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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朱颜血-丹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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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行径。
“还有那个玉莲,嫩得滴水儿,把她们母女三个都弄过来……”鲍横想到母女三个玉体横陈,任人奸弄的艳态,又狠狠吞了口口水。
“白女侠八成还是个雏儿吧,”阎罗望在白雪莲腿根捻了一把,眼珠一转说道:“咱们自家兄弟,我呢,痴长两岁,这个头筹就由我姓阎的拔了,剩下两个兄弟们谁有功谁先拿,怎么样?”
周围人一迭声赞道:“阎大人果然是义气过人……”
白雪莲听到这些无耻之徒像分货物一样,把她们母女三人分派下去,不由心下恨极,直挣得铁链铮铮作响。
阎罗望亮出粗黑的阳具,站在白雪莲腿间,狞笑着朝她股间挺去。白雪莲极力挣扎,阎罗望不得不握住她的腰肢,忽然她腰间滑出一块铜牌,铛啷一声掉在地上。
周围刹那间安静下来,怔了一会儿,阎罗望拣起铜牌,顿时机伶伶打了个冷战,怒涨的阳具像被刀砍了一样软垂下来。
铜牌长两寸,宽八分,正面镌着一个朱红的“捕”字,背面是几行小字:刑部捕盗司,十八行省通行。
※※※
“大人……”
阎罗望眼角的血管突突直跳。本来是密谋图奸,竟然拿来个女侠;拿来个女侠倒也罢了,居然是罗霄派弟子;罗霄派弟子倒也罢了,可她居然竟然就会是刑部捕盗司的捕快!
“大人,”孙天羽又唤了一声。
“怎么办?”阎罗望问周围的人,也是问自己。这下麻烦可真大了。
原本他们打算迷倒了白雪莲,大家狠狠玩上几日,然后杀人灭口。豺狼坡地处深山,神不知鬼不觉,就算罗霄派找上门来,他们也敢推拖。反正捕走白雪莲时穿的是衙役服色,冒的是长宁县衙门名号,只说不知道,就让罗霄派在这三省来回奔波,光是案牍往来,就能把他们跑死。
可白雪莲是刑部捕盗司的人,那就大不一样了。一个通行十八行省的捕快失踪可非小事,一旦刑部追查下来,三省齐出,查到底非落到他们头上不可!
刘辨机比了个杀的手势,“把他们一家都弄来!一个不留!全部灭口!”
孙天羽笑道:“刘爷,即使都灭了口,可捕盗司的人是在此失踪的,终究还要查到我们头上。况且还有那两个过路人,万一逃脱了,就是人证。”
孙天羽年纪轻轻,本来是山东人,功夫很看得过去,只因为没关系,才派到这里当了狱卒,心思灵动,胆大心黑。听到这番话,众人都看了过来,“你有什么主意?”
“要想扳倒刑部的人,除非安个罪名——”孙天羽看了周围一圈,吐出两个字:“谋反!”
谋反可是明律十宗大罪之首,只要涉及谋反,谁都不敢沾边。而且还一桩妙处,谋反重罪向来是谁捕谁问,直接呈报刑部,州府只能协助,不能插手。若刑部要提到京城,仅一趟文书来回就需三个月,尽有时间从容应对。
可谋反这样的大罪岂是说有就有?
“眼下正有个绝好的机会。”孙天羽倾了倾身子,“省内正在闹白莲教,连东厂的封公公都赶来平叛,各府都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就找桩案由,往她身上一安……”
一席话说得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对孙天羽刮目相看,这个年轻人,果然是心狠手辣。
“好!就按天羽说的办!”阎罗望一拍桌子,“辨机!你这就去县里,看平远境内有没有白莲逆匪!”
孙天羽笑道:“大人不必着急,眼前正有个由头。当日在杏花村那两人,卓二哥已经带人追去了。追到了,咱们就逼取口供,画押灭口;追不到,就说他们是白莲逆匪,我们捉拿时被白雪莲私纵……”
“好好好好!就这么办!”
※※※
杏花村一片愁云惨淡,虽然女儿说得笃定,但丹娘还是放心不下。她越想越是担心,扔开待洗的衣物,扑在床上哭泣起来。
玉莲也在自己房里哭,英莲见娘和姐姐都哭,也怕得直流眼泪。刚才那几个公差凶恶得就像要吃人一样,姐姐被他们带走,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白孝儒急得跺脚,见丹娘哭得伤心,他打起了精神,安慰道:“娘子,不用怕,干坤朗朗,天日昭昭,官府循章办事,绝不会胡来的。”
“雪莲能有什么罪过?一个姑娘家,让官府披枷带锁地带了走?”
