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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生之买来的媳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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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挺地道,娘,你也尝尝,兰子这手艺真不错。”张家栋招呼这他娘吃。

张寡妇看着他们俩那么自然的说话,像恩恩爱爱的小夫妻一样,心里比吃了蜜还甜,饼子吃到嘴里也觉得格外的好吃。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吃完了饭,中途还为那碗鸡汤该谁喝小小的争执了会儿,以每人分了一小碗而告终。

饭后,田兰去洗了碗,母子俩坐在炕上谈话。“娘,我今天给部队上打过电话了,部队有事,让我尽快回去。这婚礼我看还是尽快办吧。”张家栋和她娘商量。

“行,啥时候办都行,家里东西早就都备下了,再把猪杀了就成。你部队的事要紧,那咱明个杀猪,后天就把事办了,反正咱家没啥亲戚,村里人一块热闹热闹就行。”张寡妇一听儿子儿子主动提结婚,而且想要快点办就兴奋了起来,立马就想下炕去请人来杀猪。

张家栋拦住了她:“娘,村里会杀猪的把式多着呢,不急着请。咱先得定下过事情那天请谁掌勺,客人得请多少,一共摆几桌。”

“最近也没啥红白喜事,我已经和东头你钱奶奶家的万有叔说好了,到时候让他来掌勺,要我看这猪明天也请他来杀吧。”张寡妇说道“我和你有富婶说好了,让她家润强给咱把烟酒都留好了,你明个带上钱到供销社找润强拿就行。”

母子俩又仔细商量了些诸如请多少客人,怎么摆桌子之类的事,田兰洗好了碗,听到他们在商量婚礼的事情,就没好意思进去,独自进了东边的窑。从炕柜里翻出张家栋在家时的衣服,拆拆缝缝起来。张家栋和他娘商量好了诸项事宜便回了屋,一进门就看见田兰坐在炕上,身边摆满了布片。没由来的,他的心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哥,你回来啦。”田兰看到张家栋回来羞涩的笑了笑,抱起那堆布片就走“我先回去了,哥,你早点休息。”

田兰回去的时候张寡妇并不在窑里,她拌了桶猪食拎去了猪圈。“人都说牲灵是有灵性的,这是你最后一顿了,你多吃点啊,多长点肉。”张寡妇一边给猪喂食,一边絮絮叨叨,但猪只对突如其来的夜宵感兴趣,吃得“哼哧哼哧”的。

张寡妇回到窑里看田兰在收拾些布条,奇怪道:“兰子,你这是干啥。”

“我听到您说要给哥改衣服穿,就把旧衣服拾掇了拾掇,您事多,我给哥改衣服吧。”田兰低着头解释。

“行,那你改去。”张寡妇笑得满脸褶子“兰子,听到我和柱子商量了没,咱们明天杀猪,后天就过事情。”

“我听到了,娘辛苦了。”田兰的脸红了。

“明天家里人来人往的,你待在家不方便,你明天去你姐家叫她来帮忙,她家有缝纫机,你就在那给柱子改衣服吧。”张寡妇把田兰明天的行程也安排好了。

第二天一早匆匆吃过早饭,三个人就兵分三路了。张寡妇先去请了钱万有来杀猪,钱万有一听今天杀猪明天过事情就着急了,叫上他媳妇打下手,一块跟张寡妇回了家。张家和钱家都是外来户天生有种亲近感,再加上这些年钱家吃的醋从来没花过钱都是张寡妇送的,两家人走得比较近。因此一听时间安排的这么急,啥话不说立马就走,还叫上他媳妇,两人决定今天杀了猪就把肉处理好,明天做席面的时候也能省点事。

田兰到了张桂香家,把要借缝纫机和明天过事情的事说了一遍,张桂香听到准弟媳妇要给弟弟做衣服本想打趣一番,可一听明天就要过事情也急了起来,让田兰进了窑把缝纫机支了起来就匆匆出门了。田兰在张桂香家待了一整天,其间张桂香的婆婆来看了看她,夸她手艺好,又给她送了点吃喝。

