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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苍选了你-第2章

小说: 上苍选了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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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即刻看到这条短信,看到时也没有想太多,她大概是像昨天一样又想吓我一下,或是夸张了一点讨个关心吧?脑中仅闪过一秒钟,奇怪,不是音乐剧吗,为何要拍爆破戏?

随即我被工作占据,没有打电话给她,也没有回短信,当时我正在跟同事讨论公事,我们在全面检讨高温装置的安全性问题。我们所采用的电热煤油机可能有火灾的风险,这种发热装置,如果一不小心使高温的热煤油溢出来,很容易酿成火灾。我正忙着跟同事要采购合约,想了解一下如果电热煤油机酿成事故时,卖方的瑕疵担保责任如何。

4点多,来电显示是Ella。我看着电话呆了一下,心想:Ella刚刚两三点左右才跟我联络了啊?!她们三人要去大陆会合商演,我请Ella帮我带东西给她,Ella刚刚才告诉我已经拿到了,还叫我放心,她使命必达。Ella不是准备上飞机了吗,又打给我干吗?

电话一接起来,Ella说:“哥!老婆拍爆破戏受伤了,我现在只知道这样,我用短信传她助理电话给你!”电话中我好像没有回什么话,脑袋一片空白,过两秒钟回了神,心想:刚刚她的短信有提到爆破戏,天啊,难道是真的?我的心脏好像停了几秒钟。马上照着短信上的电话打过去,不通,再拨,不通,再拨,还是不通;我打电话给华研的经纪人(昵称阿嬷),不通,再拨,不通,再拨,还是不通。

我找电话簿中所有华研同事的电话,一个一个地打,打通了,她一个台湾的贴身助理接了电话:“阿中,她受伤了,好像是烧伤,现在不知道详情,因为Nana的大陆贴身助理都没接电话。不要急,我们知道消息会第一时间跟你说。”我没听完就大喊:“怎么没接电话?怎么受伤的?什么伤?严不严重?有没有急救?要急救啊!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想问有没有“冲、脱、泡、盖、送”,但当时,我嘴巴打结脑子也打结,就是说不出来这五个字。

电话放下我知道完了,听Ella及助理的口气,是真的,我脑中又一片空白,全身起鸡皮疙瘩。过了一会儿助理再打来,吞吞吐吐地跟我说:“任爸及阿嬷、青姐(华研宣传主管)要搭下一班飞机过去,我们试着订一下晚上7点的班机……”我马上说:“我也去,帮我订同一班,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我有签证,说走就可以走!”

我心想:“完了!是真的,如果不严重,助理应该会跟我说不严重;助理没有跟我说不严重,难道很严重,任爸都要飞过去了……”

我马上去找老板小郭(以下小郭、小王、小白、小玉,行善却不愿具名,只好以化名代表)说我要请假,她一听呆了一下,还开玩笑问我,想要去哪里偷懒啊?我尽力冷静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Selina在上海拍爆破戏受伤了……”话还没说完,我就哭了。小郭一看不对,马上说:“快去!快去!”

我跑回我的位子,极力镇静,心里盘算着,我身上有没有钱、要不要带电脑、台胞证及旅行证件在哪里、有几件工作要签名还没签完……脑中混乱一片,又打电话给其助理:“到底严不严重?有没有急救?问哪个贴身助理啊?”

助理说:“不知道,只知道电话背景声音很混乱!我一有任何消息就立刻告诉你!”小郭追过来说:“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你可以找某人,某人跟医生有关系,某人熟上海。你现在很混乱,千万不要自己开车!”我收好东西就往电梯口冲,满口答应小郭:“好好好!”

我心想:出租车怎么可能开得比我快!我还得冲回去拿台胞证啊!同时,又想到一个朋友小王,他在海峡两岸都有事业,上海也熟,电话接通我只来得及说了个“喂”,电梯就来了,只好先把他的电话草草挂掉,冲进电梯,这个时候大约是下午4点半。

我开着车子从停车场冲出来,下午4点39分,台北市居然塞车,竟然还下雨,使得塞车更严重了。我坐在车上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着前方的车阵干瞪眼。小王回拨给我不通,发短信来请我快回电,小王大概被我的语气吓到了吧。我理了一下情绪,回拨给小王,试着镇定地把话讲完:“Selina在上海拍爆破戏受伤了,我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协助,我搞清楚再跟你说。”小王也傻住,当下也吞吞吐吐不知道要说什么。

然后我打了电话给我父亲,应该先跟我父母说一声,免得他们看到新闻吓死。我父亲长年在海峡两岸奔波,累积了不少人脉,应该可以给我很多建议。电话一接通,我说:“你先深呼吸一下,冷静,Selina在上海拍爆破戏受伤了……”我父亲突然拉高声量:“什么?!什么?!什么?!怎么会这样,严不严重?”

