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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唐玄宗-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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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崇拱手道:“臣以为所奏属实。陛下,如今天下三百余州,县多数倍,安得刺史县令皆称其职乎!臣以为凡事须循序渐进,若起初即追求完美,反遭其累。”

李隆基见姚崇之思决然,遂不再追进,说道:“也罢,就按卿言来办。”

姚崇又递上名单,说道:“陛下,此为三品以下郎官授任名单,请陛下圣裁。”

李隆基此时却无动于衷,不接名单,更不与姚崇说话。

姚崇心思如电,心想是否刚才的县令话题惹得皇帝不高兴,遂说道:“臣半年后即派出巡按使,专门巡查县令德绩才行,以定黜陟。陛下,此为拟授任郎官名册,请予御览核准。”

李隆基依然不理姚崇,其身子竟然微倾,眼光向房梁瞧去。

姚崇又说了一遍,李隆基依然不理。

高力士在一旁看到姚崇的尴尬之色,遂上前圆场道:“姚公,圣上有些乏了,你可先退下吧。”

姚崇心里惴惴不安,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对自己如此。他只好伏地叩拜,然后悄悄地退出殿外。

姚崇走后,高力士小心问道:“陛下,姚崇有何不妥?”

李隆基坐直了身子,眼光从屋顶收为平视,说道:“他当然不妥,且有点招人烦。”

高力士道:“陛下欲励精图治,所以选姚崇担大任。臣以为,唯有君臣相偕取得共识,如此方能图治天下。刚才姚崇数请陛下,而陛下不顾不应,如此不纳臣言,使臣下恐惧,臣下今后怎么还敢说话呢?”

李隆基道:“哼,朕命姚崇担当大责,数次向他言明,今后朝中大事,朕当然与他一起商量。然如此授任郎官之类的小事,实为姚崇与卢怀慎辖内所决,他今日再三来烦朕,岂不是自讨没趣吗?”

高力士恍然大悟,说道:“陛下是思,姚崇恐不能悟。臣请求现在往中书省走一趟,可否?”

“嗯,你去吧。你告诉姚崇,朕用人不疑,只要出于公心,那是百无禁忌的。”

姚崇其时正在衙中颇费心思,李隆基突然拉下脸,令他如罩了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何处得罪了皇帝。高力士入衙后叙说详细,姚崇方才释出微笑,说道:“圣上如此信任臣等,古来君王尚无此例。高将军,请上覆圣上,就说姚崇今后定放手施政,不敢辜负了圣上的心意。”

高力士道:“对呀,姚公若能如此,也不枉了我的这番奔走。”

姚崇凝视高力士道:“高将军,我此前对宦官殊多无礼。有你这样的内官在皇帝面前,则为国之幸事。来,老夫今日要向你行礼,聊表寸心。”

高力士上前扶住姚崇,说道:“姚公不可,外臣与内官只要一样为圣上尽力,那是没有差别的。请姚公放心,我不敢干涉朝政,今后若有此等有利于圣上和国家之事,我还是尽量做一些。”

姚崇深深一躬,此举确为真心所至。高力士能得姚崇如此礼遇,不啻于皇帝的夸奖,实有志得意满之感。

李隆基当殿杖杀长孙昕,王皇后心里当然不是滋味。然李隆基此前以《女则》要求自己,言谈话语之间流露出不满,王皇后深知自己无子嗣为软肋,不敢在长孙昕之死上有所怨言。何况妹夫死了,妹妹大可另寻他人改嫁,确实没必要替长孙昕哀痛欲绝。

李隆基许久未让王皇后侍寝了,王皇后知道后宫中以赵丽妃侍寝为多。赵丽妃既尊敬王皇后,在后宫中人缘又好,王皇后也就不以为意。

李隆基这日晚间又让赵丽妃侍寝,赵丽妃默契地替李隆基宽衣解带,然后一同躺入锦衾之中。丽妃是年二十三岁,虽已生过一子一女,身子较之初识李隆基时丰腴不少,然周身皮肤犹滑如凝脂,让李隆基觉得愈有滋味。李隆基的后宫佳丽甚多,其发现特别之女时不免起意,然而这些人侍寝之后,李隆基又感到兴趣索然。缘于这些佳丽侍奉龙体之时,多是心中既恐惧又羞涩,不免手脚忙乱,令李隆基甚不畅快。而赵丽妃甚懂李隆基心思,其单独面对李隆基的时候,柔情满腔,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李隆基爱怜之情顿时涌起,与之云雨大得趣味,令其念念不忘,认为与丽妃相处实为人生中的极大乐事。

