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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飞天情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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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我看到许多新人的脸,自然又有许多旧人消失了。一些年轻人向我献殷情。我先很高兴,当想到他们看中的也许不是人品而是名利时,我又很痛伤。我该考虑归宿吗?以我公主的身份很难得美满的爱情,而对凌空来说,他是快乐的,他得到情感很纯。我不能做他,我和他是两个人。

妹妹、姐夫,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合和美满,长相厮守。

侍者给他们夫妇各斟一杯,他看我一眼,却直勾勾的。我认出他就是武当的弟子叫什么少白的,我的玉佩还在他手里呢。

我向他笑,眨一下眼睛,他明白来,退下去,而酒溅了一桌。

不弃说:玫瑰有孕在身,不便饮酒,我代她喝。

他把酒喝完。

我对不弃的态度因这杯酒而改变,他只要能真心爱妹妹,我就很满意了。

姑姑亲自倒杯酒,这是我从来未见过的。她说:玫瑰,我赐你一杯。

雪姨托盘给妹妹,不弃接过盘子,把杯子给妹妹,温柔地说:喝吧,这可是教主的赐福。

妹妹双手捧着,深情地看姑姑,我期望她们合解。她一定怀着美好的愿望。

她喝掉这酒,之后,她倒了,倒在爱人的怀里,姑姑的下面。

我的心像要炸掉,在我的宴会上,公然发生这事!我妹妹与人无争,竟会遭毒手!天,你瞎眼啦,让可恶的诡计得逞,她肚里还有孩子呀,她们母子………………

雪姨惊恐失态,一只小纸包从她袖子里落下,在场的人都站起来,唐俊把纸包交给姑姑。

不弃抱起妹妹往外跑,我追出去。妹妹,你一定会没事的,千万别丢下我,我好害怕,为了我,为了孩子,你一定要挺过去,妹妹。

大夫摇头,说:毒性很重,大人九死一生,孩子保不住,唉,下手太狠了。

妹妹晕了,不弃搂紧她。我噙着泪出浮华府,心里难过得要死掉,好好地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凶手有良心吗?遭天谴!我不该回来,也许什么事都没有,我应该呆在西班牙,无忧无虑。可时光不能倒流,我必须面对这突来的变故,我的身分无疑会遭阴谋的攻击,我不能坐以待毙。那么,一旦姑姑不能控制大局,我就要取而代之,力挽狂澜。

周洋找到我,说:飞雪下了大狱,教主要问她死罪,您快去救她。

我犹豫一下。

你也认为飞雪会杀小姐?

不,我不会怀疑雪姨,我得去救她。

我奔到地狱,那是关押死囚和政治犯的地方,有重兵把守,交戟之士拦住:没有教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公主,谁敢造次!

守军集体下跪,把刀横在脖子上,为首的说,我们不敢阻拦公主,但公主只要踏进一步,我们就要死一个人。

他们目光坚定,但我不能畏缩,雪姨决不是残害妹妹的凶手,她没有动机,有人想掩饰真相。也许凶手就是姑姑,我已闻到姑姑特有的体味,她用任何香料都掩饰不了。

教主来过吗?

没有,士兵说。

撤谎!我迈一步,几乎同时,一个兵自切,倒在血泊里,鲜血溅到我的衣衫,剩下的兵伸长脖子,准备引颈。

你们……………你们逼我。

公主,我们都有父母妻儿,您走一步,就毁掉一个家庭?

我拾起死者的刀,用袖子擦干净,架在自己的颈间,说:你们听着,地狱我非进不可,我不想伤害你们,你们只要死一个,我就割一下,陪他一块死,刚才那一刀我补上。

我不知如何掌握轻重,好在流出血而没割破气管:我进去了,你们别乱来。

总算制服他们,我进了地狱的最深处,期间我看到一些在过去宴会上曾见到的人,他们据说失踪。我终于看到姑姑的另一面——残酷地剪除异己,也包括雪姨?

我亲爱的雪姨死了,罪恶匕首插在她胸上,血还汩汩地淌,唱着欢乐的歌。

雪姨……………我木然地进牢房,它是开着的。我托住她的头,问:雪姨,你要死吗?

她微微启目,奄奄一息,笑着说:看到时你没事,我高兴。

我的眼睛肿了,一哭就痛,但我止不住泪,谁能抑制火山的爆发?你不是凶手,对吗?

她摇头,我是凶手。

你一定骗我,你有苦衷,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你在临终撤谎?