我说:“我现在去赶晚上7点的飞机,我不知道详情,你委婉地跟妈妈说一声,想一想可以帮我什么忙,保持联络!”我开着车子在台北市狂飙,很怕因红灯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我就开始乱想,开始流泪。冲回家里,急得满头大汗,抓了几件衣服,找好久才找到旅行证件及台胞证,赶快把下周一要用的文件签一签(周一我可能回不来),居然才5点出头。

冲下楼,把文件交代给管理员,竟然整整三分钟拦不到车。终于,上了一辆出租车,助理告诉我现在人已经送医院了,我又鬼叫:“怎么拖这么久?有急救吗?有用对方法吗?”助理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任妈的短信开始一通接着一通地来,她哭着打电话问我怎么办,我强忍着泪水说:“我会跟任爸会合一起去,您放心,我会用尽一切力量与一切资源,把萱萱安全带回来!”

同时,助理传短信来:“背部灼伤,40%。”我心想:40%是什么意思?只伤到背,还好吧?伤到背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算太严重?同一时间再把短信转给任爸及任妈。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想着她被烧到背是什么画面,想着她这么单纯善良,为什么?她没有做错事,不应该有报应吧?是我做错事了吗?若是我的错,我们又没有结婚,为什么是让她受罪?我想着想着,发呆了,看着窗外的小雨,我泪流不止。

我到机场时不到5点半,显然我是第一个到的,check…in(安检)完毕,还要等一个半小时。一个人站在机场,一下流泪,一下冷静,走过来走过去,一直问自己,我对医学一窍不通,我有什么用,能做什么?发现我竟然没有熟识的医生朋友!小郭提醒我找以前的一个同事,她投资海峡两岸的医学美容,认识一些医生,试着冷静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及需要什么帮助,她可以联络一个整形医生以及让她在上海的医生朋友打电话给我。我听了初步判断这是将来的事情,现在他们帮不上忙。

华研的同事打来电话,说刚刚送到上海瑞金医院;我父亲也打来电话,我请他立刻去打听上海瑞金医院怎么样。除了我父亲跟小郭、小王,我趁着这空当打了电话给小白及小玉。这两人跟我的交情都够,小白的人脉很广,应该可以打听到医学方面的消息;小玉在上海生活六年,才返台不久,上海状况他很清楚。两人一接到我的电话,刚开始都是笑眯眯地问我周五晚上要去哪里啊?听我说完,两人口气大变,我可以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惊吓。两人开始打听,事情在我朋友间传开,我的电话开始不停地响,不停地有短信涌入。这样不是办法,我没有时间跟力气应付太多人,我需要熟悉上海和台湾两地的人,了解烧烫伤的人,如果要返台能帮上忙的人,小郭、小王、小白、小玉四个人加起来应该够了,我只锁定这四人及我父亲联络。

任爸到了。任爸一如往常,声音洪亮精神饱满,不过,我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担忧。任爸不停地安慰我,叫我冷静,说他会看面相,萱萱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只烧到背,皮肉伤罢了。阿嬷与青姐又隔了一会儿也到了,两人面色凝重,沉默不语。这时小王回传短信给我,告诉我瑞金医院很OK,他也是去那家;小白、小玉也打听了上海医院情形,回复瑞金治疗烧烫伤很有名;我爸爸也打电话来,告诉我:“听说瑞金医院不错!”

接下来,我们静静地上了飞机,飞了一个半小时,8点半抵达上海,华研联络车子来接。一路上,我们四个人几乎没有讲话,可能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吧。一路上,我就是一下子忍不住哭泣、一下子保持冷静,哭着想:怎么会这样?会不会很严重?会毁容吗?会死掉吗?

