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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原来我们都不曾忘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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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钏坚决不从,三击掌与父亲断绝了关系,追随薛平贵到寒窑安家。后来,薛平贵从军西征,王宝钏固守寒窑,吃糠咽菜,苦度光阴。十八载后,已经在西凉国招了驸马并且当上了西凉国主的薛平贵接到了她的血书,这才打马东归。在武家坡前一番试探,夫妻相认,宝钏受封为正宫娘娘。但是,正宫娘娘的风光刚刚过了十八天,王宝钏就溘然长逝。

这个故事之所以悲惨,不在于痛苦的漫长,欢乐的短暂,而在于王宝钏所面对的世道人心,竟然是那样冷酷。王宝钏虽然贵为相府千金,但是,她的命运只能主宰在两个人手里,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丈夫。而这两个人,谁也不体谅她。她的亲生父亲,会因为她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丈夫而把她赶出家门,这对于一个无计谋生的弱女子不啻谋杀;而她拼命追随的丈夫,会把她晾在寒窑里一十八载,毫不挂心。甚至,在他终于良心发现,回来探亲的时候,还要先试探一番王三姐的贞节程度。试探的目的是什么呢?薛平贵的唱词里讲得明明白白:“她若守节,上前相认。她若失节,将她杀死。”她所倾心依赖的两个人,其实都不把她的死活看得有多重要,这样的世道人心,难道还不冷酷吗?冷酷到可以去做女权主义的教材——教弱女子们打破对父权与夫权的幻想,更打破陈腐的贞节观念。

可是,说来奇怪,尽管这个故事看起来那么老掉牙,那么腐朽,我们还是被深深地打动了。在西安城南有一处寒窑,据说就是王宝钏当年住过的地方。直到今天,依然有无数的痴情男女到那里祈祷。他们祈祷的到底是什么呢?我想,不会有哪个姑娘想当苦命的王三姐,也不会有哪个小伙子梦想成为薛平贵吧?那么,他们祈祷的恐怕只有信念了:王宝钏一直相信,她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无论这个选择让她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咬牙坚持——这就是弱者的坚强。

当年,一句“十八年老了王宝钏”曾经让我凉透骨髓。一个女人,能够有几个十八年用来等待呢?但是,即使不等待爱人,人也总要老去的吧?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就在寒窑里变老——在剥离了古老的贞节束缚后,这里仍然有属于王宝钏的坚贞与坚强。

眼泪寿司

◎莫争

在日本本州北部,有一个三面环海的青森县。县里有一座古老的柏村,村头有一家著名的松岛寿司店。老板娘松岛氏是个美丽和气的女人,身为海军的丈夫在一次打击海盗行动中因公牺牲,松岛氏依靠祖传的寿司手艺,独自抚养着遗腹子松岛小平郎。辛苦的经营之余,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儿子身上。然而一次过樱花节的时候,松岛氏在寿司店操劳,淘气的小平郎独自在家,不小心将卫生间的管道疏通剂倾洒到眼里,导致失明。

不到六岁的小平郎看不见世界后,又吵又闹,情绪失控。松岛氏为了照顾儿子,甚至无法开店营业,生活陷入绝望的谷底。出于无奈,松岛氏请了一个退休阿姨护理小平郎,还买了许多小平郎最喜欢的瓷偶玩具陪他打发时间。周末阿姨回家的时候,松岛氏就把小平郎带到店里,附近的人们都可怜这对妇子,于是常常来光顾寿司店。

有一天,松岛氏把剩余的海带寿司给小平郎当晚饭,没想到小平郎吃了一口,就吐到地上,“妈妈,这寿司味道不对。”小平郎歪头问,“是不是寿司醋放少了?”松岛氏一听十分吃惊,原来早上赶忙做生意,她把放醋的瓶子打翻了,所以每个寿司的醋量少了一丁点儿,但就是那么一丁点儿居然被儿子吃出来了。看来,他很有当厨师的天分。