丹娘突然想起昨晚女儿说了半截的话——“娘,我现在是……”她一个姑娘家,自己在外面闯荡,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一天,杏花村没有开张,一家人都在等雪莲回来。到了傍晚,还不见雪莲的人影,白孝儒再也坐不住了。他不顾天色已晚,执意要去县里打听。
神仙岭邻着江西、福建、广东三省,分属长宁、武平、平远三县,那个年轻公差说是长宁县衙,可长宁县离此六七十里,山路崎岖难行,就是白天行走也颇为艰难,白孝儒偌大年纪,哪能走得?
丹娘拉住丈夫的手哭道:“这时辰怎么能走山路,万一你再有个长短,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呢?”
白孝儒长叹一声,只好放下褡裢,明日再作打算。
第二天天刚亮,白孝儒就启程去了长宁。丹娘勉强起身梳理打扮,刚挽好髻儿,就听到柴门一声响动,昨天那几名公差又闯了进来。丹娘骇得花容失色,攥着心迎了出去。
公差们也不言语,进门就四处乱搜。丹娘正没理会处,却见一个白面男子冲她笑了笑,正是昨天那个说话和气的年轻衙役。
孙天羽态度仍是一般和气,“不必担心,我们都是公差,上有国法,下有人情,不会为难你们的。”
丹娘战战兢兢道:“这位大人,我家雪莲究竟犯了什么事?”
孙天羽叹道:“白雪莲犯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如实说明,官府自然会从轻发落。”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丹娘听了却是满心感激,只觉得这位公差是个绝顶的好人。
“我们这趟来呢,只是奉命搜查白雪莲的物品,不关你们的事。”孙天羽口气愈发和善,“我看您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把她的东西交出来,让我们完了差事,也好在上峰面前替你们说话。”
昨晚狱里几人筹划半夜,清早就赶到杏花村,想先把白雪莲的随身物品尽数取走,免得里面有露出马脚的物证。丹娘哪里知道这些公差行事比土匪还阴险狠辣,不疑有它,一迭声答应着引孙天羽进了客栈。
白雪莲的物品丝毫未动,仍与她走时一样。壁上悬着一把利剑,是她的随身兵刃。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
“私带兵刃已经是违禁了。”孙天羽像对她解释般低声说道。
当时禁止百姓私挟兵器,连跑码头的都要有路引证明。丹娘心里呯呯直跳,女儿在罗霄学的本来就是功夫,拿了剑回来她也没放在心上。此时被孙天羽一提点,她也觉得不妥起来。
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放着两锭大银,上面印了泉印,分明是户部铸造的官锭。孙天羽知道这是刑部专拨的款项,脸上却是一沉,“果然果然……”
丹娘心直跳到喉咙里,这五十两一锭的官银,平民百姓根本无从接触,听他的口气,莫非女儿是盗了官库?她想问又不敢,只满脸哀求地望着那个年轻人。
孙天羽欲言又止,只摇头叹息,最后于心不忍地看了丹娘一眼,温言道:“你莫要惊慌,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在衙门里上下都熟……”
丹娘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地说:“求您多费心了……”
孙天羽笑道:“这个自然。”他把银锭纳入怀中,包裹里还有只布老虎,是雪莲给弟弟买的玩具。此外只有一封书信和一几件换洗的衣服。孙天羽见书信上写着,“广东总捕吴大……”连忙掩住,再摸衣内,却包着件硬硬的事物。翻开来,里面是本发黄的册子,上面题着:《罗霄混元气》。
孙天羽眼角一跳,这混元气是罗霄派的镇派神功,威力惊人,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稳住心神,把书信和秘籍一并揣入怀中,拎着空空的包袱问道:“就这些了?还有吗?”
丹娘想了下,慌忙从腕上褪下玉镯,“还有这镯子……是雪莲送我的……”
这么个美艳的妇人站在旁边,孙天羽早已心痒难搔,他一把攥住丹娘皓如霜雪的玉腕,推让道:“既然是女儿孝敬你的,你就留住好了,”顺势捻了几把,又悄声道:“可别告诉别人。”
丹娘感动得美目含泪,这会儿忽然想起来他说的“衙门里上下都熟”是什么意思,慌忙去取了银两塞到孙天羽手中,勉强笑了下,软语道:“雪莲不懂事,在里面求您多照顾……”
她的五官本来生得美妙,此时强颜欢笑,眼中水汪汪的,红唇轻颤,玉颊晕生,就是石人也要心动。
这个心自然是要费的。孙天羽略一推辞便收下了,说道:“白姑娘脾气恁也暴燥,连公差也敢动手。但你放心,在里面我会照应她。尊夫呢?”