哭完擦擦眼泪,冷静地想:如果很严重,我能做什么?等一下到了上海,我会遇到什么?我突然想起今晚本来要去参加婚礼,今晚是好友林志鸿(林志玲兄)的婚礼。他本来邀我当伴郎,我满口答应。婚礼前一两周我父亲说我近期内要结婚(原定于2011年4月1日),当人家伴郎会冲喜,一定要婉拒,临时害得他措手不及,念了我好久。前两天他还特别跟我确认我会不会出席婚礼,我记得我说:“一定会!我再放你‘鸽子’,你恐怕再也不理我了!”结果,我又放了他“鸽子”。不过,他明天看到新闻应该就会谅解了吧,我传了一个简短的短信:“临时有要事,无法参加,抱歉!”

补记:写到这里,时间是2011年3月初,我们原定于2011年4月1日的婚礼,因为她的身体恢复不了那么快,已无限期延迟。有一种说法是当伴郎不要超过三次,否则会结不了婚。我很早就当过两次伴郎了,为求心安,对于接下来的伴郎(第三次)邀请我都是左闪右躲,在我自己婚期决定后,林志鸿的邀约我就爽快答应了。一切就是这么诡异,虽然我这么小心,这么宁可信其有,甚至听父亲的话推掉了邀约,但在既定原本要当伴郎的日子,就这么倒霉,这么低的概率,发生了我婚礼无法如期举行的事情。

2011年4月,我一口气答应了两个5月的伴郎邀约,突然间,我不大相信这个说法了,或者我也好奇我还能多倒霉。我想:把握当下比较重要,现在,能帮忙于两个好友,比起闪东闪西、闪说法、闪不知的将来,重要得多吧!

晚上快要10点,我们抵达上海瑞金医院。到了医院门口,华研同仁出来请我们在车上等一下,有几家媒体知道了,堵住医院入口,他们帮我们安排其他入口。

我想:都什么时候了,哪有空管媒体,媒体不重要吧?公开场合爆炸,Selina受伤有多少人看到,纸里包不住火,消息出来只是迟早的事啊!

随着华研同仁的引导,我们几个人以及华研董事长在上海的朋友林董事长一起挤进了灼伤中心张主任的办公室。简单几句寒暄与介绍后,张主任告诉我们,烧伤是严重的,总面积超过50%,双腿最严重,脸还好。暂时,命是保住了。任爸听闻没有影响到器官、生理功能等,便开始安慰大家,好险,重要部位都没有影响,非常感恩。

我听完大吃一惊,心想:任爸,您的期待也太低了吧?哪里是只有背,天啊,太严重了!眼泪开始不争气地流,好像整间办公室也只有我一个人不争气地流泪。大家关心其他细节,其实我也一直很想听张主任解释烧烫伤,但我只记得他说了“急救、清创、植皮、复健”“面积太大很难植”“清创与植皮是相对概念”等等,其他时间一直在恍神。

印象中,张主任显得非常有自信,因为瑞金医院治疗烧烫伤是有名的。他告诉我们,他们每天要门诊三百位病人,经验丰富,各式各样的烧伤都见过了。又说,中国台湾这方面也很先进,将来建议我们送回台湾,这样照顾起来也方便。不过,一切由家属决定,现在留在这里也可以,送回台湾也可以。还说,清创越深越安全,但将来复原越难,他一般都以生命安全最重要为前提。不过对这样的病人来说,他会特别小心,所以他压力也很大。大家听了都放心不少,张主任的说明让我们对他很信任、放心。我们提出想去看Selina,张主任不建议,因为人才刚刚救回来,还在感染高峰期,要密切监控观察,她才受惊吓,怕情绪波动影响其各项生理指数。不过,张主任答应会转达我们都来了。

我待在那个空间快要窒息,跑出办公室,手机一直响,接了通电话是媒体朋友,没心情说什么匆匆挂掉。同时,有个女孩站在门口呆若木鸡,她是Selina的贴身助理之一,小瑜。

小瑜跟我说了一下事发经过,大致上是本来应该依序爆炸的五个爆点,不知为何同时爆炸,而Selina跟俞灏明站在第五个爆点旁边,正要准备跑,就被炸了出来,小瑜自己站在数十米外,也被爆炸威力扫到。现场很乱,没有水,就用灭火器喷。

先送松江医院,小瑜陪她光脚走去松江医院急诊室的厕所用水冲身体;后来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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