张家栋这一整天可是八下里忙,先是找润强拿了烟酒,然后去根生那告诉他要结婚了,请他来吃酒,被根生打趣了一番。接着又把村里挨家挨户的走了一遍,告诉人家自己要结婚了,请各家的主事人明天来吃酒席,一些关系好的人家全家都来,又把村里的干部都请到了,忙得他午饭都没吃,天擦黑才回家,回到家匆匆吃了点饭就睡了,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结婚这天张桂香一家是最早到的,然后钱万有一家和一些帮忙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大的院子开始热闹了起来。院子里支了口从大队食堂借来的大锅,“咕嘟咕嘟”的冒着肉香,从大队食堂借来的桌椅板凳也已经摆好,这年头穷,谁家也没有多余的桌椅板凳和大锅,村里倒是有一些当年□时留下的大锅和桌椅板凳,张有堂就做主免费借给队里的人,到过事情那天到队里登记一下,自己带人去扛,用完还回来就行,当然有损坏也是要照价赔偿的。此举深受村里人欢迎。

到中午开饭前,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客人,宴席是轮着开的一次开三桌,直到客人都吃过为止,没轮到的人就站在院子里互相拉闲话,钱万有的儿子钱富和钱强一人拿着一盒烟,满院子散。第一轮是社队干部和关系比较好的人家,张有堂作为主家的姻亲和村支书,当仁不让的成为了证婚人,他对新人发表了一番“两颗红心一双手,时刻准备跟党走”的证婚词之后宴席正式开始。

席上的菜主要是“碗子”,就是八碗以肥肉为主的菜,这是钱万有料理的。张寡妇和几个妇女在西边的窑里忙着做油糕和白面馍。做好了以后,张桂香夫妇一个托着大红油漆盘子往席上送“八碗”,一个往席上送油糕和白面馍。大家吃着、说着、笑着,脸上都是汗,张家栋穿梭在各桌之间轮流劝酒,饭一直从中午吃到晚上。以至于很多年后,当儿女结婚时问他们的父亲,当年娶母亲是什么感觉,张家栋回了四个字“比打仗累”。

相比起张家栋的劳累,作为新娘的田兰倒是轻松不少,她一大早穿戴好桃红色的薄棉袄,浅咖啡色裤子,新的布鞋,系上润叶送的纱巾,就坐到了东边的窑里。润叶专程从县里赶了回来,陪着田兰在窑里说话,张桂香的两个孩子因为没人带,也放在她们这里,两个人给猫蛋狗蛋,剥花生拿糖果的,逗着孩子们叫姑姑、舅妈,很是欢乐。

人群渐渐散去,张家栋又把村里准备闹洞房的年轻人赶了出去,张家才彻底安静下来。“都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院子明天再收拾。”张寡妇对儿子儿媳说。

院子已经空了,从大队借来的桌椅板凳,张有堂都已经让人收拾好搬了回去,只剩下些鸡鸭猪骨和几盆从邻居家借来还没来得急洗的碗。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9章 洞房

在张寡妇满面笑容的注视下田兰和张家栋进了新房,煤油灯晕黄的光亮、满室的大红囍子、炕柜上摆着的红底牡丹花被子,营造出一室甜馥的暧昧气息。两个人站在脚地上不知所措,好一会儿,田兰率先反应了过来:“哥,忙了一天了我打水给你烫烫脚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张家栋连忙伸手拦住了田兰,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田兰感到胳膊上一阵“咝咝”过电,脸瞬间红了。张家栋意识到不对,松开了手,表情讪讪。

“哥,那你在屋里洗,我出去洗。”说着就端了盆热水去了家里那孔用来放粮食和杂物的小土窑,在土窑里找了个旧盆洗干净,倒了一半的水进去,这样一盆水洗屁屁,一盆水洗脚。

等田兰洗好收拾好回到窑里,张家栋已经把被窝铺好,自己也躺了进去闭上了眼。田兰吹灭了灯,躺到了属于她的那个被窝里,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一定会发生一些事,她心里有数,就那么睁着眼睛,静静地等着,可是等了好久等到她的眼皮得用牙签抻着的时候,身边的人也没有动静。夜静得能让人听见彼此的呼吸,她知道他没有睡着,又过了一会,田兰翻了个身脸对着张家东那边,轻轻地说:“哥,你还醒着吗?”