你不要追究,我的死是个无底洞,一切罪责都能填上,也保住一些无辜的人。

这么说你不是凶手。

我不会给你答案。

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找一个人,他是男孩,如今也有你这般年纪,他背上有块猩红色桑叶形胎记。他父亲已经死了,我欠他人情,一直想代为扶养这个孩子,可他下落不明,你要找到他。

会的,你放心。

还有,她把一只香襄给我,上面绣了一只鸳鸯。她说,如果有缘,会有人要它的,你代我传句话,下辈子再续今世缘。

能对我说些什么吗?

她慈祥地看我,用力抓紧我的手:你虽是女子,可我看出你有男人的气质和抱负。这不是好事,你斗不过他们,你应该回西班牙,你要好好活,答应我。

我………………

她语气强烈,更加用力,我手腕似要碎掉:答应我!

好,我听您的,我答应。

她怒为喜,如释重负,手从腕上滑落。

雪姨,你安息吧。

我起身,看见墙壁上一个大大的“冤”字,这是姑姑的笔迹,我认得。我步出地狱,身心疲惫不堪,又去见妹妹,她没醒。不弃说:她刚睡下,你不要惊扰她。我们打算明天去中原散心,这对玫瑰的恢复很有帮助。

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吗?

谢谢,有件事要麻烦妹夫,我要找个和我一样年纪的少年,他背上有块胎记,枫叶形,猩红色的。

你再说一遍?

我以为他沉浸在悲恸里,听不清我的话。我说:找个少年,枫叶形,猩红色胎记。

好,我帮你我,你认识他吗?

我没见过他。

那……………

雪姨临死嘱托给我。

她还说什么?

没有,你没事吧?

他恢复常态:没事。

我说,你也别太难过,妹妹才最要紧,孩子可以再生……………这话极不恰当,我又想不出别的词,就走了。

我出浮华府,走着没有方向的路,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要么在其中死掉,要么绝境求生。雪姨,请您宽恕我的罪过,我不会消极地逃避,我要顽强地活在自己的地方。我要主动出击,在敌人尚未杀我之前迅速发现他,杀掉他。我要把自己炼成一柄锋利的剑,扫荡一切该扫荡的势力。现在,我要全力调查下毒事件,雪姨,我要还你一个清白。

我看到路了,那里满是荆棘,我决定走。

第一卷 第七章:中毒

雪姨是姑姑的第一侍,相当于秘书。她的权力很大,但不滥用。她忠心顺从于姑姑,姑姑却保不住她。代替雪姨的是个叫飞霜的女子,她是雪姨的妹妹,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她们有相同的个性。

我先见飞霜,我想知道她的反应。

对你姐姐的死,你有什么想法?

她说:我姐是冤死的。

你也这么认为,想为你姐平反吗?

想。

杀雪姨的人就是教主,你对教主忠心吗?

忠心。

如果我告诉你,雪姨的死,是整个集团导演的一幕喜剧,而姑姑负有重大责任,假设上天赋予你报仇的能力,你会杀教主吗?

不。

不?

姐姐自我小时候就告诉我,她随时都可能死。教主身边坏人多,她放心不下,叫我替她的位置。保护教主是我们姐妹的职责,教主可以杀我们,但我们决不能犯上。

你像狗一样活着吧!

飞霜无声消失。

我去姑姑的寝宫。

雪姨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地死,我要调查,姑姑。

她把雪姨的供状给我看,说: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查什么查!

这确实是雪姨的字,她交待动机,她认为妹妹要谋害教主,姑姑蒙在鼓里,她不能眼看诡计得逞。

妹妹不可能造反。

我派人去查,她确实没有谋逆的举动,所以我杀了飞雪。

雪姨为什么要杀妹妹?

这重要吗?

当然。

可飞雪不肯说。

雪姨还是死得不明不白,我怀疑有人栽赃陷害。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我们对外发布消息,说飞雪谋杀玫瑰未遂,已被处死,由飞霜接任第一侍。

姑姑也会逃避?

也许吧。

他们会认为你是凶手,因为你牺牲雪姨保全自己。

就算是吧。

他们真正要害的人是姑姑你呀!雪姨走了还有妹妹,她妹妹对你忠心耿耿,可她再死了,您还有可信的助手吗?

姑姑发怒了:你见过飞霜?

是。

你………………她把案掀翻:你也和我作对?

