一紧,旋即又出声低笑,“长风,这怕是你自进来后说下的第一句实话罢。好,很好……”噫?噫?”

噫,这位皇帝“姨,姨”个不停,怎不叫几声“姨夫”来听……

“你就是长风新收的那个贴身丫鬈?”

噫?噫?他……是在和小海说话?“禀皇上,奴婢是公子的丫鬟。”

“你悄无声息的立在这一边,不怕朕治你个***不敬之罪?”

“适才,奴婢已经随主子拜见过皇上了。”

“所以,是朕忽视佳人了?”

秋长风声音适时递来:“皇上,您离一个奴婢太近了,与礼不符。”

“长风是在维护你的人么?”昭景帝笑嗓轻扬,“朕以为,以你的性子,如果当真维护一个人,所采取的会是另一种方式。”

秋长风回答不紧不慢:“就如皇上对福仁公公所采取的?”

44

我不能抬头,所以,看不到昭景帝时下的表情,但能够感觉到秋长风那句话出后,一股弥漫在两人间的寒凛气流。

“长风,我不以为那个雀儿当真对你重要的那种地步。”

“但微臣从来没有怀疑福仁公公对皇上的重要性。”

“长风……”

“皇上。”有人清清越越地插进声来,“午脂时间要到了,是要在阁里传膳么?”

是方才打这两位嘴里打两个来回的福仁公公。面色如玉,目色如夜,眉如修黛,唇如艳朱,既使着的是一袭绛色太监冠袍,依然难掩绝色风华,如斯美人,怎会是位公公?

“皇上,这会儿,太后该已经听完女史的授惑,微臣须到慈静宫向太后请安去了。”

几乎是在福仁公公话音方起时,昭景帝周身已敛尽峥嵘,平和如前。“也好,朕也须向母后请安,就一道去罢,正好也从母后那边叨扰一顿。”

昭景帝上乘坐双人肩舆,秋长风亦如是,一前一后,在太监、宫女、护卫众星棒月般的簇拥之下,浩荡前行。

没被主子发令放行,我也只得跟在最后,一点一点蹭着脚跟,见识一下这比大苑公府不知又要大上多少倍的广褒宫宇。

“如果你不想在这深宫大内迷了路被巡值的侍卫当成刺客处置,就跟紧点。”

嗯?我转了脑袋,触目所见,是一张玉琢粉砌的侧脸。福仁公公?“……多谢提点。”

他容色称不上冷淡,但离热情绝对差了老远,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儿宛若一汪微澜不惊的湖水。“不必客气,你既然是大公子的人,只要你跟紧了他,这宫里就少有人敢动你。”

……呃?这位福仁公公,很……有趣。

夫人?!

若果不是这位行止更为端肃,眉目更为深厉,我当真会把这位凤冠高悬、凤袍垂曳的妇人当成秋长风的老娘,那五官形容,一般无二呢。费得满只说她是秋夫人的姐姐,却原来还是孪生姐妹。

“太后,几年不见,您非但没有被岁月催老,反而是愈发雪肤花貌,青春年少,敢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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