“他……他去了县里……”
孙天羽心头一紧,那迂夫子要闯到平远可麻烦了,忙问道:“几时回来?”
丹娘道:“今早去了长宁,傍晚才得回来。”
长宁、平远只一山之隔,但分属两省,互不来往。孙天羽略宽了心,嘱咐道:“让他别乱跑,此事内情甚多,你们不晓得里面的利害,跑错衙门只会错上加错,吃亏的还是你们。”又安慰道:“放心,这边万事有我照应。”
他拿了包裹长剑出门,向衙役们道:“这是白雪莲自己的事,不要打搅她家里人。赃物我已经取了,暂且先回衙门。”
等公差们走远,丹娘紧绷的心事猛然一松,倒在椅中痛哭起来。


04圈套
豺狼坡是条崎岖不平的石梁,满山葱翠到了这里就只剩下一堆荒凉的乱石。坡后向阳处是一片松林,监狱就掩映在苍松之中,规模也不甚大。狱旁是一条山涧,涧水从终年积雪的山巅流下,盛夏也往往带着碎冰。
在平远县,豺狼坡监狱只是所不起眼的小监狱,莫说重犯,就是稍有油水的犯人都囚在县衙,分到这里的,多是些无根无基的平头百姓,入了监是生是死都无人过问。谁都想不到,就是这所监狱里,此时正酝酿着一桩震惊朝野的大案。
白雪莲四肢大张地悬在半空,为防止她逃脱,狱卒们又在她手脚加了几条铁链。她的衣服大致完整,只胯下裂开手掌长一条破口,露出的却是女儿家最重要的部位。下体隐密的器官赤裸裸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寒意从两腿之间升起,沿着阴唇间细紧的缝隙直入腹腔,使她禁不住轻颤起来。
白雪莲手臂越来越沉,肩头像脱臼似的僵痛,两踝被铁镣扣住死死拉开,镣内未磨去的铁刺磨破了皮肤,一片火辣辣的痛楚。那份羞耻却比寒意更深,白雪莲一生中何曾受过这种污辱?看到狱卒们不怀好意的目光尽自己股间逡巡,她就恨不得立即脱了身,一剑一个把这些无耻匪类杀个干干净净。
阎罗望没有再来地牢。那个猢狲似的汉子名叫胡严,是看管地牢的狱卒,看着他不时拿眼偷偷瞄着自己的下体,白雪莲又羞又恨,又是不可思议。直到现在白雪莲还无法相信,这伙狱卒竟然如此猖狂——先是在酒店闹事,又诈做衙役,私自把人捕入狱中,欲图行奸。
白雪莲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见到腰牌就会放了自己,但她是罗霄派弟子,广东总捕是她的师叔,她本身又是刑部捕快,任谁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份量。
地牢暂时闲静,外面阎罗望等人却忙成一团。直到第二天傍晚,孙天羽才到地牢放下了白雪莲。孙天羽在白雪莲眼里只是武功平平,但比同侪高出了一截,还会一些粗浅的点穴工夫。白雪莲被吊了十几个时辰,早已精疲力尽,再被孙天羽封了腰腹几处大穴,饶是她一身武功,此刻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夹手夹脚被人拖了出去。
监狱的大堂本是庙宇改成,堂中的塑像还没有拆去。两厩是面目狰狞的四大金刚,前面是凶神恶煞的狱卒狱吏,如同十殿阎罗同堂会审。
堂上坐着阎罗望、刘辨机、鲍横、孙天羽一干人,还有个紫膛脸庞的汉子。与昨天看到腰牌时的呆若木鸡不同,这会儿众人一张张脸都放着光,满是狰狞的笑意。
但那些凶神看的不是白雪莲,而是堂中另一个人。
那人两臂被反剪着吊在横梁上,一名狱卒正拿着烧红的烙铁,作画一样在那人身上仔细烙着,他一张面皮坑坑洼洼满是麻子,正是那晚在杏花村闹事被白雪莲打伤的何求国。
通红的烙落在背上,一股刺鼻的皮肉焦糊味立刻随着青烟一同升起,弥漫得满堂皆是。被吊那人须发斑白,已是偌大年纪,不知已经被拷打了多少时间,头颈折断一般垂着,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烙铁放在身上,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伤口处一阵抽动。
阎罗望哈哈大笑道:“天雄,擒下薛玉英的左路信使,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
卓天雄本是军中高手,因犯了奸罪才贬来当了狱卒,武功在潮州府也算的一把好手。但这次点子太硬,他带去的六个人死了两个,伤了四个,连他也被劈断了一根手指,此时正满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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