松岛氏年纪大了,常年工作也落下许多疾病,生怕小平郎以后无法独立,于是希望能教小平郎做寿司这门手艺。她晚上回家,和儿子一起坐在榻榻米上,放了一盆米饭,海带,海鲜等,手把手地教他做寿司。小平郎在黑暗中摸索着,满手脏污,松岛氏看着儿子不像样的样子,触景伤情,忍不住跑到卧室哭了起来。一小时后,松岛氏回到榻榻米,见地板上都是千奇百怪,丑陋不堪的寿司,她想责备儿子,又于心不忍。开灯想打扫的时候,松岛氏才大吃一惊,原来小平郎捏出来的寿司不但不丑,而且栩栩如生,有的像燕子,有的像贝壳,有的像苹果。原来小平郎经常玩瓷偶玩具,小手对事物的观察度极高,又有天生的美食与艺术细胞。小平郎继续在家中练习了三年,期间也亲自调制,改良了寿司的配料口味。终于在十六岁那年,他第一次以寿司店学徒的身份,开始和妈妈一起工作。小平郎做的寿司选料精致,手法细腻,造型百变,色香味俱全,很快就赢得了顾客的青睐,连东京的记者都闻风而来,赞扬他是寿司圣手,更有外国友人慕名前来,说小平郎的寿司是艺术品,不忍心下筷,十分佩服一个盲人厨师创造了一片寿司的天空。

看到小平郎可以独立,松岛氏十分欣慰,可是她又开始考虑小平郎的人生大事,哪家的好女孩会愿意嫁给一个盲人呢?“妈妈,我不娶妻子,我要和你住在一起。”小平郎一边捏寿司,一边说。“傻孩子,吃寿司,讲究的是食用的完整,就是整块寿司要一口吃下,惟其如此,饭香与生鱼片的香味才能完全相融,唇齿流香。而只有亲情,没有爱情的人生也是不完整的。”松岛氏开始四处寻觅合适的女孩,但那些女孩不是贪慕松岛家的财富,就是嫌弃小平郎是个盲人。

直到有一天,店里来了一个应聘的女孩——上岛美莓子。她是从琉球岛来的渔家女孩,因家中兄弟太多,只好出来打工。她有着瓷器一样白皙的皮肤和可爱的娃娃脸,许多食客都冲着她的美丽远道而来,甚至出言挑逗,可是她不卑不亢,适当得体。

元旦夜,为了加班,上岛美莓子没有回家,松岛氏让她留在家中过年。吃年夜饭的时候,松岛氏委婉地问她愿不愿意永远留在寿司店,上岛美莓子羞答答地从怀中掏出一对寿司绿雉。原来,那是小平郎偷偷送给上岛美莓子的定情礼物,他们早就心灵相通了。

松岛氏为这对新人准备了隆重的结婚典礼,许多亲朋好友都来参加,品味美食,称赞四方。婚后不久,松岛氏就积劳成疾,含笑离去了。松岛小平郎和松岛美莓子接手了寿司店,辛苦持家,日子过得津津有味,夫妻俩相敬如宾,美莓子甚至还报了一个中医班,想好好照顾身体同样不好的小平郎。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叫松岛安平,长得很像去世的松岛氏。

小安平长到六岁的时候,美莓子取得了中医一级执照,并用中药积极治疗小平郎的眼睛。在一次去镇上抓药的时候,她不幸被一辆运送海鲜的卡车撞倒,像瓷器一样破碎了。大人没有让安平参加母亲的葬礼,但是人们都说,火化的时候,太平间里充满了寿司的香甜味。

小平郎流着眼泪,得到了妻子的视网膜,二十年的黑暗后,他第一次重新打量世界,还有膝下抱着当年自己玩过的瓷偶玩具的女儿。不知为何,恢复视力后,小平郎的巧手再也捏不出奇形怪状的寿司了。松岛寿司店里的每个寿司都是珍珠一样的眼泪状,吃一口,香香的,咸咸的,充满了对过去那些岁月的回忆。

开满葵花的小镇

◎积雪草

那天放学后,同学们都在操场上踢足球,他丢下书包,兴高采烈地跑过去,准备加入,谁知道同学们看到他,一哄而散,抱着足球,搭着球衣,唯恐对他避之不及。

他孤零零地站在操场上,觉得很受伤,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操场,转眼就变得静悄悄的,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什么一下子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呢?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冲着那些离去的同学背影,愤懑地大喊:

“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这样对我?”