不。

我的人你不要过问。

我跪倒,又畏又勇:姑姑,您是无尚的教主,您怕什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雪姨在死前还刻意掩饰,这一切都为了什么呀?是什么罪恶使您泯灭公正,使您屈服?

你大大得罪了你的教主!

我对姑姑您的敬爱,已深深动摇了,我第一次大胆的认为,您的意志并非绝对正确,雪姨的死我查定了。

她平息暴怒,平和地说:如果你真查的话,没有人肯帮你,他们会千方百计地毁灭证据,这包括许许多多的生命,玫瑰是北王的干女儿,北王认定玫瑰是飞雪害的

。现在,他放心,我也放心。你要是查出凶手不是飞雪,那一定是我。那时,我和三王党的矛盾就会被小人利用,引起一场内讧。

这么说,妹妹真是你害的?

至于吗?

你想想,从赐酒到饮酒,大家能看到嫌疑中人有三个,不弃是玫瑰夫君,玫瑰又怀上他的骨肉,他不会是凶手。

那么,要么飞雪,要么我,你还敢查吗?

我起身说:我不动摇我的初衷。至少,我要问心无愧,是不是公布真相,我会考虑。

你长大了。

为什么?

你会坚持自己的观点,敢和我顶嘴。算了,你回吧。

让我们来看那包毒药,主要含量是巴托玛草。巴托玛原是句来自台湾高山族的咒语。当时台湾是荷兰工业的原料产地,出于防务以及鉴于荷兰和明教的盟友关系,台湾只与我们通商。巴托玛草具有独特的药理作用,它的进口使用都有档案,牵涉的人多达几十,如果查出他们有渎职的行为,不知死多少人。

通过档案的核实,发现这里没有问题,当然不排除造成假帐的可能,还有可能是走私。值得一提的是,那晚据我看来,纸包里的药可能有七钱,可以毒死几百个身强体壮的人,雪姨不会携带大剂量的药让人抓到证据,凶手也许让大家“看清楚”。那么,关于雪姨使用七钱巴托玛,完全是虚构的,雪姨不可能使用这么多药。更不可能一部分取于教廷,另一部分取于走私,这说明两种可能,要么取于教廷,要么取于走私。经审查,发现巴托玛没有从教廷流失。毫无疑问,是走私。

药剂师说,这种草是治疗水土不服的良药,每个月从岛外进来的人,基本在三千左右,所需巴托玛仅六钱,由官方配给,每包药的含量远低于致死量,这种药不要钱,每个进岛的客人都能得到一份。商人无利可图,加上盘查很严,哪有商人敢走私?只有“教廷”的人才会走私。

我早已猜到了,这里的政治目的极其显恶,雪姨是姑姑的人,妹妹是北王的干女儿,代表两大集团,凶手想毒死妹妹嫁祸雪姨,引起两回事大集团火并,两败俱伤。从中得利的只有唐俊。但凶手没想到姑姑会忍痛杀雪姨,妹妹也没有死,他的诡计没有得逞。

我查了妹妹的病历,她中毒很深,但毒剂没有达到致死量,这是为什么?有一点是十分肯定的:唐俊的嫌疑最大,他是与荷兰交涉的使者,出入台湾很方便,能带巴托玛混入岛中也是轻而易举,如果他是幕后主使。谁是直接凶手?

我们来审察案件的发生过程:姑姑倒酒,雪姨端酒,交给不弃,不弃转给妹妹。全过程都众人眼皮底下看着,凶手没有下手的机会。姑姑那边凶手不可能下毒。凶手如果下毒,死的就是姑姑了。这个环节没有问题。雪姨端酒然后给不弃,也没有问题。不弃给妹妹,妹妹喝了,中毒。凶手应该利用不弃从托盘上端酒的时候下手,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两项工作:投毒、把纸包扔进雪姨的袖子里。凶手一定准备两份毒药!凶手必须和他们靠得很近,而且瞒过众人的眼睛。可事实上,当晚没有出现这种人。于是,嫌疑人落到不弃的头上。

可恶!从一开始我就该提防他,他和唐俊是一伙的,他在接酒时把纸包在盘下扔进雪姨的宽袖,雪姨即使察觉也会碍于体面不会以公然捋袖查看,却中了奸计。这也是推测,如果成立,不弃如何在众目睽下投毒,却未毒死枕边人,怎么解释?

我把结果告诉姑姑。

她说,就此打住。你已经知道我是清白的。

我要给妹妹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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