“嗯,没睡着呢。”张家栋有些痛苦,眼前的姑娘很漂亮,又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还没领证),可是一想到她今年才17,自己开始懂人事伦理的时候她还是个拖鼻涕的小娃娃,心里就有些不对劲,他不知该怎么办,于是快速的泡好脚铺好被褥钻进被窝装睡觉。可人家姑娘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田兰虽然在男女之事上有经验的,可她也不是特别开放的人,新婚之夜主动往男人身上贴的事她还做不出来,于是选了个感觉比较安全的话题开始:“这铺被子是女人的事,哥你咋动手了呢?娘知道会怪我的。”

“我在部队习惯了,我不说你不说娘不会知道的,要不咱以后的被子都是你铺。”张家栋老实的答道。

现在是铺被子的事吗!他的回答让田兰有些气急。他们几乎是只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让她和陌生人做夫妻间的事,田兰心里肯定是不舒服不愿意的,会觉得那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禽兽;可自己的新婚丈夫不要自己,田兰又想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不满意这桩婚姻。女人就是这般的矛盾。

田兰猛地坐了起来,就那么静静地一声不发的坐在那,张家栋急了,也坐了起来:“兰子,你咋了。”田兰低着头扯着被角,楚楚可怜,张家栋没由来的一阵心疼。

“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没有。”张家栋急急辩解。

“那你······”剩下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但是看她那样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已经入秋了,天凉,快躺下,别感冒了,咱躺下说。”

两人都躺回了温暖的被窝,张家栋说:“兰子,我真没嫌弃你的意思,相反能有这缘分娶到你,我挺高兴的。”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你还小,咱还没领证呢,到时候有个万一你咋办。”他没敢说可能要打仗的事。

“哥,听了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看不上我,咱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有啥想法咱以后都摊开来说吧。”田兰觉得夫妻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与信任“领证的事好办,我把户口从田家沟转到张家湾来,反正都一样是农村户口,好转。到时候咱让姐和书记说说,把我的年龄改一下就成,我过完年就满十八了。”田兰提出建议。

“我说错啥话了吗?”她看他好久都没有反应,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没,我只是在想事情,就照你说的办吧,我一回到部队就打结婚报告。”张家栋沉默了会儿,觉得既然娶了田兰,有些事就该让她知道“兰子,咱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田兰问愣住了:“有啥是我该知道的吗?”

想来她是不知道的,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始了回忆:“我爹死得早,家里就我、我娘和我姐三个人,我姐读完高小就不读了,回家跟我娘两个人一起挣工分供我读书,我一直读到高中。高中毕业后就回了村务农,我娘和我姐觉得我读了那么多书却在家种田,白瞎了。可那年月参军工作啥的都是要队里推荐的,要公社、县里一层一层审核的。我在家务了两年农之后,有一次部队在咱们这征兵,我因为成分好、学历高、在村里劳动表现好,就被推荐了,验兵我也验上了,别人很快就收到通知了,可我过了好长时间才收到,当时也没在意,欢欢喜喜的就去了。到了部队,认识了几个同乡,其中有一个是县里的、家里有点后台,他见着我就说你就是那个张县长保下来的呀!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告诉我我的通知书迟迟不发下了是有原因的,县公安局的局长走通了路子想把自己儿子送去当兵,翻了档案发现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想把我顶了,后来是张县长亲自去打了招呼说我是他家亲戚才把名额保了下来。我刚开始也挺纳闷,张县长是村支书的弟弟,虽说是一个村一个姓,可我们家是后搬来的,两家没有半点关系。当兵没两个月,我姐就来信说她结婚了,嫁给了村支书的儿子,全村都知道村支书的儿子是个聋子,我一听我姐嫁给了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我还记得我在家等通知那阵,我娘经常和我姐关起门来说话,门开了就看到我姐在哭,我知道是为了我的前程我娘才逼了我姐嫁给姐夫。”往事历历在目,张家栋的声音里满是怅惘。

田兰静静地听着,半晌才开口:“哥,你在外头放心,我在家一定好好孝顺娘,我找姐一块做生意,一块挣钱。”

田兰那坚决的小调调让张家栋觉得很好笑,就开玩笑的问:“你有啥挣钱的好招。”

田兰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张家栋毕竟在外面当兵见的事情比较多,战友们又都来自五湖四海,大家探亲回来总会讲些家乡的变化、路上的见闻什么的,他知道世道正在悄然的变化,对于田兰的想法他很支持,并给了不少建议。两人聊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木有肉,乖乖觉得刚认识的两人就那啥不太纯洁,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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