大家都不出声,急急地往前走。只有其中一个矮个男生转回头来,冲他嚷了一句:

“我们不和杀人犯的儿子一起玩儿。”

他呆住了。对于自己的身世,他一直很好奇,从小到大。问过母亲无数次,为什么别人都有父亲,而自己没有?每一次母亲都告诉他:

“父亲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无法治愈,所以被夺去了生命。不过父亲很勇敢,面对疾病一点都不怯懦。”

每一次母亲跟他讲述这些,都是饱含深情,眼睛里蕴藏着热泪,母亲说:

“父亲最后的遗言是,希望尚在母亲腹中孕育的他平安长大,做一个健康快乐对社会有用的人。”

他不知道该相信母亲的话,还是该相信同学的话。每一次他听到同学们的风言风语,回家问母亲,母亲就会带着他搬家。从上小学开始,他已不知搬过多少次家了,家的概念对于他来说很简单,就是母亲,还有一只皮箱,那就是他对家的全部理解。

我不是杀人犯的儿子。这件事情就像一根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很难受。那段时间,他吃不下,睡不着。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成为班级里的差生,老师打电话让母亲去学校一趟。

母亲回来后眼圈红红的。他知道无法再避开一直存在的问题。他倔强地问母亲:

“妈,爸爸他真的是一个杀人犯吗?”

母亲伸手在他的头顶摸了一下,这个平常的爱抚动作,让他的眼泪像泄了堤的洪水。

母亲却笑了:

“妈妈没有骗你,你安心读书,假期妈会告诉你答案。”

假期来临的时候,他向母亲重新提出了这个问题。母亲给他准备了一个双肩带的背包,里面是衣服和书本。然后母子两个一起上路了。

母亲带他一起去了父亲的故乡,在他的印象里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因为在那里,他可以找到答案。但是多少年里,他的答案被四处迁徙的脚步辗得粉碎。

倒了两遍火车,换了三次汽车,终于到达父亲的故乡。

父亲的故乡是一个北方小镇,小镇的周边种满向日葵。阳光洒在那些金黄的花瓣上,生动妩媚。

一入镇街,就不断地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得知他是谁谁谁的儿子,立刻惊呼:

“天,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长得真像,只怪他没福,去世那么早。”

母亲带他去了父亲的二大伯家,二大伯给他讲了父亲小时候的顽劣故事,父亲小时候很淘气。上树捉雀,下河逮鱼。有一年差一点把腿摔折了。父亲的二大伯还拿出了父亲小时候的照片,那是一个和他如出一辙的俊秀少年。

母亲又带着他去了父亲的一个同学家,是一个年龄和母亲相仿的女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女人讲述了一些父亲和她做同桌的趣事。她说父亲念书很用功,学习成绩很好,志向远大,只可惜英年早逝,说到后来,女人很动容,眼睛里有了泪水。

那一次,他们在小镇上待了好几天,年龄稍长的人,几乎都认识父亲,他们给他讲述了父亲的往事。点点滴滴中,他逐渐理顺出心目中父亲的轮廓:一个快乐、健康、向上的人。

心中的疑团消除之后,他不再琢磨这些令人心烦的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上,他变成一个快乐健康的少年。后来,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方的一座名校。

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天,母亲带他来到一座监狱。他见到了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母亲说:

“这就是你的父亲,他是一个杀人犯,但他不是坏人,只是过失杀人。”

他一下子就傻了,嘴唇哆嗦半天才问:

“可是那个开满葵花的小镇,那些淳朴善良的人们都说了假话吗?”母亲摇了摇头:“不是他们说了假话,是妈央求他们说假话的,那时候你还小,很多事情无法分辨和承担。我不想让你父亲的错失,压得你一生都抬不起头来,一辈子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下。”

他一下子就哭了,想象着母亲在故乡的小镇,挨家挨户说服人们为他编造一个谎言的情景,心中不由得大恸,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穿不透光阴的爱

◎包利民

天一下子热起来,只是指白天,夜里还是很凉的,有秋意。窗前的樱桃树,不经意间已花满枝头,夏天已经过去多日,方有春的感觉。

夜色如染,无星无月,安小若躺在床上,盈耳的是窗外风吹柳叶的声音。心里有一点紧张,也有一点期盼。蓦地,在那些簌簌的声响之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声声地如心跳轰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悄悄地站起身来,挪到窗前。

这个大院子里,生活着许多人,全是老人与孩子。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无家可归,他们,都是孤单的。可是,所有的孤单合在一处,却是更多的寂寞。至少,在十六岁的安小若眼中是这样。而且,那些与她年龄相仿的孩子,或者小一些的孩子,都是瞅着不顺眼,不招人喜爱的。因为,那些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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