却说二人一番欢畅后,丽妃伏于李隆基身上渐渐恢复平静。李隆基用手轻轻摩挲丽妃之背,闭目说道:“敏儿,遥想你初在潞州时羞涩至极,不料数年之间,你竟奋进如斯。”

丽妃并不回答,只是双手又紧抱了一下李隆基的腰间。

赵丽妃过了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陛下提起潞州,妾想起一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不说出来,朕如何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后这些日子督促我们读文德皇后的《女则》,妾知道后宫不许干政,因而深恐言语之间涉嫌政事。”

“不妨,你说来听听。”

“今日午后,张员外夫人入宫聊些往事。说话间,她忽然垂下泪来,说张员外在府里经常长吁短叹,甚多心事,她眼瞧着心里也难受。”赵丽妃一直称呼张暐为张员外,至今未改。

李隆基森然道:“张暐如此慨叹,莫非有怨言吗?”

“非也。张员外知道陛下让他们悠闲自保的好意,不敢有怨言。只是觉得如此一来与陛下聚少离多,因而心里难受。”

李隆基笑道:“如此小事,还用日日长吁短叹吗?朕这些日子忙乱得很,哪儿有时间凭空消闲?待将来诸事理顺后,可诏他们夫妻入宫叙叙旧事,亦无不可呀。”李隆基此次夺功臣实权,然对他们还是有区别的。如张暐与刘幽求等人相比,虽一样是功臣,然张暐还有不同之处,其为李隆基亲信之人。张暐豪爽仗义,饮酒无度,有对李隆基的绝对忠心,李隆基还是非常喜欢这个优缺点明显的忠心之人的。

“陛下,张员外夫人让妾转呈陛下,说张员外有要事请求入宫,不知陛下能准否?”

李隆基伸手刮了一下赵丽妃那玲珑的小鼻儿,笑道:“他们夫妻二人也颇有心机,张暐有事想见朕,自可当面奏请,何必如此绕着弯儿让你来转呈?哈哈,他们想让朕念着旧情,多对张暐好一些而已。敏儿,你告诉他们,今后不可如此了。”

赵丽妃又泛出那令李隆基为之情迷的眼神,说道:“妾明白。不过若没有他们,妾此生如何能侍奉陛下?那时的张员外,又如何知道陛下今后能成为皇帝呢?陛下,妾日日还念起张员外拨给的那座宅子,只觉得比此宫里更温馨。”

李隆基道:“是呀,人皆有私,那是一点不假的。朕虽为皇帝,也不能免俗,谁让我们当初接受张暐的巴结呢?”

丽妃闻言,不禁浅浅而笑。

后一日午后,李隆基在殿内将奏章批阅完毕,忽然忆起赵丽妃之语,遂让高力士派人传张暐入宫觐见。

张暐入殿后,即抢至李隆基面前叩拜,然后眼含热泪,说道:“臣近来闲住府里,只是念记陛下得紧,今日既蒙召见,心中不禁为之鼓荡,难以自已。”

李隆基令其平身,微笑道:“你在府中清闲无比?朕看未必吧。朕听说你府里来人穿梭不已,又是游方道士,又是游侠逸士,似比朕还要忙乱一些。”

张暐闻听此言,脸上不禁为之一变。他知道皇帝起事之初以结交这些人为多,如今昔日的阿瞒成了皇帝,当然不许臣下再行阴谋之举,他急忙辩解道:“臣在府中确实见了不少旧人,臣之所以如此,还是基于对陛下忠心的缘故。”

李隆基依旧微笑道:“好嘛,朕想听听你的忠心在何处。”

“臣以为,天下承平不久,此前陛下先诛韦氏,再清太平公主之党,由此积怨不少。臣所以频召故人,无非想多知道一些讯息,以为陛下耳目。”

李隆基颔首道:“嗯,朕若非知道你对朕忠心,早就要问你了。你说有要事相告,现在可以说了。”

张暐转头看了看殿内,李隆基明白其心意,说道:“高将军是无妨的。高将军,你可让其他人全部出殿。”

殿内由此仅剩下三人,张暐低声禀道:“臣有两件要紧事儿,可谓十万火急。第一件事儿,陛下起用姚崇,让所有功臣优闲自保,陛下知道这些功臣们的近况吗?”

“朕不甚了了,只知道刘幽求、钟绍京等人私下里交往甚频。朕就不明白了,你也为功臣也为闲人,为何不与他们一起扎堆儿饮酒谈说?”

“他们也数次叫过臣,然臣皆以托词却之。臣以为陛下让功臣优闲自保,其实意蕴深远,若功臣们不听圣言继续扎堆儿,那就是失了自保之道。”

李隆基颔首,目视高力士道:“刘幽求他们博闻识见,哪一个不比张暐强?奈何如此浅显的道理,他们愣是弄不明白。”

张暐躬身道:“陛下,他们不明白也就罢了,更为可恨的是他们不念圣恩,对陛下口出怨言!”

李隆基脸上变色道:“你未参与聚会,如何能知他们口吐怨言?”

“臣知道他们经常聚会,由此就上了心。陛下知道,臣若想在刘幽求宅中安插耳目,那是不用大费力气的。”张暐此后将刘幽求他们的对话一五一十复述出来,李隆基听至大半,心中已然震怒,遂拍案呼道:“高将军,速传姚崇过来!”

高力士离殿后,李隆基脸色稍和,说道:“张卿,这件事儿就不用说了。第二件是什么事儿?”

张暐放下刘幽求等人的话题,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说道:“陛下,此件事儿尚需时日打探,臣也是刚刚嗅出一点苗头。最近入臣府中的一些故人言道,东都洛阳那里有人放言,说陛下的皇位非为正统,这个皇位应该是李重茂的。”

当初唐中宗李显暴崩,韦皇后立李显的小儿子李重茂为皇帝。此后李隆基与太平公主联手诛灭韦氏之党,事变结束后,太平公主从御座上将李重茂提溜下来,说道:“天下之心已归相王,此非儿座!”如此相王李旦就成为皇帝,李隆基成为太子,李重茂被封为温王囿于内宫。李隆基与张暐皆是事变过程的主要参与者,当然知道李旦的皇帝位是靠抢夺而来的,那么李隆基的皇位由此延续而来,说到底不会令人心服。

李隆基脸上恢复平淡之色,释然道:“天下悠悠,如何能堵众人之口?他们愿意如此说,就随其去吧。”

张暐摇头道:“不然。臣感到其中有人推波助澜,显系有意为之。臣已探知一人,此人现在虽化名隐居,然有人识得其面貌,识得此人正是太平公主府典签王师虔。”

“哦,王师虔?若这些流言由王师虔所发,确实需要郑重对待。王师虔当初化名逃逸,莫非隐居在洛阳吗?”

“一月前有人在洛阳孟津见过王师虔,臣听说后暗里派人去访查,然不知所终。”

李隆基凝思片刻道:“张卿,你很好。若有王师虔出现,则其志不小,不可小视之。此事还要继续访查,朕要好好想想此事,容后再议。”

“臣明白。”

姚崇在高力士带领下进入殿来,李隆基厉声道:“姚卿,刘幽求、钟绍京和崔日用三人不思君恩,动辄说些怨谤之言。你即日起将此三人圈禁中书省内,由你亲自查核,视实情予以发落。”

姚崇不明所以,期期艾艾说道:“臣奉旨。然此三人说话并无对证,臣当以何法审之?”

“张卿这里有人证!张卿,你速将人证带至中书省。”

姚崇此时完全明白张暐为告密者,遂躬身领旨,其目光飘过张暐的脸庞时,眼中透出一丝复杂之色来。

第五回 逐功臣再放藩王 涌暗流数探河南

姚崇当即令人将刘幽求等三人请入中书省,这三人不知何事施施然而来,很快被引入由十余名甲士看管的静室内圈禁。刘幽求见状大怒,大骂道:“姚崇何德何能?竟敢圈禁我等。你们把他叫过来,看他如何说。”

姚崇不慌不忙,令人好生看顾这三人,却不急着面见他们。到了第二日午后,他方才与卢怀慎一起进入室内。三人看到姚崇如见仇人,崔日用还算有城府,眼中虽迸出怒火并不吭声,那刘幽求和钟绍京却不客气,若非甲士阻挡,他们已然对姚崇挥拳相向了。

姚崇笑道:“诸位因圈禁于此,遂怨恨姚崇,实属正常。然诸位想一想,诸位有大功在身,我与卢侍中若非得圣上言语,敢动诸位吗?”

崔日用冷冷说道:“姚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未入中央,我们一切都好,缘何你当了中书令,我们一日不如一日了呢?”

刘幽求道:“你将我们圈禁在这里,为何不直接投入刑部大牢一了百了?”

姚崇摇摇头,叹道:“你们所犯之罪,按说入刑部大牢一点都不冤。还是圣上念着你们的功劳,方有如此仁慈之举。”

钟绍京道:“我们到底有何罪?你还是痛快说出来,不用如此藏头露尾。”

姚崇道:“卢侍中,你把那份伏辩交给他们看。唉,事情如何,你们一看便知。”

三人凑在一起观看那份伏辩,只见上面记录着三人饮宴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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